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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仨恭敬有礼、彬彬有礼、含蓄有礼的出现在名岳家的时候:名叔叔在绘图;岳阿姨在厨房忙碌;名岳则在她的房间练琴,货真价实的钢琴,可惜我一点不懂琴音,只觉得耳熟似乎是《少女的祈祷》以前常常听星溟谈过,作者是波兰的女钢琴家——巴达捷夫斯卡,她创作这首《少女的祈祷》时才十八岁,不幸的是她二十四岁便离世,她这首钢琴曲曲风亲切,温婉,充满青春活力,那委婉的旋律抒发了作曲家内心的深处的真诚是少女对美好幻想的期盼。
此时听名岳弹奏的《少女的祈祷》那里是祈祷明明就是少女的失望,欢快的曲风被弹的缺少营养,我知道名岳的级别比星溟要高一级,不过现在听来都不知坐在钢琴前十指游走的她思绪飘在哪里?
加唭眼睛红红的,知雨还是那副风淡云轻的模样,我那少见的淑女样子在名岳家也被挖掘出来不敢放肆。
望着名岳专注在钢琴前竟然连我们仨走到她的房间也未留意,不打扰她我们安静的坐在旁边,能听到名岳的琴声那和见到星溟专心画画一样的少见!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抚风。专注的名岳让我想起这一句诗,觉得放在此时的名岳身上特别的贴切!
思绪飞扬我想起了在地铁上面,我和加唭目光各自游离,忍了一会终于两个人同时道歉:“对不起!”
大笑,不同于知雨和名岳的性格,我和加唭的性格倒是有几成相似,我笑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执着一棵草。”
加唭苦笑:“那是当然,姐姐我怎么会为了一片乌云放弃整个晴空!”
我拿起加唭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姐姐你用力捏捏吧,不然我不习惯。”
这次加唭却没有折磨我的脸,只是轻轻地拍拍我的脸,眼睛依旧红了:“我曾经以为离开一鸣会超痛苦,现在想来就是那句话,谁离开谁地球依旧公转自转,苏宇宁,谢谢你!”
“加唭。”我的喉咙一阵哽咽:“我有责任。”
“傻瓜,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加唭轻笑:“之前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现在想来一鸣也就是不爱了,他爱上别人而已。只是没想到他会那么伤害你,我最后一次为他道歉,苏宁你别怪他,那种爱而不能的感情其实很折磨人,这一点我以前不懂,现在终于懂了!”
知雨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我知道她对我们感情的事不会多言下评论,她一直都是一个睿智的人!但知雨不这么理解,她说,她只是不在其中而已。
“我也替她道歉!”我避免提起星溟的名字,想到今天星溟为我软语相求,这是她少有的表现,往常两个人单独相处即使她错了她都会强硬到底逼着我道歉,她也在为我改变吧!
“唉,这件事说不清谁对谁错,你也不要怪她了。”加唭温和的拍拍我的脸蛋:“我可不要你因为我和她吵架!”
“我听你的!”我点头。
“这才是姐姐的乖宝宝。”加唭说完就趴在我的肩膀上面,拼命的把脑袋往我脖颈里伸,不想让我看见她的泪水,我看着知雨,她点点头示意我别动让加唭再释放一次离乱的情绪,我听话不敢动。
加唭在摇晃的车厢里依偎着我,终于渐渐地止住了抽泣,故作潇洒的拍着我肩膀:“都是骨头,磕的老娘好疼!”
吐血!四川的变脸难道人人都会?
“苏宁?”加唭柔声的说:“如果,如果蓝星溟伤害你,我一定不原谅她,我可不会像知雨那样,为你们梳理感情问题,我一定会学王母娘娘无情的划出一条银河,也会把所有的喜鹊都灭了,让你们断的干净,你大可去找另一位‘红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嗯!”我阳光灿烂的露出八颗牙齿炫耀它们的洁白:“一定,听你的。”
“屁孩一个!”加唭刮刮我的鼻梁,把手放在我的面前,我连忙放上我的右手,加唭看向一旁安静的知雨她也连忙把手放在上面,我们三个人六只手紧紧地连接着彼此的情感,我们的友情坚不可摧!
叮叮当当,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呃!我惊叹,同时惊叹的还有知雨和加唭,什么?名岳明明弹着贝多芬的《月光曲》突然变成了幼稚的儿童歌曲,还是两只老虎,我们仨的耳朵没问题吧?
这次名岳发现了我们仨,准确的说,她是先看的我,她看我的目光很深很深,深到我惊诧和困惑,那幽怨的目光似乎在婷婷的眼里也看见过,当我想追着她的目光去探究什么的时候,她已经起身了,向我一旁的知雨走来:“知雨,加唭,你们来了怎么不出声,突然转身便发现你们,吓我一跳!”
“唉,唉,这里一个大活人呢!”我立刻抗议,这么大一个人又被忽略了。
“哎哟喂,妹妹,姐姐我都不知道你原来也爱弹两只老虎啊?”加唭戏谑的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瞟着我,切,我心中明白她不就是嘲笑我,凡是乐器我摸过来就会《两只老虎》,记得第一次来名岳家的时候,名岳教我弹琴,我当仁不让的扑到钢琴前就把《两只老虎》演奏出来,把她们仨吓的一愣一愣的,结果她们仨笑了半天,名岳讥笑我,拜托请不要随便使用演奏这两个字,你那是戳出来的连音。我当着叔叔阿姨的面脸红了半天,这次她自己在那里戳《两只老虎》就可以了?鬼知道,名岳干吗弹《两只老虎》。注解一下,鬼知道是我的口头禅!
名岳先是白了我一眼才对加唭的嬉笑反击回去:“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只是姐姐我深藏不露的一面而已。”
又是一阵打闹,名岳一直忽略我的存在或者说当我二氧化碳,知雨一旁轻笑,把我推到名岳的面前:“把我们寝室的小幺哄回去,不然回家就跪搓板。”
拉起名岳的手二百五的赔笑笑:“名岳,唉名岳!”
大概说的太快,名岳被我这句:唉名岳!弄的一怔,我连忙摇着她的手假装柔情似水,她还不理我,我只能转头对知雨求救:“我本将心向名岳,奈何名岳照阴沟!”
“呸,你才照阴沟呢!”名岳一笑,这一笑也算明媚照人,她的爪子也顺手伸向我的脸颊想捏我,似乎想起什么,捏在脸上又变成了轻轻地一揉:“你就是一个不知不扣的超级白眼狼!”
“那白眼狼知错了,名岳大小姐是否能照耀一下白眼狼愁苦的心海,让我也享受一下床前明月光,凝视地上霜的意境。”贫嘴是我的强项。
“小岳,东西都准备好了,你要不要让知雨先在你的房里帮忙收拾一下东西!”名叔叔的话传来却让我们仨一傻,什么意思让知雨收拾东西。
“知道了,爸,你们等我们!”名岳一时变得神秘兮兮的把加唭和知雨扣在房内,把我拖走:“知雨,加唭你们等我一下,我叫你们,你们才可以走出来知道吗?”
知雨和加唭一起点头却也有些莫名其妙,我则被名岳一路拖走:“宇宁,你跟我在一起!”
宇宁!什么时候名岳改口叫我宇宁了?又是什么时候别人对我的称呼多的像小山丘一样多,每个人难道都希望不一样想标新立异?
“还有三天是知雨的生日!”名岳点着我的额头解释:“不用说,你们仨全部都忘记了!”
我自责的挠头:“忘记了。”鬼知道这些天事情那么多!
“所以,我想了想,就在我家给知雨办个生日会,反正知雨朋友不多,我们仨在知雨一定开心,所以我买了蛋糕一会我爸妈就出去了。”名岳详细说明:“等我们把外面装饰好,你去叫知雨和加唭。”
“为什么把加唭留在里面啊!”
“猪啊,空留知雨,万一猜到惊喜没了怎么办?”
鬼灵精!我这边帮叔叔阿姨布置客厅,那边名岳把我连她父母使唤来使唤去才把一个生日午宴布置满意了。我望着那餐桌上面巨大的生日蛋糕口水在喉咙里转了转就回老家了!
“流口水了吧!”名岳这个小蛔虫。
“嘿嘿!”我贼笑:“别让叔叔阿姨走了吧,一起多好,不然你看你这个孩子多不孝顺。”
超级白眼飞来,我闭嘴,名岳决定的事情,除了知雨无人能改,她爹娘也不行,我汗,知雨姐姐你真是我的超级偶像连这么自我自大自恋的名岳大小姐都拜倒在你的智慧之下。
名叔叔和岳阿姨弄好一切便离开了,他们仁爱的望着我们,我则愧疚的一直道歉,名叔叔还好,岳阿姨明显有点失落,一直夸我懂事。不过名岳还是没让他们留下给他们定了西餐厅让他们二人世界去了。
窗帘拉上,灯关上,凡是光亮的地方遮上,房间内顿时一片黑漆漆,这时名岳早已经跑到了房内先拉出了加唭一阵叽叽咕咕,加唭才恍然大悟,又跑到房间把知雨的双眼蒙住才将其放出来,一路摸索前进的知雨被弄的不知所措却很冷静:“你们仨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呵呵!”我们仨轻笑,加唭领知雨到两层蛋糕面前点起蜡烛,一共二十二根蜡烛,名岳特别没要数字蜡烛,她说这样吹蜡烛的时候才有感觉,这个鬼灵精!
拉开布带,知雨被眼前的黑暗弄的一怔,当看清生日蛋糕有点恍惚,不愧是知雨既欢喜又平静的敲敲名岳的小脑袋:“你呀!”
“生日快乐!”我们仨唱起生日歌,知雨早已经感动的一塌糊涂,原谅我不会用词,总之知雨在我们仨的闹腾下一一按照名岳的规定走完了一个生日的所有程序。
“许三个愿望,然后吹蜡烛!”加唭命令道。
知雨许愿:“第一个愿望,愿天国里亲爱的爸妈姐姐来生不要多磨多难;第二个愿望,愿我可以实现梦想和爸妈姐姐一样成为一名优秀的历史老师;第三个愿望,愿我亲爱三位的室友健康幸福,我们永远相亲相爱像一家人一样!”
噗噗噗!蜡烛被吹灭,光亮立刻袭来。我开灯,名岳和加唭拉窗帘,世界顿时一片光明,我心中的那些不快全部一扫而空,整个中午我们四个人都快乐的用蛋糕袭击对方,我们的青春我们的友情谁说不能天长地久!我们就可以!
开心的嬉笑完,我又是苦力收拾战场,名岳想帮我洗碗,我看见她十指芊芊,连忙推开她:“算了,你的手指还是留着弹琴吧,这边的活我一个人来就可以了!”我见名岳一怔继而扭了扭我的脸颊然后不客气的说:“我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我顾不上疼忙问:“什么决定?”
“我决定追一个人!”名岳擦拭我额头的汗珠,动作温柔之极,我一时不适应更加没反应过来,当明白的时候我险些一蹦三尺高,激动的喊:“什么,你追人,啊啊,知雨加唭快来,出大事了?”
“神经病啊!”名岳被我吓一跳:“你鬼叫什么?”
知雨和加唭一同飞奔过来,担心的问:“怎么了?”
指着名岳结巴起来:“我们,我们的小幺,有,喜欢的,人了!她说她追人家,这不是惊天动地的事情,吗!”
“呵呵!”知雨笑了笑,眼中却另有深意:“小岳,我不反对你的决定,但是这个深浅度的把握,请你一定要掌握!”
“嗯,我这几天在家想的很清楚,迟疑越久只会更加的难过和伤心而已。”名岳意志坚定的说,我这边往加唭靠靠,小声的问:“谁啊,你知道吗,哪个家伙如此幸福能得到名岳的垂青。”
加唭笑说,比起知雨的深意她却担忧:“以后你就会知道,那个白痴的家伙岂止是幸福,我们大家都很羡慕TA!”
“什么?”我惊叫:“你们都知道,不公平,我要知道。”
我立刻想起大一的时候,我一哥们欧阳宇非疯狂追名岳,追了整整一年,名岳点头同意了,结果很快就分手了。欧阳宇非简直疯了逮着我日日买醉,我又去问名岳为什么,她说了一句雷死我的话,原来恋爱如此无聊!那时候我们还没熟到死党级别,知雨比我好一些,她温婉的问,为什么和欧阳宇非分手?名岳竟认真的思考后回答,她问了欧阳宇非三个问题,对方一个答案都没让她满意。名岳忍无可忍,立刻分手,这段恋情历时一个月。后来大二欧阳宇非便出国了,现在偶尔还邮件聊几句-----
第二天我扯住住欧阳宇非逼问他,名岳问了那三个问题,欧阳宇非尴尬的不想回答,我急了,欧阳宇非才说,第一个,他对杜佑的《通典》有什么认知?第二个,庆历新政如何?第三个,评论慈禧的一生?结果呢,结果就是欧阳宇非傻了,其后名岳果断的说,我们不合适——分手吧!
这之后追名岳的男生成几何数字增多,也前仆后继的全部阵亡,名岳那冷美人的姿态让那些男生痴迷,此刻突然说她要追一个人,我怎么不抓狂,嘿嘿,十分的猎奇心理。
“想知道吗?”名岳笑眯眯地问。我忙不迭的点头,名岳一副高傲女王的德行:“我就不告诉你!”
“切,回学校,挖地三尺也要挖出来!”我头一转不理会名岳那得瑟的面孔,奈何却看见名岳眼睛里很深的柔情,我一个寒颤,为那位仁兄祈祷,怪不得一个中午的《少女的祈祷》都弹成了那个调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