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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着天空乘风而去的那架飞机,不知道知雨和星溟是不是在里面飞往北方。
右肩膀还在隐隐作痛,摸着好像能感觉到那一刻星溟对我的失望和伤心。
昨晚经过一番争执按照星溟之前的决定,她陪知雨一起回去,然后知雨情绪稳定再飞回来。知雨执意不肯让我们去,星溟决定的事情也不是能轻易改变,然后就是我被淘汰,她们俩飞走了。
欧展鹏开着他的小宝马来送我们去机场,一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我简短的告诉她知雨家里出事了让他不要乱说话,他白了我一眼,他在知雨和星溟两位活菩萨的面前那敢说话,于是一路我们四个人静默着,星溟靠在我的肩膀上呢喃着,偶尔会张望一下窗外。
知雨现在也算领教了星溟的执着,决定的事情很少能让她改变决定。知雨走的时候一直望向我,不明白她想表达什么,只是对我点点头,我才慢慢明白是表达她的谢意和歉意。
“去哪里?”愣了一会被欧展鹏拍醒,我只能对右肩膀默哀了五秒,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我想回家。”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你的假期也是到明天吗?”欧展鹏打着方向盘困惑的问:“对了,婷婷她们明天回来,晓羽让我明天去接她们。”
“明天,不是说今天晚上的吗!”找个舒服的位置躺下这里还有星溟的味道。
“改了,听说总部那边一位总监和晓羽因为这边分公司改革起了争执,因为总经理支持晓羽那个总监立刻辞职了,怎么你不知道?”欧展鹏贼眉鼠眼的通过后车镜看我,“我说妹妹,怎么星溟一走你就软塌塌的一点精神都没有,不至于吧,两三天后就回来啦!”
手机响了,我也没听见还是欧展鹏这个恶棍提醒我,我才摸出来接听:“喂,宁宁,我是婷婷。”
“婷婷,我刚刚听大鹏鸟说你和晓羽姐明天回来?”
“呵呵,你猜猜我现在在哪里?”婷婷什么时候也变得爱猜谜题了。
“猜不出来,你总不会在海边吧!”
“猜对了,我是在海边,在鼓浪屿,宁宁你听听有潮水声。”婷婷雀跃的声音混合着哗啦啦的水声一同传来,“宁宁,可惜你不在我的身边,不然,那时我的梦想就实现一半了,宁宁,我爱你,我身后的每一滴海水都可以为我作证-------”
捂着手机,眼泪顺着脸颊就滚了下来,曾经多么希望婷婷说我爱你。
“宁宁,宁宁,此刻我好想你在我身边,你能不能答应我今后抽出一点点时间陪我四处走走,我们去大理去拉萨。”
“苏宁,你怎么了?”欧展鹏将车停在马路一旁转头望向我,“你干吗,帮我洗车啊!”
“宁宁,你和谁在一起?”婷婷那边安静了许多,隐约能听见晓羽姐的声音。
“大鹏鸟!”
“抱歉宁宁,我们原本今天回去的,但是行程有变,最迟明天下午一定可以回上海,你等我回去。”
“等你。”然后听见婷婷叮嘱了许多事情,连着老妈那份唠叨一起说完了。
挂断电话,我就听见欧展鹏那款巨奢侈的一万好几千块的手机响了,再看见欧展鹏小鸡叨米一样的虔诚就猜到十有八九是婷婷给他的电话,结果我猜错了,是晓羽姐叮嘱欧展鹏千万不能让我喝酒,否则就炒欧展鹏的鱿鱼。
“你看你,又害了我一次,这下在婷婷心里的印象分又减少了。”欧展鹏垂头丧气的趴在方向盘上,我心中想要不干脆权他放弃,正想说话就看欧展鹏一个响指,立刻又斗志昂扬了,“嗯嗯,就按照齐宣王的一号方案实施。”
“大鹏鸟,婷婷她,我其实?”
“谢谢好意,我可不要你帮忙,越帮越忙,这次要靠我这颗炽热的心感动婷婷,至少让婷婷感受到我的诚意,将我从冰宫里释放出来,不然我快和企鹅一样成天在冰水里游泳,太悲惨了。”欧展鹏说着发动车,嘴巴里哼起的小曲。
“什么人,瞎比喻。”我继续躺下,“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反正我提醒过了,婷婷最讨厌别人自作主张,你自己看着吧。”
“妹妹,您就等着哥哥凯旋的消息吧!”
看欧展鹏这个样子晓羽姐一定没有告诉他,我和孙然吵架的事情,哎,提不起精神,干脆去外滩走走,反正是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走好了。
想到这里让欧展鹏将我放在最近的地铁站,不想再和这位情圣一块,会郁闷也会歉疚,干脆一个人去散步舒缓一下心情。
车子开到城隍庙欧展鹏接到家中爹娘的电话把他招走了,于是我就一个人在城隍庙四处走走,走到卖南翔小笼包的楼下有点感慨,曾经星溟说想吃这里的小笼包我就坐车来买,这里不少地方都有我和星溟的足迹,还有我们寝室四个人一同来玩,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如今时光流逝只有我一人。
走走停停想着这四年的时光消磨的是心智,还是幼稚;成熟的是心态,还是感情,得到与失去总是在身边不停的变换,在我封闭内心的感情不再去想停停的时候又怎么知道停停其实在百转千回的思念我,我固执的想放弃,婷婷却患得患失的等待我。
九曲桥永远挤满了人,不管是周末还是节假日,我匆匆穿行在其中想着第一次来这里的新奇和雀跃,那时候名岳牵着我的手淡然的给我讲解城隍庙的一切,熟练的就像这里是她的家,每当我欢喜的跑开名岳总是无奈的摇头,那时候我十八岁名岳也是。
对,是那个时候吧,知雨忙着兼职工作又要努力学习;加唭乐滋滋的接受不同男生的约会最终喜欢上罗一鸣;名岳学习玩乐两不误,大一的那年她带着我走遍了上海的大街小巷,我们一起品论淮海路上的是是非非,那曾经刺眼的英式建筑现在也变成了商家经营买卖的场地,看着名岳刷卡的时候,我不厌其烦的告诫名岳要爱国,她对我嗤之以鼻。大多的时候我喜欢漫不经心的举着相机偷拍她暗自沉思或者凝眉思索某件事的专注表情。
“对不起!”
抬头望豫园那块门匾的时候因为太过沉寂被旁边一位女子碰撞了一下,她的道歉让我回过神,“没关系。”
“好久没来了!”擦身而过的时候我听见撞我的女子暗自低语,“果然是别时容易见时难。”
晃晃悠悠的走出城隍庙沿着笔直的道路穿过一片老的居民区,这一条略显狭长的道路像横在心间的一把匕首,越往前走越走在刀尖上无路可退。
三月初的风阴嗖嗖的还带着寒意,我裹了一下风衣漫步走到了外滩的上面,在这边车水马龙依旧如此,我决定按照路轨走到广东路然后到外白渡桥走一圈然后去公司一下,也许孙然在公司忙碌,我先和她道歉,也许她没说错,我就是勾三搭四了,说我没有关系吧,我不用对号入座将婷婷和星溟也对号,错都是我一个人在犯,和她们无关。
兜兜转转突然觉得这四年的时光,我从来没有一个人来过外滩,我的身边至少都有一个人陪伴,总觉得一个人出来玩没有意思也没有情趣,原来一个人走在风中是这般寂寥!
轮渡船,运货船,幽咽的鸣笛声,走一步望一下,想感受四年前初来乍到的心情却发现一点也找不到,想对着黄浦江大喊几声又不想吸引他人的目光,就这么慢悠悠的走,细细的想,点点滴滴的回忆。
折返的往回走,看见不少旅游团涌在外滩,数码相机几乎人手一个,那时候我还笑齐宣拿着单反的相机显摆,如今四年悠悠时光过去普及的程度越来高,很多东西在时光中得到升华和化学变化。
陈毅市长的雕像依然耸立在醒目的位置,这里是婷婷焦急等待我的地方也是她遇见杨晓羽的地方,命运的轨迹让我们交错又让我们重逢。
长久的仰望让脖子有点酸麻,这时一对恋人让我们给他们拍照,我欣然同意,招了两张之后将相机还给他们,男孩女孩手牵手离去,这样的场景让我羡慕不已,是这样吧,正大光明,在阳光之下也好,在阴霾的雨中也好,他们可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因为观念的大众化而不会遭到异样的阳光,反之便格格不入与世不容。
“哎呀!”
我自顾自的胡思乱想猛转身一下撞到人,幸好我反应敏捷一些连忙伸出手拉住了因为碰撞身体往后倾斜的女子,这下一个满怀抱住了对方。
对视了几秒,我才恍然连忙松开对方,只感觉有些眼熟在哪里遇见过,却一时想不起,“你?”
认识?
“对不起,我?”
“是你!”女子开口柔柔的话语和晓羽姐的语气蛮相似,南方人,我第一反应便是如此,第二反应,我绝对不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