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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冤案?黑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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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花阁里的花娘姿容和别处一样是良莠不齐的,挤在如意身侧看热闹的,右边的这个面黑牙黄,左边的那位肥肿难辨。两女夹住如意,浓烈的脂粉味与身上难掩的肉臊味,相混在一起堪比古代版生化武器。如意掰下糕饼塞住鼻孔,用嘴呼吸自我调整看戏的环境。

齐国这个地方民风比秦、赵彪悍的多,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是常事,花楼里争妞时常会闹出人命。今天被争夺的对象是一年约二十多岁的花姐,可怜兮兮的跪着抽噎,杏眼盈满泪水,鼻尖已哭红,朱唇微张哽咽有声。两个争风吃醋的男主角因有悬挂的竹帘子遮挡,只瞧得见衣物的颜色与腰间价值不菲的美玉。年龄、容貌、胖瘦一概不知。

“没用的东西。”

三娘子轻声骂一句花姐,花姐自觉委屈,泪泉崩塌,水珠子一丝丝滚落,袖子一擦抹,当即便去了半边妆。三娘子越发不喜,连忙低声呵斥其回房里更妆,花姐爬起身嘤嘤哭走。

“小浪蹄子也有今日。”如意左手的肥姑哼笑一声,睨一眼花姐纤弱的背影很是不屑。

三娘子掀帘而入,“田大爷、司马大爷,今日大驾光临还请赏三娘的脸子,让三娘做东,请两位大爷在雅间吃酒听曲…”水红色的绣鞋一会儿朝着蓝衣服,又飞快转向褚色衣服,声音越来越轻。围在外面的看客不知三娘子说了什么,只听得哈哈哈的一串笑声,帘子再度掀起,穿蓝衣的干瘦老头率先踏出。

干瘦老头皮肤蜡黄,头发、眉毛、胡子清一色花白,三角眼内满是精光,老头给如意的感觉很像严平,不仅狡诈且心胸狭窄。紧接着,褚色衣物的男子也走了出来。四十不到的年纪,脸颊肉嘟嘟的,眉头偏红,眼睛细长,腹部如怀胎八月的妇人一般隆起。

“司马大人还是那么风流倜傥。”如意右侧的花娘感慨了一句,觉察到如意的视线,立即裂开黄牙微笑一下飞去媚眼。

三娘子领了两人上楼,这场戏也到此为止。没有唇枪舌剑,更无血肉横飞,略觉扫兴的如意凭记忆回到房内等三娘子。

一壶水见底,如意起身找茅厕方便。连问几人,摸到后院茅房,如意恰巧就撞上花娘口中风流倜傥的胖司马。

“司马大人。”如意见上一礼,司马大人有些意外更多是警惕,眯眯眼警觉的打量过如意,反问道:“你是何人?”

“小的是田大人的车夫,小的内急入了后院,有冲撞司马大人地方还请见谅。”一句话令司马大人的眼神从警觉变成为厌恶。

“后院岂是你这种狗奴才能进来的。”司马大人喝令如意出去撒野尿,如意笑一笑弯驼了背,恭送司马大人走远了才进茅厕方便。

找水洗手时,如意在院内草丛里拾到一块玉。拳头大小,色如鸡血,海浪花纹,玉质滑腻,底下穗子是金线串的黑珍珠,有马眼那么大。珍珠下方还串着拇指盖大小的四方翠玉,一面刻有“司马”二字。猜到主人是谁,如意没有拾金不昧的精神,左右环顾一下四周把玉揣衣袖内。

再度回到房内,三娘子仍然不见踪影,如意索性把玉拿出来拆开,摘了珍珠与翠玉,穗子重新编打。待三娘子伺候两位大爷想起如意,此时已近傍晚。

连连告罪,三娘子要备车送如意回府,实则要一探底细。如意大方报出墨者总舵的坐标,直言自己与齐墨的矩子有些渊源,是专程来帮朋友料理墨门产业的。

“恕三娘眼拙,怠慢了卢大爷。”前齐墨矩子曹秋道在临淄城是数一数二的江湖人物,后来不知怎的换了人,这些三娘子有所耳闻,不过未打听到新上任矩子的底细。料不到今日,墨门的人自己寻上来。

三娘子赶紧让人送上酒菜款待起如意,二人碰了一杯,接下来几杯劝酒如意都拒了没喝。又闲谈几句,谈妥交房的日期,三娘子命人抬来一只木箱子。木箱落地声音闷响,里面的东西分量不轻。

“卢大爷可要点点数目?”“不必不必,妈妈的为人在下信得过。临淄谁人不知妈妈是女中丈夫,说一不二,光明磊落。”如意翘起一只大拇指,大约三娘子从未被人以这种手势夸赞过,当即乐得抽打一下如意,娇羞道自己不是什么女丈夫,她很娇弱滴。

由于如意就暂居在花街隔壁,马车都不用雇,两个护院把箱子扛到乌家大门口。关上门,陶方把打开箱子,看如意的表情像看山贼,赵盘更直接问她把谁家给抢了。

“我对你很失望,在你心目中我居然是这么不堪的坏女人。”如意用眼神控诉赵盘的不信任,把捡到的佩玉摇动一下,“人家特意给你买的,打算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你这样伤人家的心,算了,算了,陶总管给你拿去玩好了。”

“这是你送我的!”赵盘飞快抢过,用防贼的眼神防陶方,刚才那一瞬间这厮居然伸手接。

“我去看看伙房的晚膳。”陶方借口溜了。

赵盘挪过来蹭蹭正在数钱的如意讨好道:“小凤累不累?用过膳,为夫帮你搓澡。”如意充耳不闻,只当蚊子飞过。

“小凤?你别不理我。”拉着袖子摇一摇,赵盘留心如意的表情,不见她恼怒大着胆子偷亲一口。她也是故意逗他,回亲一口,顷刻间又要好起来。

司马大人是第二天上朝后发现玉佩不见了,想起昨日在三花阁如厕后就不见了玉佩,立即带齐人马直奔而来。三娘子正奇怪司马大人怎么会连着两日捧场,知道大队人马是来寻玉佩的,不由地心中腹诽这男人小家子气,一块玉也值得大动干戈。

“那玉佩是、是馈赠之物,意义非同小可。”司马大人哪里在乎玉佩,他在乎的送玉佩的人。

“大人莫急,若真是遗留在三花阁呢,定然能找到,怕只怕…”三娘子犹豫一番,“怕只怕是让人拿了去。”

“谁人会如此大胆。”司马大人摇头直呼不可能,猛地他想起如厕出来时遇到过田单的车夫,之后玉佩好像就再也没有看到过。回头仔细想想,车夫内急怎会跑来后院,如此的不懂规矩,难不成是田单窥破了什么,在暗中使坏。

是了,定然是田单所为,昨日分明是打探自己的行踪,争妞是假,暗中盗玉是真。

想通这一层,司马大人也不找了,直接率众前往田单府上。田单浑然不知即将发生什么,正部署死士刺杀行动。

“大王寿宴在即,你等乔装接近,定要一击毙命,决不能让大王禅位太子。大王一死,再无人和老夫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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