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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十一章】拨仓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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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看着些那王家姑娘,兴许……能为己用。”

在王挽扬还未上战场之前,在许先生还在京城里头时,刘暇被屡屡告知此事。

然而王挽扬多年前刚被接入王府时,年纪还小,少有外出听戏,却时常埋头在书堆里,上了官学,留在府里,尽了力讨自家祖母与爹爹的开心,可并不起半点作用。见过几次面,可时间过得久了,却总让不了她记牢了面孔,也记不得他这个人。

而今她从岭国回来瘸了一条腿,对于许先生的嘱托来说,她就少了大半的用处。毕竟不能再上战场厮杀,懂些兵法与地形并非乘胜追击的关键。但若是取到了她手里的那份南岭地图,对于今后的战事,可大有裨益。

哪知少了用武之地的她却与刘暇因其他事儿有了牵绊。本是一件好事,刘暇却半分欣悦不起来。利用这件事儿,刘暇并非只做了一次两次,可如今他却担忧被她发觉之后如何同她解释。如何解释?她虽对他无情谊,但关切是真。即便是这样,刘暇如今竟然也想用涌泉换滴水了。

入戏太深了啊。

许先生的书信这两年原先皆是寄到霍兮那儿掩人耳目,而前几日霍兮多饮了些酒,受了风着了凉,躺在床上不方便行事,便不再由他来传信了。大抵是许先生觉着不应让这么一个外邦人过分参与岭国之事。

头枕在刘暇怀里的五夫人,拆着岭国的书笺,将许先生的意思告诉了刘暇。

刘暇玩着五夫人头顶编好的辫子,对此事了会于心。

“昨日偌爻领来的男倌,好吃好喝地供着,别让他出了屋子,”幸好那日王挽扬歇在了白芍的屋里,闻他言也仅仅是睡了一觉,并未惹出事端,便趁此机会赎了他出来,也方便日后行事,“人问起,便说是我看中的小倌儿,你多担待。”

“贱妾知道了。”灵珑抬头望了望这位褕衣甘食的世子爷,眼儿剔透,心儿却深似海。

“当年你是哪个侯爷遣来的?”刘暇拆散了五夫人灵珑的头发,不经意地问道。

“回世子的话,是定安侯,”灵珑眼光流转,“贱妾原是岭国南询人。”

南询是为康王的封地,刘暇不置可否,又问:“这次送信的探子同你是什么关系?”

“是舍弟。”灵珑见他如此问,暗暗一惊,坐了起来,倒了杯水。

“从前也见过他那么几次。”刘暇笑意浅淡,觉不出深意,“你有多少年没回过南岭了?”

“约莫有十年了。”灵珑回答。

刘暇用手掸了掸灵珑靠过袍子的那处,含笑着说,“我啊,还未去过南岭呢,那儿究竟是什么样呢……终归要回去的,”刘暇笑着看了一眼灵珑,自言自语道,“何必现在去想。”

灵珑忽觉有些心疼这位世子,继承大统什么的,又和他一个生于大齐长于大齐的人儿有什么关呢?迄今为止,岭国带给他的,不过是耻辱与压迫罢了。

刘暇的压抑,在于他无国无家。

在国子监的时候,不得行本国的礼、信本国的教义,他国的质子们只能畏首畏尾地学大齐的礼法,也不得与寻常京城门阀子弟一般正正当当地结伴而行。

明事理的官学的弟子也不敢与外邦王孙多言,他这个年岁的他国少年,京城里仅有这么一位。其余的若不是长上他十余岁,便是小上他十余岁,无人相知,清冷得很。

一个人跑到国子监后院的储室里捻转花腔,为了不那么寂寥,听到回声大抵也算是有人应和了。有人笑话,没人敢于当面笑话,世家贵胄们被训斥将他全当做空气,不与接触最为好。

“发现有人不听课。”眼生的学生爬了储室的窗棂,跳了下来,满地扬尘。

刘暇不语,背着转过身去,不愿在外人面前开嗓。

学生拍拍地面,随意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问:“你怎么不唱了?”

刘暇见此欲走,正要推门,却被那个学生一脚拦下,两个人皆是倒地,刘暇的常服沾染上了灰,皱了皱眉。

“不要挡道。”他站了起来,掸了掸肩膀上的尘埃。

“汪。”那个学生没心没肺笑嘻嘻地吠了一声。

刘暇私以为今朝碰见了个傻子。

自从知晓这么个免费听曲的地方,那个学生子便日日来,刘暇后来被惹得见怪不怪,索性旁若无人地唱了一曲,遭她猛拍手道:“这首曲儿我娘也会,她唱的可不好听。”

刘暇望着她拍红了的手,留了意,因这是南岭的曲儿。

“你是哪家的小公子?”学生问道。

刘暇抿了嘴依旧不答,可那人也不觉得无趣,席地而坐掏出了许多街边卖的玩意儿,说:“玩不玩?课上博士要收走的,家里也不许我碰这些,说是下等人家的孩儿才做这些。”

瞥了一眼藤条编的蟋蟀、蚱蜢、石子、布条,刘暇自然提不起兴趣,道:“博士没布置功课么?”

“一早做完啦。”学生子打开了绢布袋子,掏出了《说文解字》,摇了摇给他看,又翻开了作业册子,看着墨迹苦恼:“字怎么能写的圆一些呢?”

“为何要将字写柔来?”刘暇不解。

“祖母说我的字太硬啦,不像个姑娘。”她收起了书,拾起了藤蚱蜢问刘暇,“你要不要?我也拿不回家。”

刘暇闻言一愣,细细打量了面前的这个小人儿。见她站起来,身量却不比他矮上多少。

见刘暇没有反应,也不作答,她便有些恼,气着说:“不要就不要。”

那学生子来了没几日,就不再与他来往。日日缠着新来的律学赵博士,叫他给她讲律法,刘暇见她颇有喜新厌旧的本事,遂不再搭理。

刘暇打算待王挽扬下了朝一同去吃早点的。

可这两日城内外不安分,因地方连日的大雪,京城里缺了粮。今早涌进了一批灾民,而霍兮趁势摆起了施粥领粮的摊铺,让人排起了长长的队伍,领取些小米果腹。

刘暇心想这说来就来的灾民,指不定是由谁安排的,霍兮怎能早知断粮的事儿,那日在万花楼就听他提及,便觉不可思议。

而街上路人冲撞,刘暇忍着拥挤的人群,大氅被踩到了脏脚印。后悔一时未让马车送他去宫门处,走了半路歇了半路,想来早朝应该早就散了,刘暇终于是看见了王挽扬平日里所乘坐的那辆轿子。

于是便挤过长队里的人群,对抬轿的轿夫喊了停。

四人皆是有些迟疑,不晓得该不该停下。

王挽扬坐在轿子里头,听见了刘暇的声音顿了顿,虽然那日惹得各自不愉快,但她无权管辖他做甚,或是约束他胡乱指手画脚他如何过活,刘暇本就是那样的人儿,因而犯不着继续板着脸压抑着情绪。沉吟了片刻,还是撩起了帘子吩咐停轿。

刘暇亦是心照不宣地绝口不提在万花楼的事儿,即便奇怪,经过此事刘暇与王挽扬还能当做没事儿发生过一般相处,而两人间的距离却微妙地拉开了。

大概是想要恢复如初,刘暇云淡风轻地说起了遇到的趣事儿,以求王挽扬欢心。

而王挽扬没怎么听进去,被街上吵吵闹闹的声音混淆了思绪,问轿夫:“外面是怎么了。”

“今早城门一开,就进了一大批灾民,”刘暇像是为博取王挽扬目光一般地先一步抢了回答,却换上了从容不迫的语调,“拦不住。”

“对对公子说的是,京里面到处都是这些灾民,听闻霍家铺子的霍老板因此在城内设了些点施粥济民呐,真是大善人啊。”轿夫说。

王挽扬立在大殿上也甚少听朝臣的进言与上奏,这么一想,不过好似是稍稍入了左耳听闻赵潜与其他户部的司农在商议何时开仓的事儿。

这么说来却被霍兮早了一步,占去了这个接济美名的先机,顶了个贤商的头衔。

刘暇听人夸霍兮,不以为然。又问王挽扬道:“上朝的时候路上没瞧见么?”

“我五更就起了。”王挽扬撇了撇嘴,后想起刘暇为何上了轿,便问,“你要去哪?我载你一程?”

“去元馀轩罢,辰时供虾饺,”刘暇看向一脸的困意的王挽扬,“将军还没用过早饭罢?”

原来是邀约啊,王挽扬也就顺势应下了:“听人说那儿的蟹黄虾饺是不错,上回他一人就吃了四笼。”

刘暇想这蟹黄虾饺一只要上三两银子,在如今廉政当头的情势下,能说这个好吃且不嫌贵的,恐怕唯有赵潜这厮了。

不知哪儿丛生的不悦之情溢于言表,刘暇管自己牵上了王挽扬的手,冰冷的触觉把她吓了一跳。

“你做什么?”

从前她能握他的手儿,如今他就不能牵她的了么?刘暇抿着的唇微张,气息平缓:“我留仙裙的礼你还没还。”

也对也对,是这么个理儿。当日她用披风易手,今日换做他厚着脸皮讨回他的礼了。

而王挽扬闻他说这番话,心间总归微微起了那么点抵触之情,但他说得在理,她无可挑剔反驳,只能任由刘暇执手。

这么说来,牵了这个手,他们就两清了吧?

王挽扬皱着眉思忖这堆破事儿,却不太想要两清,纵便他不是出自本意做戏子,可她却由衷还想听他的曲,这个月月俸又没下来,口袋里的这些碎银子恐怕是都不能够了。

两只手握了一路,才起了些暖意,到了元馀轩,王挽扬便抽了手先下了轿。离开了这狭小昏暗的车厢,望着空落落的手心,刘暇总觉得心头某处也空落落地生寒。

冷了方要取暖,未曾未雨绸缪,当初要拒绝这份暖意的,不就是他?如今寒意顿生,哪还来得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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