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走火入魔(1 / 1)
貔貅上前抱住宇文思菱,说道:“没有的事,她......已经过去了。”宇文思菱听着她胸前的心跳,毫无波澜,她失望道:“就连我穿成这般,你也丝毫不曾动情?是么?那我究竟算什么?”
貔貅声音低沉下去,道:“你......你是我想要的未来。”宇文思菱看着她澄澈的双眼,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唇,道:“那就圆了我的梦,让我真真正正地做你的人。”
说罢她已将身上的薄衫褪至肩周,貔貅猛地按住她的肩膀,道:“你不需要这样,思菱。”顿了一会儿,她接着道:“你这样是在轻贱自己,我所认识的宇文思菱,她端庄,清雅,宛若一朵恬静的睡莲,而不是为了我这样不自怜的女子。”
“端庄?清雅?纵然我再优秀再出色,你的眼里,却只有她一人不是吗?不是我卑微,是我对你的爱,太卑微了.......”宇文思菱笑着笑着,却泪流不止,貔貅紧缩眉头,接着便褪下自己的外袍,里衣......
当眼前这一具女子躯体呈现在宇文思菱眼前时,时间像是刹那间停滞,宇文思菱不可置信地看着貔貅,看着这个让自己初尝爱恋滋味的女子!貔貅淡然道:“想听听我的故事吗?还是.......你现在,连见都不想见我?”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那她.......”宇文思菱言辞断断续续,貔貅却已知晓:“她自认识我起,便知我是个女子,很荒唐是么?女子和女子之间的爱,你们说有违伦常,可在我看来,没有比这更真切的感情了!”
说罢,她将自己所经历的光景,一幕幕一场场都投射在四周,宇文思菱透过这光景幻术,才算是理清了这场孽缘情债,貔貅坦言:“我是龙族的十公主,我本有显赫的家族,有一个快乐温馨的家,可如今我是什么?我是游离于三界,不人不鬼,不仙不魔的怪物!”
说罢她指了指自己的额间,那一抹耀眼的紫色焰纹,道:“我如今为魔君卖命,人界,将由我来掌管。”
宇文思菱清醒过来,道:“所以你就利用这个身份,意图征战人间。”貔貅蔑笑一声,道:“每个人都有七情六欲,我根本不必废一兵一卒,便可使上居高位之人臣服,只是光靠法术控制未免太过无趣,我只是想多玩一会儿。我想看看,人心,能肮脏到何种程度?”
宇文思菱凛然道:“那你现在玩够了吗?父皇,皇兄,我,所有人,都在你的骗局你的谎言之中,荀欢,不!十公主,你究竟要何时才肯罢休?”
貔貅冷笑了几声,道:“待魔君执掌三界,我自会收手。”宇文思菱喃喃道:“这才是真正的面目,我竟还傻傻地以为你是回心转意?你的阴谋,不会得逞的!”
说罢她转身欲走,貔貅却道:“你不会揭穿我。”宇文思菱冷笑一声:“你骗得我这样惨,为何我不去揭穿?”
貔貅分析道:“如今魏王齐王夺储君之位,我一旦被拖下马,第一个遭殃的便是齐王,唇亡齿寒,思菱觉得自己还有后路可退吗?”
宇文思菱愤恨道:“卑鄙!”貔貅挑眉:“我卑鄙?你们皇家,哪个人的手又是干净的?”说罢,她走向门处,安排道:“本王的爱妃身染风寒,卧病不起,需静养数月,期间任何人不得打扰探望,违者便是与本王作对!”
此令一出,宇文思菱唯有瘫软在床塌边上,算计了半辈子,没成想,竟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书柔本欲进来看看公主,却被貔貅的心腹奴婢遣走代替,至此,谁都不知十七公主究竟发生何事,只叹其体弱多病又逢多事之秋,难免心力交瘁,病重卧床。
三日后,孝德帝宇文华皓主动退位于齐王宇文宏阔,实则是宇文宏阔携平北王拥兵清君侧,逼宫退位,魏王宇文宏延无奈请辞,不理朝政,之后亦被冠以莫须有的罪名诛连全府,史官虽未记录,却几乎全朝尽知,史称“平北之乱”。
全朝官员更迭不止,魏王党死的死,归隐的归隐,唯吏部尚书朱乐未曾遭殃,说来也怪,所有人都觉得她必死无疑,因为魏王多次招揽朱乐,朱乐也曾亲临魏王府参加魏王家宴,为何平北王对她放任不理?难道是因为那听雨楼一聚同乡情谊吗?
是夜,素玥潜至平北王府,却见歌舞升平,貔貅正与一众舞女醉酒欢歌,不亦乐乎,素玥打了个暗号,貔貅大为扫兴,遣散了众人,问道:“何事?”
素玥调侃道:“我看你来到人界倒是吃香喝辣,如鱼得水,欢快得很啊!魔君交代你的事情呢?”貔貅懒散地回道:“早就完成了,人呐,就是爱争,争来争去,又能赢到什么呢?”
“魔君要你三月后,即可率人界全军至摩严洞府待命,你可清楚?”素玥郑重道,貔貅似是心知肚明,道:“属下自然遵从魔君之令,只是.......三个月,会否太过仓促?”
素玥笑道:“魔君已闭关修炼许久,前些日子突破九重天,法力与那玉帝老儿不相上下,届时妖魔人三军齐攻,还怕大业不成?”
貔貅点头称是,旋即素玥又交代威胁了一番才走了,貔貅拿起桌上的酒杯,细细斟酌,沉思良久,一抬头,却见朱雀立于堂下,貔貅很是尴尬地笑了一声,道:“吏部尚书,深夜造访本王府,不知有何贵干?”
“天庭的势力太庞大了,纵然结合三路人马,亦无全胜的可能,就算胜了,到时你又如何全身而退呢,貅之?”朱雀劝道,貔貅上前掐住她的咽喉,用力道:“有些事情,听到,就要死!”
随着她力道加大,朱雀面色发红,青筋显露,分外艰难地呼吸,却仍坚持道:“貅之!求你!别这般执迷不悟了!”
貔貅松手后,她用力地喘息,总算是捡回了半条命,貔貅额间紫色焰纹在燃烧跳跃着,她大笑道:“执迷不悟?这话师傅说过,玉帝说过,他们都说过,我原以为,你是不一样的,结果,你与他们都一样!什么放下屠刀,回头是岸?回头的路上,只有无尽的苦痛!只有死亡在等着我!”
“我为什么要这样苟延残喘地活着?我是要让他们,让玉帝看到,我没有错!爱你没有错!放出睢鸠也没有错!要承受极刑的人是他们!”貔貅的样貌越发狰狞,她望向朱雀的眼神再无任何柔情可言,抬手间却见一猛禽利爪抓住貔貅的右肩头,朱雀唤了一声:“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