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二十一回没串(1 / 1)
有风急不可耐地从江秋大开的窗口那头呼啸着闯了进来,薛之谦从后视镜偷瞄着江秋,见她今天反应意外的迟钝以后,索性换了个姿势,把头靠在了自己这边的窗子上看她。
他本是想坐前排的,没想到江秋是真有点醉到走不稳路。他想想刚才那会儿江秋走两步路都要跟蜗牛爬一样就后悔自己没有及时拍照留下黑历史。有点担心江秋就这么一个人坐在后座会出什么事,薛之谦还是陪着做在了后头。
虽说刚才那地方倒是离中山公园那家上上谦比较近,薛之谦还是想带着江秋去徐汇那家,毕竟是旗舰店,听起来也很有派头。
江秋把手支在下巴上,不时闪过旖旎的霓虹,把她的脸模糊了大半。她不说话,静静地望着飞速后退的街景,沉着一双眼睛,无悲无喜。
“冷不冷啊?”薛之谦伸手想拽她的手,想想江秋可能不喜欢肢体接触,又往上落了几分扯住她的手腕,一碰他就觉得不对劲。
“怎么那么热?”入手的感觉不像他预料的那么冰凉,还带着灼烧人的热度,他探过身去关江秋那头的窗户,像是把江秋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这个时候薛之谦觉得江秋其实一直都这么小只的软萌。他闻到她混合水果味洗发水的味道,没忍住用下巴蹭了两下。
“师傅啊,这里最近的医院是哪里啊,麻烦去医院,我朋友有点发热啊。谢谢你啊!”
薛之谦干脆就不动了。江秋被风吹的有些冷意的身子在他怀里仍然在不断发热,他攥着她的手腕轻轻一拉就把江秋抱到了自己怀里,他用自己的体温试图让江秋好过一点。
他记得江秋不怎么生病,一生病就要少半条命。开始只是普通的发热,没调理好紧接着就是扁桃体炎,没个一两个月是好不透的。他这才担心,江秋这一公众人物,总不能天天去医院吧,又没个私人医生。
“你也不找个助理。”他轻轻拍着江秋的后背哄她。
“给你打过电话了啊,助理。”江秋淡淡地说,却在薛之谦听来很是用力。
“好啦好啦,又没怪你。”好声好气地说着,薛之谦付了钱就揽着江秋的腰下了车。
见人还不多,薛之谦怕闷着江秋就没给她戴上口罩,至于他自己,哪有这闲工夫。他好久没来过国内的医院,再不济还有经纪人陪着,哪能那么清楚操作的流程。见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江秋推了他一把,用沙哑的嗓音说,“去挂号。”
“挂急诊啊?”
“普通就行。”江秋没能多说几句话,转身自己一个人慢悠悠地往休息区晃了过去。
“你,唉…真不让人省心!”薛之谦垂了垂手,估摸着哪条队伍的人会少一点。
他排队的时候思绪还是放空的。他最近一次来医院都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了,那个时候来见奶奶,他一口气没喘地就跑到病房,老人精神状况已经很不好了。他在大冬天急得满头是汗,带着哭腔喊着奶奶奶奶,但老人都没力气看他几眼,他感受着自己手下的身体慢慢变冷,却怎么也叫不醒她的眼睑,叫不醒睡着的人。他还要让人拔掉那些管子,忍着眼泪跟他们说,让奶奶去吧。他有那么多对不起她的地方,他等着她恨他,说希望没有他这个孙子。她那么可恶,居然让他这么难受。
“先生?有医保卡吗?先生…先生?”
薛之谦回过身来时,挂号的工作人员这么问他。
他摇了摇头,退出队伍看了看挂号的详细流程,跑去问江秋有没有医保卡,又在办理了医保卡以后跑东跑西。这会儿他差点穿过了半个医院为了给江秋买咖啡,只是这星巴克他死也找不到在哪儿。
初秋后尽管天气转凉,可还是让他跑出了一层薄汗。有看见他的谦友压抑着惊呼偷偷拍了两张,薛之谦过了半小时再上楼时江秋已经准备要扎针了。
“诶!这怎么搞的。扎了那么多针还扎不进去吗!”看见江秋白嫩的手被扎了那么多孔,烦躁感顿时冲上了头顶。
“哎呀!你就不能换只手吗!”薛之谦看着血液顺着针管倒流,一下脚步有点发虚,生气地对着护士吼道。
江秋皱眉,用右手接过薛之谦手里的咖啡,对他摇了摇头,“别凶人家孩子。扎左手吧,没事。他太急了,你慢慢来就好。”
江秋柔声安慰着面前被薛之谦骂得有些不满的护士。
“什么人啊。仗着是明星就乱来…”
只是她小声的抱怨还是被江秋收入了耳朵里。
她指了指输液区的一些人,冲着他们挥了挥手,然后对薛之谦说,“没法扎右手啊,待会儿要签名,答应他们的。”
“你左手不是打网球受伤了啊!”薛之谦硬着头皮说,眼睛瞪得像是要喷火,“你在意下自己身体好不好,上车前就一直摁着手,真当我看不见啊!”
什么啊。既然不想和她有什么关系,干嘛要装作那么关心她的样子啊。江秋只是笑,微微地弯起眼角,像哄小孩子一样地说,“好的我知道了,下次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