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到底为什么(1 / 1)
吴爽手里攥着被捏的皱巴巴的纸袋,一路呸着口水推开了钟赢的办公室门,把手里的纸袋丢到钟赢桌上后,就从饮水机里接了杯水开始漱口,一口水在嘴里咕噜了足足半分钟,才吐进万年青盆栽里。
钟赢打开纸袋掏出那条黑色的子弹头内裤,抻平看了一眼,就脸上发烫的又塞了回去“怎么不是平角……你的嘴怎么了?”
“呸……被狗咬了,来,给我舔舔消消毒。”吴爽扔了纸杯,用舌尖舔了舔上嘴唇被咬破的地方,坏笑着就走到钟赢的办公桌前,趴在桌上探过头索吻。
钟赢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万分,勾起吴爽的下巴用大拇指触碰了一下那明显是被咬破的伤口,眸色变得暗沉,语气也变得僵硬“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捧红那个小玩意儿不是拍了个电影吗?帮你拍片的导演咬的,看来你那小玩意儿拍电影的时候,跟那导演也玩的挺开心嘛,那家伙看着我的眼神都快赶上你看我了,啧~好手段啊,呵呵呵……”
吴爽的双肘垫在胸前,趴在桌上就着被钟赢挑着下巴的姿势,满脸戏谑的笑容,说出的话却像毫无机制的电子音一样语气刻板生硬,不带一丝温度,他越说脸上的笑容越灿烂,等他开始笑出声时,钟赢的手已经开始颤抖,眼神也露出了恐惧。
“吴爽,你别这样,我害怕……”
“你怕?你胆子这么大,你会怕?开什么玩笑?来,亲亲我,乖。”
“吴爽,你别生气,我错了,你消消气……”
“别他妈废话,我让你亲我!亲我!你听不懂吗!”
吴爽的手快如闪电般伸出,拧住了钟赢的领子就将他拽得扑在桌上,两人的额头抵在一起,钟赢看着吴爽的眼睛,感受着其中酝酿的几乎快要凝成实质的暴戾气息,慌乱又急切的开始吻吴爽,他大脑一片空白,吻技也变得一塌糊涂,那些专门学来挑逗吴爽的技巧全都忘的一干二净,笨拙的好似舔食的幼犬。
吴爽的手收紧了又放松,松开了又收紧,反复了几次,才从鼻子里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开始慢慢的回应钟赢的吻,有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吴爽知道,是钟赢在哭,他却腾不出手去给他擦掉眼泪,天知道他刚才几乎差点就丧失了理智,这双手就差那么一点,掐断钟赢的脖子。
压下心中咆哮的魔鬼,吴爽睁开眼睛,捧起钟赢的脸吻了吻他的双眼,隔着桌子将他搂进了怀里,钟赢伏在吴爽肩头痛哭失声,他的双腿现在还在颤抖,吴爽刚才的样子太可怕了,他甚至觉得吴爽看着他的时候,像是要把他撕碎吃掉一般。
两个人抱在一起许久,吴爽才感觉自己的胸口又有了正常人的温度,钟赢已经不再哭泣,只是默默的靠在吴爽肩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吴爽扶了钟赢一把站起身,绕过桌子把还趴在桌上的钟赢拽了起来,钟赢却像没有骨头似的赖进吴爽的怀里。
“我饿了,咱们回家吧。”吴爽拍了拍钟赢的后背,说完吻了吻钟赢的脸颊。
“不回家,我刚才定了喜瑞楼的包间,上次你说他家的武昌鱼很鲜,一个人吃了大半条。”钟赢蔫头蔫脑的从椅背上拿起外套,慢吞吞的往身上穿。
“武昌鱼……是挺好吃。”吴爽愣了一下,想起所谓的‘上次’虽然在他印象里还是上个月,在钟赢那里却已经是三年前了,他却还记得这么清楚,心里某个地方软成一团,伸手给钟赢系上了外套扣子。
两人坐在喜瑞楼的‘踏雪寻梅’雅间里,吴爽打量了一圈就发现,他上次来用餐也是在这间,房间里的摆设和餐具都没有变样,钟赢脸上带着丝得意,又藏着一缕哀怨“没变样吧,我把这儿包下来了,除了我不接待其他人,摆设装修都没让他们动过,我每次想你都来这里吃饭。”
“你想吃什么?”吴爽心里那块柔软了一路的地方,感觉快要化成水了,这个家伙变坏了,以前沉默寡言的木头人,居然也学会了撒娇邀宠,吴爽印象里的钟赢还停留在三年前,每次钟赢撒娇他都猝不及防之下被戳中软肋,那颗躁动不安的心也随之被安抚了下来。
“清蒸武昌鱼,冬瓜盅,上汤焗龙虾……”钟赢一个接一个的报着菜名,全是吴爽喜欢的菜式,也是上次吴爽和钟赢一起来时,两人点过的菜。
吴爽坐在那里看着钟赢客串了服务生将菜盘子在桌上摆好,位置和顺序都仿佛昨日重现,菜齐了之后,钟赢给了服务员小费让她出去,反锁了门回到桌前,给吴爽盛了一碗汤,又夹了一筷子鱼肉,哽咽道“吴爽,我等这一天好久了,每次我一个人来这里吃饭,都想这么做……”
吴爽终于忍不下去了,他的鼻子发酸,眼眶发红,急喘了几口把眼泪憋了回去,站起来紧紧的抱住了钟赢,一把掀翻了桌上的钢化玻璃转盘,将钟赢按在了铺着暗红色桌布的实木圆桌上,吻着他的双唇,撕开了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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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文天躺在地下停车场吐血昏迷了过去,差点没把购完物来取车的人吓死,那女人吓的失声尖叫引来了保安,众人才报警拨打了120,将项文天拉去了医院。
只是胃粘膜毛细血管破裂,并没有大量内出血,项文天被送到医院诊治了一番就醒了过来,接到报案的警员来给他做笔录,他却拒绝了立案,明明鼻青脸肿满身鞋印,却矢口否认遭遇了抢劫勒索,坚称自己是胃病复发才晕倒,警-察认出他是前阵子被炒的很火的那个导演,以为名人不想沾是非,劝了两句也就放弃了,收拾了东西让他安心养病,就告了辞。
项文天应付走了警-察,松了口气躺在病床上,舔了舔嘴唇,想起了刚才吻上吴爽的感觉,一样柔软的唇舌,一样尖尖的小虎牙,舔过他上颚时他睫毛颤动的样子,项文天又神经质般的呵呵笑了起来,疯了吧,一定是疯了吧,才会觉得那是他的白檬。项文天笑着流出泪,檬檬你到底在哪,我好想你……
项文天在医院躺了一下午,挂的两瓶药水都打完了,就不顾医生的劝阻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到家后,项文天打开电脑,翻了好几遍却没找到那个熟悉的文件夹,皱了皱眉,白檬失踪后他就没有碰过电脑,这想找点东西才发现,电脑像被重做过系统一样干净,连隐藏的文件夹都不见了,项文天打开抽屉,发现备份的移动硬盘,U盘,储存卡读卡器也全都不见了,这才慌了神。
项文天脑子里第一个晃过的是曾经破门而入将他送到医院的叶玲珑,掏出手机把通讯录翻了几遍,才想起来他把叶玲珑的号码删除了,没办法登陆了微博,给叶玲珑发了一条私信【给我回电话】。
发送完私信,项文天没有坐着干等,将家里几乎翻了一遍,才发现丢了的不止是抽屉里的硬盘和U盘,家里的相册,《青花瓷》电影的资料,剧本,全都不见了,项文天越翻越觉得事情不大对劲,自白檬失踪后就没怎么注意过家里,这些东西都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天上风筝在天上飞~地上人儿在地上追~你若担心你不……”
“喂?项导?是你给我发的私信吗?”电话接通,叶玲珑忐忑不安的声音,隔着手机都能听出她语气里的颤抖。
“是我,我想问问你,送我去医院那天,你有没有动过我家的东西,没有的话,走的时候有没有锁好门。”
“什么东西?我那天报警以后,消防队和救护车一起来的,是从楼顶吊了绳索跳进你家阳台开的门,没有破坏门锁,我跟着医生一起进的门,把你抬上担架就走了,你的钥匙在门口玄关的鞋柜上,我走的时候还给你反锁了门,丢了什么东西?很重要吗?”
“知道了,我再找找看吧,挂了。”项文天挂掉电话撸了撸头发,叹了口气,如果叶玲珑没有撒谎,那东西就不是她拿的,再说她拿白檬的照片也没什么用,项文天仔细的回忆了一番,除了手机里加密文件里的那个小视频,家里存放的那些影像资料,他跟白檬连接吻的都没有,大部分都是他随手给白檬拍的单人照片,还有帮白檬对台词的时候录下来给他找感觉的小短片。
事情好像又跟白檬的失踪脱不开关系了,如果这些事情都是那个幕后黑手做的,那这事情简直就太可怕了,唯一的可能就是白檬在失踪前,自己将那些东西都丢掉了或者带走了,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他的失踪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他自愿离开?他为什么要走,他又去了哪里?
项文天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到底是为什么,他把这三年相处的一点一滴都仔细的回忆了一遍,坐在沙发上想了整整一夜,才突然想起,电影首映式那天,白檬在车里哭的好像不太对劲,第二天他的眼睛也肿的厉害。
项文天脑海中闪电般划过那天早晨,白檬坐在地上抬头看向他的样子,那个表情,那个眼神,分明那么绝望!为什么当时自己只注意着他流血的手指,没有细心一点注意到他的不对劲,项文天狠狠的敲了敲脑袋,痛苦的呻-吟了一声,躺倒在沙发上,又不吃不喝的熬了一天一夜,他的胃疼的他几乎集中不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