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1）
先不说书香门弟的方家，单看方楚楚这人，整个人在外的仪态妆容，对长辈恭敬的态度，秦母是欢喜在心里。可是这二个多月来对她对她儿子的旁敲侧击，也推不出她儿子一个明确态度，总是闪躲不正面回答她，虽然没像之前对待别的女生那样一口地回绝，可也没有点头答应。再看现在这顿饭，每次她把话题往他们俩个身上扯，他仍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今天这顿饭恐怕也是被她逼急，才不得不做的决定。
想到这里，又觉得自己一厢的热情没了目标，她面上虽然笑意容容，心里也多少有了几分堵。
饭后三人走出饭店，秦母在中间，秦家哲和方楚楚走在边上。秦母像是无意地对秦家哲说：“今天是周末，下午还有事要忙吗？要是真忙的话——”如果她儿子确实对方楚楚没什么想法，不如就这样算了，免得最后让双方都为难。
“我下午没事。”秦家哲温和一笑，截了秦母的话。
饭桌上，秦母的表情他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如果换作以前，秦母对于他这个儿子在交往对象上的态度可是比较强势的。强势到哪有容他二话的地方，只是在经历三年前的那场车祸后，带走了秦父，也带走了秦母一身的傲骨。不然，刚才在饭桌上他母亲的眼里也不会晃过那丝松动。
“如果方小姐也有时间的话——”秦家哲转头看向方楚楚。
不说之前秦母为他安排的那些女性，虽秦母态度强硬，倒也没真的逼迫他半分。如果他母亲真的喜欢这位方小姐，那他就试着见见面，权当多了个朋友，至少能让秦母开心一点。她的生活自秦父走后，暗淡不少，能让她开心的事不多。转眼间，他也做了让步。
方楚楚压下内心的惊喜，面上却是对着秦家哲报以温柔一笑，不急不缓地温婉说：“下午我有时间。”
秦母没有想到秦家哲最先退了一步，原本还要再说些什么，只是老宅的司机已经将车子停在他们面前，把话一下子压回肚子里，寻思另找个时间再跟她儿子说。
“难得你有空，好好陪楚楚走走，我就先回去了，你们慢慢逛逛。”秦母朝他们微微一笑，就钻进车子里离开。
“方小姐，稍等，我去将车子开过来。”秦母走后，秦家哲对方楚楚有礼一笑，转身走去提车。
方楚楚站在原地等的时候傻傻一笑，想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态度就180度的大转弯，是因为秦母吗？在饭桌上，秦母好像也没讲特别的话。不管怎么样，这样已超出她的想象，能陪她逛逛，已是不容易。就她母亲告诉她的，这几年里，秦母在秦家哲婚事上的安排没少下心思，不过都被秦家哲一一回拒，有的连面都没见着，有的见一面就冲冲结束。
她看到秦家哲把车停到她面前，她走下台阶，坐上了车子的副驾驶室。
“去哪里？有想好的地方吗？”秦家哲边将车缓缓驶入车流，边问方楚楚。
“可以去华锦大厦吗？我要去选个礼物。”下个月是她爸爸生日。她笑着看了看秦家哲面无波动的表情，把后面一句隐在肚里没说。走出这一步挺好的，她不能太急。
秦家哲只是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在酒店里吃饱喝足的庄乐影，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随意翻看了茶机上的杂志，慢慢虚度光阴，静静等待她的金主归来，结果接到了方筱燕的电话。她接起来一听，原来是这位小姐闲得发慌，让她作陪客逛街买衣服。等方筱燕说完，她以有事给回绝掉，不想却换来对方一句负心。在电话那头哭述着：在她这个小姐最艰难的时刻，没有很体贴地用心陪同，竟然一副豪不关心的样子，负心！负心！负心！方小姐一连说着三个负心，可见不陪同是多么严重的一件事。
回想平常，她庄乐影也不过是知道点方小姐的小心思，当然，方小姐当着她的面也没藏着掩着她的那一点心思。偶尔她向对方出卖点粘着边的资迅，对方都是以盛情回赠，进到她肚子里的美食可不少。现在这小姐孤单游玩，点名要她陪同，如果不去——好像是她有点不对。吃人嘴软啊！
可是对于要出酒店这个事，她不知道她自己能不能决定，她现在可以是有主人的人哪。金主不在她旁边，不能向他请假，她现在最关心的事是还不知道金主对她的满意度怎么样？她还记得豫姐说过的一句话，秦总这人好的时候会非常慷慨，要是你让她不高兴了，后果很严重。她不知道她私自离开酒店会不会造成秦家哲的不高兴？思想斗争后，脑海里闪过豫姐的一句话——有事找陈秘书。
这个陈秘书有点耳熟，她一拍脑门，昨天有通过电话的。庄乐影翻着豫姐发给她的陈秘书的电话，然后拨通。
“你好，陈秘书，我是庄乐影。”
［你好，有事吗？］电话那头传来陈秘书非常公式化的淡漠口吻。
庄乐影听那头声音，让她想起昨晚的那一通电话，也让她想问的话有点犹豫着要不要问。“那个，我现在有点事要出酒店，可是秦总没在，不知道能不能离开？”她还是吞吞吐吐地说完一句话。
［这个我不清楚，不过相信你也清楚，要是秦总不高兴——］陈秘书没有把话说过完，说到这里没有继续下去。
“哦，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她挂断这通打了等于没打的电话。
庄乐影坐在沙发上报以侥幸的心思想了会儿对策，便背着包，手里拎着凉鞋，赤脚走出房间。
虽然是刚立秋，可太阳还是很肆意地炙烤着大地，不能赤脚走到太阳烤过的地面，还是穿上鞋走到公交车站牌保险。少了房间里阴涼的舒适感，顶着太阳走几步就渗出来些细汗。等车的空档，给方筱燕去了电话问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