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交易(1 / 1)
夏瓜默默的从地上爬起身,他扬起头瞄了一眼天边的那抹夕阳,嘴角禁不住闪过一丝嘲讽,而后,他用手指象征性的弹了弹土,好似指尖这么一挥,就能掸去那一身的泥污。他昂首阔步向前走去,那股子劲儿,就算前面有座山,他也要把山峰撞个窟窿出来。夏瓜骨子里带着傲气,一直以来,他委屈求全,苟且偷生,为的就是一个念想。那是他身为人,身为男人的最后一点尊严,有了它,放弃什么都值得。
山腰密林深处,春雨站在暗处,她冷眼瞧着从远处走过的夏瓜。他当真在盘算着什么。这样就好,人有了私心,凡事就好办了。“我猜的不错吧?你该怎么谢我呢?”男人站在春雨身后,他将身子紧紧的贴在她身上,嘴唇凑在她颈子上摸索,双手从上到下将春雨的要害处扣在掌心,他一边问一边蹭着她的身子。
春雨不适的皱了皱眉,她拽住他的手臂,说道:“总之少不了你的好处,我那里还有几百两私房钱,稍后给你便是。”男人将手臂箍的更紧,他面色通红的斥道:“这时候我要那些银子做什么?”春雨冷冷一笑,“你若不好意思要那银子,我自是领情了。”她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淡淡说道:“放手。”
男人闻言一愣,他恨恨的咬了咬牙,猛得顶了她一下,这才松了掌握。眼看着春雨扬长而去,男人阴着脸盯着她的背影,暗自骂了一句“骚货。”他呲着牙瞧了瞧下处,妈的,他们跟外面等了个把时辰,这娘们死活不让他得手,如今他身上疼的难受,该去找谁泄火呢?他顾不得思量其他,快步离去,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随便抱一个算了。
子夜,夏瓜睡的正沉,睡梦之中,他又瞧见那朝思暮想的容颜,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了他的心,若是在这梦中依偎一辈子,也好。她的手抚上他的胸膛,轻轻撩拨着他。夏瓜眉头紧锁,他喃喃低语,“别这样。”她这些年都学了什么?她以前从不敢这样,难道她变了?夏瓜只觉得心口堵得难受,他猛地抓住她的手,吼道:“住手。”
他张开双眼,模模糊糊中就见一个身影趴在他身上,他忙闭上眼想道:“我在做梦,继续睡,继续睡。”他掌握中的手却死命的挣扎,夏瓜暗自打了个激灵,他把梦和现实弄混了。他睁开眼,哑着嗓子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春雨轻声笑道:“我还能做什么?哎呀,你把人家弄疼了。”夏瓜才不管她疼不疼呢,他只怪她搅了他的好梦。他掰着她的手腕坐起身,春雨疼的暗暗抽气,“瓜娃,你好狠的心!”
夏瓜手上一甩,春雨打了个趔趄退了两步,忙用左手紧紧攥住右手腕,她嗔怪道:“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学不会怜香惜玉呢?”夏瓜缓缓下了床,他向春雨走了一步,春雨见状忙摆出笑脸凑向前去,“更深露重,正是你侬我侬。”却不承想,夏瓜与她擦身而过。春雨一时愣在当场,她转头望去,只见夏瓜光着身子走到窗前,他双手一推,月光顺着敞开的窗子洒在他身上。
春雨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好一身精肉。夏瓜转过身,春雨将那要紧处看的明白,她会心一笑,“你这又何必,我都送上门来了,你还客气。”夏瓜沉声一笑,他走上前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姐姐。”春雨还来不及答话,就觉得身上一麻,她不敢置信的瞧着夏瓜,心说,他还好这口?
夏瓜双手一托,将春雨打横里抱起来,他依旧温和的说道:“慢走,不送。”话声未落,春雨那白花花的身子就直棱棱的从窗口飞了出去。春雨在空中飞了一段,而后就直直的落在地上,她嘴中连哼都没哼。按春雨平日的性子,这样她能把人房子点了,可如今她顾不上了,她脑子里就一个字“疼”。
离春躲在后山的小院养了两天,脸上身上的肿都消了,可从面上还是能瞧见大片的青紫痕迹。奶婆子软软忙着照顾高高,对赖在这不走的离春早就不耐烦了,“去去去,躲远点。滚一边去。”离春知道她心情不好,也不敢招惹她。她只见软软忙的出出进进的,却不知有什么能帮得上的。软软跺着脚骂道:“混蛋王八羔子,断子绝孙的玩意,这人还没死呢,就不管不顾了!畜生!”
离春挠了挠脖子,高高自打前夜就开始发烧,这身上的汗一身身的出,也难怪软软着急。离春正手足无措,就见软软转头冲她嚷道:“你去前面抓两只鸡来!”离春一愣,她抬头看看软软,“你还不快去!”离春这才后知后觉的跑了出去。抓鸡?这鸡可怎么抓?她只想着去哪里抓鸡,却不想想软软叫她抓鸡干嘛。
离春才出了院子,软软就抹头进了屋。她走进内堂,在墙角的地砖上左右跺了两脚,地上就陷出一个地洞来,软软抬腿就跳了进去。
离春从后山下来,她一路东张西望,四处踅摸着鸡,她到这里两三年了,还没见过活鸡长啥样呢。“你哭个屁,早叫你跟大伙扎堆,你偏不听!”离春听了这话,她忙翘脚四处张望,只见一个人影从拐角的林子里跑出来,她一路跑一路哭,与离春擦肩而过。离春也没看清楚她是谁,她转头瞧了瞧那人的背影,最终还是忍不住好奇,悄悄凑到了林子边。这一看可把她吓坏了,里面那几个孩子不就是前两天揍她的那几个吗?离春一咧嘴,忙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她可得藏好了。
离春趴在地上,就听里面的人说道:“你吼她干嘛?仔细她寻了短见。”另一人冷哼道:“真要那么烈性,早死了,还有功夫躲这来哭丧?早就嘱咐她多少回了,叫她小心,别走单,她不听!”还有一人说道:“走不走单也由不得她。”前面那人听了急眼道:“由得谁?由得他们怎么着,你就不知道长个心眼吗?”也不知谁叹了口气,里面一下安静下来。过了一会,离春就听人闷着声音说道:“我真想把他剁了!”离春听了这话,就觉得后背一凉,后脊梁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那几个孩子又沉声说了一会话,就悄悄散了。离春等了好一会,这才敢爬起身来,她蹲在地上琢磨,她现在是抓鸡去,还是回去呢?回去可能会被骂,不回去可能会被打,嗯,她没出息,她还是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