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1 / 1）
13.
旅游回来之后，B越来越粘着A了，简直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挂在A身上。
A默默纵容着他的霸占。
B觉得自己的病情在A的纵容下一天一天加重了。
他见不得A有别的朋友，甚至连看到别人和A说一句话都无法忍受。
他好像得了一种病，无论看到谁和A说话都觉得这个人喜欢A，是来跟他抢A的。
有的时候。
……不，只是一些很短暂的瞬间。
在那些短暂的瞬间里，B偶尔也会想，如果这世界上，所有的别人都消失掉就好了。
那些跟A讲话的人，全都消失掉就好了。
A隐约察觉了什么，渐渐地话越来越少了。
他本来话也不多，只是一日比一日更加沉默。从前能讲上几句话的朋友，如今全都绝交了个干净。
这晚放学后，A送B回家。在路上B问A：“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
A停顿了一会儿，歪过头看他：“是你选择了我。”
B停下了脚步：“所以？”
A也站住了：“所以我不会辜负你。”
他深深地凝视着他，眼睛像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天空。
A四顾左右，天已经黑了，路上也没什么人。他低下头，在B的唇上贴了一贴：“我很高兴你选了我，我会一直很好，永远不会让你为自己的选择后悔。”
B抬起头，两手环住A的脖子，慢慢地说：“我觉得我好像生病了……越来越不想看到你和别人有任何交谈接触了。”
A摸了摸他的头：“别放在心上，这是小事。”
B被安慰，渐渐放松下来：“真的是小事吗？”
“嗯。”
“你发誓？”
“嗯……”
A拉下来B的手，说：“天太晚了，快点回家吧。”
B用毛茸茸的头顶在A的脖子上蹭了蹭，说：“嗯……可是还不想走。”
A觉得有点痒，忍不住笑起来：“嗯嗯，最好能和我做连体婴儿就好了对不对？”
B的声音渐渐地低下去：“嗯……我倒是想。”
A伸手摸了一把某人的屁股，还拍了拍：“想吧想吧，总不能不让你想。”
B脸上一红，害羞地逃走了。
14.
第二天上午的课间A接到了B的妈妈打来的电话。
阿姨东拉西扯了一大堆，最后隐晦地说想要拜托A关注一下B的精神状态。
A心里一紧，抓着手机站起来走出教室，问阿姨到底出了什么事。
阿姨怎么也不肯说。只说B可能心情不好，知道A是他最好的朋友，希望他多照顾他一点。
A抓着手机的手也一点一点握紧。
早上B进教室的时候，路过了他的座位，看起来没什么反常。甚至连晨读下课后也还是过来粘了自己一会儿。
从阿姨那里实在问不出什么，A答应了阿姨要照看B，就挂断了电话。
B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阿姨会担心B的精神状态？
A满腹的疑问，一上午一节课都没听进去。
难熬的上午过去，放学了，他们终于多出了独处的时间。
A打了好几种腹稿，最后还是开门见山的问B：“——你怎么了？”
B有些错愕：“没怎么啊。”
A琢磨了琢磨：“上午阿姨给我打电话了，说你心情可能不太好。”
B说：“……真没事。就是昨天晚上回家的时候，在楼道里遇到一个流氓。”
A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啊？”
B烦躁地抓了抓头：“嗯。其实没什么，一个神经病，冲上来撕我衬衫。”
A说：“没事儿吧？”
B说：“嗯。没事，那傻逼来解我衬衫扣子，我跟他扯了几下，崩掉几颗扣子而已。不过后来我一拳一拳都打在他脸上，揍了他一顿。没让他占到什么便宜。大概我妈看到我衬衫扣子被暴力拉扯掉的，女人家胆子小，吓坏了吧。”
A松了一口气，又有了调笑的心思：“哦。我是问那流氓没事儿吧。”
B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他啊，他还没事儿呢？他摊上大事儿了！”
A问：“怎么？”
B说：“他被我揍了一顿，鼻青脸肿的，看起来哪天再碰到，还要被我老公再打一顿啊。”
A被他逗乐了：“你说得对。”
15.
平静的日子一天天过去。
很久都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A和B又滚了好几次床单。
这两个人天天腻在一起，好像永远都不会觉得腻。
暑假再一次来的时候，B再一次爬上了A的床。
这次是在A的家里，A的房间，A的床上。
他家里没人。
他们从来没有做的这么激烈过，两个人都觉得自己要没命了。
觉得自己大概会在无尽的□□中死去。
两个体力最终耗尽的人相拥而眠。
睡着睡着，A忽然觉得自己脸上凉凉的。
好像有水滴一滴一滴落下来。
A是被B的泪水唤醒的。
B见他醒过来，想要张嘴却数次哽咽，竟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用手指了指亮着的电脑屏幕，就飞奔出了A的房间。
A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全都是B的泪水。
湿润的感觉还留在手上，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A坐到电脑前，屏幕上是一个打开的word文档。
上面只有短短的一行字，键盘摸上去却奇怪的有些发烫。
这短短的一行字，没有人知道他删了多少遍，改了多少遍，写了多少遍。
I'll always be there for you...
这是一句情话，可是A的心里却像晴天里打了一个霹雳。
他隐约感觉到，B这是在跟他说再见了。
流了他满脸的也许不是泪水，是他们爱过的印记。
可他不能接受这样一个结尾。
就像B来的时候是轰轰烈烈地来，一定要听他准确的回答，哪怕结局是轰轰烈烈的死。
他也一样。
毕竟他和B是那么的默契，又那么的相像。
如果他们的爱情一定要有一个结局，那也应该像这段爱情的开端一样，明明白白的来，也明明白白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