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男人产子(1 / 1)
谁知子玉却一脸凄楚说道:“妻主的孩子,就是奴的孩子。”
我听着这话里有文章,问道:“就算都是自己的孩子,也分个自己生的,别人生的。你这话?”
子玉久久无言,袁涛见子玉不说话,才低声说道:“大夫说伤了身子,怕是……”
我想了想,又问道:“是怕是不能生,还是指定不能生?”
袁涛这次也不说话了。
我却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拉着子玉到了内室之中,问道:“子玉,你给我讲讲,这男人生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子玉奇道:“这……这如何讲法?”
我想了想怎么表述,才说道:“然则吴国,魏国那些男子为尊的国家,也是男人产子吗?”
子玉摇头说道:“听说他们是女人生孩子。”
我点头说道:“这就是了,因为生育才会有需要人保护的时间。才会在体力上处于弱势,然后,精力又被牵扯,导致逐渐的地位下降。”
子玉皱眉道:“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我摆手道:“这个以后再说,先说说,孩子究竟是怎么生出来的?大夫又因何说你也许不能生了。”
子玉缓缓给我解释。
原来蜀国男子腹中有一腹囊。又叫做育子囊,大象鼻子上自有吸力,当遇到成熟的卵子,就会吸入腹囊之中。卵子在腹囊中与精子结合,成为胚胎。十个月后,腹囊胀大到一定程度,会从肚脐眼开始裂开,所谓果熟蒂落。
我点头:“原来咱们是海马呀!”
而子玉所以不能生,是因为体质虚寒,腹囊温度不够。所以难以保住孩子。
这并不是什么不治之症,说白了,不过是日子过得太辛苦,累的。以后不要让他这样累,慢慢调养着,还是有希望的。
我把这话告诉子玉,他点了点头。答应开始认真调养身体。
却又提出一件事来,子玉道:“家中的事千头万绪,若是我不管,谁来管?”
我一拍胸脯大包大揽:“我来!”
子玉笑道:“您也只好管管家里罢了,难道人家请内眷吃酒也是您去?何况人情来往,红白喜事都要人管,也是您来?何况如今做着内眷的生意呢,您如何跑到人家家内宅去?”
我垂头,这得让人当流氓打出来,看来我真管不了。
“那枕流如何?家里可就剩下他了。”
子玉笑道:“不是我说,枕流小聪明是尽有的,只是这些事,还需个为人方正的才好。涛哥儿收房的事,也提过三五次了,不如就趁这个时候吧。”
我扭捏道:“只是不大对得住你。”
子玉笑道:“这四年,我跟他相依为命,倒是喜爱他的性情。”
我想起来袁涛跟我一直倔倔的,于是说道:“也要他自己愿意。”
却听见念儿说道:“袁叔叔愿意。”
转头去看,原来念儿不知什么时候竟醒了过来,正偷听我和子玉说话。
子玉笑道:“我是喜欢他的,您别多想。只管等着就是了。”
我大急,拉着他说道:“你可千万莫要学卫郎才好!”
子玉将我推出了屋子去,说道:“您快莫要管了,随您哪里逛逛去吧。”
我老老实实围着花园逛了一圈去,刚回来,就看见念儿哭着跑出去,扑进我怀中,口中说道:“娘,念儿不去,念儿不去。”
我一看,坏了,孩子这是明白过来了。
四五岁的孩子最难办,你说他懂事吧,其实他也不能全明白。你说他还没懂事吧,他有多少能明白一点。我一琢磨,这得吓唬他。
先哄住了孩子再说,我对念儿说道:“这事我们商量着来,若你果然不去,就可以不去的。”
念儿听我这么说,才不哭了。
我就去问子玉:“谁家对男子最过分?你挑个咱家认识的,最不是东西的,咱们串门去。”
子玉奇道:“虽果然是有的,但,您找这么个人家做什么?”
我把教育念儿的想法告诉了子玉。子玉点了点头,自己去思索人家。
过了三天,告诉我,找着了。
当天送了帖子,我就让子玉带着念儿去他们家玩去。我自己背着手来回在屋里走柳儿。
等到了子玉带着念儿回来,我就看见念儿蔫头耷脑的,看来着实让教育得不轻。
看见我也不说话,自己垂着头,扭着小眉毛,嘟着小嘴,就回自己屋里去了。
我忙拉着子玉细问。
子玉先不忙说话,坐下喝了口茶,才长舒口气。说道:“那果然就不是个良善人家。”
原来 ,这家人最爱卖弄富贵热闹。所以虽然是亲戚,已久不来往的了。只是三节两寿互有礼物,人却是互相不走动了。
她看不上我性子绵软家里全都宠上了天,我看不上她视人命如草芥动辄酷刑威逼。
所以今天子玉带着念儿去了,她家那位大爷就要在子玉面前卖弄卖弄威风。
先是不阴不阳的恭喜了一番卫郎的事。卫郎的名色是两头大,跟子玉平齐的。他觉得他自己独大,所以故意让一屋子妾室都来站规矩。
子玉跟他聊些有的没的,也送了他一些新奇的小物件。
一屋子妾室鸦雀无声,两个时辰笔管条直地站着。
好容易熬到了吃饭的时辰,这位大爷说他怕寒,那椅子冰得他腰疼。就有个家中的妾室主动走了过来,跪爬到地上,他就在人后背上坐了。
吃了会儿饭,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来,似是累了一般随意把身子往旁边一侧,就另有一个妾室凑了过来,跪在了地上。他把手肘支在人肩膀上当个扶手。
好容易吃完了饭,他又把身子往后靠去。身后却又凑过来一个,背对着他跪了,给他当靠背使唤。
子玉只觉得那些人都似木雕石刻毫无知觉一般,这样的事当着人演练出来,也毫无愧色。
正啧啧咋舌,突又见那大爷翘起一只脚来。正疑惑这是要作甚?就看见一个妾室扑倒在地上,几步爬了过去,俯身在他脚下。
那大爷抬起脚来,正踩在那人脖颈上。那人竟动也不动。子玉偷眼瞧着,早看见那人原本平撑在地上的双手,悄悄攥成了拳头。
实在看不下去,带着念儿告辞了出来。念儿就成了这幅模样了。
子玉说道:“您是没有瞧见,我亲见的,门楣上悬了条鞭子,那新鲜的血滴滴点点的往下落着。鞭子都成了乌黑色的,也不晓得是多少人的血染的。”
“你怎么知道是血染的?”
子玉道:“难不成是墨?您是没有瞧见,森罗殿上也不曾见如此严苛的规矩。”
我说道:“如今要吓唬念儿,也只好让他看看这些事了。”
子玉也跟着叹息说道:“只是可怜了念儿。”
我们正说着话,念儿已是从房间中出来了。拉着我的衣袖问道:“娘,是不是念儿不能在家中过一辈子。”
我点头,说道:“按照咱们这的规矩,是这样的。”
念儿又问道:“若是我去了那样的人家,是不是也要那样过日子?”
我叹息着不语,但忍不住用手抚上念儿幼小的肩头。念儿只管问:“娘,是也不是?”
我沉吟了一下,才缓缓说道:“娘定然舍不得你嫁到那样的人家去。然而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念儿,你也会有儿女,有子孙。三五代后。保不得会遇到什么样的事。”
念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半天才开口说道:“娘,念儿想去吴国,俊卿说那里的男儿不会受人欺辱。”
我点头说道:“好,娘自会替你筹划,如今且等着你怡然哥哥回来,就晓得那边是个什么情形,可不可以托付得。”
我见念儿还是神情抑郁,就叫来俊卿,让他陪着念儿玩耍。不知道是看习惯了,还是袁涛会捯饬人,如今看着已经不像夜叉了,只不过像个小鬼。
有个差不多大的孩子陪伴着,念儿似是好了写,我和子玉在外面房中说话,两个小孩子在念儿房中低语声喃喃。我因为要借重俊卿家做个依仗,所以也吩咐了家中人,不要拿俊卿做仆役对待。只当是小少爷的一个玩伴。
俊卿却不比念儿,时常满处乱窜,一天到晚不到吃饭的时候,都摸不找他影子。因我吩咐了不许管束,只看着不要让他伤着了。所以也随他爬假山,掏鸟窝的在家里撒野。
我和子玉对坐着,就听见俊卿在屋中对念儿说道:“你怎么喜欢花儿啊?这也好办,我们哪里原就四时鲜花不断,各色香花都有,许多你们这里没有的花儿呢。”
念儿追问他都有些什么花儿,俊卿却说不清楚,只是反复说有许多。
我心中一动,派人叫了卫郎过来,跟他商量道:“听俊卿说,他们那里许多花,是咱们这里没有的。你过去了,不妨留神看看。”
卫郎笑道:“若是果然这样,倒是把外国来的香水坐实了。我正发愁家里没人能接我的手呢。”
我笑道:“俗话说,物离乡贵,你带了茶叶过去,也是一倍的利钱,如今再把香水弄回来,我们也有了一倍的利钱。”
子玉说道:“这样通了买卖,人也来往的频繁些,还可以时时联通消息。”
我们三个商量了半天,觉得千好万好。
子玉却突然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