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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婷婷家门口,这个时候干爸干妈还在婷婷外爹家,往常都是婷婷一个人在家,记得我十六岁之前我都赖在婷婷的身边那里也不愿意去,婷婷也就去应酬一下立刻回家然后住到我家或是我住过去,两个人腻在一起不说话只是背靠背的闭着眼睛休息也觉得很快乐。
红色的大门,高大的白墙,寒风还在肆虐的吹,屋檐上面的冰柱也更长,这些都和往常没有区别,有区别的是我的年轮又滚动了一次,二十二了,认识婷婷二十二年了。
翻出钥匙推门而入熟门熟路的摸到了婷婷的房间,五点多天色已经相当的昏暗,婷婷也没开灯,是在沉睡还是已经走了?正胡思乱想的时候灯啪的一声就亮起来了,光亮瞬间扫尽黑暗,我也第一眼看见正支着头坐在床上发呆的婷婷。
“婷婷?”快步走上前,拿起棉衣就给婷婷盖好,这个起床傻坐的习惯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可是大冬天零下一度。
“宁,宁宁!”婷婷挤出一丝苦笑:“你来叫我起床?”
吱唔一声连忙去探试婷婷的额头,昨天已经有些感冒了,而婷婷一感冒通常都会引起其他的炎症,如今触手冰凉定是空调未开一个人在房间里傻坐,摸到婷婷的手更凉连忙给她搓揉一番,看见婷婷木木的直盯着我看才觉得现在有点唐突了,可手又停不下来,“坏习惯一定要改掉。”
“嗯,只要宁宁说的我都改。”婷婷偎依过来钻进我的怀里就舒服的拦腰抱着我,我低头看自己这个穿长大衣不爱扣上的习惯,“宁宁的怀抱永远最暖和。”
“婷婷,要爱惜自己。”抚顺着婷婷的秀发,脑海里却不断想起丁歌告诉我的那些事情,我该怎么解开彼此的心结,现在的婷婷看起来如此的柔弱,婷婷一直都是走在我前面为我挡风遮雨的那栋大厦,现在这般风雨袭来孤独无助的身影特别的让我愧疚。
“那你爱惜我吗?”婷婷抱我抱的更紧,这般失措的婷婷,在上海那些酒吧买醉,拼命的工作,看着我总会失神欲言又止冷漠的婷婷------
“婷婷,我们好久没有谈心了,现在有时间我们聊聊。”也不管婷婷是否应承我已经自顾自的说起来:“这快六年的时光我们疏离了好多,中间我们有误会有矛盾这些都是我的错,都怪我,若不是我贸贸然伤害了你,不会害你考不上理想的大学,将我们摆在了不同的平行线上,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
哽咽的声音有些说不下去,婷婷已经捂住我的嘴:“是我的错是我不懂珍惜,是我笨失去了才知道什么对我最珍贵,是我愚钝只知道等你来追赶我的脚步,却,却不知道你一直追也会疲累,我只知道等却忘记了去追赶你的身影,这些都是我的错,宁宁你没错。”
拉下婷婷和星溟一样冰冷的手,她们都是需要精心呵护的女子,而我不能一分为二,想假装不知道一切都顺其自然的发展,看来真不能如愿了,“婷婷,对不起,原谅我那时的莽撞,我还是会敬爱你像小时候一样,我会听你的话,冲在你的前面做你的骑士,婷婷我不会再疏远你,以后只要你需要我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你知道的,我现在?”
“不要再说了!”婷婷战栗的直摇头:“不要说,我不要听。”
“婷婷,我很抱歉让你伤心难过,我任性自我为大,那时候根本没有想过除了我以外其他人的感受,我就是一个混蛋。”拉下婷婷的双手,想说清楚不能再拖下去,却感觉心里郁结之极的沉痛。
“不要再说,我不要听。”婷婷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人也越来越萎靡目光之中全是散漫的神色,我想一定是我说的不成章法,还是开头说的太直接了。
沉默是海洋,绵延之中不知道地平线在哪里?现在我就是那条地平线不知道该在哪里,婷婷看着我,我也看着她,良久之后婷婷叹了一口气说:“今晚的同学会结束了,晚上回来我们再谈,可以吗,现在,现在再让我有一丝幻想好不好?”
“好!”点头答应,看婷婷穿好衣服,稍稍装扮一番,我们一起下楼。
喏,转身的时候我的手被婷婷牵起,不等言语婷婷便靠近我一下咬住了我的下唇却没有用力,继而轻轻地吻了我一下,轻声说:“宁宁,我要更正你一个错误的记忆,你的初吻不是十九岁,是十七岁,你十七岁生日的那天我就吻过你,你知道我听见你说初吻是十九岁的时候我多难过,你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记得了,有时候你真的很残忍也很愚钝,可我,可我就是,爱你!”
第一次听婷婷这么直白的说爱我,一时木讷的反应不过来接着却怎么也想不起十七岁生日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对那天好像做了一场春梦,难道那个梦境是真实的,长长缓缓的亲吻,美妙又玄妙的滋味涌在心头,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唉------”婷婷长叹再次俯身过来仿佛在重演那天的情况,一毫米一毫米的靠近,直至近到彼此的鼻尖碰触到鼻尖,然后婷婷侧头柔柔的用唇点到我的嘴角,凉凉的触感随即就开始灼热起来,已经不是第一次吻婷婷,却是在第一次听婷婷说爱我之后我们两个神智都清醒的情况下接吻。
十六七岁的时候无数次幻想亲吻婷婷的唇是什么感觉,一定像棉花糖一样甜丝丝的入口即化,如今怀着歉疚的心情只觉得苦涩不已和吃了鱼胆一样的苦,解开心结,连肖禾都无法轻易解开的情结,于我又怎么解开丝扣。
当理智渐渐涣散的时候我终于含住了婷婷的唇舌,一点一滴的侵入,是这样吗,十七岁的时候就是这样彼此纠缠着,你追我跑,我追你逃,像两个顽童的嬉戏单纯无邪又似两个两个背叛者的报复拼命的戏弄对方,直到累了倦了才渐渐的松开彼此。
“一点都不记得了吗?”婷婷凝视着我,如秋水一样的明眸闪烁动人的光芒。
“为什么要推开我?”不理会婷婷的深情,只觉得心中有个临界点快要爆发出来,这些天的平静快要控制不住了,我也许知道是什么原因是什么理由,但是我也有心结我也难过,那个暑假我几乎残喘活过来明明能看见能触手可及却始终不能拥有,只要想起那一幕我就窒息的要死掉,我不能给予你的幸福自然只能让别人给你,你不是含笑幸福的接过了人家的鲜花人家的邀请,即然这样又出现招惹我干什么,你为什么不好好的珍惜自己,学人家堕落买醉伤害自己的身体,现在我知道了我心疼自责替你痛,这是你所要的?
“即然爱我当初为什么要推开我?”导火线燃尽我的情绪一下失控自爆起来,对着婷婷怒吼:“为什么要推开我,为什么说我的一切事情都与你无关再也不理我的话,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离开,又为什么我留级的两年你都不打电话给我,连封信都不写给我,为什么爱我却离开我,你骗我,你不爱我,你只是习惯了我追着你,我现在跑累不追了你就回头说爱我,你让我怎么办,我回不了头,我好不容易调整心态只当你是姐姐比亲姐姐还亲的亲人,你怎么可以这么简单的说说就让我回到从前。”
“宁宁?”
宣泄口破损了,一直以来的掩饰也变成了空气,我便不顾一切的发泄出去:“你难过我难道好受吗,听说你去酒吧喝酒彻夜不归,没日没夜的工作我每天都在自责是不是我不够关心你,我想将自己放在一个合适的位置,不会让你像十六岁那年那样避开我漠视我,又不会让自己一直沉在记忆的海洋里不愿靠岸,我不想溺死,我死了不要紧,可是我爸妈怎么办?你自虐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会痛吗,我也会痛,晓羽姐让我解开你的心结可我怎么解开你的心结,又有谁来解开我的心结,以前的同学朋友还有爸妈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怪我,我知道是我的错,我不该听到你答应做谁的女朋友就坐立难安,这种酸楚的感觉让我整整一个星期都失眠,没有人给我解释这种感情,我想去找玉洁商量可她一甩手听也没听我说一个字,去找冰清可一看见她的眼睛我就心慌,感觉我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找你说,可我怎么说,爸妈不能说,干爸干妈不能说,都说我朋友多可我屈指数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听我说,说这种感情,说这种心慌的爱只能告诉你,于是我鼓足勇气告诉你我爱你,想知道我这种爱是不是爱情,可是,你一个星期都不理我,我有多难过像小孩子偷糖吃被抓住那种羞愧和后悔,我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可你在躲我,我发现我真是一个人了,没有谁关心我的心,知道我真的想要什么?”
“宁宁,对不起?我不是不理你,我只是?”
乱吼了一会才渐渐冷静下来,我看着婷婷,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我是来干什么的,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留着美好的回忆放在心里不是很好了吗!感到婷婷又吻了我,想继续的时候我推开了婷婷,即然说出来那下面话就可以顺着说完了。婷婷现在也恢复了往日的平和的神态,那就彻底说清楚。
时间过去了多久不知道,渐渐我们都平静下来,我推开满脸是泪的婷婷想再次开口的时候抬头就看见丁歌和冰清在门口站着,不知道她们站了多久,是否听见我的抱怨,不过我已经疲乏的没有多余的力气,站起身就想离开即然她们来了,那婷婷就不需要和我一起去酒楼。
“宁宁,我爱你!”转身想走却被婷婷拉住了手,我们错身的站着只有只手相连,肩膀抵着肩膀,只能听见婷婷干脆直接的声音袭来一下撞击到我心海深处被尘封多年的情感。
气氛僵硬到抽走了所有的氧气,我们彼此对峙,连门口的两个人也默然不语。
“我们该走了。”甩开婷婷的手,想走出去可婷婷抓的很紧:“为什么,给我判死刑也要给我一个罪名?难道只是因为那两年我没有联系你?那你想过我的感受吗,那时候我又懂得多少?我也需要调节------”
“婷婷过去的事情不要提了,刚刚我很抱歉。”
“是因为蓝星溟,你真的爱上她了是吗,戒指、新房、家,还有你的注视全都给她了,因为她,你要和我彻底划清界线,是吗?”婷婷哑着嗓子追问:“为什么要这么残忍,我已经不奢求你离开她回到我身边,我只求能离你近一些能在一边望着你守着你就心满意足了,就这样都不行吗,一定要和我分的清清楚楚,一定要将我推开,这样才不妨碍你们是不是?”
望着蹙眉望来的丁歌和冰清,我给声音加了一层寒冰:“是,我爱她,所以要和你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能这么暧昧不清,如果你想继续去酒吧买醉想弄坏自己的身体请便,我没有那么多的精神为你再费心劳力,所有的错都与你无关,是我坏是我三心二意,今后我们就是姐妹关系,如果你愿意同学也行。”
说完用力甩开婷婷紧握我的手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婷婷的房间,感到心在流血,眼泪已经流干,不知道具体在说什么,语言的苍白感终于体会到了,每一句话都插入心脏,血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