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四十五(1 / 1)
“主上,秦武年会乖乖听话吗?”黑暗里,一众黑衣人在男子面前恭敬的跪在地上,男子想着秦武年那副模样轻轻的笑了下,那笑带着些许的不屑,“秦武年一定会的,一个野心蓬勃的人,在面对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又怎么会放过。”似乎想到心中那人已经死在了他面前,他仰天大笑,笑声带着些许的苍凉和快意。
“一定要走到这一步吗?”在男子旁边另一个有些犹豫的声音响起,对于那个男子,若非必要,他真的很不想伤害。
“我们别无选择,而且,皇甫尧已经知晓了这一切。”现在的他们等同于是箭在弦上了,不管如何,他们都必须那么做,就算是杀了那个男子也如此。
“皇甫尧——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赵夫子到底在寻找什么?”对于赵夫子的忽然出现,男子很是在意,赵夫子虽然是自小就培育着当今皇上,皇甫擎。但是自从皇甫擎登基开始赵夫子就失踪了,离开多少年都未曾和皇甫擎联系过!
若是能够把赵夫子拉拢过来,那他们的事情就事半功倍了,就算不能拉拢有赵夫子这张牌在手上,皇甫擎也不敢轻举妄动。
“赵夫子似乎是在寻找一个人!但是到底是谁,我也不知道。”
“王爷,赵夫子这些年到底在寻找谁?”
在青州的郊外的高山上,一行人望着不远处闪烁着宛如萤火一般的亮点处,领头的一人一身紫色长袍,那如丝绸般的墨色长发被紫玉发冠在头顶挽了一个发髻给固定好,身披一件金色镶边黑色披风,在领口处有着同样黑色的毛,男子俊逸的脸上有着凝重和戾气,眉头微微的皱着,那眉中心的火焰额钿也变得有些暗红。
这一行人就是叶尧,叶尧望着拿不远处的地方,身后跟随着那一百多的黑衣人,在寂静的黑夜中无声无息让人感觉不到存在,站在叶尧身边的穆罗忽然想起今天见过的赵夫子,赵夫子的事情叶尧没有说过,他们作为属下也不敢随意去调查这一切。
“他找的,只不过是心中的那一份信念罢了。”抬起头,望着天空那不时闪烁着星星,叶尧想着皇兄曾经告诉过他的,赵夫子那些事情。
赵夫子他很小的时候只是一个到处流浪的孤儿,吃完这顿就没下顿,在他流浪到一个村落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不嫌弃他的一家人,那家人把他收留了,让他和他们的儿子一起上学堂学识知识,但是好景不长。
在村落附近有座山,那山上有一些流寇,在一个冬天因为大寒基本上让能吃的都没了,那流寇便下山到村落里抢劫,把整个村落的男女老少全都屠杀个光,那户人家的两个大人在流寇来的时候让赵夫子和他们的儿子跑了出来,这以后,赵夫子带着那个男孩一起流浪。
赵夫子比男孩小一岁,但是这几年的流浪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成熟,知晓人情冷暖,男孩经历了这一次以后也变得知晓事故,两人相互扶持到处流浪,他们来到了晋州,当时的他们已经到了陌路。
这一路上让人见了就喊打喊杀,他们来到晋州的时候,赵夫子已经饿得奄奄一息,男孩把赵夫子放在一处破庙,他出去乞讨,这一去就是半日。
等到傍晚之时,赵夫子闻到一阵香味,男孩脸色苍白拿着一块黑漆漆的东西来到赵夫子面前,他让赵夫子吃下去,赵夫子当时饿昏了头他把快黑漆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给吃了下去。
那块东西救了他的命,到了第二天早上,赵夫子在破庙醒来,但是那个男孩却不见了,他爬起来到处找,喊着他的名字却始终没有找到他,赵夫子在晋州到处寻找,遇到一个老头,老头说他想找到那个男孩只有跟着他学到本事才能找到。
赵夫子就拜了那个老头做师傅,但是直到后来赵夫子遇到了当时还是个小皇子的当今皇帝,他开始辅助皇帝,再到后来皇帝登基,他开始在江湖流浪却依然没有找到他。
他依着当日他所吃的食物味道到处寻找,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那破庙也早已不存在,而当时的他已经饿的昏迷,又怎么会知道男孩从哪里讨来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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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韩御尘就醒了过来,醒过来的他喊阿丑帮他洗漱一下后,就前往大厅。今天的他一早就精神抖擞,一身深紫色锦袍,在锦袍的下摆有用黑红色的线绣着荆棘,那平常不束发髻的青丝,被阿丑用一个白玉发冠束在了脑后,额前留下几缕发丝随风飘摆。
韩御旭看到这样打扮的韩御尘,不自主的摸了摸手臂,这天气真冷啊!
“大哥,你要是感觉到冷,就多穿点衣服。”看了一眼韩御旭,韩御尘喝了一口稀粥,才慢慢的开口说道。
“确实有点冷,何青,你一会拿件披风给我。”站立在一旁的何青点头,吩咐了左边的仆人去韩御旭的房中拿披风。
“对了,阿弟!我听说——”韩御旭忽然想一件事情,他神神秘秘的凑到韩御尘身边去,带着有点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韩御尘,“礼部侍郎的千金,也来了哦!”
韩御旭一字一句的说着,不时的观察着韩御尘的表情,发现韩御尘只是轻微的皱了皱眉,并无太多表情。
礼部侍郎姓陈,陈侍郎人到中年才得了一个女儿,自然是宠爱有加,自小就没有受过什么苦的小女孩,见到一个毛毛虫都会吓的大哭,陈侍郎和韩丞相又是挚友,这韩御尘和韩御旭两兄弟也是自小就和陈小姐一起玩到大。
那陈小姐对韩御尘更是倾心相许,自小就吵闹着非他不嫁!
虽然韩御尘身体不便,但是陈侍郎看到韩御尘这人也不错,也就有着陈小姐整日跟在韩御尘身后了,每次看到韩御尘那都是乐呵的喊着女婿。
搞得韩御尘每次看到陈小姐说不上躲避不及,但那也是能不见就不见,尤其是陈小姐因为个性软弱,更是爱哭,让韩御尘每次看到陈小姐的时候就会有种想逃的冲动。
“谁和她一起来的?”想到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韩御尘虽然对她并无太多的喜爱,却也没有过多的厌恶。
“阿弟,你怎么她是和别人一起来的?”有些诧异,韩御旭当时听到手下的人说,那个柔弱的女子来到青州时,简直以为是天塌下来了,要是让家中的那个丞相老爹知道,他没有照顾好人家小姑娘,回去后他一定是死定了。
“她要是敢自己走出京城,我还用得着在外面到处游玩?”对于陈小姐,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虽然爱哭,也很爱粘人,但是却很听他的话。
韩御旭点点头,那也是,那陈小姐名若娟,自小虽然爱哭也很胆小,但是生性善良也很聪明,对于韩御尘更是真心真意,韩家的几个家长也很喜欢,就是韩御尘自己不喜欢,谁知那陈小姐固执的很,非韩御尘不嫁。
这都年芳二十了,也依然苦苦的等着韩御尘,让陈侍郎每次去韩家的时候都会忍不住问韩御尘什么时候回去啊!
“她确实不是自己来的,或者说,不是她自己想来。”
说来这事,也有韩御尘的事在里面,韩御尘在外多年,对于陈若娟他是早就说的清清楚楚,让人家姑娘别在等了,但是那陈若娟却是死心塌地的等着他,每月都会写好书信送到韩家,拜托韩家传给韩御尘。
这前不久,陈若娟不知道在哪里听说了韩御尘生病了,让陈若娟担心的要命,她竟然鼓起勇气从晋州跑了出来,她一个闺阁女子,没有出过门,刚出了晋州的郊外就不知道了方向。
在陈若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从云州而来天刹楼的楼主,那楼主一看到陈若娟就觉得这个女子似乎很好玩,就忍不住逗弄一下,听到她似乎也想去武林大会,就强硬的带着她一起上路了。
在陈若娟离开以后,陈侍郎就派出各方人员全力寻找陈若娟,最后这事竟然让皇上也惊动了,在皇上派出内卫去追寻之后,陈侍郎也因为担忧过度而病倒了。
在那天刹楼的人带着陈若娟到青州的途中,天刹楼楼主在一路上的相处,心里在不知不觉间把陈若娟给放在了心中,但是陈若娟对于这一切只是觉得他是个大哥哥一般。
“她现在在哪里?”天刹楼,是江湖中有名的杀手组织,那楼主冷风更是人如其名冷漠无情,也风流至极,只要是漂亮女人不管什么身份,他都来者不拒。就算韩御尘不喜欢陈若娟,但是也不能让他人欺负了她!
“在客栈,只是那冷风并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冷风出名的难缠,就算他们把陈若娟带了回来,但是只要冷风自己还没想过放弃,到时候恐怕陈家不会那么安宁了。
“阿丑,去把若娟带回来。不能伤害了她!”韩御尘放下手中的粥碗,怎么到了紧要时刻,一个个的都给他出乱子。
“大哥,你和小霜先去秦家,我们随后就来。”武林大会是秦家召开,召开的地方自然就是秦家,能够入住秦家的都是一些江湖名望高,还有能入秦家眼的侠士。
“好!那我们在秦家见了!”待到韩御旭和水霜两人吃好早点出去以后,韩御尘坐在大厅了拿着腰间的玉佩把玩着,身边有着几个仆人在添加炭火,天气虽然越来越冷,但是也冷不掉那些参加武林大会人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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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哥哥!”就在韩御尘等着阿丑回来,快要睡着了的时候,忽然一阵娇滴滴的声音响起,韩御尘的瞌睡瞬间消失,感觉到面前一阵香风吹过,韩御尘被人抱住了。
“若娟,你先放开我。”无奈的望了望天,韩御尘轻轻的拍了拍怀中紧抱着他女子的背,女子松开了韩御尘,她低着头慢慢的的走到一旁坐下,脸色绯红的低着头,绞着手指陈若娟悄悄的抬起头,看了一眼韩御尘又飞快的低下头。
“尘哥哥,你身体没事吧!”
陈若娟那细如蚊虫的声音,还是被韩御尘听到了,他看着一旁的阿丑,发现他的衣物有着些许的脏乱,韩御尘皱了皱眉,挥手让阿丑下去。
阿丑走后只留下几个仆人在给陈若娟倒茶,仆人把热茶放在陈若娟那边后,韩御尘才开口说道:“我身体没事,不然我也到不了青州。”
除了刚才陈若娟大胆的抱了一下他后,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陈若娟都怯怯的坐在那边,不时的绞着手中的手帕,或者趁韩御尘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看他一眼又快速的低下头。
“若娟,你……”
“若娟,来我这边。”一道强硬的男子声音打断了韩御尘的话语,随着话语而来的,还有一道掌风,在掌风到韩御尘面前的时候,一道人影挡在了韩御尘的面前,解下了那一掌。
“冷风。”接下冷风这一掌的人就是那被韩御尘遣下去换衣物的阿丑,阿丑接下那一掌后,又快速运起内力,朝着冷风挥出一掌,冷风侧身躲了过去,抬起腿朝着阿丑胸口用力的踢了一脚。
阿丑收回掌,左手抬手挡住了冷风的脚力,阿丑全身内力具发,内力的波动把冷风给震了出去!冷风被阿丑给震退了几步,他捂着胸口咳了几声,擦了擦嘴角的几缕血丝,冷风看着阿丑,让人感觉不到他身上的情绪。
“冷风,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陈若娟有些愤怒的看着冷风,这一路上冷风虽然很照顾她,但是冷风刚才想伤害韩御尘,让陈若娟对冷风的那些感激之情全部消失殆尽。
陈若娟的那幅模样,让冷风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受伤,他冷冷的看着阿丑身后的韩御尘,发现那个坐在轮椅的男子,自他进来以后,和阿丑过了几招依然是那幅淡淡的表情,就连他最开始带着杀气的一掌,韩御尘都未曾有过害怕。
暗自握紧了拳,冷风在暗暗打量着韩御尘,远远的坐在轮椅上,带着一种出尘凌然的气质,让人有种仿若看到谪仙的错觉,从他的双眸中,仿佛可以看到世间最美,冷风看到这样的韩御尘,不知为何背后忽然一凉,一种让他觉得很危险的感觉,自心底涌起。
这么多年来,他在江湖行走,都是靠自己的直觉救了他,但是他心底却很清楚,一旦他要是就这样离开的话,那个女子他就会错过。留下的话,也许会有生命危险,就算如此拼死一搏又有何妨。
韩御尘在冷风心里千变万化的时候,他则是大大方方的打量着这个江湖中有着活阎王之称的人,个头和韩御尘差不多,那张俊逸的脸色有着一条长长的疤痕,让他那张脸增添了几分狰狞,一身裁剪合身的长袍,没有任何花式和点缀。
“若娟,过来!”
韩御尘的话落,陈若娟站起身低着头慢慢靠近韩御尘,在离韩御尘一步之遥的地方,她停住了脚步,“尘,尘哥哥!”陈若娟的脸颊羞的快要滴出血一般,那手绢都快和她手指打结了。
“若娟,你这些时日没有怎么歇息过,你先去歇息吧!”
“好,好的,尘哥哥!”感觉韩御尘身上的气息,陈若娟感觉快要昏倒了,这是她日夜思念的人,听到韩御尘的话语,陈若娟迷迷糊糊的跟随着何青离去了。
冷风看到陈若娟那幅模样,心里有团无名火越烧越旺,直到陈若娟的身影消失了,冷风才收回视线,看着韩御尘:“你是谁。”
“你来到我的家中,你还问我是谁?都说天刹楼的楼主,冷风是好比狐狸。今日一看!也不错如此吧。”带着淡淡讽刺意味的话语自韩御尘的嘴里说出来,然而却没有让人感觉到不愉。
“能收他做手下的,我可不认为只是一个酒楼老板,或者丞相公子。”指了指阿丑,冷风自刚才在客栈开始,他就感觉阿丑身上那种熟悉的气息,那种和他一样的气息。
“阿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下人,还是说阿丑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的?”
阿丑跪在了地上,低着头对着韩御尘说道,“爷,阿丑不敢有事情瞒着你。”
“那冷风,你既然来了,作为主人家!就必然要好好的款待一下你这个客人了。你说对吗?”
就在韩御尘话落的时候,阿丑握拳成爪朝着冷风脖子抓去,冷风准备运起内力抵抗的时候,发现身体一软,被阿丑抓了个准,冷风惊恐的瞪大了双眼看着韩御尘,他是什么时候中了毒的。
自进入庭院开始,他就无时无刻的警惕着,在空中也没有闻到任何的异味,包括庭院中的那些花草树木毒都没有任何一点的毒性。
“你,对我到底做了什么?”艰难的开口,冷风感觉到五脏六腑仿佛被人紧紧抓成了一团使劲的□□一般。
“小树,你来告诉这位冷叔叔他怎么了。”
从一旁的柱子后面,白小树跳了出来,依然是那幅天真可爱的模样,他看着冷风说道:“这位叔叔,其实从你进来开始呢,你就已经中毒了,不对,是中蛊了。”
蛊?冷风看着那个笑的一脸天真的可爱的白小树,忽然,他双眼睁大,看到那白小树的身后有着什么在动,他认着看的时候,惊恐的喃喃说道不可能。
原来白小树身后是一条纯白色的蛇,那蛇有着碗口一般大,长度有个一两米的模样,蛇似有灵性般蹭了蹭白小树的头,忽然抬起头对着冷风嘶嘶的吐了两下舌头,冷风感觉到内脏仿佛被什么给啃食一般,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色的鲜血,然后晕了过去。
“都说冷风百毒不侵,现在看来也是言过其实吧!”在柱子后面,晏祁露出了圆滚滚的脑袋,他好奇的看着那晕倒在地的冷风,咧开嘴双眼提溜溜的看着韩御尘:“韩大哥,可不可以把他给我处理啊?”
“别弄死!”
“好哎,韩大哥最好了。小树,走,我们去试药。”晏祁大呼万岁,然后跑到阿丑身边去,拉起冷风的一条腿就这样把他给拖走了。
“我不去,我要陪韩大哥去武林大会。”对着晏祁吐了一下舌头,白小树迈着小腿朝着韩御尘跑去:“韩大哥,我跟你去武林大会好不好。”一双大眼睛不停的眨巴的看着韩御尘。
“晏祁,你也要去吗?”摸了摸白小树的头,那拖着冷风的晏祁听到韩御尘的话,他看了下冷风,他很想跟韩御尘去武林大会,但是,他又想马上试药。
“那晏祁哥哥你看家,我和韩大哥出去玩了哦。”白小树在门口给晏祁挥了挥手,晏祁有些不舍的看着他们出去玩,但是比起试药,他还是宁愿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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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这次的武林大会在秦家府邸举办,秦家的大门早早的就已经门庭若市了。远远的望去,就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子,带着客套的笑意对着秦府门口的侠士点头致意。
“在下青帮帮主,徐伟,这是武林贴。”
年轻男子接过武林贴大致看了一眼,点点头,作了个请的手势,唤来仆人带着人进去。仆人带着带着侠士走进府内穿过花厅,一路上一些认识仆人身后的侠士都打着招呼。
仆人带着人走到练武场,在这宽阔的练武场上,有着众多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各路英雄豪杰和青年俊秀,一些江湖地位比较高的人则是坐在练武场四周的椅子上,四面几丈高的大鼓耸立在那里,一些早就来到练武场的人但是却没有什么身份的,就只能在四周找个高处或者爬树。
“哇,韩大哥好多人哦。”白小树看着一路上来来往往的侠士,今天的白小树又穿回了那一身带着南越标志的衣服,他左瞧瞧右看看,不时的在韩御尘身边蹦跶一下,身上的银饰随着他的蹦跶响亮和晃动。
“当心点,别迷路了。”白小树那不看路的乱冲乱撞,让韩御尘对那些人很担心,就怕一个不注意,白小树那个蛮牛又撞到人了。
“爷,先喝杯茶吧!”韩御尘和阿丑几人来到秦府的时候,在练武场没有什么好的位置了,还是阿丑找了一个比较平坦的高处才让他们得以观看。
“韩大哥,你冷不冷啊!”最高点,能看清楚下面,但是也要受冷风吹,虽然韩御尘已经批了一件厚厚的大袄披风,但是白小树还是担心韩御尘会冷,把自己的手搓热了,他摸着韩御尘的脸颊。
“不冷,坐好了,武林大会要开始了,阿丑!你去看下大哥他们在哪里。”阿丑给韩御尘放好小手炉,让仆人在一旁放好一个小小的炭炉,他才走出这个临时给韩御尘搭建的小小帐篷。
“韩大哥,不冷了吧!”白小树乖乖的坐在韩御尘的怀里,把手炉放在韩御尘的怀里他背靠着韩御尘,脑袋看着四周不时的转动着。
“嗯,不冷了!”在这里,他正好看到那个在奇物阁有过一面之缘的人,看到那个一脸和蔼笑意和身边一个老者说着话的秦武年。
“欢迎各路英豪从远方而来参加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老夫秦武年在此多谢大家了。”
秦武年一身黑白相间的长袍,脸上带着笑意他走到练武场中间,作了个揖然后继续道,“老夫做盟主九年,这一两年间老夫感觉到身体不如从前,所以今年老夫不再参加比武。”脸上带着遗憾,他看着下面一些人听到他说不参加武林大会,有的人脸上有着失望,有的人则是大喊不要,而有的则是脸上带着开心。
台下千面人生,台上的秦武年却只是笑道:“各位的好意心领了,老夫本就不想在参加武林大会也只是因为前几次有魔教中人前来捣乱老夫方才出手,这次有各路豪杰,已经近几年的青年俊杰,相信魔教之人却也是不敢再来骚扰,这次老夫希望各位旗开得胜。”
说完秦武年再次给众人抱拳行礼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接下来武林大会的主持人来说着这次大会的规矩。
“武林大会采取淘汰制,开始报名时间三炷香时间,时间过后报名的不再算数。武林大会连续三日,这是为了以防人数太多擂台打不过之故,比赛规矩,大家也都知晓,这第一,凡是上来比武者,需知刀剑无眼,所以比武切磋都要点到为止不可伤人性命。第二,不可偷袭暗箭伤人下毒。第三————”
韩御尘听着那人说着这些规矩,他看着秦武年和身边的林伯说了些什么,林伯转身离去了。
“师兄!”直到林伯的人影消失了,韩御尘才收回目光,正好这时水霜和韩御旭几人来了,水霜远远的看到韩御尘,清冷的喊了一句他。
“听说昨晚郊外的的村庄闹鬼了?”吃着白小树递给他的果仁,韩御尘抓了一把给韩御旭让他们坐下一起看,今天一早似乎大概的听到仆人们说郊外的一个偏远村落闹鬼了,所有村民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让人无迹可寻。
“闹鬼?韩大哥,真的有鬼吗?要是有鬼,会不会吃人啊!”打了个激灵,白小树更加靠紧了韩御尘,他自小就怕这个了,谁让爹爹总是吓唬他,要是他不乖乖听话,就让野鬼把他给抓去吃了。
“世间本无鬼,有的只是那些无中生有的鬼话罢了。”摸了摸白小树的脑袋,韩御尘对于那些鬼神之说从来不信,他从来只相信,命运在他自己手里。
“有时候,人心比鬼神更可怕。”韩御旭不知道是在感叹什么,他深深的叹息了一声,转瞬间,又挂起了那漫不经心的笑意,这一番的转变看的让人看不清。
“这话能从大哥的嘴里说出来,还真是稀奇。”
“韩御旭说的对,人心比鬼神更可怕。”叶尧的声音自旁边响起,他那一身锦袍和韩御尘的款式一模一样,就连那长袍下摆的荆棘都一样,除了一个是深紫色,一个是浅紫色而已。
“御尘。”从一旁的位置坐下,叶尧的定定的坐在那里没有任何的情绪,好像昨天晚上那份失落和低迷从未出现过。
但是却从那轻微颤抖感觉的到他依然很紧张,韩御尘看到叶尧这幅模样也只是点点头,对于昨天发生的一切他都当做没有发生过。
韩御尘打了个哈欠,把手中的小手炉丢给叶尧,指了指一旁的茶壶说:“阿尧,泡茶。”
接过小手炉,叶尧听到韩御尘的话,嘴角悄然扯出温柔的笑,他嗯了一声站起身从一旁的仆人手中接过了烹茶的用具,然后开始了阿丑经常做的事情,泡茶。
“阿弟,我想全天下,也就只有你敢让云王这么做吧!”韩御旭感觉到全身发冷,他无法想象那个杀人不眨眼云王,竟然乖乖的听他阿弟的话,似乎还做的很开心一般。
“阿丑,把大哥丢出去。”
“是!”
“好的。韩公子。”阿丑和穆罗同时答应,阿丑看着穆罗笑眯眯的把韩御旭给丢了出去,然后还拍了拍手,出到外面的韩御旭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摇了摇头,心里不停的骂着穆罗,他可不敢骂韩御尘,万一让韩御尘知晓了后,那他绝对会比死还难看。
“小霜,你也去看下,大会怎么样了。”听不到偶尔传来的喝彩声,想来应该是有人已经打赢了,还成功晋级了吧!韩御旭在水霜出去以后,立马眉笑颜开跟着水霜去下面看热闹了。
“御尘,试试看!”忙碌了大约两盏茶的时间,叶尧倒出一杯热乎的茶,递给了韩御尘,看到韩御尘喝了一口嘴角带着笑,点点头,那是对他泡茶的肯定。
叶尧也笑了起来,坐在了韩御尘的身边,他拿起桌上的花生剥了起来,剥开一颗花生,把花生的衣去掉以后喂到了韩御尘的嘴边。
韩御尘张嘴吃掉,目光看着那远处的擂台上比划着的人两人,由于距离过远看不清楚两人的模样,只能大概的看到两人不时的跳动和出招。
“阿尧,这两人是哪家哪派的?”对于叶尧在这里没有到下面擂台去观看,韩御尘并不在意,虽然在那里有着叶尧的位置,还有人盼望着叶尧过去。
“是黑水帮的和清河帮的,两帮都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在江湖上也排不上什么名头。”
点点头,韩御尘对于这些江湖事情确实有些不懂,他也不过是凑个热闹,就在他们说话的当头,那黑水帮跟清河帮的两人比试已经结束,两人都没晋级,两人都耍阴狠给对方下毒,被取消了资格。
“对了,阿尧!下午我们就要启程回京城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跟你一起走,这边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给韩御尘擦了擦嘴角,又才继续剥着花生给韩御尘吃,坐在韩御尘腿上的白小树则是对着叶尧吐了个舌头。
“小树,你想不想去凑凑热闹?”
一听有热闹可以凑,白小树跳下了韩御尘的腿,“韩大哥,我也可以去打擂吗?”对于打擂,白小树一直都看的好精彩,但是他又不随意到处乱跑。
“去吧!你阿爹也该来了。”韩御尘心里暗自冷笑,三日?武林大会今日就要完成。
“御尘,你认识南越的长老?”有些好奇,他似乎从没听说过韩御尘说过他有去过南越,但是看那白小树对韩御尘的模样,不像这几日才认识的。
“嗯,认识,他是我娘亲的好友。”想到那个温柔的女子,韩御尘有些黯然,但是很快又收起了那份黯然,有些事,他现在还不想跟叶尧说。
伸了个懒腰,韩御尘看到那打的热闹的擂台,忽然被一个人的出现给打断了,韩御尘看着那个和白小树一样服饰的男子,嘴角的笑渐渐的变成了冷笑:“看来啊这个武林大会,恐怕开不了三天,你说对吧,阿尧。”
在正中央的擂台上比武的两人,打的正是火热的时候,却被一阵外力给推出了擂台,索性两人都没有伤到,在场的人看到这一幕都疑惑好奇不已,问着身边的人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来人沐阳把擂台上的人推了出去,带着冷冷的语气质问着,那坐在擂台中央椅子上的秦武年:“秦武年,本长老问你,你和韩玲是什么关系。”
这话一出,其他人均好奇的看着沐阳,秦武年则是心中一惊,但是他面上并没有显露出来,只是坦然的给沐阳抱拳道:“老夫并不认识阁下口中所说的韩玲,现在正是比武之际,不如待到比武结束后,老夫在和阁下促膝长谈可好?”
“你当真不认识韩玲?”沐阳没有听从秦武年的话吓到擂台来,只是再一次问了这个问题,他眼中的冰霜更甚,在秦武年再一次回答不认识的时候,沐阳从怀里拿出一支短小的笛子,放在嘴边吹奏了起来。
沐阳的笛子开始吹奏的时候,所有人好奇的看着他,只见沐阳虽然在吹奏着笛子,但是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人们都以为沐阳这是疯了,然而,就在众人嘲笑沐阳的时候,在坐在高位上的秦武年忽然感觉腹部钝痛。
“额——啊——”秦武年忽然捂住腹部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其他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呆在那里,还是在秦武年身边的林伯快速反应过来大喊了一句老爷,把众人的心思给拉了回来,在秦武年身边的几个人看到秦武年这幅模样都纷纷明白这是那沐阳所做。
其中一个老者看到沐阳依然在吹,大骂了一句,挥拳就朝着沐阳打去,在拳头离不远两三尺距离的时候,拳头忽然停下,老者忽然跌落在地不再动弹。其他人都没有看到沐阳是如何出手,老者就忽然倒地,一些人都惊恐的看着沐阳,仿佛他像恶鬼一般!
“诸位,今日在下来此,只是为了我族的天毒典,以及那失踪已久族长之女。”放下笛子,沐阳淡淡的扫了一眼在场的人,在场的人看到沐阳的眼神,仿若置身于冰窖一般,全身被冰冻住,只有一些秦武年的忠心人士依然对着沐阳破口大骂。
“秦武年,你说你不认识韩玲,那么请问。你身体的蛊王又是哪里来的?”沐阳指着秦武年,刚才他所吹奏的笛音,人们是听不到的,但是那蛊虫却是能听到,尤其是他们南越一族世代培育的蛊王更是敏锐的听到。
“蛊王?什么蛊王?”
“这南越的长老为什么会说盟主有蛊王呢!”
“这你们不清楚了吧!这蛊王呢,是南越一族只有皇族才能拥有的,这蛊王自孩子出生开始就在体力开始成长,能百毒不侵,每个南越的皇族都是武艺高强,聪明绝顶那都是因为有蛊王的原因。”
“可是照你这么说,那蛊王是南越皇族的,为什么会在盟主身上呢?”
“这也是个问题啊!可是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台上台下的人都在细细私语着,台上一些知晓蛊王事情的人,都在说着这事,但是他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秦武年,对于沐阳说的,他们不是没有想过这或许是南越为了陷害秦武年所说,但是他们转头也想过。
南越这么多年从未和他们中土有过什么冲突,这突然之间来做这么一下要么就是有什么阴谋,要么就是或许真的只是现在才知晓什么消息的。
南越有什么阴谋的话,就刚才沐阳那一手都足够他们这里所有人有的吃了,刚才那位老者虽说不是天下第一,但是武功在江湖中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一身内力虽无百年但也有八十几年,却被沐阳无声无息的跟放倒了。
“我族族长之女,韩玲在十八年前忽然失去踪迹。就连我族的少主子也神秘失踪,这一切本长老是否该问下你呢,韩玲的夫君,秦武年。”
沐阳的话彷如惊雷一般在人群中炸开,秦武年和秦夫人恩爱无间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这忽然之间又跑出一个韩玲是怎么回事?
“老夫白家长老,白英,冒昧的问一句给下。请阁下指点迷津!”一位慈祥和蔼的老者站起身,询问着沐阳,在沐阳点头后,他又才继续问道:“阁下说了盟主和韩玲是夫妻,老夫有个问题想问阁下,阁下口中的韩玲和秦盟主是何时认识,何时成亲,还有阁下口中的少主子又是谁?”
其余人都点点头,有白家的人出面,就算秦家的想做什么手脚也无从下手,但是那些依附于秦家的人,以华家华阳为首,他站起身打断了白英的话语,带着冷冷的嘲笑看着白英。
“白长老,我们都还在思虑着,这位沐阳沐长老所说是真是假,您就一棍子把这件事情给坐实了,恐怕对盟主的声誉不好吧!”
华阳的话,让那些最开始糊里糊涂就信了沐阳的人,心里也都开始渐渐的偏向了秦武年,秦武年这么多年来对他们怎样,大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华阳的话说的对,秦武年做盟主以来,扫平了几次魔教乱党,定会惹来魔教的报复,这沐阳就算他真是南越那边的长老,但是他说的话也未必就是真的,说不定他们南越早就和魔教联合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