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Breaking News 爆炸·新闻 (下)(1 / 1)
下一段清晰记忆便是我躺在呼啸着的救护车上,身上被绑带固定在单架床上,好像我真的是一个将死之人。车的晃动震的浑身疼痛,冷汗细细密密地冒了出来。
“Michael...”我无助地扭头,四下寻找着他的身影。
可是,我却并未看见他,相反,我的目光撞上了一位青年黑人男子。瞬间,原本如火场般织热的心凉下了半截。我定神仔细地端详着眼前那位男子,如此眼熟,眉眼之间竟有些像他。
我目不转睛地一直盯着眼前那人,看了那样那样的久,直到他尴尬的轻咳,我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我只得将目光移开那张脸,嘶哑的声音试探地说道“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了,冒着生命危险救我,你真是一个好心人。我该怎么称呼你?”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是Andrew Kear”
他讲话有着浓重的黑人口音,我要很努力的辨认,才能确认他到底说的了什么,Kear?Andrew Kear怎么会是他呢?我脑海里出现了片刻的空白,随后全是愕然。
他看着我困惑不解的样子,继续解释道“Luke走了以后,绿影酒吧也开不下去了,我就来到纽约做了厨师。正巧离你们公司很近,Michael就让我看着你。今晚你家的派对,主厨也有带我来帮忙,听见爆炸声的时候我们还没走远,没想到真的救到了你。 ”
我听的发愣,脑子里各处的结点好像一个个连接了起来,难怪他与Michael有几分神似,他的哥哥Luke可是同Michael长的一模一样的。难怪Michael能做出与Bobby Van’s扒房如此相似的牛扒,想必Andrew一定亲自传授过他烹饪牛扒的方法。
一瞬间,我好像全明白了,但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想通,所有的思绪和疑问汇集到了一个节点。那就是,Michael亲自将我从水晶宫殿赶走,为什么又劳心费力派Andrew来看着我,是监视我,还是...关心我?
我斟酌着字句,想着怎么表达这个问题,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化成了一句“他...还好么?”
Andrew的表情变得很复杂,好像发生了太多事情,他不知道选择哪件先说,最后他只是简单的回答,“不太好,医生说他有轻度抑郁症状,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体重也掉了很多。他的心情非常不稳定,他真的太孤独了...”
还未等他Andrew说完,我便冷笑地打断了他的语句“呵,他孤独?他怎么没让他的周末情人去陪陪他?他不是享受被爱的感觉么?”
“你说什么?”他愣住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和Michael还是Andrew,每当我提到这个话题,他们就好像卡壳了机器一般不解地看着我。这次,我没有转开话题,索性咄咄逼人地问道“就是每周末都会去见的人啊?”
Andrew的脸上浮现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他不假思索地答道“你是说他的在美国的三个孩子?他们不能长久留在巴林,这样会暴露他的身份的。”
什么?他从前每周末带回那细软的金发是属于是他孩子的?我的浑身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碰得血淋淋的伤口阵阵生疼。
Andrew静静地看着疼得缩成一团的我,沉默了很久,最终低声说道“你....你要是有空,回去看看他吧,他...真的,真的很想你..”
那一瞬间,我忽然记起了一些我早已被我遗忘的东西,那是一个淡金色的舞台,从阳光巅峰处飘落的深深浅浅的樱花,还有耳畔他温存的歌声。可这些记忆,却偏偏混杂进了一个个尖锐的噪点,打断了这美好的幻影。
那是疼痛,太痛了,以至于我再也无法再让任何人触碰与这相关的一切,这些经历全都带上了屈辱的印记,像针一样卑鄙地刺着我的已经破碎的尊严。而最难受的不是那赤#裸的身体上的淤青,也不是委屈和愤怒,是一种自憎的感觉----为什么我要喝那么多酒,为什么要去那个的家,为什么没有阻止厄运的继续,我恨我自己,我认为一定是自我的某种残破才招致了这样的命运。
我不知道该怎样再用Kate的身份面对他,我无力地摇了摇头,我知道我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