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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二十一章 一夜征人尽望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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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石虎潜入关押苟晞的营帐,一刀将其斩杀。

消息传来,石勒震怒之后竟仅将石虎杖责二十。以石虎之罪,说重了便是不遵军令,按律当斩,石勒竟轻而易举的放过了,只是说,“苟晞若能为我所用,固然是好,但没有他,孤也未必攻不下江南!”石勒既不追究,亦无人再敢多言。

这日正午,石勒到云冉帐中用膳,自石虎杀苟晞后,这是他第一次到云冉帐中。云冉早早得到消息,备了一桌饭菜。

“近日军务繁忙,没顾上看你,身体可好?”石勒如往日般温存,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正事要紧,”云冉拿过巾帕,替他拭去额头上的汗珠。心下盘算着怎么开口询问石虎的事,却突然被自己这念头一惊,什么时候,她与石勒说话,也要仔细算计盘桓了?

她怔怔看向石勒,石勒温和的冲她笑着,正要说话,这时,门外传来张宾求见的声音。石勒便传他进来。

“不知先生也要来,樱桃,快去添双碗筷来,”云冉笑着张罗。

“叨扰了,”张宾行礼之后落座,仿若不经意般对云冉问道,“表公子伤得不轻,小姐可去瞧过了?”

云冉一愣,答道,“未曾,不过先生之前赠的金创药我已差人送去了。”

“表公子这一次真可谓死里逃生,”张宾说。

“孟孙这是在指责孤徇私偏袒了?”石勒已有不悦。

“属下不敢,”张宾说道,“在下身为表公子的老师,不能因材施教,酿出祸事,属下自请连座。”说着便跪了下去。

石勒轻笑,“孟孙快起来吧,石虎这孩子一向是个愣头青,做事不分轻重,不怪你。”

云冉亲自扶张宾起来,“此番确是哥哥莽撞了,先生莫要再自责。”

张宾说道,“比起我这个老师,表公子更听小姐的话,还望小姐能够从旁规劝一二,把公子引到正路上来。”

云冉一时有些尴尬,只得说,“表公子自幼与我一同上学堂,虽比旁人亲厚些,可到底男女有别,碍着礼数不能不疏远着些,况且平日里表公子有王爷王妃教导,也没有我说话的礼,先生既这么说,我若得了机会,劝几句就是了,若不成,先生可莫要怪。”

“小姐太过自谦了,倒让张宾不知所措,”张宾笑着说。

“孟孙也会不知所措?云冉真是有本事,”石勒似笑非笑地看着二人。

樱桃上来斟酒,张宾冲着石勒拱手一揖,“属下突然想起军中还有事务未完,改日再来向小姐讨酒喝,属下先行告退。”

石勒点头允准,云冉执学生礼,一直送到门外。

回来时桌上的饭菜早已凉了,云冉正要叫人端下去热了,却听见石勒在她身后说,“云冉,你是否感激他的情意?”

“什么?”云冉恍然回头

石勒却说,“我去瞧瞧孟孙那里是何事,你先吃吧,别等我了。”说罢便走了。

云冉手撑着桌沿缓缓坐下,樱桃上前来,有些愤愤地说道,“这张宾大人绵里藏着针,分明就是怀疑表公子的事是小姐指使的!”

云冉摇摇头,“ 先生知道我不会那样蠢,但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他那一番话,未尝不是警示于我。”

“哪里是警示?奴婢看着,明明就是挑拨,不然好好的,王爷也不会那么快就走了!”樱桃杏眼圆瞪,十分不平。

“先生不是那样的人,”说话间便已咳了三次。

樱桃忙取出枇杷膏拿水化开,给云冉服用,边说,“都怪奴婢话多,小姐身子本就没好全,莫要再忧思劳神了。”

大军继续向南,行至葛陂,石勒使人建大营,制造船只,准备渡江进攻建邺。晋愍帝派众将率江南重兵大规模聚集寿春,与石勒隔河对峙。

此时正赶上江南的梅雨时节。三个月里霏霏细雨,连绵不绝,阴冷潮湿,石军中都是北方人士,从未遇过这种天气,纷纷叫苦不迭。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军中粮草不济,瘟疫横行,随行军医束手无策,兵士因疾病,饥饿而死超过大半。

石勒渐渐少来云冉的营帐,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亦是神色疲惫,从他越来越紧的眉头,云冉可以看出形势的严峻。

一日深夜,云冉正准备睡下,石勒突然进了来,着便服,没有带随从,身上淋得半湿。云冉迎上去,石勒将头靠在她的肩上,浑身浓烈的酒气,他含糊地说,“我喝了一些酒……”

“有青梅羹,我去叫人热一热,”云冉勉力扶着他,朝榻上走去。

石勒突然吻住了她,热切而霸道。滚烫的体温透过薄纱裙烙上她的身体。许久,他放开她的唇,轻轻抱住她,不用力,却也不由挣脱,轻声说,“你一直在怪我,我当初承诺过要手刃苟晞,替汲将军报仇,是我负了你。”

“你有你的难处,我岂会不懂?”云冉闻着他身上湿漉漉带着青草清新的气息,心内酸楚。

石勒的呼吸一滞,手轻轻梳理她背后的长发,低下头亲吻她的额头,鬓角,耳垂,不带半点□□,他沉郁的看着她,目光中夹杂着爱怜、疼惜与哀伤,他说,“明日我便着人送你回平阳去。”

云冉闻言惊讶问道,“为何?”

“不怕对你说,这一次我一点胜算都没有,”他放开她,低沉的说。

云冉觉得自己被深深地轻视了。

“石勒,你没有良心!”她一把揪住石勒胸前的衣襟,质问他,“这么多年,我怕过死吗?”

“可我想让你活着!”石勒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而压抑。

“我自小体弱多病,自知寿数不会太长久,若真的与你死在一处,也是上天垂怜,全了你我一片情意,”云冉娇俏的嘴角含着笑,“我知道,我随军你一直以为不妥,只是你舍不得把我独自留下,现在你就舍得抛下我吗?”

石勒耸然动容,他的大手轻轻捧着她的脸颊,抑郁地说,“我不舍得,我去到哪都想要带着你,就连死,我也放不下,可你还小……”

云冉盈盈望着他,“生同衾,死同穴,这便是我对你的心意,你竟要辜负么?”

那晶亮的双眸仿佛有魔力一般,吸引着他的眼睛,他的心,他的思想,他灼灼的看着她,“得人若此,夫复何求?”

云冉细嫩的脸颊在他的掌心轻轻蹭,说道,“石勒,你记着,无论你做出什么抉择,我都与你共进退。”

话音未落,石勒突然打横将她抱起,他说,“云冉,我一定会带你活下去。”

次日议事之时,主帅营中,石勒升坐帅位,他携着云冉,让她坐在右首。云冉穿一件藕丝对襟衫,素面百褶裙,发髻上簪着几朵木兰花,雅致脱俗,清丽宜人。

石勒面容冷峻的听完军医和粮草官的禀报,俯视座下众将,说道,“诸位方才可都听清楚了?粮草不支,瘟疫也无法遏制,更有晋军在南边虎视眈眈,诸位随孤出生入死多年,难道要在此坐以待毙吗?诸位可有良策?”

大将刁膺出列,说道,“主上可书信愍帝称臣,佯作替他扫平河朔,待晋兵退去,在慢慢另做打算。”

石勒听完,愀然叹息,就连云冉也暗自摇头。

中坚将军夔安就高避水,石勒沉着脸责问道,“夔将军怎么如此胆怯?”

孔苌上前,抱拳说道,“属下请求率三百步兵,趁夜乘船渡江,登上城头,斩杀守将,夺取城池。今年定能平定江南,生擒司马家儿辈!”

其后三十余将都说道,“我等也愿领兵前往!”

石勒无可奈何,只得笑道,“倒是猛将之计。”

张宾一直站在一旁,众人议论纷纷,他却不言不语。石勒看向他,问道,“孟孙以为如何?”

张宾出列,面容肃穆,郑重说道,“王爷攻陷帝都,囚执天子,杀害王侯,妻略妃主,擢王爷之发不足以数王爷之罪,怎能再与晋称臣?攻克蒙城之后,本就不该再此建营,天降霖雨数百里,就是上天示意王爷不可留在此地。邺城有三台之固,西接平阳,四塞山河,有喉衿之势,宜北撤,以襄国城为据点,进而占据邺城,黄河之北既定,天下再无出王爷之右者。晋军大张旗鼓要保守春,是惧怕王爷进攻,若听闻王爷回师,高兴都来不及,根本无暇出兵袭击。辎重先取道北行,使一股疑兵指向寿春,待辎重走远,大军再慢慢返回,进退有度,便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张宾这番话如黑夜中的明灯,石勒听后激动地站起来,说道,“好好!孟孙所言有理有据,就依孟孙之计!”众将亦皆是叹服。

石勒看着身旁的刁膺,责备道,“刁将军辅佐孤,应劝孤成就功业,怎能劝降?此计当斩!”

刁膺吓得腿一软,跪下直呼饶命。众人有心替他求饶,却看着石勒面色不善,不敢开口多言。

云冉起身行了个礼,劝道,“军中之事本来我不该多嘴,可刁将军是个和善的老实人,虽怯懦了些,但看在他素日的忠心,请王爷饶他一命吧!”

众将都道,“请主上饶过刁膺!”

石勒扶起云冉,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擢革去职务,降为副将。”

此后,石勒对张宾更加信任尊崇,人皆称其为“右侯”。

云冉挥手示意樱桃呈上一个木匣子,当着众人亲手打开,里面竟满是明晃晃的珠宝玩器,她笑着说,“这里的东西都是这些年,皇上和王爷赏赐的,先生拿了去罢,虽是杯水车薪,却也还能换得几两粮食。”

张宾站着不敢接,石勒便道,“如此,孤便替三军将士谢过了。”

云冉抿唇一笑,让樱桃将匣子送下去,张宾谢过,继而说道,“敢问王爷,使何人领那支疑兵?”

石勒眉头紧锁,思索片刻,斩钉截铁道,“石虎!”

众人都吃了一惊,云冉更是失色道,“表公子从未领过兵,你这是让他去送死!”

张宾也说道,“表公子的确还需历练。”

“在座有谁不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若要历练,这便是机会,”石勒环顾左右说道

“可他是你的……”云冉脸色煞白,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属下定不辱命!”石虎出列截住了她的话,年轻执拗的面孔因激动而微微扭曲,他转头对云冉说,“妹妹不必担忧,我自会证明,我石虎绝不是庸才!”

石勒冷着脸说,“你有志气是好的,可你要记住,自领兵之日起,麾下兵士的性命便都在你一人的身上,切不可再莽撞行事了!”

“是!”石虎低着头,坚定的说。

后几日,依计辎重先行北撤,大军跟随在后,同时石虎领二千将士向寿春进发。途中,石虎遇到了晋军的运输船,押船的是大将纪瞻。石虎率军猛攻,奈何敌众我寡,被纪瞻打败。石虎亦不再蛮攻,随即下令撤军,纪瞻率部追击,石虎拼死抵抗,直到遇上了石勒的先头部队。

此时石军人困马乏,士气低迷,而敌军闪着寒光的刺刀近在咫尺,石勒亲自领兵布阵,在芦苇荡中埋伏下来。这是石勒一生之中最为凶险的一刻,他的军队数月来被疾病和饥饿困扰,没有丝毫战斗力,随时可能崩溃。也许,敌军的将领正在盘算可以拿他的人头换取地位和金钱。

然而,那纪瞻忌惮石勒威名,担心前方有大军埋伏,犹疑之下便撤了兵。

李和向候在几里之外的云冉报捷时,云冉听后,万千感慨只化作一句“天意”。

这一役石虎无疑是立了功,他不仅以二千兵力抵抗纪瞻多日,为大军北撤争取了宝贵的时间,更是第一次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再后来的多次作战中,亦是克敌无数,屡立战功,石勒在军事上开始渐渐倚重于他。

此刻危急既已解除,石军便在继续北上,不多日便到达了蒙城。石勒下令退入蒙城休整。蒙城是苟晞的老巢,苟晞在后期极尽奢华铺张,他的府衙装饰得富丽堂皇不逊于皇宫。石勒将此宅邸做为众将休憩之所,自己则携云冉住进了驿站。

云冉已沐浴完毕,穿着银色底撒樱花瓣儿广袖纱裙,正坐在镜前拿着一把木梳子梳理长发,石勒推门进来,手上端着药碗。

“真是罪过,竟要劳动王爷大驾,”云冉转着身子,微微扬起脸,似笑非笑看着他。

石勒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若无其事的说,“快过来趁热喝了。”

云冉喝过药,自果盘中捻起一片腌渍青梅含在口中,皱着眉直叫,“好酸好酸。”

石勒一把拉过她,低头吻了下去,她的腰身不盈一握,她的唇如花瓣一般脆弱美好,他怜惜的吻着,缠绵了许久,他才放开她,轻笑着说,“也不是那么酸嘛。”

云冉红了脸,斜斜睇了他一眼,那分不胜之态几乎让他的心房颤动。

他执起她的手,轻声而诚挚地说,“云冉,等回到襄国城,我们便成亲吧。”

云冉似是吃了一惊,抬头看他,他亦胶着热切的看着她,她答道,“好”

石勒舒心的笑了,紧紧拥住了她。

窗子大开着,夜朗星稀,虫鸣声此起彼伏。月光下,两个相拥的人影被拉得长长的,熏风阵阵,直教人还未饮便已然醉了……

而就在石勒准备带兵动身前往襄国城前,收到了一封来自青州的密函,落款人正是此时驻兵青州的王弥。

①此处参考《晋书•石勒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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