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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chapter2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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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阳光明媚,穆凉轩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冷。寒意一寸一寸侵占她的身体,心口,清冽彻骨。

“周以乐是在我面前被活刮的。”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结。

她握紧双拳,指甲刺进肉里都恍然不觉,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直视男生的眼睛,一层一层

撕开她自己的伪善:

“因为我不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她的命。是我,放弃了她。”

段君然握紧她的肩:

“凉轩,不用说了……”

她甩开他的手:

“我看见刀一寸一寸没入她的身体,他像切鱼片一样细致又缓慢,剔完就随手扔在我的脚边。”血淋淋的肉块还残留着她熟悉的体温,几乎将她灼烧殆尽。

“以乐就坐在那里,连反抗都没有,颤抖着身体默默地承受着。”

小时候看仙剑三,看见茂茂割肉换粮,哭得一塌糊涂。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们身上的每一寸都是上帝赐予我们与生俱来的礼物。一块一块地割下,该有多疼痛。

而她的乐团子,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出现,看着她抛弃她,眼神由明到暗,如同雪夜街头,小女孩燃烧的最后一根火柴,用生命绽放的最后一次欢喜,换来了无尽的黑暗。

段君然看着穆凉轩,明明靠的这么近,却有如隔了万水千山一般遥远。恐惧,从未如此嚣张,蔓延至四肢百骸。

“这一切,只是开始。”她仿佛自虐一般,一遍又一遍回忆着,带领男生走进让她的生活天翻地覆的六天。

“他将肉块,一块、一块,仔细地捡起来,装了整整一个盘子。又在桌子上摆了一个沙漏。”

她对他笑了一下:

“你猜,他让我干嘛?”

段君然心疼她,艰难开口:

“别说了,好不好?”

“他让我吃下去。”看着男生脸色变得刷白,她竟有一丝诡异的安慰。

“如果吃不完,第二个女生,就是死。”那个女生就是十二班的王珺颜。

“长到这么大,第一次吃人肉,竟是这种味道,真的很不好。”她拼了命地将肉往自己嘴里塞,生的、带着从地上沾染的污泥,硬生生地咽下食道,一口接着一口,她看着飞速倾泻的沙子,仿佛在与死神赛跑。

身体是骗不了人的,从心里的排斥让她功亏一篑,胆汁都快被她吐出来。

有了第二个人,就有第三个,第四个……

男人甚至把着她的手教她如何才能不碰倒到骨头将肉切下来。

男生沙哑着声音问她

“凉轩,忘掉这些好不好,我陪你重新开始。”

她厉声打断他:

“段君然!你觉得可能么!”她要如何才能做到经历这一切后还装作若无其事!

没有人知道,当陆深一遍一遍摸着她的脸说着“他期待着她的成长”时她有多恐惧!她怕自己终会成为一个冷血无情享受杀戮的变态!

她用力抵抗黑暗,用尽她所有的善良。

她怕当她踏出那个仓库时,她已经成为男人训练出的怪物!

然而,当男人第一次为了保护她打伤了小陈,她看见他别有深意的眼神,全身冰凉。

在日本传说中,伊邪那岐追逐妻子伊邪那美到达黄泉国,妻子却对他说:

“我已经吃了这里的东西,回不去了。”

后来,她成了黄泉津大神。

从此,污秽地宫,没人出去,没人进来,只有她一人,丑陋着,腐烂着,不老不死,不生不灭,无人知晓。

没有人明白,她蜷缩在那个黑暗的仓库,恐惧是如何一点一点啃噬她的心。原来,蚕食桑叶如此残忍,没人问过桑叶要如何煎熬。

空气里静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她靠坐在病床上,闭上眼睛,等待着男生离开——她不想看见他或是厌恶或是恐惧的眼神。

“你的心还会疼不是么?”

他低声道,男生的心痛牵动着声带,让她灵魂都与之共鸣。

她睁开眼,望向他。

日光倾城,细碎的阳光滑过他的眉眼,男生单膝跪在她的床边亲吻她的手指,温柔得一塌糊涂。

他带着她的手抚上他的心口:

“这里,是不是像被恶鬼抓住一样,痛得你想缩成一团?”

她被他的温柔蛊惑,点头。指尖似乎能感受到男生心脏的跳动,扑通、扑通,温暖沁入冰凉的指尖,一寸一寸,将心都融化。

“既然会痛就说明,你是如此鲜明地生活在这个世上,不是么?”

“佛说人生无可恋在于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你只尝过一种便自暴自弃是否太过懦弱?”

“穆凉轩,退一万步讲,你没有了善良,我将我全部的善良都给你;你没有了回忆,我陪你一点

一点重新创造。我们才十八岁,人生那么长,我总有机会牵着你重头来过。”

他停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丝楠珠串,摩挲两下,戴到她纤细的手腕上,清浅的吻隔着珠子落在她的手背上,有礼而虔诚:

“这是我小时候奶奶在五台山上专门为我求来的,说保我一生平安。你看,还有我的名字刻在这里。”女孩手指摩挲到一颗珠子上凹凸不平的“段”字,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每一笔画都将灵魂夯实。

“小时候天天带在手上,后来长大了便戴不了了。”小孩子的珠串套在女孩纤细的手腕上刚刚好,他满意地笑。

他昨天连夜回了老家,向奶奶要来了这串佛珠,只为今天送给她。

年幼时,他那样坚信这一串金丝楠佛珠承载了所有的好运,只要将佛珠带在手上,一天都会顺遂。

事实上,人是需要信仰的,狂风暴雨,总要有一座灯塔,否则,方向就迷失了。

哪里有什么保佑一生顺遂,不过是自己咬牙撑过后回头看,将成功都归功于上。

“穆凉轩,我将我的信仰送给你。”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带着世上最让人心碎的温度。

她早已满眼是泪。

她不惜将自己撕得遍体鳞伤,却得到了最让人羡慕的温柔。

她穆凉轩,何德何能。

“你把他给了我,你自己怎么办?”她问他。

“我有了新的信仰。”是你。

从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喜为她,悲为她,只这一个人,爱恨嗔痴,世间百态都差点尝了遍。若不妥帖安放在心间,这辈子哪得安稳?

她终于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哭出了声。她哭得又难看又大声,恨不得将所受的委屈都发泄出来。男生紧紧搂她入怀,像抱住了全世界。

匡匡在《时有女子》里说,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但那人,永不会来。

何其幸运,她等来了他,从此,日升日落,树红树绿,寒交暑,昼替夜,红尘陌上,有他陪。

她依旧继续原来的生活,吃药,做康复训练,没有一丝怨言,虽与以前并无两样,但那股生机与活力是由内向外散发的。除此之外,她主动要求接受心理医生的测试与治疗。

对于她的变化,穆父穆母没有表现出讶异。只是一个夜深人静的黑夜,穆凉轩看见妈妈哭得很伤心,她大概明白,那天,妈妈是站在门外的。

另外,她拿出了高三的课本,准备复读。

林霖他们的高考成绩下来了,遗憾的是,离他们本来的水平都略显差强人意。尤其是段君然,离模考成绩差了有十分,简直跌破所有人的眼镜,好在他取得了保送资格。

而她明白,这样发挥失误,是为了她。

“别多想。”他捏捏她的脸让她回神。段君然陪她坐在医院草坪的长椅上,见她发呆便知道她

又要开始钻牛角尖了。

穆凉轩将他的手抓在手心,气闷得当做玩具扭来扭去,男生也只是放纵地随他去。

“你本来可以拿状元的。”她小声地说。

而不是现在二十中的那个四眼男生,报纸上电视上都是他的专访。如果换成了段君然,多气派多养眼啊……

男生反抓住她的手,放入掌心:

“你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再思考一下是复读还是出国。”

她摇头:

“你在国内,我肯定不会出国的。”

他笑着揉她的头:

“还算是个有良心的。”但想到国内复读压力有多大,他还是心疼的:

“你英语好,出国也轻松一些。距离不是问题,我常常飞去看你就好。”

她还是摇头。

他戏谑道:

“这么舍不得我啊?”

女孩羞赧转头,扯开话题:

“我口渴,你去帮我买饮料!”

他也不执着于逗她,起身道:

“饮料不行,我去给你买牛奶,坐在这里等我回来。”

“嗯。”

她看着男孩清俊的背影,笑得开怀。不想下一秒被一股大力推到在地上。

来人将她按在地上,拳打脚踢,她躲闪不能。

“凭什么我女儿死了你还能好好活着!我要你偿命!偿命!”

她勉强睁开眼,发现这个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女人竟然是周以乐的妈妈。不等她开口,周母不

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把美工刀,狠狠地要向她扎过来。

段君然听到异动就跑回来看见了令他目眦尽裂的一幕,他想都不想就冲了过去……

而在城市的某一角,男人看着被她贴满照片的墙,表情阴冷。照片上是同一个女孩——他的半成品。

他愤怒地发现,女孩渐渐开始有了生机,笑容越来越多,而一切,都和她身边那个寸步不离的男生有关。

他将手中的刀狠狠地掷了出去,刀锋以千钧之力狠狠插入男孩和女孩的中间,生生阻隔相视的微笑。

“不可饶恕。”

光与影,白与黑,明与暗,从来都是相互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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