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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楚家复得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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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并未走远,楚明礼放缓脚步与她并肩而行。感觉到林氏几度欲言又止,楚明礼停下来站在她面前,“夫人,有话不妨直说。”

林氏凝视楚明礼片刻,见他神色平常,才颔首叹道:“夫君,你若是恨他,一剑了结便是,何苦这般折磨于他?”

林氏虽无指名道姓,但楚明礼知道所指何人,遂反问道:“夫人,难道你不恨他?”

“自然是恨的!”林氏脸上稍显愤恨,可转念又淡淡蹙眉,叹道:“只是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纵是恨他,见此情形也难免心疼。”

“心生恻隐,乃是夫人生性仁善,却不是楚家放弃寻仇的理由!为人父母,岂能让江儿无辜枉死!”楚明礼故作愤慨地说,仿佛午后阻止林氏寻仇的人并不是他。

“慢说江儿素日里多行不义,落此结局怨不得他人,”提起亡故的爱子,林氏潸潸落泪,“只说那沈温玉……”

她想起那天初见,清浅微笑唤自己义母的申全州;想起今日午后,一身坦荡慷慨赴死的沈温玉;想起方才那个倍受责难脸色惨白仍礼节周全的青年,全然不是未谋面时自己想象的那么穷凶极恶。

“他也是一时仗义救人才惹下祸事,可见其一片侠义心肠。倘若我们不论祸因,执意要他以命抵命……谁又比谁无辜,谁又比谁正义?”

楚明礼心中暗喜,面上却不显山露水,他剑眉微蹙,试探道:“夫人之意,是要放弃寻仇?”

“冤冤相报何时了!骤失江儿,诚然痛不欲生,可是谁家的孩子不是爹娘的心头肉呢!你我已饱尝丧子之痛……”林氏失声掩面啜泣,少倾,才哽道:“将心比心,我实在不愿……再有人痛我今日所痛。”

“夫人你有如此想法,”楚明礼动容地将林氏揽入怀中,“为夫……很是欣慰!”一边是相许白首的结发妻子,一边是寄予厚望的奇缘义子,假使无法释仇,他着实两厢为难。

林氏就势倚在楚明礼的怀里抽噎。不远处的树梢上,两只雏鸟在窝里争相嬉闹,忽然其中一只失足摔出,大概未到学飞的时日,雏鸟径直坠落在地,扑腾几下便没了声息,只余下另一只在窝中叽喳悲鸣。林氏目睹全程,许是被雏鸟悲鸣所染,她不禁悲从中来,阖眼半晌,之后幽幽问道:“夫君,你怨我吗?”

楚明礼诧异地低头看向怀里,见林氏只是闭着双眼,神色正常不像在胡言乱语,便奇怪地问:“此话……从何说起?”

“假如我不处处袒护江儿,假如从一开始我便对其严加教养……”林氏喃喃着陷入回忆,她的江儿原也是性情纯良的孩子,楚明礼长年征战在外,偶有归家,问起儿子平日作为,她怕夫君斥责儿子,伤了江儿孺慕之情,更坏了本已淡薄的父子亲情,便掩去儿子的顽劣行径。楚江孝顺又惯会讨好她,因此多年来她一直纵容儿子,不料她的一心娇纵维护,竟结出此等恶果!

“说起来都是我这作母亲的害了江儿啊!如今更连累楚家断却根脉……”林氏哽噎着起身,在楚明礼身前站定,垂下眼睑低声道:“夫君,你该怨我的!”

楚明礼叹气,抬手轻柔地帮妻子抹去泪水,又将她鬓边散落下来的如霜银丝绕到耳后,才缓缓地沉声道:“养不教,父之过,本是我疏于管教,江儿才落得如此结局,你不必自责。”说着重新将她纳入怀中,他安慰道:“再者,我们还有心儿,楚家也不算后继无人。”他戎马半生,见惯了生死悲欢,也看淡了世俗偏见,于他而言,楚心和楚江无甚差别,都是他血脉的延续。况且,纵有所谓的传世香火,也不见得子孙必定孝顺,时时祭奠。更何况,草木一秋人一世,百年后谁又识得谁呢?

“心儿终究是女儿家,且眼下已与半舟订姻,迟早是要出阁的。”

“半舟自幼父母双亡,他若不介意,便长住在府里,这样心儿出阁了也是留在我们身边。再不济,你我收个义子……咳,或者从楚家旁支过继个聪明伶俐的孩子,也算香火有承。”楚明礼不敢开口提沈温玉,夫人释仇已是仁慈,想要她接纳收其为义子,实属妄想,见好就收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多年夫妻,林氏怎会不知道楚明礼心中仍是舍不得沈温玉这个义子,如今不提,大概是顾虑她的感受罢!这念头一起,林氏心中倍觉酸楚,她与沈温玉并无羁绊,尚能一心寻仇。可她的夫君,那么爱重申全州,最后发现却是杀子仇人沈温玉,杀不得,爱不得,该有多悲怒交加!难怪他一腔悲愤尽数发泄在沈温玉身上!

“说到义子,这沈温玉……”林氏想起初见那天,沈温玉端端正正地向自己行人子之礼,言道从此孝奉她如生身之母。那时她只顾着欢喜,如今想来,他早已洞察内情,可言行举止却一片坦荡光磊,竟无半分虚情假意。想到这里,林氏心中一暖,眼角带上些许笑意,“沈公子阵前救帅本是有恩于楚家,又一心敬重夫君,且父子名份已定,夫君何必另寻旁支过继?将来由他承袭夫君生平才学,岂不正好?”

“夫人!”楚明礼忙扳正妻子的身姿,直视她的眼睛,确认无半分玩笑之意,喜悦从心底一点点蔓延开来,直至哽于喉间。他将她紧紧抱住,耳鬓厮磨,轻声哽道:“多谢……多谢夫人成全!”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往后沈公子晨昏定省膝下承欢,夫君当不会晚景凄凉。”

楚明礼闻言有些狐疑,“夫人这话好生奇怪!”好像沈温玉只是他的义子,与她并无干系。“难不成作为楚家义子,温玉只敬重我一人,敢不孝奉你这作母亲的?”

“我与他……”林氏欲言又止,他曾问她,是否定要他做那剑下亡魂?她言辞决绝回道,若不以命抵命,难消心头之恨!眼下的释仇不报是真心,曾经的恨之入骨亦是实情。林氏离了夫君怀抱,阖眸叹道:“终究是心存芥蒂,恐怕担不起他一声母亲。”

楚明礼见妻子这般模样,不由得眉梢轻挑,他正色驳道:“你我结缡,即是夫妻一体,他既认我为父,自当尊你为母,有甚么担不起的!”

林氏不忍拂其好意,勉强笑着点头,见他双眉紧蹙,她习惯性地抬手,指尖抚上眉峰,轻轻揉平,随即嗔道:“既已认下义子,往后你纵是心中不快,也不能拿沈……拿他撒气!再有今日这般,狠心毒打至见血,我可不依!”

楚明礼愣了愣,那白衣染血的惨状并不是他的手笔啊!那血分明是沈温玉这小子自己用受伤的右手绕到身后揉伤时印上去的!可他听着自家夫人言语间对沈温玉的维护,忽然就不想解释了,这黑锅他背得心甘情愿。

“好,就依夫人所言!”楚明礼牵着妻子的手往书房走,“温玉也该醒了,去听他唤声‘母亲’罢!”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仿佛一声称呼就能挽留或巩固甚么东西。

树下那只雏鸟旁边不知何时落下一只稍大的鸟儿,许是雏鸟之亲——多半是雌鸟,此时正围着或是死去的雏鸟哀哀啾鸣,可叹,声尽呼不归。

林氏在雌鸟的泣血哀鸣中垂首随楚明礼走了几步,突然停住,抬头强扯出一抹笑意,她轻声慢言:“夫君,我……我有些乏累,想先回房歇息,沈……他即便醒了也须卧床静养,我改日再来探他。”林氏调头就走,提议夫君收沈温玉为义子,不过是因为她知道夫君心中割舍不下,不忍他落寞罢了。她不是圣人,终究无法做到一笑泯恩仇,至少,目前是这样。

楚明礼轻叹一声,过去执起她手,“我陪你回房。”接纳也须循序渐进,他不该心急的,好在余生漫漫,岁月时长,可徐徐图之。

夕照下,两人携手离去的背影,竟显出些许蹒跚之感。

书房打开,楚心和董若兰一前一后迈出房门。

“董姐姐,”楚心握住董若兰双手,“我新近裁了两身衣裳,你来帮我掌眼可好?”

“好,楚姑娘……”

“叫我阿心!”

“嗯,阿心妹妹前面带路。”

楚心和董若兰相伴离开,身后的书房内隐约传来些许谈话声。

“嫂子和阿心都回避了,师兄你就别害羞啦,快让我看看,啊不,是快让我帮你上药。啧啧啧,都见血了……”

“咦,没破皮啊?啊师兄你别误会我不是失望,我只是好奇……这衣服上的血是哪来的?”

“对了师兄,伯父已经看了你留下的那封‘遗书’,啊不,是亲笔信!你别瞪我,谁让你信间措辞那么视死如归,不是遗书又是甚么!嗯,伯父看完后脸色不大好。”

“师兄你很冷么?杯子都拿不稳,这初秋的天气也不至于抖成这样罢?”

“哦,刚没说完,伯父托我转告你,让你回家后把欠下的债还了。哎,师兄你欠下伯父甚么债啊?”

“半舟,我想静静……”

“师兄……哎呀师兄你别睡啊,你还没说,你欠甚么了?”

“……闭嘴!”

全文完

2016年4月14日

————大家好我是【沈公子才不会承认自己欠揍】的分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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