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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少帝降生遥忆南雪
元晋一年,涅盛国帝君登基。同年有女素瑾为帝君产下一子,生的唇红齿白,唯是目光充满灵性。帝君甚是喜爱,当下封其洛王,赐名洛苏,流洛苏。其母素瑾因凭子而贵,封为妃,赐号瑾妃。谁知这素瑾却在封妃之典前一晚,意外上吊而死。太医个个讳莫如深,帝君也是惋惜,倒也不曾多做追究。原来这素瑾一女,虽有幸得帝君宠幸,只可惜身份卑微,不过是一个普通宫女。某一日,帝君还是当时的晋王之时,与晋王妃重华争执,又恰在殿上遇了气。一时贪杯,醉酒在书阁内。情欲之间正好碰上书阁管事的宫女素瑾,身形婀娜,迷醉之间,将之宠幸。重华王妃本也不是险恶之人,虽是知晓此事,但因那素瑾也是过于平凡之辈,本不放于心上,将宫人作为帝君泄欲之物本也寻常,况且当时晋王还只是晋王,此事传出比影响不好。身为晋王妃,重华深知一荣具荣,一损也具损的道理。只是没想到仅仅一次,那素瑾竟然就怀了允,如今又是听闻是个品貌极佳的皇子,重华自是不能忍。
是夜,皇后重华逼迫素瑾贵妃上吊之事,无人不知,却无人敢言。帝君都不管,谁敢没事找事?
“你可能答应我,善待我的洛苏?”那素瑾也是知道自己难逃,只求保护孩子。
“我不会害他,但他不会成为帝君,只能是洛王。”重华淡漠的道。
“只愿一世安好,不求帝君伟业。”素瑾默言,转头自己系上白绫。生来卑微,命不由己,宫廷深远,从未幸福,只愿你安好,我的儿……
也不知是不是预感到自己娘亲的离去,一旁本已熟睡的流洛苏哭声渐起。重华看着小婴孩啼哭的小脸,这样好看的孩子,日后定是俊美少年,心下也是不忍,想到自己刚满3岁的幼儿流莫玦,再看看旁边已然咽气的素瑾贵妃,低头抱起婴孩哄逗,好一会儿,婴孩再次熟睡,小脸红扑扑的,十分可爱。
“以后我就是你的娘亲了,叫洛苏吗?洛儿,只要你还是洛王,我便是你娘亲。”到如若你要争那帝君位置,我只能保住我自己的儿子…。
两年后,江南小城,流水人家,风景如同活在一片水墨画中,迷蒙不清。古家宅院豪华贵气,紫檀木的大门边站着两个带刀护卫。家主古恒生本是当朝为官,只因实在不喜宫廷斗争,决意从商。一来二去三五载,倒也富甲一方,江南一地也算得上排行前十的富商之一。加上做官时,人缘颇也不赖,积累了人际,回到江南,娶了一美妻,倒也自在。
“怎么还没生?”古恒生焦急的问着从房里出来有准备进去的婆子。产婆手捧带血汤水,一时也是紧张得不知所言。
“生了!生了!”随着房里的一声婴孩啼哭,只听的在内侍奉的婢女红嫣急步出来,边走边喊。
古恒生焦急的表情此刻才刹那明朗,便是急匆匆的闯进屋内。只见那孩子面若皎月,眼盼星辰,一时喜不自胜,小心的接过孩子,坐在床边,对着早已气喘微弱的美妇道:“韵音,看见了吗?我们的女儿!”说罢,俯身侧手抚摸床上女人的手,却惊诧她的玉手此刻冰凉一片。
古恒生心下一阵不安,赶忙招呼红嫣抱了孩子。“产婆,产婆呢?快来看,夫人何故手脚冰凉!”
产婆一听,立时也是面色一变,几个相关人等一齐掀开被子去,只见女人的双腿早已浸染在鲜红之中,且不断战栗。
古恒生也是头脑一时昏厥之感。
“老爷,夫人这是大出血啊!怕是不好了。”
“怎么会这样?韵音,孩子如何小,你竟舍得……”只是韵音此时气息更是微弱,只是仍撑着身子,眼睛看向红嫣。
古恒生也是知道她放不下孩子。从红嫣手中抱过孩子放在韵音的怀里。许久,只听她呢喃:“娘亲不能多陪你,只盼你一世安好,不图富贵。”古恒生听到这里,也是经不住流下泪来。
韵音转头,最后努力看着自己的男人。“恒生,你我相识相知相许三五年,只倒是妾身命薄无福,不能伴着你与女儿长久。这红嫣自小便跟着我。服侍做事,倒也周到,是个知道事理的。况且她样子虽不是顶好,自是可称得上美人。我与她也是不同其他主仆情谊,只是知道恒生你对我一心一意,如今我去之后,盼着给她个名分,她自会对女儿安好。”
“夫人,红嫣不要名分,自会一心一意服侍小姐。”红嫣那边早已哭成一片。
古恒生再要唤韵音,只不再听得答复,细看韵音已是不在,心中疼痛,泪流不止。
满屋子的哀伤,唯有那仍在韵音怀里的婴孩不知悲伤,遥遥看着窗外竟是暮春下起了雪,甜甜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