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生存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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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宇——”汪采绿猛的坐起。沈默成心口好似被针扎了一下,内心的野兽仿佛也被唤醒,眼神有点怨毒。
汪采绿没发现他的异样,拉着坐起来陪她的他的手:“阿成,阿宇,我梦到阿宇,他,他流血了,好多好多血。”
沈默成低头咬她唇,一下就咬出了血,汪采绿喊疼。
沈默成一边呢喃哄她似的:“疼说明你醒了,刚刚的只是梦。”一边像是噬血的野兽不停地舔她的血。
汪采绿总算发现了他的不对劲:“阿成,阿成,你怎么了?”
沈默成吮吸她的破伤处:“没事,我们明天就离开这了,然后你就能看到你的阿宇了。”
汪采绿配合他的侵略,等他平息下来才轻声和他说:“阿成,今天不是你的错,是那个黑人把那个孕妇做了挡箭牌,不是你的错,阿成,阿成,不要走。”汪采绿使劲抱住要起身离开的沈默成。
今天部落大会,举行了投标比赛,一群勇士拿标枪投射围成猎区内的黑人奴隶或者叛徒,其他俘虏。
沈默成投了几次没中,首领不高兴了,抓着他的手投出去,那个本来要被投中的黑人突然把围观的一个孕妇抓了做挡箭牌,标枪插在肚子上,孕妇死了,那个孩子流出来还会蠕动,然后也死了。
沈默成挣不开她,突然趴到一边吐起来,双目通红。
汪采绿还是紧紧抱住他腰:“阿成,放过自己,不是你的错,不管你的事。”
“我就是个魔鬼,魔鬼。”沈默成撕扯自己的头发,“我和那帮没人性的畜生一样。”
“你在胡说什么?”汪采绿扳过他的脸,“阿成,冷静点。”
沈默成放下手,头上全是汗,声音好似受伤的野兽:“一样的,我跟他们一样,我强暴了你,我咬破野猪喉咙,我活生生撕了人的四肢,我喝了生血,吃过生肉,我甚至帮他们烤过人肉,我还杀了孕妇。”
“不是的,不是的。”汪采绿抱住他脸,“阿成,看着我的眼睛。”
沈默成血红的眼睛和她对望,汪采绿黑的干净的能濯洗人心的眸子里溢满包容和心疼:“你把我的沈默成还给我,那个自信自律强大的沈默成,那个为了生存能屈能伸的沈默成,那个手上有血心里不曾有半点黑暗的沈默成,那个”汪采绿的一滴水晶透明的泪落入他的眼里,像清洗一般一点点洗去血红,洗去他的暴虐,“那个我不曾认为是强暴而只是保护我的沈默成,那个让我甘心情愿交出自己的沈默成。阿成,不要走,你把他还给我。”
沈默成黑眸慢慢清晰,隐隐反射出水光,伸手将她揽入怀里:“我把他还给你了,阿绿,不哭,你的沈默成回来了。”
“阿成,呜呜呜呜,阿成,呜呜呜。”汪采绿放声哭起来。
沈默成闭上眼,叹息般,一不留神汪采绿差点没听到他的那句:“你可曾半夜叫着我的名字醒来?”
汪采绿哭的更大声:“没有,没有,我叫不出来,叫不出来,呜呜呜呜。”
“不哭,叫不出来就罢了,只是,阿绿,能不能,下次不要在我的枕边叫别的男人的名字,我会嫉妒,真的嫉妒。”
汪采绿抬起头,止住泣:“曾经一直有个人每夜出现在我的梦里,总是那么简单粗暴地踹翻所有我感到窒息的东西,梦里我每次问他叫什么他都不说,我一直追着他离去的背影喊,然后醒来,如果说我的那段青春时期黑暗,那他就是那束光,带着我前进,即使那么像他的乔司也无法替代他。直到遇到你,他就从我的梦里消失了,甚至我都不怎么做梦,总是睡得安稳,阿成,有什么嫉妒呢?你都替代了我梦里的少年,替代了我花了所有青春年华如花岁月去思去想,在梦里追逐的少年,你还有什么好嫉妒?”
沈默成勾起了嘴角,揩去她的眼泪:“我替代了那个少年吗?我很高兴,阿绿,今后,那个少年无法为你做的我都为你做,那个少年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缺席,也由我代替出席你人生今后的每一次好的坏的宴席。”
阿绿,很高兴,你不是把那个少年当成不可触及的梦,不是固执地拿那个少年建起困住自己拒绝别人的围墙,很高兴,我能替代那个少年,很高兴,你爱的是一个真正的沈默成,无论少年还是青年,日后的中年老年,沈默成是活生生的人,很高兴,少年的我陪你走过那段黑暗的日子,如果你愿意,以后中年老年的我再不会缺席你的人生,你的苦痛我替你承担,你的烦恼我替你解决。阿绿,你又愿意一直喜欢沈默成,一直当我的大孩子吗?
“阿成,你是不是有那么点喜欢我的?”汪采绿带着期待紧张问他。
“阿绿,我什么时候开始叫你阿绿的?你又什么时候开始叫我阿成?”
“你叫我阿绿好几个月了,我叫你阿成,好像来这才开始吧?怎么了吗?”
“没有。我想我是有,那么点喜欢你的,呵呵。”
汪采绿舔舔唇,真的才点点啊,真是不会哄人。
沈默成不去理会她,感觉自己刚刚的失控有点莫名其妙,怎么就差点想扔下她出去杀人了呢?明明没什么事啊,那个孕妇还是他埋的,他还给了那个孕妇其他几个孩子很多食物,他们没有怪他的,他也从来没有伤害别人的心,他为什么要有压力有罪恶感呢?为什么眼前都是杀戮都是血呢?
阿绿,没有你,我是不是明天就放弃离开或者不能离开了,是不是一辈子都走不出去了?
汪采绿还在忧伤他的直白,沈默成安然睡去。许多话放在喉口呢喃却没有发出声。
笨蛋阿绿,我们的称呼改变就是我们彼此在对方心里地位身份的改变呀,我比你更早承认了喜欢的事实,曾经秦桓说哪天我看上了和雨霏完全不同的女人就说明我走出那段感情了,说明我又重新有了爱情,阿绿,你和雨霏,真的不像,你不爱粉色,你没有婴儿肥的脸蛋,你没有胖胖的肉手,你没有甜甜的笑容,你没有公主的气质,你没有那么好的家世,完全不同,我又一次喜欢的女孩和雨霏竟是完全不同的。阿绿,如今的沈默成和少年的沈默成也是不同的,如今的沈默成没有那么干净,没有那么任性肆意妄为,没有那么热血会管闲事,也没有那么冷漠不肯回应你的关心,没有那么生在福中不知福天天和父母生气,可你还是爱上了如今的沈默成,虽然比我晚了许多,可到底你还是爱上了,爱上了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沈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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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雨霏披散着头发,赤着脚,狼狈地在一片竹林奔跑,不复平日的优雅高贵。
“站住——”后面一个年轻狠戾的男子穿着西裤衬衫,也有狼狈模样,“蒋雨霏,你逃不掉的,站住!”
蒋雨霏泪混着血在脸上蜿蜒,一边无方向地奔跑,一边绝望喊着:“阿成,救救我,阿成,救救我——阿成,你在哪?在哪?啊——啊——”
蒋雨霏滚下了斜坡,竹林阴暗,月光照不进来,男子停下来看了看,也跟着下去。
“放开我——”蒋雨霏惊恐地往前爬去,一只脚被男人抓住,又一点一点拉回去,膝盖蹭出了血,她的声音嘶哑:“阿成。救我……”
“还跑不跑?”男子拽过她,劈手给了她一个巴掌,“你敢骗我,当初说蒋氏撑不下去了,我当你懂事才跟我离婚,结果呢?才离婚,蒋氏立刻有了大笔资金,得到歧晨帮衬,还一连开了多家连锁店,蒋雨霏,你个不识抬举的臭女人,你爸妈当初把你卖给我们家了你知不知道?你就该一辈子伺候我,巴结我,你呢?成天跟个圣母玛利亚似的,还敢骗我,说,是不是早就和歧晨的人上了床?”
“不是,你放开我。”蒋雨霏用手打用脚踢,换来的只是又一巴掌。
“不是?不是你会结婚一个月不到就提离婚?亏我以为新婚夜你是个处就是个好的,没想到你背着我勾搭别人,怎么?看到我就跑,心虚了?你的奸夫呢?让他来救你啊,刚刚你叫阿成?那个奸夫叫阿成?哼,还嘴硬,蒋雨霏,你当我孔宏天是个孬种不成,你以为你逃回了国内我就找不到你了?”
“不是,你听我说。”蒋雨霏泣不成声,“孔宏天,我跟你离婚,不是为别的,我们,真的不合适,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相信我,你,”
“信,我信你我他妈就是傻蛋,说说,你是怎么伺候那个肯给你注资的奸夫的?你别告诉我你不是用身体去的,根本不可能。”
蒋雨霏有了一刹那僵硬,她是想这样去赢得注资,去唤起沈默成对她的旧情,去争取她未来的幸福,可是,沈默成在犹豫,他宽容了她的背叛,是不是也代表能放下她放下那段感情了?可是明明他这些年所有的女人据她所知都或多或少有她的影子。沈默成,你到底怎么想的?
“臭婊子,怎么?在回忆当时情景?贱货——”孔宏天一把撕开她的粉色连衣裙。
蒋雨霏回过神,嘶声大叫:“阿成——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