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动乱(1 / 1)
这样平静的日子过了几天,就被外面的动乱给波及了。
谷雨才过,天气渐渐转暖,独孤静斜倚在贵妃榻上,捧着一本古籍研读,姜梵离坐在不远处的书桌上奋笔疾书,不远处的香炉里青烟袅袅。
静谧的空气中突然传来敲门声,“主子!”
独孤静默默的调整好坐姿,放下手中的书卷,捧起一杯茶水轻啜,不远处手上的笔未停,头也不抬,“进来!”
进来的是离天,他的腰间别着剑,隐隐传来丝丝血腥味,衣服上还破了几道口子,露出白色的里衣,整个人却并不狼狈,美目中甚至带着几分难以抑制的激动,“属下参见主子,夫人!”
姜梵离终于写好了书信,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说吧!”
“金铭在接回金科的途中遭遇潘虎的截杀,死伤过半,金科中了一刀,不治身亡!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救下了金铭,并护送回了他的地盘!”
姜梵离终于抬起头,“做得不错,休假半天!”
“谢主子!”得到夸奖,离天不可谓不欣喜。
姜梵离将写好的书信用信封装好,递到他的手中,“将这封信送给秦罗,他知道怎么做!”
“是!”离天收好信,放入怀中,躬身退下。
姜梵离用备好的水净了手,才转过头看向独孤静,却见她再次像软骨头一样倒在榻上,不由轻笑出来,“你这样子和懒猫没什么两样!”
他坐在她的身旁,半搂着她让她整个身子都靠近自己的怀中,一手轻轻按捏她的肩膀,动作轻柔又恰到好处,“你就一点都好奇!”
独孤静舒服的眯起眼睛,懒懒的说道,“有什么好奇的,不就是你先让金铭找到他不知真假的儿子,相处几天有了感情后,再启动在潘虎那里埋的眼线,将这件事告知潘虎,潘虎于公于私都会在半路截杀金铭,你再趁机救了金铭,一来激化他们的矛盾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二来让金铭彻底的信任你!”
姜梵离手下的动作未停,俯身在她额头上吻了吻,“那你说我为什么要和金铭合作,而不和潘虎合作?”
独孤静对这个问题相当不屑,撇了撇嘴,寻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潘虎根基深厚,又不是糊涂的,表面上与金铭分庭抗礼,实际上不好糊弄,与他合作,灭了金铭后绝对讨不到多少便宜,与其如此,还不如与弱的金铭合作,等灭了潘虎后,趁机壮大自己的实力,在端掉金铭不在话下!”
听她条条在理的分析,姜梵离宠溺的在她小巧挺立的鼻梁上刮了下,“母后和老师教你的东西还好没有白学!”
被他夸奖,独孤静洋洋得意的斜睨了他一眼,那勾魂摄魄的眼神勾得姜梵离心痒难耐,恨不能大白天就扑了她。
“诶,你以后要我做什么,哪里用得着幽冥曲谱,直接对我抛个媚眼,我连魂都献给你!”虽然吃不到,但还是不死心,他本来按揉的手渐渐变了味,缓缓下移,最后没入到层层叠叠的衣服里,轻轻的按捏逗弄。
独孤静立马耍开他的手,十分没震慑力的瞪了他一眼,“大白天的!”
怕他再胡来,她不得不从软榻上下来,站起身避开他。
可是那一眼在姜梵离眼里分明变成了勾引,而她的起身则变成了换个地儿的邀请,也不能怪他,独孤静本来就长着一双极其魅惑的凤眸,平静的时候凤眸高贵中带着威严,神圣不可侵犯,可是有情绪波动的时候,那双眸子水光潋滟,好似氤氲着水雾,让人不自觉的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姜梵离不是色鬼,但是成亲之后,真是恨不能死在她的身上,这急色程度令他自己都汗颜。
于是他又拉着独孤静,双双滚入床幔中!
贤良淑德一直候在门外等吩咐,眼见着午饭的时间都过了,里面都没有叫传膳,正思忖着就听到里面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久久不能停歇。
两人毕竟是未成婚的大姑娘,听到这声音头都低到地里,哪里敢抬头,只盼着这声音快点结束。
可是一直到晚膳的时候,这声音都没停下来的意思,那两人就真的在床,上滚了一下午,直到夜幕降临,天空中升起几颗疏疏朗朗的星星,月光还算皎洁,府邸的灯火都升了起来,那声音才停歇下来,两人不由长长的松了口气,一抬起头,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窘迫与震惊。
这时门开了,走出来的是姜梵离,他颀长的身躯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声音十分轻快,隐隐带着愉快,“去准备些补气养血的饭菜!”
“是!”两人哪里不明白,得到吩咐,飞也似的逃跑了!
姜梵离瞧见她们的背影,心想到底是蛮荒之地,这丫鬟的素质也越来越差了,居然走得虎虎生风,一点气质都没有。
他转过身走进内室,掀开窗幔,就瞧见独孤静半坐在床,上,一双凤眸愤愤的瞪着他,脸上尚且有未褪去的红潮,脖颈下布满红痕,都是他留下的杰作,对此他十分得意的咧嘴笑了。
未等他笑开,一个枕头飞了过来,直直的打在他的脸上,被他快一步的伸手接过,“静儿,你怎么变得这样暴躁了……”
听到他的控诉,独孤静“哇”的一声扑进床褥中干嚎起来,她怎么变成这样了,脾气暴躁,白日宣淫,要是,要是母亲之后一点都捏死她……
可是她也不想啊,她一直很努力的坚持原则,努力做个知书达理,端庄贤淑,喜怒不露于色的大家闺秀,哪知道被他拉拉拉,不知怎的就拉到了床,上,她也记得垂死反抗,明明很努力,最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哎,还是先敲打敲打贤良淑德,要是她们将记事的本子交上去,她就完蛋了!
姜梵离将枕头放开床,上,看着正埋头痛苦的人,叹口气,“做都做了,再哭有什么用?”
独孤静从床褥里抬起头,愤愤的看着他,“都怪你,我跟你拼了!”
然后她奋力的一扑,姜梵离见她来势汹汹,连功夫都忘记用了,完全是蛮横的做法,这要是避开,她可就得直接扑到了床架上,哪里敢让开。
被她压倒在下,姜梵离盯着她松垮垮,滑落在肩上,酥胸半露的仪容,暧昧的笑了,“你是想再来一次?我完全没问题,来吧!”
独孤静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脸再次爆红,连忙拉好衣服,“你不要脸!”
“要脸做什么,要你就够了!”见她衣服穿好,什么都看不到,姜梵离不无可惜的收回目光,不死心的再次问道,“真的不用再来一次?”
她要再接他的话就是白痴,默默的从他身上下来,对于他的勾引视若无睹。
经此一事,潘虎和金铭算是彻底的杠上,不死不休。
金铭强忍住老年丧子的悲痛,谋划了数日,终于选在立夏那日潘虎带领亲信外出狩猎时率领五千人马悄悄越过防线,兵分两路直捣潘虎的地盘,自此,漠北荒原上迎来了有史以来最浩大的混战。
荒原之地不若泱泱大国,挑起的战争也如同两个村子斗殴,却也打得异常惨烈,不过一天的功夫,双方各损失过半,死亡的气息在这片荒原上盘踞,久久不散。
这些独孤静都不知道,她只窝在自己的一方天地,享受着抚琴弄剑,吟诗作画的安宁。
又过了几日,金链来了。
他站在这荒原之地上乍然耸立的王府大厅里,单手负在身后,长身玉立,远远看着真有几分世家公子的儒雅气息。
姜梵离对于他的到来丝毫不意外,双方落座之后,直奔主题。
“请王爷务必出手相助!”
金链单膝跪地,低垂着脑袋,声音罕见的透着几分急切。
姜梵离并不马上答复,只简单了询问当下的情况,便扶着他坐下,端着茶盏沉默不语。
金链知道他在考量,心下不由有些紧张,他并不是愚笨之人,但是在这片荒原待久了,心性也跟着迟钝了不少,一时也摸不清他的想法。
按理说他作为王爷,理应挑起两大巨头的战争,坐收渔翁之利,如今两败俱伤的时机已到,原本已经笃定此刻他会参与进来收拾残局,现在看他这幅镇定的模样竟然吃不准他的打算,一时心中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