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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Chapter2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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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使还是恶魔,只在一念之间。

沈凌买回夏夏眼馋许久的手工艺品后,只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她远远便看见包子趴在之前它所待着的台阶上,软软一团,没有动。她以为包子玩累了,那群孩子大概还在一旁喂它鱼仔。

然而越走近,她越发觉出一丝不对来。她分明看见,包子软软地倒在台阶上,雪白的毛色此时微脏,一动不动,孩子欢快的声音早已不复存在。

她捏紧了手中的冰凉的瓷器,加快了步伐,距离包子越近时,她越能清晰观察到包子,手指便越发冰凉,唇抿的越紧。

原先游玩的小孩子,此时一个也不在了。

包子毛色脏脏的,有些粘结在一起,成了肮脏的一团,脸上有一些恶意的被混杂了鱼仔的油腥。它闭着眼,肚皮也没有起伏,真正一动也不动了。它的身边有一些新添的木棒和石块,那些石块不大,分明是小孩子才拿得起的重量,却足够伤害这样一只月余的小猫。

最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它的身上,脸上,以及尾巴上,混杂的,是包子的血。糊在毛发上,它的前爪仍保持着微翘的姿势,粉嫩的前蹄此时沾染着自己的血迹,然而它一动不动,生前最爱干净,却以这样的方式……

沈凌心彻底一慌,瓷器被重重丢在地上,她猛地后退两步,瞪大了眼,尖叫一声而后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唇,再也说不出话来!

良久,她试探着向前走一步,她看着包子,止不住战栗与抖索地伸出手来,嗓音几乎完全变音:“……包子?……”

她抖索着往前走一步,“……包子,你别吓我……”

“……包子?你还在对不对……你醒过来,睁开眼,……看一看我,包子……”

她发着抖,全身冰凉,捏住它的脚掌,终于忍不住掉下泪来,“你醒来看看我好不好……包子……”

包子却只是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它雪白的毛发因为血迹和油污被集成一团一团的,眼角周围不知是流出的泪还是被恶意染上的油污,晕湿了一大片。

它的气息真正一点也不存在了。沈凌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我不该带你出来……都是我的错……你醒过来,不要变冷,看看我……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

“……包子,我这里还有你最爱吃的小鱼干,还有新鲜的小鱼片,你醒过来看看我好不好,我不让你节食了,你睁开眼,我喂给你吃好不好……”

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沈凌颤抖着,她抱起包子的身体,一只手伸进口袋抖抖索索地拿小鱼片,却怎么也掏不出来。她将口袋里的东西几乎全都晾出来,将小鱼片送到它嘴边,急的眼泪又大滴大滴地掉:“你吃一口,好不好,包子……”

周时景赶到这里时,沈凌已经僵硬着身体,她麻木着双眼,感觉到天微微变凉,开始吹着大风,似乎有大雨倾盆的趋势。

她抹了一把脸,呆呆地望了一眼天空,站起身来自言自语:“下雨了,会把包子打湿的,我要去安葬它。”

周时景伫立在她身旁,他静默地伫立着,良久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将她和包子深深望着。

沈凌抱起包子的身体,想了想,又改道:“包子以前最爱干净。它现在这么脏,一定很难受。我回家给它洗个澡,就安葬它。”

周时景轻轻道:“沈凌。”

沈凌似是没有听见他的叫声,只是抱起包子小小的身子,兀自走在前面。

周时景握住她的手腕:“沈凌。”

沈凌抿了抿唇,眸中终于流露出一丝惊慌与哀痛的神色,然而她张开了嘴,只是冷冷道:“走开。”

凉风吹来,有雨落下。

周时景心如刀绞。

他将沈凌与包子一并拥入怀中,重重捏住她的胳膊,眸光沉痛。他说:“沈凌。哭出来。”

沈凌鼻子再次泛酸。她眼泪不受控制掉下来,却只是强硬着道:“我要回家给包子洗澡。你要来么?你要来可以和我一起。”

周时景重重拥住她,他目光沉痛,说出来的话语却是温柔无比:“不要咽进心里。哭出来,就好了。”

沈凌哽咽:“包子最爱干净,我要回家去给它洗澡……”

周时景轻拍她的背:“我知道。”

“我就出去了一会,没有看它,我不知道……”

“我知道。”

“包子很善良很可爱,所有人都喜欢它。可是为什么,还会受到这样的遭遇……”

周时景此时如刀在绞,他抿紧唇,轻拍着沈凌的背,良久轻轻叹息一声。

沈凌眼睛通红:“包子死了。”

她再重复一句:“包子死了。”

眼泪掉下来,她闭上眼,无法想象几分钟,竟可以改变这样一条小小的生命。纵使它不会哭,不会笑,不会说话,但不可否认它仍然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世界上没有相同的两个人,更不会有相似的两条生命。那些别人带给它们的玩笑,它们当做善意的玩耍去接受,却没人真正在乎,它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它之于人类历史中长长陪伴的生命,是怎样一种存在。

它们用它们自己的语言,丰富多彩的肢体形式,表达对主人的忠诚与爱意,人类将这称为本性,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人类又将这称为理所应当。

它们对人类的爱意不变,人类对于它们的情感却产生如此大的颠覆。它们也有自己的生存轨迹,因为人类的出现而变得不同,可以因此而荣耀,也可以因此而卑微。

沈凌没发现,周时景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沈凌的眼泪大滴大滴洇进周时景的衣领里。就像找到了一个避风的港湾,她靠在他的怀抱里,终于放声哭了起来。

“我不该带包子出来。我才是害死包子的人……要是我尽职一点,包子也不会死。我才是害死包子的人……”

她哭的喉咙沙哑,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拥抱着包子的手颤抖着。

雨势渐大。

周时景将外套包裹住她,大雨瞬时将他的肩膀淋湿,背部洇湿了一大片。

“不怪你。”周时景紧紧抱住她,“这是你也没有想到的事。”

“不怪你。”他又重复道。

沈凌安然靠在他怀里,却是一点雨滴也没有淋到。良久,周时景接过她怀里的包子,轻轻道:

“沈凌。包子,只是暂时睡着了。”

周时景扶沈凌回房间的时候,沈凌眼睛红肿,双手沾染着包子的血迹,浑身脏兮兮的,她整个人累极,神经几乎麻木,双眼无神。

周时景给她清洗了双手,沈凌要去沐浴,他在客厅默然守着,等候沈凌出来。

浴室传来淋漓水声,周时景眼见这里随处摆放的猫砂食盆这些,包括茶几上的小铃铛和包子以前最爱钻的玻璃盆,这些满满具有包子的回忆,他叹息一声,沈凌没在眼前的时候,他才真正流露出不忍和哀痛的神情来。

他默然站在客厅里,脑中回忆起包子初来的时候,那时它瘦瘦小小的一团,却对他产生了依赖。那样娇小可爱,谁也没有想到,才短短不过一月,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将包子的东西一一收起来,放在不远不近的阳台上,想起之前包子蹭他的手背乖巧舔他手心的样子,内心止不住的绞痛。

沈凌从浴室里走出来。她头发还滴着水,却不自知地要过来阳台看包子的东西。

周时景叹一口气,“这里风大,小心着凉。”

沈凌红着眼道:“我再看一眼包子的东西。”

她一一看过去,那团软垫是包子晒太阳时最爱垫在肚皮下的玩具,它力道小,每回拖不动这个软垫,于是蹭在沈凌身边,咬咬她的裤腿又去咬咬软垫,于是沈凌去将软垫拿到客厅光线充足的一角,它于是神情安然地窝在上面睡着觉。

食盆有一只碗那么大小,包子第一次见到它时甚至钻了进去不出来,小小的身子塞满整个食盆,惹得她当时笑话不已。

那团毛线是包子平日打发无聊时的玩具,每当沈凌伏在桌前静心思考问题时,它便受到冷落,于是举着毛线过来玩耍,时不时抬头看看沈凌,见自己仍然没有得到重视,于是将毛线咬的开落,然后一整根毛线被散开在房间里到处都是。

沈凌抬眼一看房间已经被包子弄的乱七八糟的样子,无奈地点点它的脑袋,再将毛线重新收成一个毛线球,于是包子再散开,沈凌再收起,如此循环往复。

……

沈凌一一细数过去,往日的经历浮现在眼前,她后悔,她颓败,她鼻酸,她委屈,千万种情绪涌上来,但她只是扭过头,隐藏住她掉下的眼泪。

良久,周时景说道:“进去吧。这里风大。”

她穿着单薄,头发静静地滴着水,听见他的话于是沉默地走进客厅,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吹头发,找了一块毛巾将头发包裹住,然后神情倦怠地躺回床上,喉咙嘶哑道:“谢谢你。”

顿了顿,她在黑暗袭来之前,忍住酸涩,又低低地道:“对不起。”

真正的黑暗来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谁也不知道,这个漫漫长夜过去,等待他们两人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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