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入津门（1 / 1）
“九河下梢天津卫，三道浮桥两道关。”入津门的大路上竹素生听到经过身边的老者抚着自己的白胡子摇头晃脑地念到，于是他带着自己的孙子继续随着人潮入城。
“九河下梢天津卫，三道浮桥两道关。”竹素生挑起唇边的笑容轻声念。
经过几天的行程，竹素生和慧宝和尚终于到达天津城外。这几天时间，两人路上风尘仆仆，在遇上能够乘搭的马车时候，慧宝和尚坚定不上，无奈竹素生只能放弃。这一路，竹素生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和马一样跑得一样的车子。好奇之下的竹素生追上那车子差点被撞倒，车子里的人一个刹车探出头对着竹素生大骂了一句——
当然，竹素生听不懂对方在骂什么，因为对方是个洋人。
不仅仅是见到了传闻中的汽车，他还从路上遇见要前往天津城的人们口中打听到了一些事情。
“以后，入了津门你就知道了。”前往天津城的路人对着少年说道。
“好。”竹素生笑盈盈地回道。
现在，他和慧宝和尚站在天津城外。
“和尚，咱们要进天津了。”竹素生眼睛很透亮。
“阿弥陀佛。走吧。”慧宝念了一声说道。终于到达自己到到达的地方，师傅便在里面吧。
于是，两个人随着人流踏进天津城里。
津门里的景色渐渐沉入竹素生和慧宝和尚的眼中深处。
“哇！”入津门之后的竹素生瞪大眼睛看着这不一样的世界单纯地发出惊叹之声。就是慧宝和尚，面对入眼的景色也不禁看得有点呆滞。
喧嚣的津门大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这种热闹和平的气氛充盈着这座神奇的城，混在人群之中行走的两人穿越了一条又一条繁华的街道。大街两旁的商铺琳琅满目，在某个租界大街内竹素生和慧宝和尚的目光紧紧黏在这些商铺之中吞咽下口水：“和尚，那是什么？”
竹素生指着一个穿着洋装的女人给孩子买了一个大大的奇怪面包问道。
“阿弥陀佛，不知道。”慧宝和尚说道。津门里的世界和他一路走过来所看到的完全不一样，这让慧宝和尚有些拘谨。
“咱们也买一个尝尝吧。”竹素生吞了吞口水转头对着慧宝和尚说道。
“……竹施主，我们没钱。”慧宝和尚的话让竹素生脸上的期待一垮，他这才想起来吃饭需要银子的问题，这一路上。他的肚子因为饥饿叫了起来。慧宝和尚背后背篮里的猫熊师兄抓起慧宝留给它的竹子“吭哧”地吃了起来。
竹素生眼巴巴地看着那商铺舍不得走，慧宝和尚念了“阿弥陀佛，智宝师兄得罪了”一声随即伸手到背后抓住猫熊师兄塞进竹素生的怀中。怀中被塞进圆滚滚的猫熊师兄，竹素生眼睛一亮。慧宝和尚说道：“走吧。”竹素生才心满意足地跟着慧宝和尚离开。
随着如潮水般的人流涌动在天津城之中，他们能看到有留着前清辫子穿着洋西装的汉人；有穿长袍大褂的已经将辫子剪掉留下短发的年轻人或是那些金发碧眼的洋人。大陆中央奔跑的有汽车、马车、拉着三轮车的脚夫。让竹素生和慧宝瞪大眼睛吃惊的是马路上的有轨电车，那载着人的车子一过，竹素生和慧宝和尚都吓了一大跳。
“这是什么妖怪！”吓了一跳的慧宝和尚握紧了手中的棍子摆出防御的姿势。
“乡巴佬，那是有轨电车。”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嘲笑道。
“什么是有轨电车？”抱着猫熊师兄，竹素生好奇地问道。对于竹素生的问题，那个一身优越的男人不屑回答。没能得到答案，但知道不是妖怪的慧宝收回了自己的棍子和身体。
“津门，实着洋气十足的地方。”穿越了一条街到另外一条街，看到那些洋房的和洋人军警的竹素生说道。
透过这小小的津门里竹素生已经看到了外面的世界国家。
眼前的现实很冰冷入骨。眼前繁华的景象要是一朝被打破，势必是血流成河。
罢了，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似乎感受到了竹素生的心思，猫熊师兄扯了扯竹素生，竹素生低头看猫熊师兄，猫熊师兄指了指走在前面慧宝。竹素生赶紧跟了上去。
一天下来，竹素生和慧宝又累又饿。慧宝和尚看着坐在街边抱着猫熊师兄的少年，他从背篓中拿出化缘用的钵对竹素生说道：“竹施主、智宝师兄，我去化个缘。你们在这里等我。”
“去吧。”竹素生说道。
于是，慧宝和尚留下一人一猫熊化缘去了。
待到慧宝和尚走远了之后，竹素生摸着猫熊师兄的脑袋问道：“和尚不曾入世，现在到了这样的地方，你不怕么。”
“我会看着他。”从猫熊师兄的口中吐出人言，要是慧宝和尚在的一定会被这个从未在他面前说过话的猫熊师兄吓坏。
“这个地方，可不是好的……”晚霞将这座洋气的城市染成了好看的橘色。
“待到我们找到师傅，我们就会回去。”猫熊师兄紧紧地抓着手中的竹子说道。
“一入红尘，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脱身的。”竹素生看到街对面有个穿着衬衫背心和短裤长袜靴子十二岁左右精致漂亮的小少年经过的时候不经意撇过看到他和他怀中的猫熊师兄的时候便往他们走过来。
少年走到他们身前之前，猫熊师兄便闭上嘴不再说话。
“你怀中的猫熊多少钱。”短发少年蹲到竹素生面前指着他怀中的猫熊问道。
“这猫熊，不卖。”竹素生笑着回道。
“为什么不卖？我有的是钱。”少年有些不依不饶地说道。
“不想卖就不卖。”竹素生说道。这小少年长得太真是讨人喜欢。
“你！”小少年有些生气地站起：“你会后悔的！”然后气呼呼地走了。
竹素生摸摸猫熊的毛茸茸的脑袋和其一起等待慧宝的归来。
慧宝和尚离开前去化缘。这一路走来，如果竹素生是一路骗吃骗喝骗坐马车过来的，那么慧宝和尚便是一路化缘过来的。到了天津城之后，看着眼前和外面完全不同的一切，慧宝和尚心中忧虑不已。这种忧虑除了因为身处完全不一样的世界之外便是对师傅的忧虑。
在这眼花缭乱的津门里，师傅究竟在哪里呢？
慧宝和尚一路化缘过去，不管是酒楼还是商铺，一点东西都没化到。有恶意的人还故意将一只鸡腿放入他的钵中。
“阿弥陀佛。谢谢施主。”慧宝对其道谢道。他吃素，但竹素生可以吃荤。
“哈哈哈哈，原来是个酒肉和尚！”那充满恶意的豪门子弟指着慧宝和尚哈哈大笑。被嘲笑的慧宝和尚没有辩解的意思。
是黑是白，自在他的心中。道了谢之后，慧宝继续化缘。
“和尚~嘿！和尚！”一道别扭的叫声在慧宝的背后响起。慧宝转过身，一个穿着黑色长袍，带着十字架链子的天主教神父追上慧宝。
“阿弥陀佛。施主何事？”慧宝道。他自然是不知道眼前的洋人是做什么的。
一个东方佛佛教徒与一个西方天主教神父汇聚在一起的街头场景引得人们侧目。
“给你。”神父将手中的袋子递给慧宝。
“这是何物。”无功不受禄，慧宝没接。
“这是食物。”神父说道。知道这是给他化缘的东西，慧宝和尚接过神父的纸袋道谢道：“谢谢施主。”
“愿主保佑你，哈里路亚！”神父在身上划了一个十字，他看到这个东方佛教徒“乞讨”了很久的食物，但没有人愿意施舍一点食物给他。据他所知，东方佛教徒是不吃肉的。哦，上帝，他看到了有人拿鸡腿羞辱这个佛教徒，但这个佛教徒承受了他们的羞辱。
与这名佛教徒分开之后神父便赶着回去准备明天的弥撒。
有了足够的食物慧宝便赶回去，在天色暗下来之前他回到了竹素生和猫熊师兄的身边。看到慧宝和尚带回来的鸡腿，竹素生高兴不已。
没想到跟着和尚还能有肉吃。
慧宝和尚将那个神父送的袋子打开之后。
“是那个奇怪的食物。”慧宝将袋子递给竹素生说道。竹素生接过然后看到一大袋子的奇怪面包。
竹素生伸手进去撕下一块放进口中然后眼睛一亮：“好吃！是包子！”
知道是素食，慧宝便放下心来。趁着他们不注意，猫熊师兄也撕下一小块面包塞进追吧里尝尝味道。
味道真是不错。
吃饱喝足之后，属于津门的夜来临，整个津门沉浸在夜色长河之中，从它身上散发出来是的光芒吸引了黑暗之中的产物。看到一些亮起灯的房子，经历了一整天“奇异”事件的竹素生和慧宝和尚已经见怪不怪了。慧宝将猫熊师兄放到背篓里：“我们去找可以休息的地方。”
他们身无分文，住不了酒楼客栈，只能找个可以过夜的地方。
于是，两人沿着海河边往上走。
天津城没有因为夜晚的到来沉寂下来，夜晚下的津门热闹繁华此起彼伏。外乡来的客人在寻找着自己的栖身之地。
川流在津门，竹素生和慧宝和尚明天的目的不曾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