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 风月场所遇变态(1 / 1)
“你等我一下。”于炀匆匆走向了书房,在书房门口他转头掠了一眼微微眯着眼睛试图镇定自己的赵晚秋,放在门上的手默默加大了力道,旋即松开了手,推开了书房的门。
不一会儿,于炀拿来了一封用火漆封好的信封。“这个是子昀当时留给我的,他曾经交代我,如果有一天,有人顶着于邱的名字来问水云阁,就把这封信交给他。作为一个商贾,这种事情我是不应该参与的,但是炀大哥想劝你一句,子昀交给我信的时候虽然还是那般云淡风轻,但是语气中的慎重不容忽视。我稍微留意过水云阁,作为一个近期秘密崛起的组织,江湖上褒贬不一,你小心行事,不要惹祸上身。”
赵晚秋捏紧信封,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在走出大厅错身之际,荣管家刚好经过,两人点头而过,匆忙的赵晚秋并没有看到荣管家复杂的眼神。
赵晚秋拿着信件走进了房间,桌子上的熏炉袅袅升腾起一缕缕香烟,颇有瑞脑消金兽的诗意。赵晚秋瞥了一眼熏炉,眼中露出不喜,她向来不喜欢这种甜甜的熏香,总有一种粉红枯骨消磨人意志的感觉,也罢,毕竟在别人家。赵晚秋掀开帘子,席地坐在台阶上,拆开了手上的信件。
“花满心时亦满楼,莫道销魂,却道暗香盈满袖。”
赵晚秋的嘴角抽了抽,这句诗说的该不会是浔阳城最大的风月场所“花满楼”吧?听闻花满楼夜夜笙歌,其中的舞娘乐师精通音律,余梁绕耳三日不绝,就连伺酒水的丫鬟也是倾城之姿。
赵晚秋默默地坐在台阶上发呆,直到天气渐晚,日暮西下,月上柳梢头。
赵晚秋抬头看了看上弦月,当时她离开山寨的时候还是新月呢,赵晚秋收回了目光,起身拍了拍下摆上的灰尘,朝着门外走去。她心里想着花满楼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整个客院的下人不似以往一般来来去去。
赵晚秋走在路上,越靠近怡红路灯火越亮,站定在花满楼门前,赵晚秋打量着这所声名在外的风月场所,真可谓金碧辉煌纸醉金迷,楼体在灯火下熠熠发光,应该是刷了金粉,所有窗户的帐幔都是水仙花般的粉色,大门上挂着水晶跑马灯,一看就价值不菲。站在门口的两位迎来送往的并不是院中的妈妈,而是两个妙龄双生子,扎着双丫髻,一模一样精致的小脸上满是笑意,身上穿着一红一黄相同款式的纱衣,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在大腿侧旁还开了很大的叉,风吹过,修长的美腿欲遮还羞。
似是感受到了赵晚秋的打量,身着黄纱衣的少女露齿一笑:“这位公子,要上去坐坐不?”
红纱衣拉住了黄纱衣,也朝着赵晚秋笑道:“这位夫人,您是来寻人还是寻乐?我们这里也有小倌馆。”
赵晚秋利目看向了红纱衣,果然是风尘女子,眼着实厉害,竟然一眼就看出来她的女子之身。
红纱衣抿了抿唇:“夫人是第一次来吗?夫人不要惊讶,像我们这种迎来送往的,哪里能不辨雌雄啊,夫人虽然风姿卓越如出尘,但是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到阴柔之气,而且夫人看到我们的反应也不像个男人啊。”说着,两个少女咯咯笑了起来。
“去找你们花满楼的掌柜,告诉他:‘暗香盈满袖’,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去吧。”赵晚秋脸色略有缓和,缓缓地说道。
两个少女对视一眼,黄纱衣转身跑了进去。红纱衣美目紧紧地盯着赵晚秋,不一会,黄纱衣气喘呼呼地跑了出来,后面竟然还跟着邹妈妈。
“这位公子,是您传得话儿给邹老婆子?”邹妈妈一出门,看到红纱衣的目光,就了然了。
“是我,麻烦邹妈妈了,可以进去详谈吗?”赵晚秋客气地拱手问道。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公子请进,公子今天运气不错,今天刚好是花满楼的主子每半年来对账的日子,公子可以直接见主子。”邹妈妈弓着腰引着赵晚秋向前走,一路上引来无数侧目,邹妈妈掌管的花满楼日进斗金,有手段有后台,何时见过她这么卑微地引着一个人走?
走到三楼楼梯口,邹妈妈站定了,对赵晚秋说道:“主子没有喊老身,老身不能冒然上去,就送公子到这里了,公子直接上去就可以了。”
“谢谢邹妈妈。”赵晚秋再次向邹妈妈拱了拱手,转身拾级而上。
三楼贵宾室里无丝竹管弦之声,寂静好似无人,只留窗棂上忽闪忽灭的灯光显示着有人在里边,赵晚秋毫不犹豫地推开了房门,既然对方已经摆出了请君入瓮的姿态,她还假惺惺地敲门干嘛。
一股糜烂的气息扑面而来,藤椅上斜躺着一个人,脸上半边面具流光生辉,衬托地他的眼睛更加流转顾盼,尖俏的下巴上还残留着一滴红色的酒液。在他下首跪着一名少女,赤着的脚上环着一颗铃铛,曼妙的身子随着锤腿的姿势轻轻摇曳,配上铃铛的清脆叮铃声,暧昧无边。旁边还单膝跪着一名俊俏少年,小鹿般的大眼睛里满是迷恋,手里端着一杯葡萄美酒,殷殷切切地喂向侧躺之人。
赵晚秋有点傻眼,他这不是在等她,是在享受美人在怀?飞燕倚新妆也就算了,旁边那个葡萄美酒夜光杯是什么意思?男女通吃?用妙龄少女来掩盖独特的口味?
正在赵晚秋进退维艰,在考虑要不要非礼勿视出去重新敲门的时候,斜躺之人支起了身子,懒洋洋地朝着服侍的二人挥了挥手:“你俩出去吧,我的客人来了。”
少女起身,搬着叮当声目不斜视地走了出去。而那少年却娇嗔地放下了酒杯,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挪了出去。
赵晚秋更是坚定了对面的人是衣冠禽兽,悲切之气油然而生,听说变态一般都很不好搞定啊。
对面之人有趣地看着赵晚秋变脸,不禁咯咯笑了起来:“参见安平长公主,师兄让你来的?”
师兄?赵晚秋走神之际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两个字,这么说来,既然她找到了许询的师门之人,是不是许询就一定得救了?想到此,许询快步上前,也不嫌弃人家变态了:“请问如何称呼?许询的同门,许询有难,需要你搭救!”
不料对面之人兴味十足地看着她:“这么紧张师兄?别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啊,我从未听说过师兄可以婚配。”说着,绕着赵晚秋转了一圈,还邪魅地捞起赵晚秋的头发把玩着,“安平长公主不好好选驸马,跑出来干什么,师兄不是给你送去了良缘?”
赵晚秋身子一僵,从他手中拉出了头发:“这就不劳祭祀的同门操心了。”
对面之人纤细的手指触了触面上的面具,“安平长公主,我并不是关心你啊,在下谢云陌,我和许询师兄的关系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融洽呢,师兄的出师玉佩在哪里?”
赵晚秋听闻谢云陌的话,不由愣了一愣,不是她想象的那么融洽是什么意思?“谢云陌,你去不去救许询?”
谢云陌又斜躺回躺椅上,慵懒地抬眼看着赵晚秋:“救他?怎么,许询给你玉佩的时候没告诉你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