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报仇(1 / 1)
离开了小山坡之后,和玲回到了之前住的小屋里,将一身带泥的衣裳换成了一身白衣,还戴上了薄薄的面纱。白猫缩了身子,跳上她的肩头,慵懒地蹲着。妖神站在屋外,目光悠远,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皱了皱眉。和玲看着他单薄的背影,觉得似曾相识,这种久远似乎要追溯到她出生之前。
“我……我该叫你什么?”和玲走到他旁边,看着他的脸,又不自觉地将目光移开。
“唤我杜若就好。”杜若勾了勾嘴角,和刚刚那个冰冷少年判若两人。难道现在的妖怪都是变脸的好手?说完之后, 杜若还没等和玲反应就自顾自地走了。和玲只能巴巴地跟着。
人来人往的街头,没有人在意和玲一行人。林玉的家的宅子前,围了许多人,远远就能看见。走近后才知道,那些人是为了婆婆来打抱不平的。婆婆是村子里的大夫,出了名的菩萨心肠。大家也都很敬重她。林玉则站在门前,居高临下,丝毫没有认识到错误。
事实上,村子上的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很快就被林玉给打发走了。杜若跟和玲拐到林玉家的旁的小巷子里,四周也都没什么人。趁着没人注意,杜若拉住和玲的手,向上一跃,翻过了那堵隔着小巷和林玉家的高墙。和玲脸颊微微发烫,瞧着杜若那双好看的手,心里砰砰直跳。
林玉原本的好心情被那些闹事的村民一搅,顿时没了什么兴致。和玲还没有抓到呢,这件事在她的心里留了一个疙瘩。她一踏进大厅,就发现里面多了人。
“你是谁?”林玉朝着面前的人吼道。
杜若没搭理她,只是坐在正位上,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桌上的杯盏,嘴角弯起。站在旁边的和玲看着他这个样子打了个哆嗦。这个妖神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和玲不再看他,而是向前迈了一步,紧紧地盯着这个一直与她做对的女人。
“哟,这不是和玲吗?居然敢送上门来。”林玉一看到和玲,警惕就放了下来,整张脸换上一副不屑的表情。
“林玉,你为什么要这么咄咄逼人?”和玲看到她的样子,一股怒气冲上心头。如果不是她,也许她也不会到这样的地步吧?
“我咄咄逼人?作为祭品却逃掉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林玉逼近和玲,嘴角带笑,似乎在她眼里,一个和玲还翻不起什么大浪。
“好像今年作为祭品的人是你林玉吧。”杜若终于开口了,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不怒自威。林玉一愣,没有想到和玲还带着帮手。
杜若将和玲拉到了他身后,含笑地看着林玉。而林玉此时的表情十分精彩,她搞不明白这个男人是谁。
“你就是这样瞒骗妖神的?”杜若看着林玉煞白的脸,嘴角的笑意更浓。
“只要是年轻的女子就……就可以当祭品,为……为什么一定要是我?”林玉支支吾吾地说道,眼神飘忽,面对眼前那个眼神冰冷的男人,心里发虚。她想要伸手去扯杜若身后的和玲,以此来掩饰自己。杜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稍稍用力一推,林玉就跌在地上。
她慌乱地往后退,并朝着屋外大喊大叫起来。几个家丁听到叫声,拿着家伙闯了进来,看着坐在地上的大小姐,又看了看杜若,立刻挥舞着手里的工具向杜若砸去。
“铃儿,家丁我帮你搞定,那个女人你自己解决。”杜若挑了挑眉。听见杜若喊她铃儿,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林玉看着和玲一步一步地靠近,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和玲蹲在她前面,给了她一个耳光。就如当初她对自己时的狠辣。
“害死了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和玲摸着她的脸阴恻恻地说道。这一招很管用,林玉的脸一阵黑一阵白。和玲虽然恨她,但是她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对她下手,就算真杀了她婆婆也再也不会醒过来了。若放了她,自己的内心又会受到谴责。
和玲将林玉按在地上,一只手抓着她的头发,猛地将她的头磕在地上。
“你害死了婆婆,害死了一位至善的老人。你的良心能安吗?”和玲一边去按她的头一边说道。林玉的额头被磕出了一道血痕。她嘴里一直喊着饶命,喊着她知道错了。可是和玲依旧没有要停的意思。她慌了,一直央求着和玲放了她。
而一边的家丁已经被撂倒了,杜若在旁边看着狼狈不堪的林玉,又看了看满脸犹豫的和玲,皱了皱眉。
“放了你也可以,你以后作为贡献者,去守着那个湖。”杜若说道。林玉一听到这话,立刻答谢杜若的不杀之恩。和玲无奈地放开了她。
这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林玉最后被施了法,要一直守着湖,没有办法离开。
和玲很懦弱,她不喜欢杀戮。很多次都因为这样的性子而吃了很多苦头,不过这是后话了。
杜若也因为法力的消耗,重新躲进和玲的白玉镯里修养,短时间内无法出来。林玉虽然是始作俑者,但是婆婆的死,和玲自己也有着脱不了的干系。于是她决定要帮婆婆找到那个参军多年的儿子。
和玲在以前的家找了些值钱的东西带在身上,收拾了一些衣服,带着白猫出门了。她给白猫取了小花这么一个名字,白猫听到之后差点没气晕过去。他有名字的好不好!他叫玉笛好不好!居然给他取了这么一个破名字。他赌气地抱着一根柱子就不走了,到最后在和玲的威逼利诱之下只能妥协。
上天似乎也有意帮他们,村外传来消息,北疆的战争胜利了,冲锋陷阵的军人们也准备到京城进行封赏,这无疑是个好消息。和玲走之前,采了一些小花放到了婆婆的墓前,并答应一定会找到婆婆的儿子,会将长命锁交给他。
和玲离开的那天,晴空万里,微风轻拂。看着这个自己待了很久的地方,心里空洞洞的。擦干眼角的泪,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坐在运输粮草出去的牛车上,盘算着要怎么去到京城那个千里迢迢的地上。身上的盘缠不多,所以必要时候还是要打打工,赚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