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如意坦白（1 / 1）

“母亲？”曹如意冷笑了两声，“她不配做一个母亲，我的一生都毁在她的手里，可是我又能如何？只有她知道我的身份，我恨她可是有了委屈我还是要找她，因为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够明白我的痛苦，只有她知道”曹如意深呼吸，眼泪已经不知不觉的留下来。

“刚出生她们发现我是女孩，为了自己的地位，他们告诉我爹，我是公子，替我接生的就是孟颖的母亲，后来母亲跟父亲说，她要告老还乡，其实是母亲与她串通，那时候，孟霍也才满六个月，个头比我大不了多少，担心我的女儿身份暴露，我母亲将两个孩子一起养着，经常包着一样的襁褓，万一被父亲发现他也能扯谎说弄错了。就这样，我从小就被打扮成男孩的摸样，六岁那年，母亲觉得我的声音过于轻细，就骗我喝下难喝的汤药，结果我一个月都不能开口说话，等我可以说话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之后母亲就训练我发声，让我的声音渐渐变得浑厚，我不知道男女的区别，还以为我自己的确是个男人，我去男人的茅厕，穿着男人穿的衣服，我渐渐长大。”

曹如意眼神里面是恨，不过听了他说的这些，若是正常人也都是会恨的，蓝龙修并没有打断她的话，曹如意咽了咽哽咽的口水，继续说着自己不为人知的过去，“十四岁那年我的身体开始有了变化，而且每个月都会流血，母亲告诉我，那是我长期东奔西跑太累的缘故，让我每个月的这几天都在家里闭门看书，这样就好了，结果我发现母亲也会每个月流血，我才知道原来我和母亲一样，是个女人。”

“这么多年，就没有人发现过？”蓝龙修觉得这么一个家里，那么多丫鬟，不可能会将一个秘密守的那么密不透风。

曹如意用手擦了一下脸颊上面的眼泪，“知道的人，不是被赶走了，就是被母亲派人给处理了，多可笑，就为了在家里面的地位，牺牲了我还不算，还牺牲那么多条人命。就为了一个谎言，我就不能活的想正常人一样，后来我越来越大，身体的变化越来越明显，母亲既害怕又担心，为了不让别人起疑心，我开始缠布条，那样的日日夜夜我熬了十五年，今年我29岁了，我的妹妹们都穿的漂漂亮亮，可以找婆家，可以生儿育女，可是我却还是要为了曹家的生意奔走。我活着像是傀儡，唯一的乐趣也只能是做生意，那样还能证明我的价值，曹家因为我变得越来越有钱，母亲开始高兴，觉得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她看我的眼神里不再有愧疚。”

“那你是因为这份恨才杀了你的母亲？”蓝龙修倒是可以理解，若是这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估计也会发狠。

“若是因为这样，我都忍了那么多年，又怎么会杀了她，是她的自私，贪婪，她总是逼我，逼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情！”曹如意眼神中是屈辱，他是在这个镇子里，连官府都要忌惮三分的曹如意，谁能让她如此悲愤。

“逼你做什么？”

“孟颖来家里投奔他哥哥孟霍，却认为我是男儿身，就一直与我亲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也是为了身份不被发现，我一直对她很排斥，后来她想用交给我爹来逼我，可是我怎么可能答应她，于是我视而不见，母亲却逼我要我娶她，不然她那么年轻，以后曹家夫人的地位肯定会动摇，她明明知道我是什么身份，还要这么逼我，我当然是没有答应。但是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家里也还算平静，只是偶尔起些冲突，但是我平日里都处理生意上的事情，他们很少在我面前多说什么。可是就在前几天，我母亲和孟颖在赏花的时候大吵大闹，母亲打了孟颖，孟颖虽然言语上经常顶撞母亲但是本性并不坏，嫁给我爹也是委屈她了。也许是白天受了气晚上就与父亲多说了几句，父亲就像为她打抱不平，为了博美人一笑，旧人哭不哭他哪里还顾得上。母亲气的吐血，他们走后就去找我，我因为长期压抑，那时候正——”

曹如意没有继续往下说，那是令人不齿的事情，他不好意思说出口，也不能说出口。

“我知道，人有时候需要排解，可以理解的！”蓝龙修白天见过那东西，不过他倒是不觉得这有什么羞耻的。

“刚好我母亲来找我，我慌乱中并没有将那东西藏好，就开门让母亲进来。结果母亲看我一脸狼狈，还穿着女装，就到我的床边，还看到了那——东西，她破口大骂，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话，我捂住她的嘴巴，让她不要那么大声，她才意识到自己这么大喊大叫会引来家里人。我知道这些年我的心里越来越变态，我承认，此时此刻我并不想掩饰什么，可是作为我的母亲，她就不能温暖的抱着我，说些安慰我的话吗？她那么对我，我当时真的很恨，一时间我就糊涂了，之后我做了什么我都记不清了，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一切都好像没发生过一样，我的门反锁着，我身上是男装，我的脑袋里是清晰的记得今天还有几家铺子要进货，还要去如意茶楼见一个客户，我连位置都留好了，安排孟霍在那里等我，结果正要出门，家里的丫鬟说我母亲暴毙。我当时很错愕，因为我不知道是谁干得。”

“你不知道你杀了自己的母亲？”蓝龙修也不信这样近在眼前的事情她会不记得，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的确，起初我并不知道是我，是你们来了之后，我开始觉得我自己身体里还有一个自己，那天晚上，孟颖来找我，她说她并没有杀死我母亲，因为白天大家都怀疑她，我当时也不能肯定，因为我的确一点都记不起来，可是她竟然偷偷在我的水里放了催情的药，我喝了水，觉得浑身发热，她锁了门，就这样，她发现了我的秘密，我保守了那么多年的秘密，就这样被她发现了，我当时很害怕，害怕她到处声张，我用腰带勒住她的脖子，她说即便我是女人她也喜欢我，说一定不会出卖我，只要我答应以后对她好一些，温柔一些，需要她的时候随时可以找她。”

“但是你还是想置她于死地？”

“我不相信她，事实上我不相信任何人，除了我自己，所以我将她打晕，带她回她自己的房间，然后制造了他上吊的假象，结果她的丫鬟来了，我躲在角落不敢出声，等到她跑出去大喊大叫我才偷偷的从一边出去，然后假装睡意很浓走出来看看情况的样子，然后又回房去了。我以为她应该是已经死了，结果没想到她命大，逃过一劫。原本没有杀她之前估计她还真的会替我保守秘密，如今更加不可能了，我必须将她杀掉，不然我所有的秘密将曝光，所以后半夜，趁她的丫鬟累的睡着，我拿了那只杀死母亲的发簪将她杀死，后来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