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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辰和魏垚一起瞪于诚,怎么说话呢?
于诚懒得搭理他俩,找姚宁逗闷子或者找韩超对活都比看这俩货秀恩爱有意义!
台上,叶云清和舒锐因为有了跟观众的几句互动,顺利进入状态。
叶:哎我问问你,你喜欢京剧吗?
舒:当然喜欢了。
叶:那是喜欢看呢还是喜欢听?
舒:有区别?
叶:当然了,真正当得起“看戏”俩字怎么也得个三五年的底子。
舒:嚯。
叶:最简单的说吧,你好儿不能喊在腮帮子上吧?
舒:那是那是。
叶:所以什么行当,演员怎么卖力气这都得知道,再说了,不光是看得见的,后台还那么些无名英雄呢,一场戏唱好了那是多少人付出的结果。
舒:这话说得对。
叶:就我这么些年看戏的经验啊,我觉得后台最费脑子的有这么一位。
舒:道具?导演?调度?
叶:不,负责安排节目的剧务。
舒:怎么呢?
叶:你想吧,现在演出都是折子戏。
舒:是啊,一出一出的。
叶:这就是了,怎么安排顺序可都是讲究。
舒:那你给我们说说呗。
叶:头一出一开戏,就得是武戏。
舒:哦?为什么呢?
叶:因为观众还有没来齐的,还有没准儿碰上熟人了要聊两句的。
舒:对,得说会儿闲话。
叶:所以一唱武戏,把这些声音就压下去了。
舒:嗯,有理。
叶:那二一出就不能还是武戏。
舒:换什么呢?
叶:《女起解》。
舒:唱功戏。
叶:对了(liao1声)。
舒突然就冷了脸外头看着叶云清:你想撩谁啊?
台口儿魏垚乐了:一休哥可以啊!
吕辰凉飕飕的问:我不可以是吗?
台上叶云清也没想到舒锐这神来之笔,顺口就答:撩你呗。
观众高兴了:撩一个!
叶:撩什么撩,撩能让你们看见吗?接着说三一出!
舒:对,三一出该什么戏了?
叶:《小放牛儿》。
舒:又改滑稽逗乐的了?那最后一出呢?
叶:《将相和》。
舒:别说,这么一看,唱的练的文的武的就全有了。
叶:必须的呀,这一场看完观众能不高兴吗?
舒:肯定是高兴啊,可就非得这么安排么?
叶:那依着您?
舒:四出都是文戏怎么样?大段唱腔,多过瘾。
叶:都文戏?咱们试试啊,头一出,《乌盆记》。
舒:这个大家都熟悉,包公审案。
叶:大段儿的唱啊。
舒:文戏么,过瘾呀。
叶:二一出《女起解》。
舒:还是这个。
叶:三一出《文昭关》。
舒:四一出呢?
叶:四一出《白蛇传》。
舒:这大家到是熟悉。
叶:是啊,是熟悉啊,就是听到这会儿估计观众也差不多都睁不开眼了,音乐一起:青城山下啊啊啊白素贞~洞中千年修哦哦哦此身~
舒:停!要这么唱,观众不会睁不开眼。
叶:就是那个意思,都是文戏太温了。
舒:要这么说,四出玩笑戏怎么样?多热闹乐呵?
叶:图乐呵我觉得不如直接看相声去。
舒:那……四出苦戏怎么样?
叶:四出苦戏?你这是憋着看出殡呀?
舒:怎么能呢,这戏唱起来气氛渲染到位多拉动情绪。
叶:那是你,要是观众里有个眼窝儿浅的怎么办?
舒:有那么入戏的观众吗?
叶:嘿,就说上周吧,我去了趟天津,在中国大戏院看的戏,一上来就是苦戏《秦香莲》。
舒:这还真是苦戏。
叶:我边儿上一观众,估计也是老戏迷了,打大幕一拉开就开始哭。
舒:不是,再苦也不能拉大幕就哭啊。
叶:你也别不信,我就给你原景重现一下怎么样?这观众比戏好看。
舒:行啊,我也见识见识。
叶云清从场面桌上拿起块手绢儿在手里绕了绕,擦着眼泪儿:(天津话)介不缺德了嘛,怕嘛来嘛,今儿可好,你嘛包饺子和面……
舒:怎么讲?
叶:(天津话)赶上了。
舒:什么俏皮话儿啊。
叶:(天津话)介嘛戏?秦香莲!秦香莲容易吗?农村的,农村的妇女!
舒:好么,妇女。
叶:(天津话)她还有一爷们儿,四谁呢?
舒:谁呀?
叶:(天津话)陈世美。
舒:嗯,臭名昭著。
叶:(天津话)陈世美他不是个东西呀!进京赶考,那时候进京进的是哪儿?
舒:哪儿啊?
叶:(天津话)是东京。
舒:对。
叶:(天津话)介东京啊,它有点儿热。
舒:停!哪个东京?我还对呢。
观众:污!
舒:别瞎说八道啊,东京汴梁,不在日本知道吗?
叶:(天津话)哦,介你别怪我啊,我没怎么粗过门儿。还得说陈世美那小白脸儿,他到了东京就中了状元了。
舒:嗯。
叶:(天津话)你猜怎么着?他忘恩负义!不认人家秦香莲了!秦香莲就拉着两个孩子找他去,怎么去的您了知道嘛?
舒:怎么去?
叶:(天津话)走着!那时候不象现在,没有和谐号,现在多好,从天津到北京,唰~一下子。
叶云清突然两手一伸使了个大身上,手里那手绢儿正抽在舒锐脸上。
这,得算舞台事故,这一下抽着舒锐眼睛了,装没事儿根本不可能。可如果停下等着眼眶发酸那劲儿过去,节目也就断了。
台口的师哥们挺担心,这岔子出的,他们谁也使不上劲啊。
舒锐这时候反应挺快,他眯着一只眼干脆装哭,吸着鼻子,也学叶云清那样拿个手绢儿抹眼泪儿:“哎呀这秦香莲可太苦了!”
叶云清本来是愣了,就想着抽得重不重,现在舒锐冲他一甩手绢儿,脑子里词儿又回来了,段子也就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