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肌肉是为了撑起体重(1 / 1)
这周末的日文学习非常的轻松愉快,我也在不二周助的劝说下终于决定除了寿司和速食食物之外吃点别的,当然还是点外卖,让我自己做饭还不如直接在厨房扔炸|弹来的痛快,不过我倒是想学学做饭啦,前提是有人肯手把手教我的话。
网球拍在周日傍晚的时候送到了家里,果真自己的球拍手感就是不一样,毕竟是在彭格列造精密仪器的部门订制的。
到周一的时候,我已经大概认清了班里的所有人。午饭还是周五的时候一样,和不二周助单独在樱花林深处吃,我吃的还是拜托河村寿司做的午饭外卖,虽然说吃点别的,中午容易带出来的也就寿司了嘛。
而不二周助来约我这件事让班长山村少女来捅了捅我笑的揶揄,我则是贯彻了前几天从不二周助身上学到的腹黑精神,回她了一句“怎么,山村桑很羡慕?”外加同样揶揄的笑,这一次,山村少女非常惊讶地看着我,然后莞尔:“我喜欢的不是不二这种性格的啦。”
后来听不二周助说,如果我不是天天跟他一起吃饭,会受到无论是异性还是同性的同学们更多的关注,交到更多的朋友。不过那也是后话了,而那些人,我并不怎么在意。
而现在的状况是我站在铁丝网前拿着一罐饮料,网球场里已经开始了训练,早上的训练我有请假,不二周助也帮我说明了情况,大概是说我是一个人自己住,现在还不很习惯,早上过来的话时间太赶了。对此,手冢国光表示给我一周的缓冲时间。
我表示这个部长实在是太正直了。
“果真能看得上眼的只有资料里的那些人啊……”我看着场中喃喃自语着,在网球场上对战的都是我没看过资料的人,应该是二年级的,可能是看的太认真了,我也没注意身后正有人走过就自言自语地喃喃道,“二年级那些人太没看头了……”
有什么东西带着恶意袭向我的肩膀,我一侧身躲了过去,正对上一张怒气冲冲的脸,看样子是二年级的。
“喂,哪里来的一年生,这就是你对待前辈的态度吗?!”
我歪了歪头,一瞬间还没明白他说的一年生是什么意思,身旁是那两个真正的一年级少女,梳着麻花辫的、叫做龙崎樱乃的少女似乎正犹豫着要不要来帮我解围,但又害怕被这个大概是二年级的人找麻烦才只是看着没动,不过这种事我还用不着找人帮忙:“你是二年级吗?”
“啊?”好像没意识到我竟然不是道歉而是发问,少年语气非常不好地皱起眉头,让我的心情瞬间变得有点糟糕,我不喜欢这样又没有礼貌有暴躁的人,无论是多大的年纪。
“我在问你是不是二年级。”我尽量耐心地重复了一次刚刚的话。
“就算我是二年级,整治你这种没礼貌的一年级也足够了!”说着,少年伸出手来像是要抓我的头发,反被我一手抓住手腕,稍微用力握紧之后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少年变色的脸。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没礼貌的人碰我。”我猛的甩开他的手,把他甩的后退了两步,继而语气转冷,“还有,我是三年级。”
我没再管身后的少年捂着发青的手腕匆忙跑走的身影,把目光重新投向球场内,一旁的两个少女倒是主动走过来向我打了招呼。
“前辈好,刚刚前辈真是太帅了!”活泼开朗的双马尾少女率先说道,然后扯着一边害羞的麻花辫少女过来向我打招呼。
我记得她是叫做小坂田朋香来着吧……
“那个,前辈好,刚刚没有来帮忙,真抱歉……”
“没关系的。”
“说起来,我记得前辈和不二前辈是同班啊,”小坂田朋香脸带羡慕地说道,“不二前辈超帅的!”
我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比那种只会威吓低年级的二年级强多了。”
“就是嘛!”小坂田朋香赞同的瞥了一眼刚刚那少年跑开的方向,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安洁莉卡前辈真是给龙马少爷出了口气,荒井前辈之前找了好几次龙马少爷的麻烦。”
我不由得笑起来:“你说的龙马少爷,是指越前龙马吗?”
“是啊,安洁莉卡前辈也要加入龙马少爷的后援团吗?我是龙马少爷的后援团团长!”
我愣了几秒,继而失笑,用了山村少女说过的话回答道:“不用了,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种看起来拽得要死内心却纯情的要命的闷骚小屁孩,我才不会喜欢呢。
“诶……超失望……”双马尾少女消沉了几秒,马上又把注意力转向了球场上并不断欢呼起来。
那么,我是不是也应该进去了?
正这么想着,就听见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叫了我的名字:“安洁莉卡,过来这里。”
……啊啊啊手冢国光你还能再冷一点么……
在身旁两个小少女羡慕的目光中,我走进了铁丝网围起来的区域里,同时,手冢国光也叫所有人开始集合,叫我过去站在他身边,开始介绍:“以后她就是我们网球部的正选陪练了。”
非常简洁明了的介绍。
我嘴角一抽,脸上泛起了异常和谐而美好的笑容,和身旁手冢国光的面瘫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当然这笑容是因为看到了先前挑衅我那个叫做荒井的家伙:“我的名字叫做安洁莉卡,是这学期从意大利转学回来的,是三年级的学生。”
我相信手冢国光刚刚说的会让有些人难以信服,当然看到我和越前龙马比赛的正选们一定不会,而那些二年级又碍于自家部长的权威难以开口,想了想,我还是决定稍微地来一个象征性的示威。
“身高一五零,体重四十五千克,没有胸,没有哪怕零点一千克的脂肪,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我歪头笑了笑,“我的全身,都是紧绷起来比你们要强大很多倍的肌肉哦。”
虽然在外表几乎看不出来就是了。
为了不被人当做肌肉女,时刻保持肌肉的放松从而显得肉软软的,我可是下了很多功夫的。
“喂,不会吧,我还以为你不会到四十千克的。”桃城武少年苦着一张脸,“真是完全都看不出来啊……”
“所以啊,”我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荒井少年,“无论是谁,可务必不要看轻我。”
后者看着我猛地一抖。
其实以前是有些听说过我的名号却还执意要来挑衅我的,大概是看我长得瘦弱所以出言不逊,后来,不,他们就都没有后来了。
虽然乾问过我能不能跟上他们训练的节奏,如果不行的话就适当减弱,我看着他的训练安排表摊了摊手:“完全无压力。”
“哦?”乾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他没有入选正选,但正在负责正选们的训练安排,“看起来安洁莉卡桑受的训练比这些强度要更高?”
“不只是更高的等级哦。”我歪了歪头,笑的颇有意味,“真要说起来,那大概就是,不是一个次元的强度吧。”
“哦?可以举个例子吧?”
“当然,不过要拿你的一杯蔬菜汁来换。”我狡黠地眨了眨眼。
“诶?真可怕,小安洁竟然喜欢这个……”菊丸英二苦着脸摇头。
“前辈真是好兴致。”越前龙马伸手压低了帽檐,默默走开了。
不二周助也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我这里,不过事实上我感觉他一直在注意着我的说话内容,大概这种超乎寻常的关注是从他在我家里看到了我的地下训练室开始的吧,那个训练室也是我来了后才拜托人建造的,完全隔音抗打击的硕大房间,暗处装着随机移动的机枪和手掌大小的靶子,我对自己的要求是每天三次,每次三小时,只是为了保持警觉性而已。
反正是不可能再提升战斗力了。
乾贞治把一杯跟我先前见到的绿油油的饮料递给了我,我摇晃了一下玻璃杯,粘稠的液体在被子里缓缓地旋转,我狠了狠心,把杯中的饮料一饮而尽。
异常奇妙的味道在唇齿间散开,好像是雨后的青草香,又好像是烈日下的泳池,又冷又热却无比新鲜的感觉刺激着我的味觉,让我情不自禁地深吸了一口气。
“好好喝……”
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奇妙、这么美味的饮料。
除了不二周助和乾贞治,还有那个万年冰山脸的手冢国光,所有人都以一种看着怪兽的眼神看着我。
“乾!”而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在意他们的眼光,“请务必把配方告诉我!这种味道,我一定要让家族里所有人都尝尝才行!”
这种蔬菜汁的配方流传进彭格列后让他们的废柴第十代吃了很多苦头,这就是后话了。
随着手冢国光一声令下,正选队员包括我全都开始绕着网球场跑步,跟着他们的速度我并不觉得困难,毕竟执行任务时的速度要求是“人眼追踪不到”,而且时间是“半小时以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把自己一步一步地变得不像是人类,但这个身体承受得住,我就竭尽全力去做……但全都是为了彭格列,一切都是为了被那个人赋予的“彭格列公主”的称号。
“看起来确实如你所说的很轻松啊。”看着和正选队员同事到达终点后还大气不喘地站着的我,乾贞治推了推眼镜,脸上也透出了探究的意味,“我对你的训练方式很感兴趣,你还没有举例子。”
“唔,”我歪着头回想了一下,回答道,“我第一阶段的体力训练是绕城跑,跑一圈休息十分钟,然后继续跑,我记得每次训练都是六点到十点吧,最开始一天也就能跑两圈,后来我就可以一圈一圈跑个不停了,最多一次跑了一天半,因为我实在饿的受不了了才停下来的。”
“……是这样啊。”
“负重的话,从二十千克开始,每一圈增加五千克。”
“……你真的是人吗?”桃城武一脸见鬼的表情,“这种事情人类根本办不到吧!”
“这种训练方式是谁为你制定的?”不二周助问道。
“真要说起来,是我各方讨教之后自己制定的,因为这大概就是那个时候我的身体可以承受的极限了……至于说人类什么的,从外边看起来,我确实是人类哦。”我向桃城武咧开了嘴,“不过我也不确定我会不会什么时候就突然想吸点血吃点人肉哟~”
桃城少年抽搐着嘴角后退了几步。
“开个玩笑啦,虽然我喜欢吃肉,但是我不喜欢吃人肉……太腥了。”最后一句话只是我压低了声音的自言自语,感觉到不二周助探究的目光,我确定他是听到了。
但是听到了又能怎么样呢,生活在和平年代的青少年怎么会相信我在绝境之中真的吃过同类的身体呢……虽然我已经没有了确实的,但那是的确发生过的事情。
“那么,接下来正选队员开始一对一的练习赛。”乾一声令下让训练继续了下去,“不过这是我原本的计划,在这里原本决定要进行练习的菊丸和大石,你们两个人组成双打和安洁莉卡对战,没问题吧?”
我无所谓地点了点头:“我不会用那种快速球打的啦,放心。”
“不要小看我们啊!”菊丸英二抱怨似地挥了挥手臂,“小安洁要竭尽全力和我们打啦,我们可是全国水平的双打哦!”
“我会适当调整的,”我微微一笑,然后挑衅地仰起头……鉴于身高差距,这种挑衅地动作看起来也许更像是卖萌,“总之,请你们务必不要大意。”
这些少年们,真的都好有趣啊。
有趣的让我想要永远留下来。
我记得曾有个人挂着贵族式假笑摸着我的头,手掌暖暖的气息却是冰冷的,他说,也许我更适合做一个普通家庭的普通姑娘,但我只能选择去战斗。
我觉得我曾爱那个人深入骨髓,我觉得我应该知道那个人是谁,到现在却完全想不起他的容貌,记忆中和他并肩战斗的场景只有模糊的残影,似乎是被谁刻意抹去了。
那么。
我高高的抛弃黄绿色的小球,瞳孔中闪过一道光。
我可以永远的留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