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赴律青宴(1 / 1)
时间冉冉,刹那已经是八月了。落秋山脉的树依然是那么青翠,唯有山间朵朵山菊开始绽放,告诉着经过的人,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可惜这荒野中,极少极少有人会经过。
一片树林,似乎没有边际,参天大树,遮掩着群山,而千影楼就在这深林之后,阵法隐藏了千影楼的踪迹,依着山势而建的亭台楼阁毫无痕迹。
一层薄雾之后,却是一个人间仙境。百里叠翠,银川牵引,琉璃青瓦,楼台次第。石阶蜿蜒而上,直通山顶,那里便是千影殿。
千影殿上,九阶高台,龙凤宝座,楚歌一身玄袍,头戴墨冠,正拿着一封请柬,这是白玉郎和柳朝露的婚贴。
八月十二,两家成礼,白玉郎于律空中迎娶柳朝露。回来这里,已经有三个多月了,这里自然不陌生,从小就是生活在这里,站在这千影殿,看着师父处理着一件件江湖、朝廷的事。偌大的宫殿,孤高的王座,多么的寂寥啊。心若深潭水,涟漪不曾起。
“羽涅。”楚歌轻唤。
一个黑影闪现在阶下,“楼主请吩咐。”
“你说,我该不该去?”楚歌托着腮,看是羽涅。
羽涅是守护千影楼的朱雀护法,比楚歌年长六岁,自小常与楚歌一起学武,虽是男子,却是男生女相,极为俊美,可惜总是板着一张脸,冷冰冰的像个人偶。
“楼主想去就去。”羽涅倒是很果断。
楚歌没好气的坐直了,“那就去准备吧。顺便通知孝忠,我会去律空城。”
“是。”羽涅应了一声,身影随即消失。
合上请帖,楚歌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出千影殿,殿外清风拂起她的发丝,不知哪里飘来的一花瓣缓缓的从楚歌眼前落下,停在了衣襟上,伸手拈起花瓣,是一瓣木芙蓉,弯指弹开,花瓣被风一卷,再度飘开、、、
律青派是在律空城中,位于青海畔,青海位于沧越的南边,虽名中有个海字,实际是一个湖,方圆万里,上百条河流汇聚而成,湖中多有小岛。
此处,倒也是四季分明。律空城内外遍植木芙蓉,所以百姓又称为芙蓉城。此时已经是木芙蓉开放的季节,满城芙蓉锦绣,丝毫没有萧瑟之色。
律青少主大婚,自然不少江湖侠客前来,白玉郎如今已经是刑部侍郎,前途光明,地位自然不仅仅只是律青少主。
今日已经是八月初十,长英派的送嫁队伍已经到了,暂住于律空城外的霜华庄,霜华庄是律青派的产业,所以新娘暂住于此,等待婚期也是方便。
花亭中,柳朝露执针绣着一条丝绢,一针一线,已看得清是在绣芙蓉。粉衣百花裙,青丝螺髻,带着一枝琉璃珠钗,娇而不艳,正如春日的桃花一般。纤指执针,唇角带笑,眉眼间都是温柔似水的情意。
柳丝端着一盏茶和三碟点心走上花亭,“小姐,休息一下吧,都绣一早上了,”
“难得想绣,你就别拦着了。”柳朝露依然低头绣着。
“姑爷真是好福气。小姐的刺绣最好了。”柳丝笑道,“姑爷怕小姐待着无趣,特让人送来了好几盆菊花给小姐观赏。”
“喔,开得可好?”朝露抬头问。
柳丝点头,“当然了,小姐快去看看吧。”
“好。”朝露站了起来,“待会再过来绣。”柳丝轻扶了朝露,两人沿着花径远去。不远处的一棵树遮着的花墙之上,轻飘飘的一个人影骤然消失。
霜华庄外一轿子停在那里,抬轿的是四个青衣男子,旁边还有两匹枣红色的骏马,马旁各站着一个灰衣男子,还有两匹白色骏马,站在一旁的是轻红和浅碧,还有一匹黑马在一旁,不过旁边倒是没有站着人。
眼看不远处两个人影出现,慢慢近了,正是楚歌和羽涅。楚歌一身银蓝色镶边的白色长衫,利落的云纹,没有华丽,唯有素雅,长发只用一条银带束起了一半,飘举随风,宛若清露水涟。
羽涅一贯的黑衣,手拢在袖中,倒是不见兵器,面若敷粉,唇似含丹,一身冷意,倒是冬日寒梅。
“公子,可要进城了?”轻红问道。“启程吧。”
浅碧掀起轿帘,楚歌弯腰坐了进去。几人各自上马,两个灰衣男子和浅碧轻红跟在轿子后,位于羽涅骑着黑马在前。
楚歌坐在轿中,轿子平稳没有一丝晃动,拿起旁边的一本书,楚歌慢慢翻看着。“羽涅,律空城里最有名的青楼是哪家啊?”楚歌极是漫不经心的问道。
前方的羽涅面无表情,“花蕊阁。”
“花魁呢?”楚歌继续问道。
“江蕊儿。”羽涅还是一样模样。
“一夜多少缠头?”楚歌接着问。
“五十两起。”羽涅倒是事事清楚。
“你去过几次?”楚歌还在问。
“没去过。”羽涅语气就没变过。
“那我们今晚就去那里吧。”楚歌微笑着。
“不要。”羽涅拒绝得很干脆。
“你还怕女人啊?其实女人很可爱的。”楚歌笑意更浓。
羽涅嘴角抽了抽,“客栈已经安排好了,在木莲客栈。”
楚歌笑了笑,这个羽涅。羽涅万般都好,只是有一个极大的弱点,他怕女人,特别是女人身上的脂粉味,所以,他从来都不会去招惹女人,自然也没有女人敢招惹他,他可不会对女人手软。
律空城门,白泓和白玉郎各骑着马,身后十几个随从,在等炎阳门的人,此次前来的是苏琰还有苏旖霞,自然值得白泓和白玉郎亲自迎接了。
尚未见着炎阳门的人,却见一行人进城,领头一匹黑马,马上男子,面若冠玉,出彩的容貌立即博得了过路人的目光。
浅碧轻红已经戴上了面纱,遮住了面容。眼看轿子经过,白玉郎不由望着轿子有些疑惑。“这行人又是什么人?”白泓已经皱了眉,即便是抬轿的四位步步不惊尘土,那体魄和气息,分明是高手,至少是江湖中排得上名号的高手。
“爹,你可感觉到轿中的人?”白玉郎问。
“没有。我感觉不到一丝气息,好像没有人在轿子里。”白泓道,如果轿子里有一个人,那这十个人,可是极其危险的人物,只希望是友非敌。
“秦思,你跟上去看看,他们在哪里落脚。”
“是。”白泓身后一个随从很快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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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郎的婚事来了…。有没有人希望楚歌抢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