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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剑侠冢爱的约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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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剑侠塚爱的约定!

虽然两人前嫌尽弃,易继风最终还是告辞离开。他刚才打算跟方宝玉回来也是出于一种要保护弱小的责任感,不太放心宝玉一个人回家。而不是要寻个地方庇护,他对自己的武功还是有信心的。

刚才见到满屋子都是宝玉的朋友亲人,虽然有点小小的不愉快,可是看得出来,这些人都是为宝玉着想,他便放心了。

当然,若是他有过恋爱的经历,自然就会明白这种不放心和牵肠挂肚是怎么回事,若是他再清醒点,也可能会疑惑,方宝玉明明就是个和他一样高大又剑术高超的少年,怎么在他眼中就是个柔弱得需要保护的孩子了呢?

然而名剑山庄的少庄主确然没有恋爱心动过,他只是在听了宝玉说“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后感到了深深的被信任的快乐,头脑也不太清醒了。

虽然前面宝玉说他们是朋友,易继风内心微微有些不满足,却也没太过深究。

他就是觉得开心,自从遭逢家变以来,他就再也没有真正笑过,可是在这个月夜,他露出了这么多天来的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谢谢你,小宝。”

易继风觉得有股什么要涌出胸膛,心里像是火烧一般,他竟突然有了一种想要拥抱方宝玉的冲动,双手伸出去时,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满面通红,第一次痛恨自己的身体总是快过大脑,有些结巴道:“小宝……”

而方宝玉竟展颜一笑,大方地搂住了他的腰背:“这么感动做什么?来,小易,让我抱抱!”

易继风觉得自己抱住了一块超级柔软,香甜可口的桂花糖,刚才从街市被宝玉一路搂着的记忆突然回来,当时,除了自己的胸口,还有一处隐秘的地方也在可耻地胀痛,他还以为是自己被宝玉搂抱时碰到了那处,所以尴尬无比。

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

只是两个好兄弟的抱抱,自己也……?!

易继风像是被火烫了一般,退后一步:“小宝。”

他嗓音沙哑,再也说不出话来,深深看了方宝玉一眼,便施展轻功,狂奔而去!

第一次这样,方宝玉还有些懵懂,可这是第二次易继风从自己身边跳开,古灵精怪的方宝玉其实已经有点觉悟,他望着易继风凌空翻过围墙的身影,先是呆了片刻,然后忍不住微笑,再是大笑起来:小易也会像个大姑娘一样害羞的吗?!

说起大姑娘,方宝玉便想起第一次见到易继风时那种惊为天人的感觉。若他是个大姑娘,一定也是极美的大姑娘吧?

外公生前就整天唠叨着要给自己找个门当户对的门派相亲,什么“将来宝玉的妻子怎么也不能给南海派跌份”,所以那些师兄师姐们也都继承了这种思路,动不动就是这套“门当户对和亲振兴门派”理论。

可是方宝玉是有想法的,他对将来的妻子,在武功家世背景方面完全没有要求,唯有一条要求,就是自己是全心全意地爱她,她当然也是全心全意地爱着自己。

也不知怎的,看到易继风,他就要忍不住设想将来妻子的模样,他的妻子是不是也会有他那样和煦的笑容和温柔的性子?是不是也会和自己心灵相通地打群架?是不是,也像他一样美?

撇下方宝玉在这边浮想联翩不提,被某人当成妻子模板的易继风在温暖的春风中狠狠打了个喷嚏。

他连问带碰运气地终于在半夜三更找到了名剑山庄的别院,不出所料的是,这别院早已被人买下,一半打开门来做了客栈,另一半则被改造成了私人住所。

易继风叹了口气,带着一点恋旧情绪敲开了这家客栈的前门,却被告知客满,只剩下走廊里的一间三等客房。他咬牙住下,在硬如寒铁的被褥上来回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睡着,下半夜又被蚊虫叮咬醒了,真正苦不堪言。

索性披衣起身,呼吸吐纳了一夜。第二日他一大早便出门,想要另外寻个干净住处。却在大街上遇到了手里抱着一大堆食材的胡不愁。

胡不愁见到他也很热情,力邀他一起吃早饭,易继风本想拒绝,听到他说“宝玉最喜欢他师叔煮的面了。”竟改变了主意。

默默在心里的“宝玉最爱食物清单”上加了一道“师叔煮的面”,易继风跟着胡不愁来到了昨日那座客栈。

一路上,听胡不愁喋喋不休地介绍,易继风才知道这处所谓客栈,其实也是南海派前掌门的师弟霍飞腾隐居多年之处。

“霍师叔呢,性子温和又懂得料理各种美食,早就没有混江湖的野心了。就在这里建个客栈兼别院,外头做生意,里头住家。咱们南海派这次遭逢大难,原本已经快要风流云散了,幸而有师叔召集,才没有真的散掉。”

易继风联想起名剑山庄的情形,不禁生出一丝感慨。

“到了到了!”胡不愁正要拍门,大门洞开,一群人乌泱泱冲了出来,差点把胡不愁撞了个仰面朝天。

“停!怎么一个个都跟乌眼鸡似的?我买了材料咱们今天吃面……”

“掌门师兄!宝玉都被人抓走了你还吃面!”

易继风急得上前一步:“宝玉被谁抓去了?!”

“是魔宫的人!”

原来今天一大早去找宝玉的师兄发现人不在屋里,本来大家以为他又是离家出走,也没放在心上,谁料不多时有上街探听消息的师弟回来说,有人看到青木魔宫的门人捆了一个俊俏少年在街上经过,向着城东走了。

那师弟回来一看,宝玉竟然不在。顿时懊悔万分当时没有追下去!

易继风听了“魔宫”二字,呼吸险些停了。魔宫主人正是杀死爷爷的凶手之一,怎么会抓走宝玉?宝玉果然是受了我的连累了吗?那个魔头十分残暴,宝玉落在他的手里会不会出事?!

“大家夥一起去找!”胡不愁也急了,见易继风双眼赤红样子十分可怖,忙道:“易公子?!”

易继风声音嘶哑地回答:“人多也没用,我大概知道魔宫的位置,我一个人去找!一定要把小宝救回来!”

胡不愁把食材一扔去追他:“未必就是去了魔宫,你不知道,魔宫觊觎咱们南海派和宝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样,我和你一起去找!”

转头对众人喊道:“你们都在家等着,说不准这就是个误会,宝玉也许根本没事!对了,把食材给我收起来!哎!易继风你等等我!”

易继风的爷爷易云是死在五行魔宫的金火二宫主手上,其中的金牛宫主亦被易云杀死。另一位火荭宫主十分善于易容,冒充易继风的父亲易天行,才会那么容易令功力深厚的易云放下戒备,受了她致命一击,不治身亡。

易继风寻访的第一个仇人便是魔宫宫主。在路上,胡不愁却说掳走宝玉的十有八九就是魔宫的木宫主,人称青木郎君的那位剑痴。

据说他嗜剑如命,一座青木宫的藏宝室里收藏着天下半数以上的剑谱和名剑。因为觊觎南海派的绝世神功,这才对南海派痛下杀手,前阵子他还召集土魔宫的土龙子一起攻打南海派,白三空也在与土龙子的对战中不敌身亡。

易继风听了,先是不舒服,心道:我名剑山庄的剑招和宝剑才是天下无双,他怎么会偏偏去招惹你们南海派?又听胡不愁说“青木郎君觊觎我们宝玉也有阵子了,以前师父还在,他也不敢造次,现在师父不在,他的胆子便肥了!宝玉也不对,我也不知劝过他多少次,不要行事那么招摇,要和师兄师姐们一起,他偏偏不听!还敢跑去打群架!”

易继风顿住脚步:“胡前辈,你说什么?”

“宝玉不听话。”

“你说……青木郎君……觊觎宝玉?!”

胡不愁点头:“宝玉才十岁的时候,这个什么青木郎君就上过门,硬是要抢走宝玉,还是师父和我一起合力赶走了他,他也是上瘾了,每年生日都来骚扰,宝玉也是避他如蛇蝎,可是没办法,这人轻功极好,剑术也不弱……”

“前辈觉得他的轻功和剑术比起在下如何?”

胡不愁被易继风突然阴沉下来的语气和脸色吓了一跳,这……怎么了?怎么跟老婆跟人跑了似的?

“那个……那个……”

“哇哈哈哈!哪里来的臭小子,敢和咱们宫主相提并论!”

两人眼前一花,却见一个老妪闪身,一只龙头拐杖赫赫生风,向着易继风面门打来。

易继风见是女人,又是老人,出手忍不住先放松了几分,胡不愁叫声“不好”,猛地将他向后一拉,龙头处冒出一蓬白烟,结结实实兜头冲了胡不愁一脸。

“前辈!”

“没事没事,咳咳,别让她跑了,咳咳。她是火荭宫主,我看见宝玉……咳咳……在她手里……”

易继风转头去追那个老妪,十几步后,却见她身形如同鬼魅般,身后还牵着一人,这处已是郊区山脚,直到一处断崖前,她大笑着牵动手上绳索,直直向前一扔,方宝玉如同断线风筝一般突然从她从身后跌跌撞撞飞出,眼看就要跌落悬崖!

刹那间,易继风如一支快箭,一把拦住方宝玉的去势,一手向那老妪挥出一剑。

这一剑既快又狠,却连半分也没有碰到目标,老妪笑容可掬,伸手将易继风的铁剑一把抓住,勃然变色:“怎么……不是琉璃剑?!”

易继风趁着被她抓住剑身的片刻,转头去看绳索那头的方宝玉,见他双目迷茫,仿佛失了神魂似的,急道:“小宝!你怎么了?!”

那老妪得意道:“还能怎么了?他中了我的情意绵绵掌,现下正在畅想□□哪!哈哈!你这臭小子,难道竟不是名剑山庄的人!告诉我,易继风在哪里?!不然,我就杀了你们俩!”

她倒不算是虚言恐吓,易继风为了救宝玉,也未考虑后路,现在一手抓住了拴住宝玉的绳子,另一只手握着铁剑,那剑身就在老妪手中稳稳抓着,也不是她用了什么高深功夫才能如此,而是手上戴着一副刀枪不入的天蚕丝手套。

现在的情形是,只要她稍一松手,易继风和方宝玉都会跌入百丈山崖。

易继风想起她刚才喊的“不是琉璃剑”,咬牙问道:“你到底是找易继风,还是找琉璃剑?”

老妪大笑:“有什么区别吗?”突然笑容变得阴狠:“名剑山庄里头寻了个遍,连易云的墓我都翻找过了,唯有在这位少庄主身上还有一丝可能,可是,你长得酷似他,身上却没有剑?”

易继风脑中嗡嗡作响,全身血液几乎要涌上头,他哑着嗓子重复着:“你……翻找……”

他陡然间连命也不要了,只想手刃仇人,右手仍本能地抓紧了牵着宝玉的绳子,眼中却直直盯着老妪,以内力灌注左手,以指尖为剑,直接击中那老妪的一只眼球。这招数是他平日无聊时用来抓鸟雀玩耍的,本来他的内力也不够深厚,根本不能随心所欲。现在心神激荡之下,竟然真的成功,只听那老妪惨叫一声,手一松,三人分开。浑浑噩噩的方宝玉已经半个身子吊在悬崖外面,“哗啦”带着石头土块一起滑落下去。

易继风也不由自主地向着悬崖滑行数十步,直到半边身体也落在绝壁边沿,他急中生智,用铁剑插入地上阻挡去势,这才勉强止住。

那老妪满脸鲜血,忍痛纵身跃起,伸出一掌欲拍在地上的易继风天灵盖处,易继风抬起身子,勉力侧身,头虽躲过,肩胛处却咔擦一声,传来剧痛。

他知道第二掌他是万万挡不住了,他是死不足惜,只是手上的懵懂宝玉怎么办?

易继风眼神狠戾,却只能坐以待毙。电光火石间,他觉得手上一松,却是一个人如同一只大鸟掠过悬崖,将他手上绳索切断,又把宝玉抱在怀里,落在崖边。

众多动作都是在霎那间完成,易继风虽然惊骇,却也乘此机会躲过老妪第二掌,就地一滚,跃起一击。

他平日是心地淳厚之人,现在听闻爷爷坟墓被破坏,又想起家变惨状,心中一股愤怒化作了说不清的戾气,令他双目赤红,手中虽然是铁剑,却比平时用剑快了何止百倍!

红梅白雪,一剑快如闪电。

老妪一眼受创,加之未料到他还能绝处逢生,大骇之下,第一反应竟然只是退让。

那抱着宝玉的男子“咦”了一声,倒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

老妪连连被刺了两剑,急道:“青木郎君!你怎不出手相助!”

原来抱住宝玉又不走的男子正是那个“从十岁起就觊觎宝玉”的木魔宫宫主青木郎君!

易继风双手一顿,杀气更重!

那青木郎君年纪不大,长相俊朗,只是面上连一丝表情都没有,仿佛一座雕刻出的塑像。听了老妪的话,无表情地淡淡道:“火荭宫跟青木宫并无交情。”

那老妪急道:“别忘了,你手上的小子是我先找到的,若是没有我,你知道怎么打开剑侠塚吗!”

青木郎君也不答话,只是突然看向了出招狠绝的易继风,眼中闪过一道奇异的光。

老妪又喊了几句,见绝无外援可能,索性横下一条心,其实她乃是火荭宫主,擅长的是□□易容这些旁门左道,虽有称霸江湖的野心,武功上却难以称得上上乘,这次抓了方宝玉也全是靠她伪装使毒,真光明正大地单打独斗,她也确实不是宝玉和易继风的对手。

火荭宫历来与青木宫不和,只因这位火荭宫主一直暗恋青木郎君,却从未得过对方的正眼。

她历来知道青木郎君觊觎南海派的少掌门,本以为青木郎君竟然有恋童癖,正自哀叹,却偶然发现冷面冷情的青木郎君真正在乎的只有绝招武功,他每年都去抢一次的那个少年,竟然关系着武林圣地一把绝世好剑的秘密。为此,她联合金牛宫主一起去名剑山庄抢了剩余的四把名剑,本是准备加上琉璃剑和方宝玉一同献给青木郎君的,谁料中途生变。而这人竟然真的冷心冷血。

然而青木郎君拒不援手,她也无计可施,踉跄间被越战越勇的易继风以剑罡逼至走投无路,她兴起狠绝之心,飞身投向青木郎君怀中以手为爪,向方宝玉天灵盖抓去:“哈哈,毁了这钥匙,我看你还怎么练八剑齐飞!”

青木郎君一个侧身闪过,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透明薄剑,毫无声息地穿过火荭宫主的左胸。

与此同时,易继风的长剑也已赶到,结结实实刺入火荭宫主的后心。

两人眼神对视,一个充满敌意却生气盎然,一个毫无生机仿佛行将就木,只是同时都非常有默契地将那火荭宫主的尸体推向一边。-_-!

“把他给我!”

青木郎君极缓慢地摇了摇头,又点点头:“你是易继风。拿你的琉璃剑和剑招来换。”

易继风强忍着自己视线,不去看宝玉身上的佩剑,天下也只有方宝玉才会把流光溢彩的琉璃剑配上个这么破烂不堪的剑鞘了。

不过这也有趣。

这两个魔头显然都没想到,八剑之一的琉璃剑会不在名剑山庄的少庄主易继风身上,而是就在方宝玉身上!

其实也不能怪青木郎君和火荭宫主有眼无珠,天下也许只有易继风会把他们看来无比珍贵的琉璃剑轻易送人了。

“我是易继风,青木郎君看来是怕了我?只会危言恐吓,却不敢和我一试高下?”

易继风凝神,以剑尖指向对方。

青木郎君眼神中再次露出一丝光芒:“方宝玉,易继风,竟同时送上门来,今日本座总算不虚此行。”

正在对峙,方宝玉闭着眼睛显然还沉浸在迷药制造的幻境中,他满面笑容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清清楚楚吐出几个字,声音不大,听在易继风耳中如同惊雷一般:“小易,你好美……我很喜欢你……”

刚才还凛然无比的易继风面色通红,剑尖一抖,差点滑倒。忍不住好奇小宝究竟梦到了什么才会笑得如此开心?!

青木郎君的面瘫脸都裂了一条缝:“原来如此。真是天意助我。”

易继风见他脸色奇异,忙道:“八剑齐飞的剑招我所知也不全,否则还会受制于人吗?至于琉璃剑,你现在把小宝放了,答应不伤害他,我自然会告诉你!”

他急切的表情和语速无不显示出对方宝玉的担忧,可见这两人关系匪浅,甚至有可能是一对情人。。

青木郎君想起自己搜集的关于八剑齐飞的秘籍,面无表情地看向他:“易继风,本座可以暂时放了方宝玉。不过,你先要服下断肠草。待本座学会了你的剑招,拿到琉璃剑,自然会给你解药。”

易继风接过他扔来的小药瓶,朗声作答:“好!一言为定!”

青木郎君满意地看着他打开小瓶取出药丸吞下,问道:“味道如何?”

易继风不甘示弱,也故作轻松地答道:“还不错。”

青木郎君露出嘲讽的表情,使了阴力,将手上的方宝玉轻轻抛了出去,易继风早在等他出手,想要飞身将宝玉托在怀里,这才发现,丹田内空空荡荡,半点真气也无。勉强接过却和宝玉一起躺在地上。

“五十斤断肠草加上川贝、枇杷、桔梗炼了二十个时辰也只能熬成这么一小颗,你居然这么一口吞下去,还真是不要命。”

易继风脸都黑了,扶着宝玉坐起身:“不吃?难道喝?”

青木郎君居然露出了一个可以称为笑容的表情:“少年郎,你有没听说过有些药是可以外敷的?”

“→_→……”

他见易继风大受影响,脸色难看,笑容更加诡异:“没关系,吞下去了效果更好。现下你内力没了,剑招于你也无用。说吧!”

易继风抬头:“我要把宝玉送回安全的地方,之后再告诉你剑招。”

青木郎君幽幽道:“本座耐心有限。”

易继风也不理会他,使劲拍打方宝玉面颊:“宝玉?小宝?醒醒!小宝!”

青木郎君见他满面焦急的样子,心里一动,恍然:“原来你也喜欢他。”

易继风动作一僵,满面通红却不反驳,仍在轻声试图唤醒方宝玉。

青木郎君凉凉声音响起:“他中了火荭宫主的情意绵绵掌,要在梦中纵情尽情,才能醒来。”

易继风道:“如何纵情……”

话一出口才觉得不对,别说这话题实在有点怪异……就说这魔头难道会老实回答自己吗?

没想到那青木郎君竟大笑起来:“本座教你个法子,自然能令你的小情郎纵情尽兴。不过两个时辰之内,你可要记得去红叶谷剑侠塚赴约,对了,还要记得带上你的琉璃剑。否则,超过这个时辰,毒性发作,七窍流血,便是有解药也救不回你咯!”

易继风睁大双眼听他俯身耳语几句,脸色顿时红的滴出血来,他跌跌撞撞抱起方宝玉,看也不敢看青木郎君一眼,向山下奔去。

直到青木郎君的狂妄笑声再也听不到了,他才觉得双手折断般地酸痛,将宝玉放下,一颗心简直快要跳出腔子。

虽然早就知道青木郎君说不出什么好话来,眼睛却不受控制地望向宝玉俊俏的脸蛋,娇艳的唇。仿佛受了蛊惑,心里越是说不可以,身体越是叫嚣着,应该一亲芳泽!

幸而,天人交战没多久,又有一队南海派门人找了过来,一见方宝玉状似晕倒,一群人呼啦涌来,从易继风怀里抢走了方宝玉。

易继风只觉怀中突然空荡荡的,既松了口气,觉得自己不至于轻薄宝玉,另一边又忍不住地莫名失望。

到了客栈,那魔头也没有追来,霍飞腾的旁门左道倒比武功更精通,看了看方宝玉的情形说了句“只是中了迷药,醒来就好”,大家这才放了心。

易继风又问胡不愁如何,霍飞腾脸上不知为何突然红了:“也是中了迷药,且死不了呢。”

易继风痴痴望着方宝玉通红的脸蛋儿,心道:那魔头要琉璃剑,无非也是要练成八剑齐飞,魔宫众人多有称霸武林的野心,行事也不择手段,又是名剑山庄的大仇人,于公于私,自己都不可能交出宝剑或剑招给他的,只是就这样等着毒性发作而死,死的也未免太过窝囊,不如今日去红叶谷剑侠塚和他拼个同归于尽就是,为报仇而死,本来也就是自己的本意。

他心意已定,望着宝玉面容,无限留恋地看着。以前他虽然年少,却因自小所受家训,从没觉得生死是多么了不得的事情。

可是认识宝玉的短短几日里,他竟然升起无限的对生的留恋!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在考验他的赴死的决心,就在他闭眼准备一走了之时,宝玉睁着朦胧双眼醒来。

他见面前是易继风顿时满面喜色,眼中似乎含着说不出的绵绵情意:“小易……”

易继风被他所惑,半点动弹不得,老实地坐回床前:“小宝?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喝水吗?”

方宝玉点点头,被递到唇边的温水蕴贴了唇舌,甚至连胸口都热乎乎的。

对了,刚才自己分不清是真实还是梦境的情形下,易继风也是这样体贴地对待自己,自己压倒了他把他这样那样时-_-!,他也是这样满怀关心地望着自己,默默承受,眼神温柔得简直滴出水来。

“小易……”方宝玉放下水杯,酝酿着想说出昏迷中不知重复了多少遍的爱语。

最终他鼓起勇气,望着易继风清澈的眼睛,郑重其事道:“小易,我发现自己好像……不对,不是好像,我,那个,我喜欢你。”

最后几个字声同蚊呐,易继风听得心里一震,想起自己今日就要和大魔头同归于尽,不禁又是心酸又欣慰。原来宝玉也是真的喜欢自己!

他也垂下头,轻轻道:“小宝,你现在年纪还小,将来还会出现更好更值得你喜欢的人,到时你就会忘记我了。”

方宝玉顾不得害羞,急得一骨碌爬起来拉住了他的手:“不会!不会!我我最喜欢你,而且你现在都已经是我的人了,将来我绝不会始乱终弃!我会一心一意对你好!小易,我发誓!”

易继风听得不知该害羞还是该疑问,抬头道:“什么……你的人?小宝?”

方宝玉继续打岔:“哼,刚才你凭什么说我年纪还小,你又比我大到哪里去了吗?”

易继风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我六岁就知道自己将来要继承名剑山庄,十二岁剑术已经小有所成,要帮忙爷爷应对上门挑衅的小角色了。我没有娘,爹和爷爷只当我是继承人,我哭的时候,没人会给我擦泪,痛的时候,也不会有人安慰。小宝,我的印象里从没觉得自己是个孩子的时期,所以,我的心比你要老很多。”

方宝玉想象了一下易继风的惨状,惊讶地微微张嘴,摇了摇头:“我娘她们水……她很忙的,除了每年生日会来送个礼物给我,平日我也见不到她。不过虽然我没有爹,外公对我却极好,师兄师姐们也很照顾我。小易,你别难过,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家人,我会好好照顾你,你流泪我帮你擦,你痛了我帮你吹吹……”

说完搭上了易继风的肩头,在他脸上真的吹了一口。

易继风只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小宝,我在跟你说正经的!”

方宝玉见他嘟嘴,再不复刚才悲情神色,突然心情也好了许多,觉得这样颇有些“老公调戏老婆”的感觉,洋洋得意地乘机在易继风脸上“啵”了一大口!

被“占了便宜”的易继风看了方宝玉,眼神中多了些隐晦的欲望。直觉再待下去就要做出木郎君所说的事情了,易继风如同被火点着了屁股,慌不择路,夺门而去。

时辰本就不多,虽然他并不怕死,甚至一直都有以死逃避责任的想法,可是宝玉刚才的这个吻,太柔太甜,他心中从未像现在这样不愿去死,而是努力活下去,甚至……活到和宝玉一起白发苍苍的那天!

红叶谷。

怀抱这种信念,独自来到剑侠塚的易继风只觉得从未如此燃起斗志,是以虽然中毒,各方面状态飙升到了极致。

他甚至在这临敌之际,突然想起自己其实还有一个杀手锏可用……他暗暗有了一丝希望:或许今天在报仇之外还有活命的可能。

青木郎君见他真的独自一人前来,倒也忍不住刮目相看:“怎么?你竟连一个帮手都没找?还是说名剑山庄少庄主已经潦倒到连一个朋友都没有的地步了呢?”

红叶萧萧。

衬托少年俊美面庞上现出一丝邪魅:“我已如约而至,木郎君何必多耍嘴皮子。八剑齐飞的剑谱早已不全,既然你要我易家剑招,接下来的剑招你可看仔细了!”

他的黑衣无风自鼓,手中所执的仍是一把普通至极的铁剑,却在他将真气灌注其中后散发淡淡的荧光,显然这是名剑山庄易家剑术中最为高深的境界,剑在此时已经不太重要,剑身上的罡气就能伤人于无形!

青木郎君暗暗惊呼,他的断肠草怎可能失效?此人用什么法子又恢复真气?可是若他已经恢复,又何必巴巴地跑来送死?还是说,之前的中毒只不过是他在作戏?

然而即使本能地察觉到危险,青木郎君仍然舍不得挪开半步,或是面对易继风的剑招时稍微眨一眨眼。只因他是个真真正正的剑痴,人生中唯一真正在乎的事情便是剑术。

他因为痴迷剑术而从未娶妻,他甚至在十几年前他的红颜知己生下他们唯一的儿子时,因为得到了一本绝世剑谱而闭关,从未陪伴她们身边。

对他来说,只要看不到剑谱和宝剑,他就还是一个算是正常的邪派高手,甚至是个有情人,他因为亏欠他的红颜知己在她的窗外长跪不起,会在儿子每年的生日偷偷去望他一眼,可是事情一旦牵涉到剑术和剑谱,便是包括别人和自己的生命,他都可以舍弃。

易继风剑快如风,整个人因为鼓荡的真气充盈全身而显得霸气十足。然而这种令青木郎君都感到危险的气势其实根本坚持不了半刻钟。

谁也不知道,一个多月前,名剑山庄老庄主易云战退两位魔宫宫主后,力竭之际并未当场身亡,他亲眼看见儿子惨死,也知道仅仅靠着嫡孙易继风一个人,名剑山庄只怕迟早会衰亡。于是强自撑着最后一口气,将自己六十五年的内力硬生生灌注给了易继风体内,其中过程的痛苦自不必说,天可怜见,易继风竟然没有在这种填鸭式长内力的过程中致死或致残。

只是易云没有想到,也可能是他在临死之际刻意不去想,这些磅礴内力全都是身外之物,想要将它们融会贯通为己所用,需要宿主付出多大的意志力和代价。

易继风在这一个月中几乎时不时就要忍受真气突然攻击经脉的痛苦,唯一的好处就是他以前拿来当作游戏的弹指神通的小把戏,现在竟然因为真气充盈成了杀招。他甚至靠这个小把戏杀死了火荭宫主。

只是这一次,他自身的真气因断肠草受制,想要以剑报仇就必须将之前侥幸控制住了的爷爷的内力全部调动出来。

这当然是无比的冒险,只要稍微控制不当,被这些内力反噬,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当场毙命。

可是若是他能再像之前传功时那样好运,就会以易云六十年深厚内力催动八剑齐飞的仅存前七招,他甚至坚信,只要老天愿意成全他,即使五招也已经足以打败面前这个魔头。

八剑齐飞!

站在阵法中心的易继风面目严肃到有些狰狞,由于之前两位庄主的不懈追求,传到易继风这里,八剑齐飞仅存剑招的威力已经被发挥到了极限。

易云等人苦苦追寻集合八把宝剑的缘故与传言不同。事实上,这个阵法发挥其威力甚至不需要剑,所谓八剑,只是形容当剑气灌注于身,剑师只要可以将自身真气实体化为杀人无无形的剑气,从八个方向笼罩对手,使其绝无生还之理,所以人即是剑,剑即是人。

易云等人追索八剑其实是因为据说名剑山庄创立之初,创始人将八块藏宝地图藏于其中,其中包括八剑齐飞的全本剑谱。建立百年的名剑山庄,传至易云这一辈因为八剑缺失,剑谱不全,早已是摇摇欲坠。易继风这些年年纪渐长后,愈加感到自己不过是做了祖辈和父辈的兴旺山庄的工具,可是他自小所受的教育却容不得他有半点不满与反抗。

当下,易继风竭尽全力将全部内力灌注指尖,烂熟于心的剑招和不能完全随心所欲的内力,令他的招数凌厉有余,稳定不足。

虽然仅仅只是一刻威力也是巨大的,换作旁人,也许会被吓跑。聚精会神加意揣摩的木郎君没有丝毫迟疑,他甚至就站在易继风面前,等着他使出了全部的繁复的招式,才举剑抵挡一二。他感到全身被不绝的剑气笼罩,□□在外的脸颊和手背处开始出现细小的伤口,面前那个原本温和平静的年轻人仿佛置身一个风暴圈中心,八股实体化的剑气从他周围飞出,风云变色,草木悲鸣。

“八剑齐飞!”青木郎君露出了罕见的真心笑容,他对这剑招慕名已久,却在易云和易天行那里都没有看到像样的表现。

如今夙愿得偿,他欣喜不已地以自己最得意的剑招抵挡。青锋出鞘,当啷啷被击成几段碎片,他的枯木神功,也在刀锋催折中渐渐落了下风,竟然最终被剑气所伤,被逼倒退好几步,踉跄间倒在地上。

只要能再坚持一招,就能替爷爷和父亲报仇。

这个魔头甚至过不了残缺版本的八剑齐飞的第二招,原来他也不过如此。

易继风现在是前所未有地信心爆棚,也前所未有地沮丧痛苦。

他的身体对这些内力的控制已经到了极致,虽然明知只要再坚持一下,可是这一下实在是超过了他的能力,他觉得胸腔处剧痛,头脸的每根血管都要爆裂开来,也许下一刻,他整个人都会如同充盈真气的皮球一样裂开,

终于,他咽下喉咙处不住喷涌而出的鲜血,以最后一丝力气扑向青木郎君! 就算是死,他也要手刃仇人,挽回百年家族的耻辱与名声!

一声女声轻斥,飞舞于空中的缎带轻松化解了易继风用尽全力的一招,水蓝色人影将地上死里逃生的青木郎君掠了起来。

而力竭的易继风已经没有第二次机会。

他睁大双眼,绝望地望着天空中与他对视的女子,那是个美得像雪,冷得像冰的女子,看模样已经不再年轻,却美得动人心魄,甚至……莫名眼熟。

“他已经强弩之末,易庄主何必赶尽杀绝,”女子冷冷开口:“名剑山庄的祸事全数是金火两宫做下的,与青木神宫无关。”

易继风跪坐地上,在剧痛中露出微笑。无论如何,从此以后,曾经纵横江湖的魔宫如今所剩的只有一个隐居多年不问世事的白水宫主白艳烛,实际上势力已被消灭。

至少,真气涣散,生命消逝之前,他总算报了仇,不负名剑山庄的名声。他低垂着头,任由眼前模糊下去,隐约中仿佛听到方宝玉焦急甜美的声音:“小易!小易!你怎么了?!小易,你不要死!”

小宝,若有来生,希望可以早一点遇到你,希望我们俩可以有缘有份,我会带你吃遍天下美食,游遍天下山水……

若有来生,我想成为你最重要的人……

易继风已经无法睁开双眼,任由思绪飘荡,没过多久,剧痛消逝,他真正陷入了昏迷。

再次睁开眼睛时,竟然是在一处幽暗的地宫里。

易继风觉得胸口没有了刚才千万斤大石压着的感觉,浑身陡然轻松许多。生的喜悦令他几乎要一骨碌爬起来,却在看见来人后僵硬在当场。

“醒了?”进来的正是之前救了青木郎君的神秘女子,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既然醒了,就自己把药喝了吧。”她冷冷放下药碗,看也不看易继风一眼就要离开。

易继风忙道:“那个……”以这女子的样貌来说,叫大婶好像太老,姐姐又太年轻,易继风只好含糊过去:“多谢您救了我。”

女子回头看了看他:“谁说是我救了你?哼。”

“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易继风也不计较,他在必死心态下获救生还,只觉得受她几个白眼和冷言冷语都是赚到了。

“你不需要知道,救你并非我本意,带你来这里更是意外,既然你已经醒了,想来也没什么大碍,最好现在就走,不要脏了我的地方。”

这话说的十分无理,被她毫无音调起伏地说出来,易继风倒真的有点不好意思:“这里莫非是前辈的住处?我这就离开!”

他轻松起身,觉得连胸口惯常的憋闷都消失了,心下十分感激,走到女子面前跪下行了大礼:“名剑山庄易继风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女子侧身不受,低头看看他满脸感激,若有所感,冷冷道:“你们这些自命少侠的,都讲求知恩图报是不是?既然你感激我,便少来这些虚的,你去替我做一件事,我就当你还我人情了。从此咱们两不相欠。”

易继风抬头道:“只要力所能及,前辈尽管吩咐。”

女子盯着他半晌,一字一顿:“我要你去杀了南海派的方宝玉。取他人头来见我。”

她看见地上的易继风先是吃惊,然后斩钉截铁道:“请恕这个要求晚辈做不到。”

女子冷笑:“果然是个靠不住的,前头信誓旦旦,后头变化多端。”

易继风无语:“您可能不知道,方宝玉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杀他。”

女子的冷笑结了冰:“怎么?他只是你最好的朋友而已?”

易继风有些心虚地点头,终于还是加了一句:“他,他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女子走到他跟前,与他对视:“你中了断肠草的毒,又被真气所伤,若是没有解药,今后就绝不能动用真气,形同废人。如果我说,我现在就有解药,你可愿意替我杀了那个小孽种?”

废人?易继风在心中叹了口气。然而他仍是摇头:“看来这都是晚辈的命不好,怨不得前辈。”

女子眼神怪异地望了他:“既然你不肯杀他,我救你又有何用,反正你将来也是废人一个,不如让我送你一程可好?”

话音未落,手已扼住易继风命门,易继风大骇之下却无力反抗。

他眼前一黑,突然听到一声“住手”,竟是方宝玉冲了进来,易继风怔怔望着他,只觉得恍如隔世,喃喃道:“宝玉?”

“娘,您放手啊!他受了重伤!”

方宝玉伸手去拉那女子手臂。

“娘?!”易继风傻眼了。

“这小子靠不住!又已经武功尽失,名剑山庄也已经不复存在,你到底是看上他哪一点?长得好看?呵呵,你那个混蛋爹长得不好看吗?还不是整日只知道剑招剑谱?告诉你,方宝玉,你若还认我这个娘,就不许你找使剑的!”

方宝玉被白艳烛的一番教导弄得手足无措,霎时有种老妈太凶自己在女朋友面前丢脸的无奈感觉。-_-!

他梗着脖子嘟囔了一句:“什么叫不许找使剑的?!小易他受了重伤,您做什么要他跪在地上?还这么左一遍右一遍地吓唬他?”

白艳烛脸色更冷:“吃里扒外的臭小子!他差点儿杀了你爹,名剑山庄又和魔宫有不共戴天之仇,你以为救了他他就会感激你吗?”

方宝玉情急之下已经不敢去看易继风的脸色,嚷道:“娘!我的事不用您管!”

白艳烛冷笑:“好,不用我管,这可是你说的!你现在就带他离开这里!再不准回来!”

她拂袖而去,不知按动了什么机关,石门轰隆隆落下。

方宝玉小心翼翼地转头,他想起刚才母亲说的话并非完全没有道理,自己是喜欢小易的,若是他存了门户之见,或是怨恨自己的爹就是木神宫的宫主,那可怎么办呢?

于是方宝玉小心翼翼地斟酌言辞:“小易,我不是故意骗你……”

易继风打断他:“小宝,你过来。”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好听,甚至比以前更加温柔。

方宝玉如蒙大赦,抬头看了一眼,映入眼帘的是易继风热切的目光。

方宝玉心头一热:“你不怪我?不恨我?”

易继风轻轻摇了摇头:“无论你爹是谁,做了什么,都和你无关。何况,小宝……”

他的脸又红了:“刚才我和你娘说的你都听到了?”

方宝玉见他害羞,心头完全定了下来,走上前对着他嘿嘿一乐:“当然听到了!我真的是你最重要的人?”

他离的太近,连微翘的眼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易继风抑制狂乱的心跳,认真道:“当然。”

两人相视一笑,都觉得心上的一块大石头落下。

“小易……”方宝玉一放松觉得浑身都热了起来,梦境里的香艳场景,刺激着这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有些急迫地上前搂住了心上人。

他早在第一眼见到易继风时就被惊艳,虽然自己也不晓得对方是个阳刚的男子,自己怎么就莫名觉得他好看,可是心跳没法骗人,喜欢就是喜欢。

而被他结实抱住的易继风心跳得比他还要厉害,若是平日,家教甚严的易继风绝不会如此造次,可是他刚刚才死里逃生,根本没想过自己还有活着抱着心上人的一天,也是心潮澎湃。

两人都用拥抱急切地想要汲取对方身上的热量,却不知到底该做些什么,宝玉在静默的拥抱中无师自通地碰触了易继风的唇,酥麻的感觉令易继风轻颤一下!他闭上眼享受甜蜜,易继风的默许令方宝玉胆子更大,双手搭上了易继风后背,将身体的全部重量压了上去。

咦?奇怪!怎么和梦里不一样?

梦中的小易这个时候应该一脸羞怯地被自己按倒了才对!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力气会这么大?!

为什么他不但没有羞红了脸倒下去,反而红着脸反手按倒自己?!

“小宝……我喜欢你……”

怎么他眼神中充满令人毛骨悚然的欲望?

不对!

不对不对!

方宝玉挣扎了两下:“小易!”却只觉得身体仿佛被铁钳固定一般,易继风的吻简直如同烙铁,方宝玉觉得被碰触到的地方会烫得一个激灵!

“小,易,呜呜……”

被他这样拥吻的方宝玉汗毛直竖,可是又十分享受,意识快要模糊时,被触到后方某处的手指惊醒,差点儿跳起来:“住手!”

易继风从欲望中挣脱,满脸抱歉:“弄痛你了?”

方宝玉咽了口口水:“狗……”他硬生生把“屁”字咽下去,摇头道:“不对!完全不对!”

“什么?哪里不对?”易继风无辜地望着他,眼神依然澄澈,方宝玉却没了欣赏的兴致。

“当然是……你刚才干什么摸我……那里!”

易继风见方宝玉的窘态,竟笑了:“小宝,我之前看过一点图画册子……你别怕,我会很小心的!”

方宝玉无语凝噎:“什么你会很小心?明明应该是我会很小心才对!”

易继风侧过头看着他,难得较起了真:“可是,小宝,按照图画册子里的说法,我这样在上面的那个才要小心,你只要舒舒服服地躺下,一切交给我就好。”

方宝玉打开他伸过来的“魔爪”,严肃无比:“是一切交给我。相信我,小易,我会让你□□。”

易继风双肘撑起自己,也认真无比:“小宝,你该相信我,我会让你欲罢不能!”

“哈?是吗?易继风我告诉你,今天你休想在上面!”

“……是说以后可以是吗?”

“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我才是抱着你,让你□□的那个,你怎么还不明白?你知不知道,我第一眼见到你,心里想的就是压倒你,让你做我媳妇!”

“媳妇?”

易继风坐起身,认真地挠头:“怎么办?小宝,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也想你做我的妻子。”

方宝玉张口结舌:“我个子比你高,脾气比你暴,哪里像妻子了?”

易继风斜眼看他:“我又哪里像别人媳妇的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低头,刚才的激情全部抛到了九霄云外。好好一场欢爱场面突然成了剑拔弩张的对峙。

最终,方宝玉咬牙道:“我不管,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这么好看的媳妇,容易吗我,易继风,你必须在下面!”

易继风唇角勾起:“什么都可以让你,只这一条不行。小宝,我不能给名剑山庄丢脸,做人家妻子,我爷爷和爹晚上会来掐死我的。”

方宝玉怒道:“胡扯!我外公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做人家媳妇的!不如这样好了,既然你不肯让步,我也没法妥协,咱们就比试一下,谁赢了谁做丈夫,谁输了谁做妻子,如何?”

易继风颇觉有些荒诞,抗议道:“小宝,咱们之间有什么好比试的,谁都看得出我做你老公更合适。”

方宝玉露出吃人的眼神:“你怕了?怕了就直接认输!没关系。我会好好疼你的小易!”

易继风被他冷漠挑衅的口气激得也动了意气:“好,愿赌服输!到时你不要哭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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