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生存(1 / 1)
隔日汪采绿在沈默成极具侵占意味的亲吻下醒来,眼中的迷茫一瞬间被恐惧代替,胃里翻滚,不断干呕起来。沈默成赤裸着几乎完全覆盖在她身上,汪采绿听到他几乎没有的声音:“只是梦,继续睡。”
汪采绿闭上眼,承受他的侵略。不知过了多久,沈默成似乎心满意足了,拍拍她的头,拿了一边被子扔到她身上盖住她又一次被弄的惨不忍睹的身体。沈默成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暴虐,随即又语调欢快地和刚刚站在帐篷门口欣赏春宫戏的野人说什么,那些野人也很欢乐地样子,不时指指汪采绿。
沈默成和他们出去了,帐篷里有了一时的安静。汪采绿动了动眼皮,手指慢慢抠入身下草席里,开始看到周边环境,原始的土家具,土做的柜台,土做的凳子,破烂的缺口黄瓷碗,破烂的网,破烂的鱼叉棍棒,还有一堆树叶和不知名的兽皮,散发着恶臭。
汪采绿又一阵恶心,可是却连吐的力气都没有了,肚子里饿的绞痛。想起昨天早上她还那么开心地准备出国,昨天还遇到劫后余生,可转眼又落入这个没开化的野人区,看到了那么多暴虐,自己也遭受了侵犯,即使那个人是沈默成,她还是会恐惧会诅咒。
沈默成跟着那些人到了狩猎区,高大的野生植物基本上都比人高,隐隐深处有野兽在嚎叫。
沈默成让他们在地上挖了很深很大的坑,然后有用事先编好的席子盖上,再把周边草木虚掩盖上。
有个野人不服他,叽叽咕咕和他说什么,大意是这个办法不高明,首领不应该让他带领他们打猎。
沈默成劈手拿过旁边粗粗棍棒朝那个人打去,只一下就把他打倒在地起不来身,周边本是议论纷纷的人一下子安静了,带着崇拜眼光看着沈默成。
沈默成让他们绕道去这片区域后面,然后齐声大声吆喝,把手里乱石往里面扔去,里面的野兽受惊,嘶叫着到处乱撞,他们就一点一点往里走,把野兽往另一边陷阱逼近。
大获胜利回来时,头领很是高兴地拍拍沈默成肩,没伤一人就带回这么多猎物,之前他们多少都会有牺牲。
沈默成接受了首领赏赐的一大块生肉和一块兽皮,像个得胜将军般对首领行吻脚礼然后回自己帐篷,首领很是满意。
“阿绿,醒醒,起来吃点东西。”沈默成扶起她,将刚刚烤好的肉拿给她“一定要保存体力,很快我们就得逃亡了。”
汪采绿张口咬了点他递来的肉,却怎么也没力气咽下去。
沈默成咬了肉嚼烂,像老鸟哺喂小鸟般喂给她,汪采绿一点一点吃下去。沈默成又喂她喝了点水才扶她睡下。临睡前,沈默成抱着她跟她说:“阿绿,这只是一场不好的梦,很快就醒了,等醒了我们就到迪拜了,无论梦里发生什么不好的事,等梦醒了就全没有了。”
汪采绿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沈默成轻拍她身体让她摆脱恐惧,自己脑中不断回想今天走过的路形,按照那个老头说法,只要继续顺着那片树林过去,就会遇到沼泽地,那年他们十几个一起逃出去,路过那里丢了一半的人,再之后便有水,他们就自己造船出海,可是为什么后来只有他一个人回到了岸上?沈默成问过那个老头他神智不清也没回清楚过,大约他的老婆也在那次牺牲了。
第二天汪采绿在吵闹中醒来,一个黑人带了两个女人进来,一个是棕色皮肤厚嘴唇的本土女人,一个是他们同行的中国女人,表情惊悚呆滞。
沈默成表情不耐,和那个黑人说了什么就把那个本土女人推到他怀里,将他们都推出帐篷。
那个黑人还是很高兴地走了。等他们走了,那个中国女人一下子瘫倒在地,衣不蔽体地趴在那哭起来。
沈默成走过去,那个女人警惕地看着他往后蹭,沈默成将一碗水给她:“暂时没事了。”
那个女人似乎在考虑他的话,终于颤颤地伸手接过水,哆嗦着喝水。
沈默成也不看她,回头坐到汪采绿身边,小心地拿着粗糙的布给她擦手擦脸,汪采绿呆呆地看看那个女人,又看看沈默成。
沈默成低低地说:“昨天我帮他们找回了供部落三天的猎物,他们首领赏我两个女人,刚刚那个黑人说我有三个女人,跟我要一个,没事的,阿绿,我们该吃点东西。”
沈默成起来出去取食物,汪采绿坐在那茫然地看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也在看她,汪采绿黑黑的皮肤,眼睛一大一小,脸上还有很多雀斑小黑痣,丑的惨不忍睹,可为什么刚刚那个男人,一行人中唯一得到这个部落接纳尊重的男人,对她这么温柔细心,即使在之前她们的文明社会怕也很难看到一个男人这么对一个女人好,那么在女人完全等同玩物的这里又怎么会这么特别?
沈默成回来,丢了一小块熟肉给那个女人,然后又回到汪采绿身边。
“阿绿,有力气了吗?”
汪采绿闻到半生不熟的肉味,又开始呕吐起来。沈默成闭着眼,额上青筋现了现。
汪采绿又吐的没了力气,沈默成拿水给她漱口。然后又一次咀嚼烂肉口对口喂她,汪采绿一直想吐,沈默成按住她强行喂下去,汪采绿挣得满头是汗,沈默成吐了口中的肉,厉声说:“汪采绿,我沈默成没那么脏。”
汪采绿看着他黑着的脸,才发现他的脖子额上有明显的伤口,想来是狩猎弄的。
沈默成猛的起身,一脚踹翻了土凳子上的水壶,水洒到汪采绿席边,汪采绿恍惚看到那年初中那个坏脾气少年踹翻课桌的样子。
沈默成全身发抖,转身出了帐篷。汪采绿躺在席子上痴痴望着头顶的帐篷漏洞。
旁边的中国女人悄悄爬到她身边,抱起她没吃的肉大吃特吃起来,汪采绿听到声音转头没有焦距地看她。
那个女人才两天就已经没了人形,瘦的眼窝都陷下去了。
许久,那个女人看着汪采绿:“我,。好多天,没吃了…你,去死吧…那个,男人…给我…我要活…他可以…让我,活…”
汪采绿瞳孔急剧收缩,对她过来掐她脖子的手看成了一片塑料布,然后捂住了她的口鼻,然后空气变少。
才两天,还没有很多天啊。
“咳,咳咳,咳”汪采绿终于像是醒来似的,猛的伸手推开那个一点也不重的女人,原来她还有这么大的力气,那个女人像是野狼般扑过来“丑,丑八怪,去死,去死,你不配,不配活,”
汪采绿抓着女人的手,看着她快要瞪出来的大眼,之前应该也是一个漂亮知性的女人吧?
汪采绿急促喘息起来,她舍不得对她下手,可是她是那么地想她死,即使她和她之前没见过,刚刚他们还救了她,她只是认为可以取代她受到沈默成的庇护就要杀了她,为什么呢?这才几天啊?
汪采绿用力将她推倒地上,嘶声大吼:“阿成——啊啊——阿成——”
沈默成本来在看野人们斗殴争夺一只山猪。听到汪采绿凄厉的叫声,立刻掉头飞奔回帐篷,汪采绿抱着头蹲在地上痛苦地大吼大叫,那个女人被扔在另一处,似乎腹部受了重击,一直起不来身。
“阿绿,阿绿?”沈默成蹲下去检查她,发现她的脖子上很深很深的勒痕,眸色顿时深了,转头看着地上恐惧的发抖的女人,那个女人看到沈默成看来,更是全身抖个不停,嘴唇死死咬着。
沈默成站起身,走到那个女人面前,拎起她,一言不发地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扔出了帐外,不一会儿就听到那个女人凄惨的叫声,汪采绿嗓子吼哑了,听到惨叫,更是扯断了头发,指甲也断了几根。
沈默成一根一根扳开她的手指:“阿绿,都是梦,都是梦,继续睡。没事了,睡吧。”
汪采绿瞪着红红的眼看他,沈默成像安抚宠物般抚摸她的头发,让她放松。汪采绿慢慢伸手去碰他头上的伤。沈默成微微蹙眉,没斥责她的不小心。
汪采绿搂住他脖子,沈默成一愣,然后收紧怀抱:“阿绿乖,有我呢,乖,很快就可以了。”
“阿成,阿成”汪采绿一直叫他,他就一声一声地应她:“我在,我在。”
“阿成,阿成,是我的,是我的,阿成,她要抢你,我不让,阿成,我的。”汪采绿断断续续梦呓般说着,沈默成觉得全身因为这些话变得温暖起来,这两天他又何尝不是心惊胆战,天人交战,在人性伦理生存间挣扎,她的厌恶抗拒对他而言更是雪上加霜,还好,还好她终是在乎他,终是为了他反抗,为了他违背了良心伦理动手伤人。
“我是你的,你一个人的,不会被人抢走,乖,阿绿,乖,什么都不要想,不要去记忆,这只是不好的梦,你还是汪采绿,那个爱跳爱笑爱把自己当孩子疼的汪采绿,我还是沈默成,那个总是装酷装沉默,明明黑暗还假装光明,有了雨霏还不肯放你走的自私贪心的沈默成,我们要去迪拜,还没到呢,你睡着了做了个梦,等醒了就到了。”
汪采绿清泪顺着脸颊下巴一颗一颗落在他的肩上,将她黑色的脸画出了几条白皙的印子。
汪采绿亲吻他脖子上的伤,辗转去吻他的脸和唇,沈默成沉默不语,果然当他们赤裸相对时,她又开始干呕起来,沈默成依旧沉默不语,离开她的身体,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拿着一边破烂衣服穿回去,汪采绿闭着眼,听着他出去的声音,蜷缩起身子抽泣起来。
沈默成到了争夺台,红着眼和两个体格比他大上许多的野人赤身搏斗,争夺一块兽皮。
眼前不断闪过汪采绿在他身下干呕的样子,他的拳脚越来越凌厉,将一个野人打倒在地,一个劲打下去,周边的欢呼声渐渐小了,然后是抽气声,等几个人拉开沈默成时,那个被打的野人已经晕过去,浑身是血。
首领过来问沈默成怎么了,沈默成不耐烦地回他说那个野人不知好歹,活该,这话逗乐了首领,又多赏了他一些食物,惹得周边很多人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