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话（1 / 1）
滴答……
……
黑暗，这里只有黑暗和血色。
滴答……
这是哪里。
带土迷茫的迈出步子，在血池里一步一步地前进。
这里是哪里……
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有不知道是血液还是水滴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世界里，仿佛这里的活物只剩下他自己一个。
噼里——
一阵噼里啪啦如百鸟齐鸣的雷电声传来，带土受惊般飞快回头，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副让他目眦欲裂的场景——
‘卡、卡卡西……’
‘……啊……’
棕色头发的少女口吐鲜血，银发的少年人手中的千鸟穿透她的胸口，鲜血从少女背后迸发而出，仿佛一道通往三途川的溪流，染红了这个只有黑暗的世界。
那双染上死气的眼睛缓缓闭上，带土喉中干涩得疼痛无比，那个名字在舌尖滚动，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不要……
场景飞快一变，被杀死的心爱之人身影淡去，眼前出现了一个在战火中保守摧残的村子。
‘快跑啊！！九尾来了——！！！’
‘是九尾啊！！！’
带土愣愣的看着红色皮毛的巨兽鼓起胸腔汇聚力量，尾兽炮咆哮而出，把在战火中燃烧的村庄炸了个七零八落，人类的碎肢和建筑的残骸铺了一地，身边具是各种绝望、痛苦的哀嚎和哭泣。
不要……
带土被吓呆了，他抬起头，看见了九尾头顶的那个黑衣之人。
那是……我……
这个认知让他几近崩溃，带土摇摇晃晃地向九尾走去，目光空洞而绝望。
不，停下来，村子快被毁干净了，好多人都死了……
不要再继续了……
停下来……
停下来！！！！
突然他脚下一绊，脸着地狠狠地摔在地上。
大家都会死掉的！！————
“！”
抱着鸣人的卡卡西心中一颤，飞快抬起头四处查看，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种不好的感觉，怎么回事……”
卡卡西有些不安地喃喃自语，怀中沉睡的小鸣人有些不适，扁了扁嘴嘤嘤哭了起来。
“啊！别哭别哭……额，怎么做来着……好了乖了，鸣人……”卡卡西手忙脚乱地哄孩子，小鸣人之前一直都乖乖的在睡觉，却不知为何突然怎么哄也哄不好地哭了起来。
一时间忙于哄孩子的卡卡西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阶梯口，一个黑色的影子迅如闪电直奔他后背而来。
“卡卡西！！！”
“！！”
水门的声暮然爆开，眼看着弟子和儿子即将身陷险境，年轻的四代目目眦欲裂，飞雷神的苦无飞快向前掷去穿过了那团黑影终于先一步到达卡卡西面前。
很好！
水门发动飞雷神，在黑影即将撞上卡卡西之前挡在了弟子和儿子身前，只能通过带土的写轮眼来进行身体入、侵的黑绝撞上了水门的手臂，还没来得及抓狂，水门右手心就卷起一阵狂暴的查克拉气流，一个球形的查克拉球飞快成型。
“螺旋丸！！”
愤怒的四代目将手中的螺旋丸狠狠地砸在黑绝面门上，身体影化的黑绝避无可避被强力的螺旋丸打飞，轰隆一声深刻地嵌入石壁，引起一小阵震动。
“呼、呼……你们没事吧。”
接近极限的快速追赶让水门颇有些吃力，但为人师又为人父，弟子和儿子的安危给了他无限的动力，他后怕的看着有些受惊吓的弟子和幼子，舒出一口气。
太好了……赶上了……
卡卡西：“水门老师，那是……”
“啊，你们刚才关进神威空间的家伙。他似乎有办法通过控制带土来挣脱神威空间。”水门不敢松懈，仍然守着弟子和儿子寸步不离。
“！！那带土！！”卡卡西一听就慌了，水门拦下他，用眼神警告他镇定下来。
“玖辛奈在他身边，不会有事的。”水门握着卡卡西的肩膀，说到。
“但现在没有时间去想这么多了。”
水门把卡卡西和鸣人护在身后，手中的苦无翻了个起手式，紧握在手：“这个家伙今天必须解决掉，就在这里结束他吧。”
——
石洞内，玖辛奈背着失去意识的带土往地面上赶。水门先一步一路飞雷神追了过去，她带上带土速度就慢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越来越乱了这可怎么办得哇内……”
背上的少年迟迟不醒，玖辛奈的心也高高悬着不能放松，她的介入似乎让很多东西彻底脱离了轨道，现在发生着的事她已经完全无法掌握了。
“带土，坚强一点啊，千万别认输啊你这家伙。”
玖辛奈咬牙，只能祈祷背上不争气的弟子能自己战胜心魔了。
……
带土无力下垂的手指动了动，然后又没了动静。
——
好痛……
带土趴在满是砂粒的土地上，周围到处都是肆意尖叫哭号着的人群，混合着爆炸的声音，仿若地狱。
这都是我做的……
是我放出了九尾……
是我操纵着九尾袭击了木叶……
这些都是我造成的……
都是我……
我……
‘你又迟到！！！’
‘抱歉抱歉，路上遇上一个要去医院的老奶奶……’
‘借口吧都是借口！哪有这么多老奶奶让你扶着过马路啊！！’
‘才不是！！老奶奶还给了我糖——’
‘嘛嘛好了你们两个~总之到齐了就好了别吵啦~’
三个少年人的身影恍惚出现在眼前，带土痴痴地看着那仿佛笼罩着一层白光的场景，银发臭屁的小少年，黑色刺头头戴风镜的宇智波少年，还有那个总是温柔笑着的棕发女孩儿……
他们斗嘴，他们吵架，然后他们默契的执行任务。他经常会帮助路上需要帮忙的老人，总是在集合的时候迟到，那个臭屁又蒙面的小鬼就会炸毛，每次都是女孩儿出来当和事佬。
那时的阳光如此温暖，微风就像是吹拂在心尖上般，柔和且带着痒痒的兴奋感——与他们相处的每一天都是如此美好，生活在村子的每一天都是这么充实，他曾经也是如此享受着奔过大街小巷，藏身在拐角悄悄观察偶遇的同队女孩儿，也曾拼着迟到的后果也要帮老奶奶老爷爷过一条马路或者搬什么东西。
对了……
曾经的他，是多么喜爱这个村子……
多么喜爱周围的人们……
多门喜爱，这个世界……
耳边的哭嚎声还在肆意呼喊着，九尾的威压渐渐压过来，带土微微抬头，趴在地上愣愣的看着那个巨大的兽掌就要灭顶压下，他没有动，眼神里空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咳咳……’
那个女孩儿用一副惊恐至极的表情看着他，口中咳出鲜血。
‘卡……卡卡西……’
不是……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
不要啊……
女孩儿的身影轰然倒下，带土空洞的眼睛里倒映着那如燃烧般的鲜血，瞳孔开始有了焦点。
啊，是她啊，这个世界已经不再有她的存在了。
我……失去你了……
“琳。”
九尾巨大的兽掌即将踩下来，带土迎着那兽掌，站了起来。
我已经失去你了……
我已经，失去你了……
我不能再失去别的东西……
‘带土，欢迎回来。’银发的少年蹲在他的墓碑前，声音仿佛哭诉。
‘鸣人，这是带土哥哥哟，来给带土哥笑一个~’红发的少妇抱着金色胎发的婴儿，小婴儿挥舞着肥胖的手臂咿咿呀呀的向他张开一张没有一颗牙齿的嘴巴。
‘快去吧，早点回来吃饭，玖辛奈今晚做盐烧秋刀鱼哟。’金发蓝眼的师长温和的笑了笑，身上披着象征守护的火影御神袍。
还有，那座刻着她名字的慰灵碑……
“我……拥有的东西已经够少了……”
带土摇摇晃晃地站稳，表情隐藏在阴影中，声音非常细微。
“别妄想再从我这里掠夺走什么别的东西了！！这个世界所有关于她存在的痕迹，都是我最珍贵的事物啊啊！！！！！”
黑发的少年人爆喝出声，猛然抬起脸怒视头顶体积大他几百倍的九尾妖狐，唯一的眼睛死死盯着九尾妖狐血红的兽瞳，万花筒写轮眼开始发生异变，圈圈套圈圈的图案开始从瞳孔中间向整个眼球扩散，很快就彻底覆盖了万花筒的血红，淡紫色一圈又一圈的眼睛出现在带土眼眶中，他周身暴涨出一阵查克拉风暴，加入了变异瞳力的查克拉仿佛巨龙，拔地而起。
带土站在风暴中心，面色沉寂。
“粉碎吧，你这垃圾。”
九尾妖狐仰天长啸，整个血色的空间开时崩塌，妖狐的身影也随着崩塌扭曲的世界慢慢消散，最终，世界仿佛一面碎掉的镜子，劈啪一声，尽数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