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器圣煜立(1 / 1)
一出长生殿,我就急着去找神医,但是不知为何,在这片看起来布置简单的园林,沿着碎石小径走了半天,看到的景物竟然没有半点重复之处。我不由得感到十分疑惑,一时间也是不敢贸贸然往前走了。
索性就在原地等着吧,世卿他应该会像之前一样来寻我的吧。
流水潺潺,繁华乱眼,目所能及之处尽是一片盛开的丽华花,一朵一朵挤满枝头,沉甸甸地压下来,叫人看了心生欢喜。
透过层层枝丫,看到不远处有一处石碑,忍不住走近细看。
欸?邀月潭?
这原来是一潭泉水,清澈见底,只是这么清的泉水,地下为何没有鱼虾呢?刚好走得有些渴了,这水看起来十分清冽,就舀些泉水来解解渴吧!
只是这泉水喝了有些怪怪的,倒觉得像——酒的味道?
这一醉便是三天三夜,后来我悠悠转醒才知道拜师大典早就已经结束了。
但是我现在人在何处呢?看这屋子的摆设,没有灵草堂的淡淡药香,也没有长生殿的简单大气,里里外外透着的祥和之气,取而代之的则是满满的戾气?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墙面上居然都挂着各种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种类之多,数量之多让我瞠目结舌,但是我更奇怪的是,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才刚来落云宗没几天,除了神医跟宗主也就只跟前来送饭的小五有些交情了,这三个人貌似都不会跟兵器扯上什么大的关联。
此时从门外进来了一个人,外形看起来十分魁梧,穿着也是非常不同寻常,他穿的是一副特制的铠甲,在太阳的反射下闪着寒光,他一边走进来一边打量着我,这时我可以看到他的脸了,大约跟我阿爹差不多大吧,但是左脸上却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咋看之下竟像是直接将左半边的脸直接分成了两半一样,使得他的脸看起来异常狰狞可怖。
“有意思,你这丫头看到我竟然不哭?”他凑到我跟前,作出几个夸张的表情,打算吓吓我。
本来我还是有点怕他的,但是他的这番举动倒是让我不由得生出几分亲近之感来。“叔叔,你有什么可怕的地方,值得我哭啊?”我非但不怕他,反而还带着几分调侃地说道。
哈哈——他突然笑了起来,“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易风那老家伙要收你为徒了,果然是不同凡响啊!”
虽然我不知道易风是谁,但是听他的意思应该是在说宗主吧!但是,老家伙?他居然敢这样称呼落云宗的宗主,想必来头不小啊!
正在我疑惑不解之际,门外传来了破口大骂之声。听声音,应该就是刚刚我们提及的拜师事件的另一位主人公了。
“昱立,你给我出来,你把我的乖徒儿弄到哪里去了!拜师大典上也没出现,世卿那里也不在,一定是你这个怪人将她掳走的,你马上把她给我交出来,不然我拆了你的异器阁,你信不信!”话音刚落,就听到楼下一声巨响,整幢楼都跟着颤了三颤。
我的心也不禁随着这声响动颤了三颤,心想师父,您老人家既然这么笃定徒儿就在此处,行事是不是也该稍微收敛一些啊?要知道您的宝贝徒儿现在可还是肉体凡胎,禁不起你们这样的折腾啊!
“老家伙,你徒儿能错过拜师大典,要怪也是怪你,谁让你嗜酒如命,直接在你那长生殿后专设了那邀月潭来当酒窖的呢!你那徒儿是喝了那魂酒才醉了这么久才醒的。”煜立也算是被气到了,怒极反笑,飞身出去就在半空中与对面的人展开了一场口舌上的较量。
“你懂什么,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成仙的日子这么难熬,如果不常喝酒,哪来的乐趣做仙!不过你到底放不放人,不放我真拆啦!”说着就一挥绣袍,准备再来第二波攻击。
“如果不怕你宝贝徒儿受伤的话,尽管动手吧!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丫头天赋虽高,但是现在还是一介凡人,到时出了什么差错,可别赖我!”说罢就静静立在一边不说话了。
一听这话,宗主赶忙收回了已经发动了的魂技,对着面前的人急得直跳脚,但是无奈对方手里有自己乖徒儿的下落,一时之间也不能随便就激怒了他,否则谁知道这个疯子会干出些什么事情来。
虽然明着按兵不动,但是暗地里还是放出魂识细细地去感知徒儿所在的方位,但是这里阵法结界遍布,一时之间竟然探不到什么,这让他大为光火。
我还在刚刚那间房子里,除了刚刚那声巨响之外,我完全没有听到其他任何声响。我在这里面闲晃了半天,发现最里面的一面墙壁上,单独悬挂着一柄古剑。与周围其他的剑相比,这柄剑的表面没有任何光泽,不,几乎可谓是锈迹斑斑,但是为什么这样一把剑会单独悬挂在这里呢?刚刚的那个人看起来对兵器有近乎狂热的追求,照理说应该不会将这柄看起来形同废铁的宝剑挂在这里吧!
我伸出手想去触碰这柄剑,但是意外的是我触到了一层禁制,空气中凭空出现了一层淡金色的光幕,上面遍布着金色的符文,十分模糊难辨。没办法,我只能站在原地望着那柄剑,但是不知为何,我觉得它给我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我们已经是非常熟悉的老朋友了一样。想到这里,我就笑了,怎么可能呢,我此生别说是剑了,其他任何兵器都没有使用过,何来熟悉之说呢?
淡笑着摇了摇头,我就转身想往回走了。但是不料眼前一闪,那柄剑竟然冲破光幕直直向我飞来。我大惊失色,当下只凭直觉就接住了这柄剑,然后就提着它往半空中一斩,霎时间,我只感觉天地都在旋转,脚下传来的震感让我几乎站立不稳,但是我还是努力保持平衡。此时,手中的剑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哪里还有一丝锈迹可循呢?只见剑身光亮如新,剑柄上古朴的花纹像是活了过来一样,血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但是我却并没有害怕,只是轻轻抚摸着他,鬼使神差般地吟出了几句诗来“相思苦,韶华负,意颇深,情难付,待到绝尘出,斩情丝,绝情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