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灰意也冷（1 / 1）
楚歌这一溜走，直接就去了花蕊阁，凭着她的品貌和大方，自然毫无疑问的让花魁江蕊儿陪伴。
江蕊儿模样只算中等，可是极有风情，一举一动，妩媚入骨，足以让男人神魂颠倒，倒也不愧花魁之称了。
“琴棋书画，都会些什么？”楚歌一边喝着酒一边问道。
“奴家素喜琵琶，其他的只是略懂一二。”江蕊儿回道。
“那就请姑娘，弹首曲子吧。”
“是。”江蕊儿拿起一旁的琵琶，“奴家弹一曲西江月。”纤指弄琴弦，琵琶声幽咽。楚歌一杯酒接着一杯酒喝着，脑中却回荡着玉郎刚才的问题，自己可曾喜欢过白玉郎吗？
答案，她也不知道。桃花林中初相逢，玉似郎君君胜玉，短暂相见，却是不曾相忘；再次重逢，茶花佳会，他是少主温柔，她是公子无双，淡如水，不曾绝；真正相知，是在那枫树林里，他说不管楚歌是谁，他都会当她是朋友。
是啊，她也在希望，希望一个毫不在乎楚歌是谁的人当她的朋友，只是如今，怕是连朋友也难当了。也许自己曾经有那么一瞬间，是动了心吧，只是，那只是一瞬间而已。
“你也会借酒消愁吗？”一声乍起，楚歌倒酒的手一顿，酒满出了酒杯，“你怎么在这里？”楚歌抬起了头，面前的人不是龙霸天又是谁。
龙霸天一身属于楚云天的装扮，就那么站在楚歌面前，面若寒冰，好似暴风雨将临，“你说为什么？”龙霸天得知白玉郎将要成亲的消息，知道楚歌一定会来，所以才改装前来律空城，果然不出所料。
“江姑娘，多谢你的曲子。先告辞了。”楚歌站了起来，“想必你也不想引起太多人瞩目吧。”
率先走了出去，龙霸天只好跟上，刚走出花蕊阁，羽涅和孝忠已经迎了过来，看了一眼龙霸天后就站在楚歌旁边，“公子。”
“回客栈，把跟着他的几个人都处理了。”楚歌吩咐。
“是。”羽涅很快消失了踪影，孝忠陪在楚歌身边，眼看着龙霸天，“楚公子，请吧。”孝忠自然知道龙霸天是黎央的端王。龙霸天随身的两个侍卫也走了来，跟着一起离开。
客栈小院，一壶茶，唯有楚歌和龙霸天两个人。“你不该来，这里是沧越。”楚歌神情很冷淡。
“我若不来，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了。楚歌，你到底是谁？”霸天一直想知道楚歌究竟是什么身份，他已经查到风家根本没有一个和楚歌年龄相仿的后人。
“我只是一个影子。楚歌自小被家师收养，学文习武，只为执掌江湖安宁。我确实有极大的势力，足以颠覆沧越江湖。玄明少主曾受我救命之恩，所以甘为我驱使。我手下四大护卫，四大护法，每一个人都是上等高手。你也算是见过几个了。”楚歌所言都是真实，只是并非全部而已。
“还有呢。”霸天还再问。
“还有就是，我是女子。”楚歌再道。
霸天双眼瞬间睁大，一把抓住了楚歌的手，“为什么骗我？”
“楚歌自小女扮男装，早已立誓，此生愿为男子。”楚歌依然是神色不变，感觉到抓着手腕的手劲力更大，楚歌甩手挣开，一丝冷笑已在唇角，“无论我是男是女，什么都不会改变。”
双手已经握拳，满腔的气恼与不解让霸天有些失去理智，“楚歌！难道我龙霸天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吗？”
“没错。什么都不是。你不过是我入世遇见的一个人而已，过眼即忘。”言语如刀，也可杀人。
龙霸天的气息更重了些，他还在忍耐，可是终究是忍耐不下，一拳砸下，石桌一声呯响，桌面已经裂开，碎了一角，“好！就算我什么都不是。我也要你将我记住，永生不忘！”龙霸天扬掌拍向楚歌，楚歌手臂一挥，人已退出了数步，站在那里，孤傲而不带一丝情感。
孝忠已经执剑站在了楚歌面前，“龙霸天，这里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滚开！”龙霸天从袖中一抽，长鞭拿在了手中，挥鞭就攻向孝忠，满腔的怒火急需宣泄一般，已经是青了脸色。
龙霸天的鞭快，楚歌更快，一步上前，折扇一展，赶在孝忠出手前挡住了长鞭，同时一收折扇，一点鞭子，长鞭反弹了回去，“孝忠，这是我的私事。你退下。”
孝忠看了下龙霸天，咬了下牙，还是退了开来。
龙霸天越发气恼，长鞭挥舞，宛如毒蛇一般，从四面向楚歌包围。楚歌身影更如鬼魅，忽隐忽现，一把折扇将所有攻势化去，似乎气定神闲，对于霸天的攻击毫无所动。
她越发如此，霸天变更加生气，长鞭一收，右手出掌，一股寒冰之气铺天盖地的向楚歌蔓延而去。
楚歌长袍一扬，右手成掌，硬碰硬的一股掌力发出。这比拼的是内力，弱的一方稍一不慎，便是震伤心脉，生死难料。
看霸天满眼怨恨之色，楚歌终于银牙轻咬，左手轻拈，宛如兰花，曲指一弹，一股气直接射穿两人互斗的内力，撞上霸天的心口，霸天猛然心血涌动，一口血已经喷了出来，受两人内力影响，一下子退了五步，楚歌收掌运气，却只退了两步。
“你不是我对手。不过，你要找死，我可以成全你。”楚歌目光好似冰凌，尖锐入骨，身影一动，银光一闪，霸天脖颈一疼，一道血痕清晰的划在了他脖子上。
楚歌已退了开，手中拿着一把匕首，“我要取你性命，轻而易举。凭你，有什么资格站在我的身边。”
如果说楚歌的举动让霸天心冷，那么这句话就足够让霸天心碎。不顾脖子上的伤，不顾翻涌的血气，霸天慢慢的笑了起来，从冷笑一般的笑到狂笑，“哈哈哈、、、好一个楚歌！是我龙霸天太傻，从今以后，你我若见，便是敌人！”转身而去，一步一步，坚定无比。
院子重新安静了下来，楚歌依然站在原地，匕首上没有沾上一丝的血，却森寒得让人不禁发抖，气血翻涌，血涌上喉咙，终是忍不住，楚歌吐出了一口血，刚才运功中强行破开两人掌力，已经是她的极致了。
龙霸天毕竟不是好对付得人，他身怀李家冰雪寒功，又学佛门菩提神功，武功修为早已超越一流高手。她能赢，却也要付出点代价。
“公子。”轻红上前，满是担忧。
楚歌摆了摆手，“没事。一点小伤。让人看着龙霸天，等他回了黎央，将我们安排在端王府的人都撤回来。以后，他的事都不需要插手了。”
“是。”轻红退下去安排。
羽涅默默的上前，“终究是报应了吧。”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刚倒了的茶递了过去。
楚歌接过，喝了一些，漱了漱口后又吐了出来，“既然是留不住的朋友，那就断个一干二净也好。”
“真是无情的人。”羽涅忍不住说了一句。
孝忠只是看着，很久之前，他就已经想明白了，此生是无缘，若想留下，唯有忘情，他想还楚歌的恩，也想尽自己所能，帮着这个肩负太多重担的女子，所以，他愿意放下自己的私心，只要你无忧，我亦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