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陪你到天荒地老 上(1 / 1)
——“淮安。”过了许久,她轻轻唤他。
——“嗯?”
——“我爱你。”
——“我知道。”
淮安带着南乔走出温言家,走到大门口,伸手拍了拍摩托车后座,示意南乔坐上去。
南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去……哪里?”
“带你兜风。”
说完继续拍了拍座位,南乔现在什么心思都没有,她和温言的事还未弄明白,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但是又不想伤淮安的心,也不知道该去哪。温言将她赶了出来,她再也没有家了。
一想到这两天连着发生的一幕幕,心又开始疼了。温言对她说滚时冰冷的眼神和离开时他最 后看她那眼的悲伤,还清晰地飘荡在眼前。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在她回来后都变了样?
淮安骑的很快,风吹起他耳后的头发,呼啸而过地声音令她清醒了很多,不禁想起了最开始的时候,也是这样凛冽的风,快到她的心脏快要飞出来一样,她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角。
这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不愿醒来又无法长久伫足。
似是形成了习惯似的,每一次她不开心,淮安都会带她来海边。海风吹的她很舒服,差点就让她忘记了那些不愿去回忆起的事情。
淮安看着南乔落寞地背影,心里突然有些后悔,他是不是做错了,是应该告诉她一切才对的吧。就在淮安自责地时候,林霖突然打来电话,说公司出事了。
淮安皱了下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忍不住咒骂了一声。
“舒雅回来了,去看看她吧。公司出了点状况,我带你回去。”南乔感受到淮安从身后轻轻环住她,温热的呼吸。
“嗯。”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公司,林霖和舒雅已经在办公室等了很长时间了。
“淮安,出大事了……”一进门,林霖就焦急地朝他扑来。淮安闪躲了一下,顾不上和他闹,抬起头看向舒雅,似乎比之前好多了,气色红润了许多,暗暗冲她使了个眼色,舒雅立刻心领会神,了解的点点头,起身走向南乔,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推着她往外走。
“亲爱的我和你说,我这几天过得真是……”
淮安看着渐渐关上的房门,问林霖,“发生什么事了?”
林霖犹豫地看了他一眼,顿了半刻才说,“公司股票严重下跌,财务出现亏空,收到了很多客户的投诉,董事会那边也出现了问题,现在……现在……”
“现在什么?”
“亏欠了很多债务……可能面临,破产。”说完林霖将手中的一摞文件递给他。
淮安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两秒,飞快地接过文件翻阅,“怎么会这样,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还记得当初你父亲突然将公司交给你,自己和顾黎姿去了国外吗,其实那时候公司已经出现了很多财务上面的问题,听说他们偷税漏税被人举报,你父亲甩给你是为了脱身,现在他和公司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也就是说你要承担一切后果。”
淮安不可置信地后退两步,跌坐在椅子上,不可能,他不可能这么狠心,他宁愿不要他的孩子也要将继承权给他,不会就这么看他变成这样的。
“为什么……”
“六年前你被打伤住院的时候,程生就曾找上门来找过你父亲,你也知道,作为一个贪财的人,一点点诱惑是根本吸引不了他的,程生提出长期合作,你父亲见利益巨大,一口答应了他。 但谁也未料到,程生在财务和股票上做了手脚,董事会有一半的人都被他收买了,现在又趁公司 亏空之际,想要收购……”
“好了,我知道了。”淮安一手打断他,揉了揉太阳穴,原来六年前,程生就在准备这个计划了,怪不得每次见到他都觉得神神秘秘的。
“那现在怎么办?就算让我爸出面,都未必能扭转乾坤。”林霖见淮安沉默着不理他,开始自言自语,“不过……有一个人应该能帮助我们。”
林霖左思右想,忽然灵光一闪,露出了久违的大白牙,“淮安,我想到了,在这个世上能与程生抗衡的,只有一个人。”
淮安疑惑的盯着他,“谁?”
“温言。”
“温言?!”
“我记得我爸和我说过,程生和温言啊,从小就是死对头,而且只要是温言看上的东西,程生都会抢过来,就好像是杠上了似的,这俩人从小杠到大,就没有消停过,闹得最厉害的一次听说还惊动了两方老爷子,最后两个老爷子出面,握手言和,这俩老头,一个是军方的总司令,一个是总参谋,感情那是自然不用说的,谁想到到了程生和温言这儿,就互看不顺眼了。”
“说重点。”
“眼下只有去找温言了,只有他,才能制住程生。”
林霖说完,特意看了淮安两眼,他知道,淮安和温言是情敌,他和温言之间虽说没有矛盾,但要让他去主动求温言,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可能,我才不会去求他的。”淮安哼了一声,让他去求那个人,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诶呦,我的淮大少爷,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耍小孩子脾气,温言是我们目前唯一的办法和选择,难道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坐牢,你别忘了,这公司,是用你母亲的命换来的……”
淮安一时语塞,林霖说的没错,如果不是母亲的死,李中海是绝对不会把公司继承权交给他的。
母亲……
一想到母亲在医院笑着摸他头的样子,淮安的眼神变得尖锐起来。
“也只能这样了。”淮安无奈地点点头。
林霖应了一声,“那我先回去,看看我爸那儿有什么对策,你也别太着急了,会没事的。”
林霖走后,南乔悄无声息地走到淮安身后,一把搂住他,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蹭了两下,慢悠悠地开口,“我都知道了,要不然我去找温言,他虽然将我赶了出来,但我相信他不会那么绝情的。”
淮安冷着脸回答,“不用,我自己去找他。”
“毕竟我和他相处了那么多年,我知道怎么……”
“我说了不用!我会自己去找他的!”淮安转过身,双手用力地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文件掉在了地上。
南乔被淮安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从未见他如此生气过,声音顿时小了下来,嗫嚅道,“我了解他……”
“那你了解我吗?!”淮安冲她吼了出来,她是故意的吗,明知道他讨厌温言,还来激怒他,他都对她那样了,她居然还帮着他说话。
“淮安,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好了,这些天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等我处理好这些事情,和你一起去找南笙。”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淮安的语气软了下来,抬起手替南乔顺了顺耳后的头发,温柔的对她说。
快傍晚的时候,林霖来找淮安,说林爸愿意出手相助,在资金上他不用担心,剩下的便是证据了,只要找到程生做假账的证据,公司的危机应该就可以顺利度过了。
天突然下起了小雨,淮安在去温言家的路上路过一家首饰店,想了想,收起手中的伞,淮安迈步进去。
“欢迎光临,需要点什么,先生?”
“我想看下戒指。”
“好的,先生。这边请。”
店员小姐按淮安指的方向拿出来一款晶莹小巧的戒指,图案样式很简单,一个六边形钻石,两边各有一颗淡粉色的小钻石。淮安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心里暗自满意,倒是很适合南乔,简单不失气质。
店员小姐笑咯咯地说,“先生真是好眼力,这枚钻戒目前只有一款,是法国著名设计师Jans先生离世前最后一件作品,因为Jans先生走的匆忙,所以只来得及亲自制作了一枚,但是因为它太普通,并没有很多人注意到,Jans先生说,只有对爱情真挚的人才能有缘得到它,戒托采用六爪设计,尽显高贵端庄,旁边各自两颗小钻相偎,代表一生相守。”
淮安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就这个吧,给我包起来吧。”
“好。”
拿着盒子走出首饰店,淮安的心情突然好起来,再过几天就是南乔的生日了,想起她先前说过的想要结婚,正好给她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想着想着便到了温言家,看到门外的淮安,温言很是诧异,再定睛一看,身旁并没有南乔。
一颗揪着的心安定地落下,不免有些小小的失落。
“你怎么来了?”温言开门。
“方便进去说吗?”
温言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关上门,倒了杯水给淮安,沉沉地开口,“南乔她,还好吧?”
“放心吧,没有你,她好的不能再好了。”此刻淮安坐的地方正是那天温言和南乔两人纠缠的地方,南乔一脸害怕无助的样子回荡在他眼前,心里越想越生气,便咬牙切齿地回答温言。
温言戏谑地瞟了他一眼,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水,“你不用对我这么大敌意,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伤害南乔的。”
他怎么舍得伤害她,就算她再恨他,就算此生不再往来,他也不后悔那天他做过的一切。
“可是你已经伤害她了。”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明亮的灯光照在两人身上,两个男人就这样开始了沉默的对峙。
“你今天来不会就是找我说这个事情吧?”温言话锋一转,终止了话题。
沉默了一会儿,淮安开口,“我需要你的帮助。”
“哦?”温言挑眉,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淮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还没说完,温言就下了逐客令。
以为他故意给自己难堪,淮安冷冷笑了笑,他早该知道,温言怎么可能帮他,于情,他们是情敌,之间还有那么多的不愉快,于理,他们的交情并不深,而他与程生,早已相互不犯,没必要为了他再弄得不可开交。
温言转身走上楼,停在楼梯的转角处,叹了口气,“你回去吧,我会帮你的,照顾好南乔。”
只要南乔能幸福,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温言果然是行动派,没多久便遏制住了程生公司的股票和财务收支,程生很多的黑账都被翻了出来,怒火冲天的程生知道是温言在暗中作梗,想找他理论,碍于程老爷子的面子又拿他无可奈何,只能竭尽全力往下压那些风波。
南乔的生日将近,南笙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舒雅安生了许多,自从上次从医院回来之后,再也没有出去乱蹦乱跳,当初她将孩子打掉之后,因为没来得及好好调养,身体落下了很多病,回来之后因为程生的□□,使当初的病再次复发,南乔听到这些,心疼的抱紧了舒雅,舒雅笑着摸摸她的脑袋,调侃她说,“你怎么和六年前一样,我都没有担心,你担心什么!”
“舒雅,给我讲讲你和程生的故事吧。”南乔闷着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