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穿肠毒酒(1 / 1)
“很好!我赛奴金万万没想过我待你真心诚意的一年,如今竟会落得一个一文不值。”
“我知晓公主对段某有恩,公主若是现在要段某的性命,段某也不会有任何拒绝,唯独感情,段某给不了。”
“哼!真是可笑至极!”赛奴金横了段岭一眼,殷红的唇瓣微微勾起了一抹娇艳的弧度。
“那好我也不勉强你,只是我赛奴金就是想看看你对她的情谊到底是有多么真挚。”赛奴金凝着利眸突然横向段岭,继续说:“你若真想回去,就跟我来一趟。”
“……….”段岭微微蹙眉看了她一眼,没有一丝犹豫就跟着她的脚步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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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红色的茶几上搁着一白灼玉杯,玉杯里面则是盛着一满满的黑色酒液。
赛奴金冰冷的眸光扫了一下这浓黑的酒液,淡淡说道:“这酒乃是一穿肠□□之酒,喝下去后不会立即死去,只是在后边的日子里,你的每一日都会过得生不如死的感觉等到了死的那日来临,你才能解脱掉这种痛楚。”
赛奴金话罢,伸手把酒拿了起来,端在段岭的面前,柳眉微扬道:“段大人,你若真要回去找萧娘,并且一并偿还我所有的恩情,两不相欠的话,那就请喝了这一杯毒酒。你敢吗,嗯?”
赛奴金几乎满是坚信的眼神看着段岭,她自知自己从不是轻易妥协的人,也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只是这一次却令自己第一次有了一种认输的糟蹋感,这感觉让自己很讨厌。
她也素来知晓自己不是个心善之人,想要自己认输,那么对方就必定要付出高出于她一切的代价。
只是另一方面她又是在打赌,打赌这个男人是否敢喝。
而就在赛奴金思虑之际,段岭的动作却从不怠慢半步,他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毒酒,随即用手提了起来,仰头就一饮而尽。
“你…..”
这一幕太过突然了,也太过戏剧化了,着实让赛奴金瞪大了双眼。
而此时的段岭在喝完这杯酒后,便随即单膝跪了在地上,沉声道:“段某在此谢过公主的救命之恩,公主的救命之恩段某此生不敢忘。”
“…………”赛奴金瞪大的眼眸放在段岭的脸上却又慢慢地平缓了下来,双方不觉沉默了一段时间,赛奴金眸光一深,突然唇角微微勾起:“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我赛奴金与你之间从此就一刀两断,你走吧!”
赛奴金话中的意思很明显也很干脆,段岭也清楚地知晓了,他微微抿唇地低下眉眼。
“段某谢过公主。”
段岭退出了毡房后,不一会儿赛奴汗就跟了过来,他看着搁置在桌面上的白玉酒杯,看着里面皆是空的,当下心里“咯噔”跳了下。
“皇妹,你给段岭饮下的酒该是无毒的是吗?”
赛奴金听了,眼睛才转向赛奴汗那处,淡淡道:“皇兄,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给段岭饮下的就不是毒酒,我赛奴金做事从不讲虚假,我给他喝的的确是毒酒,而且解药只在我一个人手上,任何人都没有。”
“皇妹,你…………….” 赛奴汗万万没想过皇妹竟会这般做,一时反应不过来。
但还未等赛奴汗开口,赛奴金便继续道:“皇兄,你就看着吧,他最后会回来求我的,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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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的燕京城里,烟雨蒙蒙,雨声淅淅沥沥地拍打在屋檐房瓦上,错乱复杂反而成就了一曲雨的乐声。
八角亭里,萧娘独自一人静静坐着,双目看着一池塘的荷花却呆若无神的样子。
这会一个丫鬟捧着玉花糕款款走来,小脸有些胆怯地看着萧娘,许是东宫里新来的丫鬟,只见她嬉笑道:“太子妃,这时辰该是用膳的时候了,奴婢拿了些点心过来,您…尝一尝…”
只是就在丫鬟话刚落之际,萧娘的暴躁症却突然发作了般。
她怒目一瞪,看着那一脸瞬间颤抖得发紧的丫鬟,呵斥道:“谁许你进来的?”
丫鬟一听,着实是被吓傻了,她双膝“噗通“一声连忙跪了下来,哽咽道:“太子妃,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就是看着这时辰已经很晚了,又见太子妃在这处坐了许久都不动,就…..就猜想着太子妃该是饿了,所以奴婢…奴婢就…..对不起…对不起….太子妃,奴婢不是真的有意打扰你的…请太子妃恕罪…恕罪…..”
萧娘从不知晓自己的脾性说上来就上来,也不知晓自己的暴躁从何而来,竟能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姑娘,非但不感到怜悯倒是感到了无比的反感,她使劲地咬了咬牙,可是只觉胸腔里的暴躁却越来越膨胀,只需缓解,只是当她又看了眼地上的丫鬟,随即立马撇来了眼眸,只是吼了一声‘滚’字后便收住了嘴。
丫鬟小脸颤了颤,她立马抖动着脑袋便提着点心连滚带爬地走出了八角亭外。
当看着那丫鬟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萧娘才收回了眼神,只是那眸光却方才更加地忧郁与沉闷。
她知道自己发作了,而且这暴躁抑郁的症状却在着一段时日里发作的时间越来越频繁,因而总是无意地伤害到了身边的人,这是她自己万万不想的。
只是她自己也没办法。
她微微张开红唇,想要再接纳些新鲜的空气,却发现没有一点作用。而慢慢的几乎没有一丝意识,萧娘的手便从自己的发梢里取出了一只簪子。
这是她常用的簪子,也是她常用来缓解症状的簪子。
萧娘握着簪子的小手不住抖了抖,几乎不感到任何痛疼感,当簪子的利端处慢慢地在自己的手臂上划开一条小口子时,萧娘却感到了一种超脱疼痛的快感,那种麻木了暴躁抑郁的感觉简直就是自己唯一仅剩的兴奋剂。
细小的血珠缓缓地从手臂端出流下来,撕裂的小口附着在近来才愈合的伤口之上,只要低头乍看之下,常人都会感到一阵恐怖。
可是萧娘却不以为意,她正正好是以此为乐,而就在簪子划向手臂的第二道之际,却突然一个强而有力的东西突然飞了过来,直接把萧娘手中的簪子打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