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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林两家从来关系密切。沈父沈母从外地回来以后,林家便殷切接待他们到自己家里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两家已经心照不宣林承瑾和沈敏嘉的婚事的原因,对于沈父沈母回来本市以后暂住林家两日,虽然并不突兀,但也很耐人寻味。
沈凌不安地和父母一起回到林家。
林父林母自然热情款待,并说明晚上会有家族晚宴,沈凌乍一听说之后只觉得忐忑不已,林母说完以后更是笑意盈盈地看了林承瑾与沈敏嘉一眼,沈父沈母更是微笑应了。
到了晚上,林家便热闹起来,到处几乎是端着精致宽大的磁盘目不斜视的女佣,管家也站立在一旁,一楼的大厅在短短时间里很快摆放布置的漂亮精致起来。
然而参与人员只有林家父母和林承瑾,沈家父母和沈凌敏嘉而已。这样一个家族晚宴。
晚上六点一刻,他们出现在大厅之时,这里已经布置的十分精巧与绚丽,有两张长长的餐桌,上面铺着一层红色桌布,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精致的食物和红色的蜡烛。
林母笑吟吟地挽着沈母的胳膊,表示很高兴她们的到来。
于是便是简单的问候道谢以及用餐时间,沈凌了无心思地端着食盘夹取一些食物,吃的兴致阑珊。她还在发着神之时,林承瑾却已经走过来,含着笑:“怎么没什么胃口?”
沈凌吓了一跳,幸而林父林母没有看过来,她张望了一下然后缩回脖子,放低了声音:“林哥哥……”
林承瑾笑着望她:“怎么?”
沈凌不说话。她觉得应该说些什么,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林承瑾弯了眼睛,宠溺的看着她,轻敲了敲她的额头:“傻丫头。”
沈凌扁着嘴:“今晚……应该是你和姐姐的订婚宴吧。”
“我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可是……”
林承瑾含笑回她:“没有可是。”
“……”
他们正在对话之时,沈凌却看见沈敏嘉向他们走来,举着红酒杯微笑:“承瑾,谢谢你的招待。”
“不用客气。这是应该的。”
沈敏嘉又侧头看沈凌,她看的神情比起往常有些专注或是深思起来。半晌,她笑道:“凌凌。你真的长大了。”
沈凌抿了抿唇,望着沈敏嘉,她素来喜欢干练简单的衣服,今晚因为晚宴不得不穿一袭长裙,但仍然勾勒出姣好的身材,沈凌这样望着,逆着光线,才发觉出她们姐妹眉眼之间有些相像。沈凌回道:“谢谢姐姐。”
沈敏嘉回她:“我们是姐妹。”
沈凌眼睫微微颤动两下,却没能说出话来。
然后是林母向她们走来。她径直走来握着沈凌的手,仍是如往常一样笑意盈盈的样子,慈祥地道:“手有些凉。需要降一些温度吗?”
沈凌摇着头,事实上她的后背已经隐隐有些汗了,“不用的,伯母。”
林母笑道:“一转眼长这么大了。和承瑾从小关系就好。”
沈凌不懂她的意思,但她的语气与谈笑和往常实在没什么差别,像温和的长辈一样对人坦诚又慈祥。她看了林承瑾一眼,他正含笑望着她。于是她也对林母回以一笑,却也说不出话来。
晚宴时间进行了一半,却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表示,沈凌在忐忑不安的等待时,看见林父林母走向大厅中央,心里咯噔一声,果然,还是要宣布林哥哥和姐姐的婚事了。
她飞快地看了父母一眼,他们只是心照不宣地笑望着林父林母,没有表示。林哥哥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含着宠溺的笑意。姐姐淡淡地抿了一口红酒,似乎已经猜出来这场父母主导的情节。
林父开口道:“今晚只是一场简单的家族晚宴。同时也是我们林家与沈家的订婚仪式。我很高兴,也请我的孩子,林承瑾,以及……”他的视线落在全场,环视了一圈,最后落在沈凌身上,笑着开口:“沈凌,上前来。”
沈凌愣住。
她讶然静默三秒而后,发现她的父母,林伯父伯母,都望着她,神情之中皆是了然与淡淡的笑意,她再次怔住,几乎不敢相信。最后林承瑾微笑上前握住她的手,一步一步走上前去。
她亦步亦趋地跟着,走到林母的身边,双手仍和林承瑾交握着。
林母笑着道:“小凌我从小看着长大,我十分喜爱她。如今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和承瑾看起来这么般配,又是承瑾从小关切喜欢的女孩,我有什么理由不让他们在一起呢?”
沈凌手指冰凉,她呆滞地望了父母一眼,他们在微微颔首,对此一点也不意外,似乎十分满意又十足把握的样子。
她再望了林承瑾一眼,他微笑地低头望着她,似乎在等她的答复。
沈凌眼圈已有些湿润,喉咙也有些哽咽。
林父说道:“小凌与承瑾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们在一起,也是对我们莫大的宽慰。我很喜欢小凌这个孩子,今晚的家族晚宴,也是你们订婚的日子,小凌,你愿意吗?”
你愿意吗?
这四个字,是沈凌从来不曾敢想象的话语。林哥哥对她的喜欢,与林哥哥的订婚宴,更是她从来不敢奢望的。然而现在,像是梦幻一般,它真实的发生了,且这样真实,又让人觉得美妙得恍如置身梦中。
沈凌眼睛通红,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只有紧紧攥着林承瑾的手,哽咽着最终说道:“我愿意。”
她又重复道:“我愿意。谢谢伯父伯母。”
林父林母笑道:“傻丫头。还不改称呼么?”
沈凌一怔,停止了眼泪,又傻傻笑了起来:“谢谢……爸爸,妈妈。”
林父林母高兴应下。
本来是一场简单的晚宴,却又如此令人意外。沈凌最后在大家的掌声中红着脸紧紧拥抱住林承瑾,而他只是弯起眼睛,宠溺拍着她的背,然后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在众人注目下吻着她的唇,温柔,缠绵,又带着珍惜。
然后他微笑:“订婚怎么能没有戒指呢?”
沈凌怔住看着他。
林承瑾微笑着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方锦盒,打开后将一枚璀璨的钻戒拿出来,慢慢戴上沈凌的中指。不大不小,正好合适,也是最适合她的款式,显得莹润手指修长。
沈凌偏着头怔怔看着指间多出来的一枚闪闪发亮的东西,仍然觉得轻飘飘的仿佛是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