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2回 希望破灭...1（1 / 1）
原来心不在焉的人真的可以犯错。只是一时的闪了神，便是在瞬间将一切努力毁灭。
地上散落四处的‘灵衣草’，溅落四处的水渍，还有脸上灼热的疼痛清晰地提醒着，刚刚我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错误已造成，此刻的我心灰意冷，感觉全身的寒毛在一瞬间爆发，好冷！
真的好冷！原来希望破灭让人竟是如此的心寒与悲凉，哀莫大于心死，也不过如此！
在昏厥的前一刻，听到了身旁廉文师傅紧张的呼喊声，听到了远处蔚子遥惊恐的怒吼声，听到了门外北堂辰绝望的低吼声，只是意识太过模糊，再没有多少精力去看，去听，去想！任由无边的黑暗顷刻间将自己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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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潋滟居’内，三名男子焦急地等着，时不时地往厢房内探视，却无法窥得半分。正因为如此，更是急煞了脸色同样苍白的三人！
东方绝双脚来回不断地疾走着，紧握的双手早已泛紫，修长的指尖深深嵌入掌心，却不自知，那一点痛远不及此刻心中的揪心与懊悔。
“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灵儿昨日还好好的，为何不过一天，就已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该怪他的，他不该离开她的，就算只是一宿，他也不该离开的！不是说了要守护她的吗？为何还要离开，就因为那一时的放不下，就因为心中尚未消除的那一丝丝芥蒂？他该死，躺在里面的应该是他才对！
“我……”北堂辰宛若刚发完病般，全身颤抖着，脸色苍白的不似凡人，双眼一直盯着前方，没有一刻的闪神，仿佛稍一失神，屋里的人就会消失般。脸上的自责与愤恨让所有看了的人都怜惜，他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自责，更愤恨自己的懦弱。
预感果然灵验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若不是他，灵儿此刻就不会深处险境，说什么要保护她一生一世，到头来，终究是他，害了她！
“辰，我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蔚子遥是三人中算冷静的一位，虽然眼中是掩不住的担忧，凌乱的步伐更是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但他最在意的是为何前一刻还好端端的人，这一刻却毫无声息地躺在里面？
“还是让我来回答各位吧，我想辰儿也是一知半解！”突兀却如天籁般的声音响起，也让原本就紧张万分的人更加的不知所措。
“师傅，灵儿怎么样？严不严重？还需要什么，您说，我这就去办？”
“……”
“……”
面对眼前围着自己的三人，即使见过大风大浪的廉文，此刻竟不知如何招架！更何况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师傅，你怎么不说话？难道说灵儿她……”廉文的沉默，让北堂辰无比恐慌，一想到那绝望的可能性，心仿佛已停止运转！
“辰儿，你先别急，灵儿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看着似乎在下一刻便会倒下去的爱徒，廉文急忙出声，生怕说慢了一步，厢房中躺着的人就会多出一个！
一个已经让他手足无措，束手无策了，若再加一个，怎是‘雪上加霜’能说得清！
“……”果真廉文的话一出，北堂辰的脸色立刻缓了缓，只是惊恐过度地他尚无法出声。
然而还没来得及缓过一口气的他在消化那一句话时，脸色瞬间变白，继而转青，“师傅说的‘暂时’是什么意思？”
‘生命危险’！这是多么刺耳的四个字，在场的三人在听完廉文的话先后变色，灼热的眼神似要将廉文烧出几个洞方能罢休！
“灵儿的脉象时而汹涌，时而薄弱，若有若无，让人实在难以捉摸。‘极地蔘’的药汁虽触及皮肤，但尚未入口，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是医治的过程中，灵儿似乎很痛苦，心脉亦是剧烈地浮动，好像有什么东西潜伏在她体内，像是隐藏了许久，可是却又像是刚刚产生异状，我穷其毕生所学，也探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用祖传的针灸疗法暂时稳住了她的心脉，其他的要等到灵儿醒后方能有下一步的行动。灵儿医术在我之上，我想她对自己的身体最是了解，等她醒来，你们再好好问她，也许她已经有应对之策也说不定，现在但心也只是徒劳而已。”
廉文虽嘴上如此说，但心中却是另一方滋味，灵儿的状况他很清楚，心脉已损，奇经八脉更是无一完好……
回天乏术！
若非内力所致，身体奇经八脉不会在短时间内损伤，更别论心脉，这应该是长期导致的结果。但他探查许久，竟是查不出半丝异样，之前他曾发觉过灵儿的异样，当时他以为只是一场意外，只要灵儿相通一切，散去心中的积郁，便可平安无事！然而这一次却远非他所想，更不是他能想象的。
“寻药虽难，但配药却是难上加难，一不小心便会危机配药者的性命！我曾劝过灵儿三思而行，可惜事实摆在眼前。辰儿的病已不能再拖，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灵儿说过她是酒痴唯一的徒弟，除非找到酒痴，否则她是配药人的不二人选，何况这才几分之几的概率怎么可能会发生在她身上！除非我们放弃之前的一切努力，放任‘离魂’继续折磨着辰儿，但这是我更是灵儿所不愿见的，所以我才答应灵儿将这一切瞒着你们。我本以为能避过这几分之几的危险，但没想到……”至今他无法猜透那什么‘概率’是为何意，但他明白后悔这帖药……真的无法开！
“师傅，什么几分之几，什么概率，就算是一丝丝的危险，您都不应该让灵儿去冒险的啊，她从来只为别人，从不为自己设想，只是认定要做的事就会义无反顾，这样的人怎么可以让她去做根本没有把握的事情。”
他好恨自己，明知凶险万分，明知一切来的太过容易，明知背后一定会有什么，有得必有失的道理他明白得紧，却依旧只能让一切发生，看着深爱的人为他陷入不知的险境；更遭的是，在一切发生后，他竟不知道该做什么，该怎么做，才能让躺在床上的人儿醒来，再抱着他，对他微笑！若不是仍能感觉到那微弱的气息，他也许已经……疯了！
廉文若有所思地看着早已围坐在屋内仅有的床的三人，然后透过他们，视线落在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儿身上，脸依旧是毫无血色，只有那并不怎么起眼的微浮的胸口证明着她，还活着。
他祈祷着她能快点醒来，祈祷着不用过多久，她就能站在他面前，灿烂地喊他一声‘廉文师傅’！若她就这么继续躺着，哪怕只是一两天，也会让这里所有的人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