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血和伤痕(1 / 1)
21、
可今天,江止遇就不见了。
我要找沈潜问个明白的。
他抓的人。
昨天为什么不告诉我?
22、
沈潜穿了一身蓝,比海更湛靛。
他手中执着张戏单,扫了一眼,凑过来与我同看:“皎然,点哪一出?”
我扯住他的广袖口:“为什么要抓江江?”
沈潜唇瓣轻抿:“《同乐院燕青博鱼》?还是《惊梦》呢?”
虽然知道狗狗眼对沈潜没有用,但我一着急,还是可怜巴巴地凝视他:“是不是因为他卖假冒伪劣的胭脂水粉?他已经改了,你要学会用辩证的眼光看人……”
沈潜表情一变:“江止遇卖过假冒伪劣的胭脂水粉?”
“……”
江江,我对不起你。
我迅速转移话题:“啊!你听,烟花!”
“……我都不想戳穿你。”
我捂住脸:“你好污!我不听!”
沈潜吸了口气,沉声道:“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随便撩人。”
我在记忆中搜索一番,认真道:“你没有。”
他有些咬牙切齿了:“很好。那以后,给我记住了。”
“唔……”
聊天就聊天,你总是上嘴干嘛!
凑流氓!
23、
从十二楼往柳南江畔走的路上,我问沈潜:“昨天晚上,我是不是把白牡丹落在你那里了?”
沈潜在灯影里温吞吞地一笑,清逸如谪仙:“嗯,那等会儿随我回去?”
我心下一紧,忍不住攥了攥拳头,才摆出正直脸,道:“我不要了。”
“哦?不想给牡丹花精换名字了?”
富,贵。
嘤,好想哭。
我坚强地说:“不换了。”
总归还是清白之躯要紧一些。
沈潜用他修长食指刮了刮我下巴:“想知道为什么抓江止遇吗?”
我没回话,只拿熠熠的目光瞅着他。
哼唧。
“他涉嫌刺杀户部尚书。”
“……”我怔了一怔,然后失声嚷,“不可能!”
24、
“你还记得,那天我问你们要腰牌吗?”
“嗯。”我闻言摸了摸自己腰间玉牌。
“我爹房里,地上有一小摊干涸的血迹,上面印着一个‘户’字。户部的‘户’。”
“所以……”我咬着指甲想了会儿,“当时那个神出鬼没的家伙,是在闻腰牌上的血味?”
“嗯。”
沈潜踏上江畔停着的一艘乌篷船,回身对我伸出了手。
五六簇烟火在他身后骤然绽放。
那响声在我心里持续震荡,连同他递过来的自然半垂的手。
船离岸,水橹声声。
25、
“那天,江止遇走进你办公室的时候,手破了。他说,是五子奁划伤的。”
船身晃晃悠悠地,往江心去。
我低头,呆呆地盯着柳南江中,倒映的姹紫嫣红,流光萤火。
末了反驳一句:“也、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夜风吹起沈潜的黑发,他沉眸看我:“阿青能嗅出来,新血和旧血的味道,是不一样的。当时,江止遇丢过来的五子奁是我接住的,根本没有锋利的棱线,怎么可能划出血?那他为什么要撒这个慌?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唯一的解释,他自己割破了手,把血抹到陈岚的腰牌上去,嫁祸陈岚。关于这一点,陈岚也证实,那天江止遇确实鬼鬼祟祟地在他身边转悠。”
“我不相信。”我脑子很乱,喃喃地说,“你没有任何证据。”
沈潜叹息一声,安慰道:“嗯,目前只是怀疑,你不用太过忧心。”
我抬头,看着他瞳孔里一明一灭的烟火,问他:“那么,江止遇的腰牌上,有没有血迹?”
“没有。”沈潜肯定地回答,“连血的味道也没有。但这不足以洗清他的嫌疑。把他带进刑部,不过是照例审问,一旦确定他无辜,自会放了他。就像之前放了陈岚那样。”
我撇嘴:“你骗人,陈岚被你们折磨得面黄肌瘦的,我都看到了。禽兽!”顿了顿,又加一句,“禽兽不如!”
“瞎说什么呢?”沈潜微微低脸,咧嘴笑了,“陈侍郎正三品的高官,刑部哪有人敢对他动手。”他过来揉了揉我的脑袋。
“咦?”
沈潜凑到我耳边,呵着热气说:“他是被五皇子榨干的。”
“……”我脸腾得红了,“你凑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