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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观音龛(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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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寒夜高天,青霜白露,风雪渐微,蟾宫越明。

幽微的月光沿着残瓦滴漏,所泻之处如积水空明,拓下阴影纷缭,狂如鬼舞。

一道修长高大的身影在乱影中掠过,时而腾跃,时而翻转。身姿虽轻盈若鸢,但却毫无章法,像是只被竹条抽打的猴子般可笑可叹,委实不配他冲虚观第一人的形象。

危难之间,哪顾其他?

无心上人心不宁,身不能停。

机会,机会,每一个人都在等待着机会。

而被幻象迷惑神智的他,分不清真与假,虚与实,他的机会远远小于敌人的。

别无他法,只能以万物为假敌,将自身防御得滴水不漏。

在他的机会到来之前,却不能暴露破绽,将袭杀他的机会亲手交给对方!

从身上丝线停止牵动起,无心上人便在心中默算,一息,两息,三息……数到十息之际,“啪”的一声,丝线崩断。

瞬时心中一沉,他的机会又小了几分,而且还是重之又重的几分!

暗自思忖,这丝线不知是被敌人斩断的,还是被它的主人割断的。

他更期望是前者。

因为若是后者,便证明王怜花这一唯一的倚仗,大约已经身陷囹圄,自顾不暇。

不过,无论是何种原因。

接下来,都得靠自己了!

无心上人深吸一口气,目光逡巡四方。

眼前鬼影纷乱,虚妄丛生,佛不佛,魔不魔,人不人,鬼不鬼。

时而见血盆大口,向他当头罩下,时而望地狱业火,追着他席卷而来。

真与幻,虚与实,何为真,为何假?

迷障叠起,道心染尘……奈何,奈何!

正于迷乱间,忽然有人笑道:“道家本就是借假修真,应要区分真假,何其可笑?”

听闻此声,无心上人目光一颤,一路走来他一直神情淡淡,宛如水中寒月,却在对方一语轻点之下,渐渐消散。

眼前缭乱的光影徐徐汇聚成一个人影,容貌模糊不清,不知是否因为太过悠久的岁月,磨去了无心上人对他的记忆。

然而,那洒脱的声音,清朗似风,一如往昔。

“无心,你太过依赖自己的耳目,肉眼凡胎徒增虚妄,只看你的心吧……”

那影子拎起一坛酒,冲无心上人遥遥一敬,酒水一泼,化作倾盆大雨。

酒雨过处,刀光剑影,群魔乱舞宛如壁上之画,渐渐消融,荒芜鬼寺化为一座朴素庭院。

无心上人记得这庭院的名字——龙虎山冲虚观的“炼心院”。

炼心院只是冲虚观七十二座庭院中的一个,四四方方,普普通通,无甚别致之处。

只在庭院中央立着一棵老榕,蓊蓊郁郁,虬枝横生。

粗壮的根须似乎耐不住地底的沉寂,翻出硕大一截,宛如巨蟒盘踞于此。

树干上鼓着巨大的树瘤,令它像是一位驼背的老者,脊背佝偻,老态龙钟。

不知在多少个春秋里,老榕笑容慈祥地看着冲虚观的道童们,攀着它的根须爬上爬下,将粗粝的树皮,摩挲的光滑乌亮。

此刻,它依旧那般祥和地瞧着盘腿坐在树根上孩子。

或许在修炼,又或许在想着心事。

矮矮小小,圆圆胖胖,一点也看不出他长大后清冷的模样。

“哎呀”一声,一片“大雨”倾盆而下,将树下的孩童淋得跟只落汤鸡似的。

无心用袖子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浑圆的眼睛一瞬不瞬瞪着树上之人。

广袖长衫的道士蹲在树梢上,亦是笑吟吟地瞧着他。

那道士浓眉大眼,面容俊朗。最惹眼的是他那双清澈的眼睛,犹如万里澄江,透着碧溶溶的光。

此刻这双漂亮的眼睛,被他笑成了两道细缝。

右手拎着一个倒扣的酒坛,坛中之酒业已倒空,几滴琥珀色的酒珠挂在坛口,在明晃晃的日头下泛着蜜一样的光泽,调皮地从坛口滑下,一滴一滴点落在无心的额心上。

被无心怒瞪,那罪魁祸首一点不显心虚之色,哈哈嘲笑道:“一个大活人蹲在你头顶上怕有半刻钟的功夫,你都未曾瞧见。”

“警惕心如此之低,该多多磨炼了。”

无心又狠狠地瞪了他几眼,见非但无用,还惹得对方笑容越开,便放弃了无用功。

低头嗅了嗅身上浓烈的酒气,嫌恶地皱起眉头,揪起衣袖一拧,哗啦啦地挤出一滩水来。

淡淡道:“我本于此地静心打坐,又怎会料到有一只老猴悄无声息爬到树上弄鬼?”

听得无心讥讽之语,道士浓眉一挑,道:“若是树上蹲着的是只老猴,树下坐着的人,岂非被淋了满头满身的猴尿?”

无心怒道:“你!”

对方却笑的越发开怀,仿佛就等着无心指着他鼻子骂似得。

一想起此人一贯的作为,满腔怒气化为无奈。

“清平师叔,你再这样荒诞无礼,休怪我告诉师父去。”

清平子先是一怔,然后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

“好小子,竟然学会狐假虎威了。”

“有趣有趣!”

说罢,从树上一跃而下,落在无心身边。

体谅孩童的身高,清平子蹲下身,歪着头瞧着他,笑嘻嘻道:“乖师侄,来陪师叔玩个游戏,如何?”

无心继续拧干衣衫,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道:“什么游戏?”

清平子搓了搓手,贼兮兮道:“寻个宝贝。”

无心意兴阑珊道:“你又好赌又好酒,钱在兜里留不过一晚,能有什么宝贝?”

被师侄小瞧,清平子有些讪讪。

他摸了摸下巴,道:“嗯……宝贝还是其次,重要的是好玩。”

话不说完,卖了一个关子。

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无心,只等对方搭茬。

无心深知对方脾性,知道若是不理会他,他能烦你一天。

于是,兴趣缺缺道:“怎么个好玩法?”

话音未落,清平子并起两指,落如疾风,点在无心的上明穴与攒竹穴上。

无心眼前一黑,眼脉被封。

纵使他天性沉稳,毕竟年幼,有些不安地大声道:“师叔,你做什么!”

忽然感觉有只温热的大手,在他脸上捏了捏,被他恼怒地挥开。

清平子在他耳边哈哈笑道:“从此刻开始,我要封住我你眼脉。”

“咱俩当个瞎子去寻宝,你说好不好玩?”

听到这荒诞的提议,无心隐隐有些怒意,沉声道:“要胡闹,你自去,我不奉陪。”

见自己想出的新点子竟未得师侄赞同,清平子苦恼地耷怂下眉毛。

背着手,在原地绕着圈地喃喃自语道:“小孩子不都喜欢做游戏吗?”

“为何小师侄非但不陪我玩,还生气了呢?”

突然,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

“定是小师侄觉得我年纪大,武功高,却只同他一般封住眼脉不公平。”

一派胡思乱想却自以为通了关窍,又捏了一把无心的脸蛋,笑道:“师叔我不占你便宜,比你多封两脉,鼻子与耳朵也不要了,如何?”

无心闻言心中一颤,这不是比方才的提议更糟吗?

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他还是努力睁大眼睛,道:“你疯啦!”

清平子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你早知道了哩,你们不是私下里都叫我疯师叔的吗?”

说罢,也不管无心跳脚,径直封了自己的眼、鼻、耳三脉,拽起无心便大步向庭院外奔去。

明明看不见,听不到,还偏偏跑得比风快。

无心被他拽在手里,脚不沾地,像是被风卷起的旌旗……也许这旗子小了点。

由于看不见道路,心中有些紧张,竭力利用耳力与清风拂面的方向,感知着两人前进的方向。

清平子一脚刚踏出院门,无心忽地想起什么,面色一变。情急之下,忘了清平子已自封耳脉,成了一个聋子,着急地大叫道:“师叔,前面是石阶……”

话未说完,感觉自己身体猛然一倾。

心想,完了。

果然同清平子一起,从石阶上滚了下去。

石阶下,两名道子抱着一摞经文,趁着阳光正好,打算前去炼心院晒书。

孰料,刚踏上一阶,便看到一大一小,抱作一团,咕噜噜地滚到脚边,着实吓了一跳。

随后心生悯意,因为通往炼心院的石阶,共有五十七阶,又长又陡,两人结结实实地从上面摔下来,想必很疼吧?

两名道子细细打量着摔在脚边的两人。

小的那个□□着抬头,竟是观主弟子的无心。而被无心压在身下,骂骂咧咧的那个,却是冲虚观有名的“疯道人”清平子。

其中一名道子赶忙将无心从地上扶起,关切道:“无心师弟,你怎么了?”

他并不知晓无心被封住眼脉,冲他挤眉弄眼道:“是不是疯师叔又在捉弄人了,要不要我去告诉掌教师伯?”

无心轻轻一叹,微微张口,刚想说什么,却被清平子一把捂住。

“唔唔!”

不顾无心的挣扎,清平子揪住他的后领,像是拎着一只张牙舞爪的猫儿一般,足一点地,宛如乘着清风的落叶,向前飘去。

他仰天大笑,咏狂诗一首,消融风中。

“束缊宵行十里强,挑得诗囊,抛了衣囊。”

“天寒路滑马蹄僵,元是王郎,来送刘郎。”

“酒酣耳热说文章,惊倒邻墙,推倒胡床。”

“旁观拍手笑疏狂,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望着那翩然而去的背影,消失在狂卷的落叶中,云影潇潇,鹤影悠悠。

两名道子面面相觑,恍觉这名疯疯癫癫的师叔,却有几分超然脱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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