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瓶 补送的生日礼物(1 / 1)
这一天是我过得最糟糕的生日,我觉得是老天爷跟我开玩笑,一分神没把握好尺度。在小花园里呆到第二节自习课下课,我才红肿着双眼回到教室,趴在桌子上,一言不发。
曲奇在我离开之后,翻遍了整个校园,也没有寻找到我的踪迹。当他灰头土脸的回到教室,发现我趴在桌上,长叹一声,回到座位,给我写了一张纸条。
今天你生日怎么也不告诉我呀。
看完纸条我还是没搭理他,因为我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没出事以前,每天在他面前都是趾高气扬的,但今晚我最脆弱的一面被他看得精光,我卑微的自尊被践踏得一文不值。
不想面对这个浮躁世界的我把课本盖着脑袋上,但我能清楚的听见,我的铁三角、曲奇还有贱贱在替我打抱不平。出人意料的是曲奇今天没有骂我是猪,可我还是习惯他骂我猪的蠢样子,我是不是有点犯贱呢,不被骂几句心里还不舒坦。
“果果你别伤心了,还有我们呢。”
哪壶开提哪壶的贱贱,看见我走进教室,就伸长脖子“安慰”我。尴尬的我真想时间走快一点,不要再让我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
勉强一笑,安静的坐在座位上,拿着雪白如新的数学教材,满是懊恼。
颇受打击的我决定了以后不能再任性,这里不是吃喝玩乐的天堂,和优秀同学的成绩相比,我的成绩简直不堪入目。所以,我要发愤图强,认真好学,重新做自己,不要辜负父母的一番苦心。
从桌盒里拿书的时候,忽然感觉里面多了一个东西,掏出来一看是梁晓声的散文集,兴奋得我一声尖叫,吓得周边的同学都以为我出什么事儿了。
后桌的王晓军瞅了我一眼,我把书举在他面前炫耀一番,他好像并不感冒,无趣地摇摇头,推开我的书低头干自己的事情。
拨开他堆积如山的书,我看见一个黑色的手机放在桌上,屏幕上显示着密密麻麻的小字。这家伙原来在看小说,我们都意味深长地看着对方,僵持了一会儿,他一脸坏笑地又把书摆好,让我不要乱动他的装备。
我撇着嘴环视四周,晓军的同桌王浩也低着头一动不动的,我起身瞅了一眼,跟晓军干同样的事情,再看看后排的同学,看小说、看漫画、玩笔仙、画画,甚至还有玩扑克牌的。被眼前景象震慑住的我,木愣愣地坐下把散文集放在桌盒里。
打完球一身大汗的曲奇看我像呆鹅一样坐着,以为我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怎么了?”
游离中惊醒的我,随意从桌盒里摸出一本书,胡乱翻着。
“听说你很喜欢他的书,我回家的时候看到书店有卖就给你带了一本,就当做补送的生日礼物吧。”
曲奇指着我手中的书,原来这本散文集是他送给我的。
“哦。”
还在游离边缘徘徊的我,眼神涣散,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病怏怏的?”
曲奇见我反应迟钝,两眼无神,伸出他的右手摸摸我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额头,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
“我好着呢。”
我把脸甩到另一边,没想到用劲儿过猛,把脖子扭了。曲奇见我摸着脖子*着,立马让我坐着别乱动,他用他打篮球的手小心翼翼帮我揉搓着脖子,好像是比我一阵乱揉管用。
旁边女生们羡慕的小眼神儿都恨不得是被揉的人是自己,为了减少树敌,我闭着眼睛装成什么都不知道。
后桌的王晓军也瞎起哄说自己的脖子也不舒服,让他帮忙揉揉。曲奇一个眼神甩翻他,没想到他和王浩学着我们的样子,互相给对方按摩,嘴里还嘀嘀咕咕说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好了,没事儿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推开曲奇的手,转转脖子舒服多了。
“明天下午我有篮球赛,你来看看吧。上次你放我鸽子了,这次必须去。”
“对对对,果果一定要来看我们的比赛哦。”
曲奇拿着作业本扇风,严肃地看着我,坐在座位上写作业的贱贱也诚恳的望着我,这让我不点头答应都不行。
“谢谢你。”
“啊?”曲奇没反应过来,“哦,不客气。”
“我说的是昨晚,谢谢你。”
他以为我说的是梁晓声的书籍,我却指的是昨晚尴尬的事情。
“下次换话题能别这么快吗,我都被你搅糊涂了。”
我望着落落大方的他傻笑着,我们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他还是让我继续傲娇。
“姐,明天下午我和奇哥有比赛,你们来捧个场呗。”
淼淼刚坐下,贱贱就拉着她的衣服好一阵儿撒娇卖萌。
“好好好,再不放手,姐要走光了。”
使劲儿拽着领口的淼淼,扭头无助地看着我,真被这熊孩子征服了。
上课铃响起,政治曾老师嗖的一下出现在教室,我们都惊叹她魁梧却不失灵活的身体。我很喜欢她的课,每一秒钟都不愿错过。她也是我最喜欢的老师,她总能把时事和理论有趣得结合在一起,浅显易懂。
这一节课曾老师讲的是矛盾是事物发展的源泉和动力,一切事物都是矛盾体。曾老师让我们思考自己的理想是什么,理想就是个体的内部矛盾,客观环境就是外部矛盾。大家都认真听老师讲习的时候,老师发现有一位同学一直低着头。
“我们来说说十年以后的现在你们在做什么。”
曾老师打量了后排各种开小差的同学,面色很淡定。
“廖杰,你来说说。”
“我,我肯定在家打游戏。”
廖杰就是那位一直低着头看小说的同学,他挠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的话倒是挺实在的。
“你就一直在家打游戏,哪来经济收入?”
“我卖装备,现在好多装备可值钱了。”
“不错,这倒也是一门职业。”
曾老师无奈地笑了笑,转身又点王晓军的名字,木愣愣的王晓军也是耿直得很。
“十年后我和电线杆、贱贱、六滴水在青城山角下打麻将,曲奇、果果和死心眼儿观战买马。”
话音刚落,全班同学都肃然起敬,默默地为晓军竖起大拇指,真是太绝了。
听完晓军的回答,曾老师浑身都直冒冷汗,赶紧结束不现实的话题,也怕自己的心脏承受不了我们小年轻节奏,直接忽略刚刚的讨论,继续讲解课本知识。
“果果,把你桌子里的糖给我吃呗。”
大家都专心听讲的时候,晓军又不老实了,趁着曾老师面对黑板写字的功夫,拉着我的衣领,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桌盒里的大白兔。
“这是给淼淼的。”
我使劲儿撬开他的手,整理着校服,还没来得及整理好,他又一把揪着不放。可怜的我急速向曲奇求救,才免于受难。
“酸奶君,你真不厚道。人家果果不喜欢吃糖,你就给我们嘛,还非得绕着弯把糖给离我们那么远的六滴水,她都那么胖了,你们两个就不要再坑害人家了。”
厚脸皮的晓军仍不依不饶,非要桌子里的糖才肯罢休。
“酸奶君,什么鬼?”
奈何不了他的我只好把糖果悄悄给他,他才满意地放过我俩。
“你说什么鬼,天天给你送酸奶,当我们是瞎子啊。酸奶君,你是不是……”
“安静!”
晓军和王浩的表演配合得相当默契,没想到曾老师一声呵责,他们瞬间安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酸奶君,这个名字好像还不错,而且还是跟我有关系,请允许我小小的得意,抿着小嘴偷偷笑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