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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新气象新心情,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将所有的寒冷都赶走了。
各个地方的风俗肯定有所不同,例如我们小县城是在中午过年,家家户户放鞭炮全家团圆代表新的一年开始,三年前苏家分家兄弟姐妹便各自为政不再一起过新年,想着三十来个人在一起过年,谁烧菜谁买菜谁收拾谁该给多少钱,小孩子的红包又怎么算,琐碎的事情聚集在一起矛盾就越来越多导致的结果就是爆发大规模的家庭内部战争,还有遗产的分配谁家多了谁家少了这些都会提出来讨论,说是讨论说不到三句话必然从说脏话变成拳脚并用最后演变成武力斗争。
这样一想一个普通的家庭都会因为这些事情斗个鸡飞狗跳,历史上生在皇家的王孙公子如果不为了一个君临天下的宝座斗个你死我活就太不正常了,这些事情我们寝室经常讨论,知雨通常比较淡然、加唭是父亲早逝,母亲改嫁由外婆抚养长大、名岳就是一个书呆子经常不明所以的问我,一些事情我也有和星溟提过所以她们四个对我的家庭和家族背后的事情还是比较了解。
如今当她们昨天亲自经历了我那可恨的小婶冲到我们家大吵大闹,不仅搬弄是非说我老爸在外面养女人还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女流氓还将我堕落的那年的事情全部都倒了出来,怎么和痞子混吸烟熏酒打架斗殴,当她说到我和某个男人不清不楚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上前抓住她的手臂让她再说一个字试试看,老爸闷头吸烟老妈又不在家对付这种泼妇老爸又不能动手动人,我这边止不住的气血翻涌想狂扁小婶这个超级市侩小人一顿。
当时她们四个全都在我的身边不远处,她们见我暴力运动又将展开连忙喊我的名字,星溟更是跑过来拉我的手臂却被我一下甩出去,就在打中小婶那张丑恶的嘴脸的时候我还是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手像被一道咒符击中立刻安静下来,然后婷婷就从我的后面走过来扯住我的手柔声的说:宁宁,不要打人。
暴怒的我完全忽略了一旁脸色阴晴不定的星溟,还有室友们的表情,只有爸和干爸干妈都是一副了然的神情,面前的小婶像得到了神灵的庇佑一样更加的猖狂竟三步两步走到我的面前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说我是祸水都是要扑出去的人却占了她公公的十分三的家业,我凭什么-------
后面难听的话我还没听完,想必我脸色毕竟超难看如果不是婷婷握住我的手,很难说我不会再次挥出去,没想到的却是婷婷竟一巴掌扇到小婶的脸上,小婶彻底傻了,她大概怎么也想不到娴静如水一样的婷婷会动手打她,算起来她和干妈还是表姐妹的关系,比起我和小婶,婷婷和小婶的关系更深一些。
小婶终究走了,被我的小堂弟给拖走了,我很抱歉的向知雨她们道歉不想让她们看到我家不堪的一幕,对于甩开星溟我也后知后觉的记起来,碍于在众人的面前我无法表现的过于亲昵,只是对她十分歉意的一笑星溟微笑回应我,当时乱成一团麻的我根本无法去梳理所有人的情绪,原本欢快的气氛立刻僵硬了寒冷的冬日更加的让人寒心,我有些恨爸爸的爸爸他也许就是故意的,他明明什么都不说,却在前日说只要我嫁给他老战友的孙子就分十分之三的家业给我,和一半的祖产。我弄不清家业和祖产有什么区别,但是全家人都知道了,矛盾就更加的突出了,明显是挑拨所有的子嗣不和。
我郁闷的将自己关在门中,虽然知道自懂事以来家里的狗屁矛盾就有增无减,可是一旦自己成为矛盾的焦点还是无法忍受,更加让人纠结的是我明知道家里乌烟瘴气却还是将星溟带回家了更无语的是连知雨她们仨也一同带回家过年了,婷婷和我一起长大早就对我家的情况了解的十分透彻,以前每次都是躲到婷婷的房间里去消化心中的愤懑这次却只能自我消化。
一张大桌子围坐着我一家三口和婷婷一家三口,加上星溟她们正好十个人,我家过年很少有这么多人,老爸很开心仿佛昨天发生的事情从来不曾出现过大家都开开心心的过新年,老妈对此一言不发,我知道她心里难过那个泼妇从来都不让人省心,可是老爸碍于他弟弟的情面一直隐忍着,我不知道他能忍到什么时候却对老家真是一点留恋的地方都快没有了。
饭桌上面有四五道菜都是星溟烧的,跟爸妈干爸干妈介绍,我招呼着她们三人也开心的吃着,饭桌下面我碰碰星溟的手她却逃开了。如果我和星溟的关系公开,我真是不敢想我在我们小县城会掀起怎样的暴风骤雨,思维跳跃之后想到我当初和婷婷表白她假如接受,我肆无忌惮的和她交往下去岂不是害了干爸干妈还有老爸老妈,想离开离开这个地方这是我这个新年最确切的愿望。
“丁丁,你发什么呆?”老妈提醒夹着鸡腿却在发呆我,这才发现饭桌上面的人都在看我热闹的气氛并不因为昨日小婶那个变态小女人而破坏了。
我顺手将鸡腿放进星溟的碗中,抬头的瞬间发现婷婷在看我才想起以前凡是有鸡腿我都是夹给婷婷吃的,我微微一笑,婷婷带着惯有的优雅笑容,星溟蹙起的眉宇这时老妈又开口问:“婷婷你怎么不和丁丁住在一起?”
“啊?”不想老妈会追问这个问题下意识的看了星溟一眼,这个问题还真是为难人,只能撒谎了,我张张嘴准备编一点什么?
“干妈,我没和宁宁住在一起是因为离我上班的地方太远了!”婷婷笑说,我们这边坐着的几个人当然明白其中的原因,所以她们全部埋头吃饭只是偶尔会抬头看我。
“不对啊,婷婷你不是和丁丁一个公司的吗?”老爸这个人平时一点也不较真怎么遇见我和婷婷的事情他也跟着加一把火,“婷婷你上班远,那丁丁难道就不远了?”
老爸这句话一出所有的长辈都点头赞成,老妈带着一丝怀疑的目光望向我,晕哪,这不是逼着我说谎的吗!
“干爸,是这样的,我现在在公司里上班而丁丁在批销点负责业务,我们分属两个地方所以上班也不在一起。”婷婷耐心的解释,我只感到星溟吃饭的时候头低的越来越低,想着是不是我太糟糕了最近除了忙工作都忽略星溟回到老家也只有晚上乘老妈不在啰嗦让星溟来我房里睡觉,其余的时间反而都是知雨在陪着星溟,这样想着晚上一定要好好的和星溟亲热一番才是。
午饭进行的基本顺利,每个人都有说有笑,加唭最能讨我老妈的欢心常常缠着我老妈问我小时候的事情,不过听着的人反而是名岳和星溟,可气的是老妈把我和婷婷说成连体婴,每件事都有婷婷。我想不满的抗议,可转念一想老妈说的也没错我十六岁之前的每一件往事婷婷几乎都有参与。
下午四个长辈在家打麻将,知雨婷婷教名岳加唭包饺子,我在打扫完卫生后乘着大家不在意将星溟拉到我的房间,明天开始到初四我几乎每天都要出去拜年,可能都不会有足够的时间和星溟腻在一块,想着好像自从期末考试后我和星溟之间明显不如我上班的那段时间亲密。
将星溟拖回房间发现星溟的手很冰,在这种零下三四度的寒冬腊月她想要风度不要温度,绝对不行。我连忙翻出一件羊毛衫要给她套上,她一见忙说:“羽绒服很暖和了!”
“暖什么,你看看你的手在学校里边至少还能暖一点到这里来几乎是冰冷的。”我边说边拉下星溟的羽绒服给星溟脱下之后这边准备的羊毛衫立刻给她套上,她只是怔怔的看着我,失落的说:“宇宁,我原本以为来到你的家乡你的家会靠近你,不想现在感觉越来越远了。”
“怎么会!”我拉起星溟的双手给她搓揉着说:“明年,明年我们就不会回来过年了,我陪着你,就我们俩过新年好不好。”
“宇宁!”星溟一笑靠近我的怀里,我才发现原来我的袄子拉链没拉上此时星溟没入我正好将长袄子一起包裹了她,说:“让我给你暖暖。”
我现在感觉到了只要星溟对我的感到不安便会想要抱着我或者吻我甚至是和我你侬我侬一番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实我的存在证明我就在她的身边。
星溟略微踮起脚便柔柔的吻了吻我的嘴角,然后顺着唇线滑到嘴唇,我只觉得星溟的薄唇满是凉意,她的舌探入我的口中便开始疯狂的侵略想扫荡每一处的土地然后都成为她的殖民地只归她一个人所有,主权也只有她一个人能行使。
回应,只能热切的回应,想不起我这段时间哪里又做的不妥当了,自从上班之后她们几个都夸我本分了许多整个人也成熟了一点稳重了一点,平时的时间除了上班和必要的娱乐我全部都用来看书准备明年的考研,这样认真的生活每一天都充实万分,对我来说还真是绝对少见。
感到星溟的呼吸不断的急促,我已经来不及思考这是在老家我的房中而且老妈他们全部都在楼下反手扣紧了星溟,如果这样能让星溟多点安全感便多给星溟一些又何妨。正当我大脑充血被□□占领想要星溟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人影随即出现,“宁宁,家里的醋------”
我和星溟分开的速度可以用火箭升天的秒速来形容但还是迟了我只看到婷婷被点中死穴的站在门口目光之中闪过一阵又一阵的阴郁之色。
星溟看着婷婷有点沉甸甸的感觉,婷婷好像也是如此,我夹在中间假装咳嗽然后将星溟的羽绒服递给她免得感冒。
“宁宁,干妈,让你,去,买点醋回来。”婷婷恢复正常的神态继续刚才未完的话语,我则尴尬的应道:“嗯,我这就去买。”
婷婷转身的背影映在我的眼里不知为何我的心里竟满是负罪感像是被婷婷捉奸在床的感觉,我竟想追上婷婷,但如果真如晓羽姐所猜想婷婷对我的感情不是我想的姐妹情,那我将如何处之?当初放手的是婷婷,说做姐妹的是婷婷,如果婷婷说爱我又该何去何从,一时间我陷在自己设下的陷阱求生不得。被撬开的往事开始不断浮现,我对婷婷的感情经历了这五年多的沉浮到底是哪一种爱?
“宇宁!”星溟轻声的唤我,眼睛直视我让我不敢和她正面相视,“宇宁,阿姨不是要你去买醋吗?”
“对哦,我这就去。”我这才调回情绪不能让星溟发现,可星溟的敏锐又岂是我这种愚钝的人可以比的。
“宇宁,我和你一起去吧!”星溟微微一笑走到我的面前整理我略显凌乱的头发和衣领。
“好,我们一起。”不知道这次让星溟一同回来过年是不是一个错误,但愿所有的一切都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