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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回来,小周老师来电话告诉我,肖禾走了,晚上要飞回桂林和她的导师。我们昨晚的课原本是她导师来讲的,但是她导师生病所以她代替了。肖禾来去匆匆,她没留电话给我甚至也没留给小周老师,小周老师自嘲的笑,大学四年她的小学妹就是这么个性的人,只不过她的脚步只为一个人停留过。我机警的问,谁?小周老师一笑未回答,我猜到了一个名字尽管肖禾只是偶尔提过几次,是林墨雨吗?小周老师惊讶的看我,你知道林墨雨?
我笑,当然知道,但是小周老师太好骗了。林墨雨的名字在我高中的史册里那是赫赫有名的,我上上上------届的县状元,考上了我现在的大学和专业,然后大四快毕业的时候病逝了,据说是常见的白血病,死的时候才二十二岁,她有个心愿就是能在家乡她的母校当一年的老师,可惜没毕业就离世了。这是曾经带过林墨雨后来教我语文的张老师说的,我八卦了许久张老师才愿意告诉我,林墨雨如何乖巧如何懂事如何体贴如何优秀,听的我昏昏欲睡,张老师还总结性的告诉我就像婷婷一样,林墨雨是那种一见便会让人想心疼怜惜的女孩子。听完浮想联翩-----
时间的流逝对我来说一直都是简单明快的客观事实,比如我已经在这个蓝日公司坚持快一个多月,耐心和毅力都得到了考验。
肖禾的名字自从上次讲座之后一直都在她们仨的口中来回的念叨,她们仨疯了一样提起肖禾。我们系曾经的天才人物,大一的论文如何如何,大二的著作如何如何,大三的小说如何如何,大四的没落如何如何,连加唭这种没心没肺的人都热情高涨的问我关于肖禾在我们县城居留的那两年的事情,我每天回来累的断气还要被她们仨折磨,每次都洗簌完毕就去睡觉,听她们仨提起原本就在我们历史系流传的那些故事,基本是关于肖禾的,萧何?我听的迷糊,基本不参与,即使参与那也是被她们摇起来吱吱唔唔的和她们对付一下。
终于等到了休息的星期一和星期二,因为我是实习工作和仓库周末也必须需要有人工作,段中举让我周一周二休息,周末两天上班,我欣然同意。只是错过了和婷婷相同的休息时间让婷婷有点失落,几乎不能陪她去上海各个景点走走。孙然比较忙,坐飞机四处跑,有时候还要到上海各个营业点去巡店。
我在后勤做录入员已经得心应手,当然偷懒的本事也日渐高超和湘潭大叔等的关系混着也还不错,我觉得这样混着坚持三月我就走人,实在受不了把时间无端的浪费在每日相同的工作上面,太无聊了!当然后来我没走成,公司的暗潮汹涌很快就来临了,在那之前,我又被变相流放了------
生活平淡我和星溟稳步发展,没有吵架也没有冷战的迹象,不过她越来越忙一堆琐事和学业上面的事情。我也越来越累,这种又上课又打工,我几乎无多余的力气面对,常想知雨是怎么面对的,她总是精神抖擞的去打工回来之后还看看书有时候还能陪名岳去散步。
名岳自上次提起那个喜欢的人之后再无提起,我更不会主动问起,看名岳流泪的机会虽然少之又少但是太恐怖了,而且明年元月她要参加研究生考试,我当然以考生为大,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天气越来越冷,元旦很快的来临,周一我窝在寝室里听加唭说她在某个超市兼职的事情,我则大口的吃着我的红豆酸奶,加唭这个家伙把我留给名岳的最后一杯三下五除二吃光了。
“加唭,那是名岳的!”我声讨她,虽然之前她失恋一副大义凛然舍我其谁的德行,回到寝室还不是欺压我。
“我知道啊!”加唭从口袋里摸出五十块钱丢给我:“去,给姐姐再买几杯来,连知雨和加唭还有你的!”
“不去,大晚上,你腿断了,为什么又要我去。”我抗议。
“老娘站了一天,你还要我去买酸奶,苏宁电器你有没有人道主义精神,你有没有仁爱之心,你的良心难道被狗吃了,你的爱心都------”
“我去!”我一咬牙从床上爬起来,如果晚几分钟,我想加唭可能会把所有的历史名人都唠叨一遍。”
“这才乖!”知雨龇牙抹着嘴角残留的酸奶汁。
“你就是黄世仁的转世。”临出门不忘打击一下加唭,她一副我就是,你怎么着吧!我给她一个犀利的背影带上门走了,可耻的家伙,外面寒风阵阵吹的人发毛。
知雨每晚都在九点半回寝室,那个西餐厅的工作她早已经游刃有余,最近不知是不是人们对西餐情有独钟,知雨从原来的三个晚班变成了六个晚班,幸好我派贺子华出马每晚去接知雨回学校,贺子华这个孩子也屁颠颠的对我三跪九叩的谢恩,罗一鸣最近反而安静了安心的准备考研的事情,大概知道知雨直升只有继续同学或许还有机会。
买好酸奶,看时间才九点半,名岳也许还在自修室奋战,我善心大发决定送酸奶给名岳喝,要知道我们寝室最爱喝酸奶的就是她了。我们仨起初特排斥酸奶那股说不出来的怪味,但是被名岳的酸奶战略执行两个月后我们都沦陷了每个人都彻底的爱上了每晚一杯酸奶的夜生活,名岳更是无酸奶不欢,最爱吃红枣红豆味的。
自修室岂是一个静字了得,我兜兜转转走到名岳常常霸占的位置,咦,没人,书和笔记本都在。四下环顾大家都在安静的看书,我干脆坐在名岳的位置等她。
无聊的翻看名岳的书发现埋在书里的素描本上面涂满了一个人的画像,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我连忙展开仔细看,说不定能发现名岳喜欢那个人的影像资料,想起这个我乐疯了。
咦?我!名岳的素描本里面画满了我的各种姿态:酣睡、上网、看书、发呆、喝水-------
好奇心大发,一连翻了二十几页都是我,干脆翻完一个本子全都是我的样子。不会吧,难道我变成了练笔的模特。
“宇宁!”名岳的声音让我一颤像胆怯的小偷被发现。我连忙转头小心的笑,没经过主人的同意去乱翻东西,名岳会不会杀了我。
“谁,谁准你乱翻我的东西。”名岳这个小幺火冒三丈的抢过她的素描本立刻塞进包里。
我有点傻,这么凶,连旁边安静看书的同学都惊动了:“小点声,不就是不小心看了一下,你至于这么夸张吗?”
“你来干吗?”名岳低声的吼气势依旧吓人。
“我,我买了酸奶,送给你。”我指指一旁安睡的酸奶:“十点了,不如回寝室吧,劳逸结合。”
我没话找话说见名岳的身体竟有些发抖,我以为她冷忙探手去握她的手,果然好凉:“别看了,回寝室休息。”
名岳抬头看我,那目光又开始深沉起来,深深的目光探不到底。见她真的听我的话收拾书和一些东西,我就诧异了,平常让她回去休息她都翻白眼打击我这个不考试的人。
整理好一切物品,我抢过名岳的包和她快速的走出自修室,一走到外面瑟瑟的寒风立刻吹来,名岳立刻一个喷嚏直接扑过来。
“感冒了?”我牵过名岳冰冰凉的手:“晚饭吃了吗?”
“要你管。”名岳甩开我的手从塑料袋中取出一杯酸奶就想打开吃,我连忙夺下,从另一个袋子里取出一个抹茶蛋糕递给名岳:“先吃这个。”
名岳抬手看我,镜架背后无法测量瞳孔伸缩的大小,她慢慢地接过抹茶蛋糕剥开包装轻轻地咬了一口。
“味道怎么样?”问名岳这个小幺。
“你也吃一口。”名岳直接拿过来要我吃,我看着她,呆了几秒才咬了一小口。味道就是绿茶的香味和奶油的清爽:“太小了,咬大口。”
“不用,这个是买给你吃的。”我推开她的手。
“吃不吃?”真是小女人,我连忙凑过去咬了一大口,结果嘴角都沾到奶油,她一看我嘴角上方的奶油胡子就笑了:“真是小孩子。”
“你才是小孩子爱吃这种蛋糕。”我不屑道,伸出舌头想自己舔去嘴角的奶油,可是我傻了,看着名岳继续吃着绿茶蛋糕。
等等我回忆一下十秒钟前的事情,我想舔嘴角的奶油,这时候名岳凑过来用她的舌头舔净了我嘴角上的奶油,不仅舔去了奶油似乎还顺便亲了一下我的唇角。有点梦幻一般的感觉我转头想问明情况,刚刚那电光火石的几秒我是不是产生了人生异度空间的幻觉。
“宇宁陪我去小操场走一圈好不好?”名岳吃完蛋糕轻声的询问,我当然不敢违背,连问之前发生的幻觉也没敢提,没多久就考试了千万不能违背应考生那脆弱的心灵这可是加唭和我的名言名句,不过仅仅针对名岳!
这样十指紧扣的牵手似乎不妥,以往除了婷婷我也只牵过星溟,想着应考生三个字我也豁出去了,反正一切以应考生为重。
“宇宁,之前的素描本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名岳挽着我的手臂右手也被她扣紧。
“啊,你不说我险些忘了?”想起那个画满我肖像的本子:“侵犯我的肖像权,不过看在你是小幺的份上,请我吃一顿饭就算了。”
“这样啊?”名岳明显的失落之后便不再说话,走了一圈又一圈。我也不敢多言,这孩子最近一直情绪反复谁知道下一句话会不会惊天地泣鬼神。
“苏宇宁,我想你吻我。”
惊天霹雳外加地动山摇,我凝视名岳那认真的眼眸,暗沉又期盼,我的大脑在几番运转之后才恢复一丝镇静:“什么,你想什么?”
“我想知道亲吻是什么感觉?”名岳果然语不惊人死不休,我的心愣是被她弄的七上八下竟抬头去看今晚的星空,幸好无月又无星四周也是黑漆漆的一片。
我只顾着自己都忘了名岳什么时候靠近我,她慢慢闭上眼睛靠近我,喏,我的嘴角被名岳的唇擒住继而慢慢地游弋开,不可否认有一丝心跳加快的感觉,名岳的吻生涩而又无助,舌尖轻探到我的唇想开启什么却又慌乱不已。
星溟!脑海里闪过星溟的笑脸我慌忙推开名岳,她一怔,继而很快恢复了冷静,我刚想发表我的高谈阔论来缓解我们之间的尴尬,我便看见名岳的眼泪从眼里一滴一滴的滚落。
那隐忍的阴郁和记忆中的婷婷像极了,我安静的看她心中轻叹一声,放下手中的束缚慢慢走近名岳,伸出一只手去擦拭名岳那酸涩的泪水。
我想她是想起那个爱而不能的人,我将名岳揽入怀中轻轻地拍她的背,等她停止流泪我慢慢地凑近她吻住了她的唇轻轻的柔柔的,这一刻对我异常的平静,不知道女孩子的唇是不是都有一种清香,不同于星溟,名岳的唇带有咖啡香的味道,苦苦的又回味无穷,我一时陷在里面久久的吸吮。名岳的生涩回应让原本浅尝辄止的吻变成了沉醉的深吻,渐渐名岳的唇舌熟练起来与我的唇舌交融,贪恋她唇齿间的咖啡香久久地不愿放开------
当名岳推开我的那一刹那,我才清醒过来我在干什么,时间空间横在我们俩的面前。她凝望着我,我则失神的看向她刚刚一定是个幻梦,我对名岳做了什么。我那迟钝的大脑一直在死机的状态,真空加失氧。两个人彼此失神地望着彼此。
手机响了很多遍我才接起来,加唭问我酸奶是不是买到明朝去了。我哼了几句,挂断了电话心中有点怨加唭为什么要吃光那杯酸奶,不然我不会出来买酸奶,我不出来就不会想起去看名岳,不看名岳就不会,不会发生之前的那一幕。我纠结的想着该怎么化解我和名岳之间的尴尬。
“友情之吻!”我自作聪明的解释,试问朋友之间会亲吻彼此吗,像这样亲吻彼此我不敢想,连忙去捡地上的包和塑料袋:“名岳,那个什么,不早了,我们赶快回寝室。”
“哦!”名岳应了一声紧跟在我的身后,我不敢回头看名岳的眼睛一路无言我们安静的回到寝室然后安静的各做其事,仿佛那个吻是一个幻梦,我这么告诉自己是一个幻梦梦醒了就一切归于现实。
这个晚上我和名岳再无一句对白,整个寝室只能听见加唭一个人的歌声,往常我一定会嘲笑她几句再入睡,可是实在是没精神,躺在床上一个人翻来覆去瞎想却始终不得要领,名岳喜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