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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也许同路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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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天晚上,嗣音会陪不往说话到很晚,几近凌晨。

无非是说些过去的事。

她将自己从前几乎是所有的疑虑都同嗣音说了,他于是一件一件地把那些事情说过去,有时候是不往自己猜出来的,他就会笑说:“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很聪明的女孩子。”

比如,他第一任情缘在他们打完竞技场后进组的事。他那时曾对她说过一句不要退组,而这句话带给不往的震撼显然是极深的。可以说她因为这句话,就将嗣音这个人刻在了脑海里,即使没有后来这些事,她也会记得曾经遇到过那么一个细心几近极致的男人。

嗣音说:“那句话是说给你听的,这样,你就不会忘记我了。”

不往怔怔的,“那么那些什么劳什子的圣诞快乐春节快乐的,也就是你在我这里刷刷存在感,希望我不要忘记你?”

嗣音笑了笑,算是承认。

“那你喊我万花单奶你们的55队又是什么居心?”

他突然笑出声来,“想跟你一起打竞技场不行吗?”

“这个理由绝对不成立,你喊我万花单奶55,一定是我当时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你,你看我不爽。”

他笑着,“我看到你海鳗情缘上的名字,我还要开心么?”

“哦?你看到了?”

“拉你去三生树的时候就看到了。”

“所以……?”

“所以后来每次趁着你不在线,我就在洛阳战乱的茶馆杀他,起来一次杀一次。”

“真是可怕……”

“不过你好像总是不在,他总是一个人在洛阳战乱的茶馆浪,杀小号。”

不往毫不在意道:“我本来就没有跟他绑定太多啊,只有上线时间凑上的时候才会一起任务在野外玩一会,大部分时候我们上线时间是错开的。”她记得坚阵骨从来没跟她说过在洛阳战乱老被人杀,“你很讨厌他么?”

“谈不上‘很’,但也不喜欢。”

“我也不太喜欢他。”

“哦?是吗?”

她闻着他话里的酸气笑了笑,“是啊,情缘也许也可以解释成师徒情缘吧。他到底是我从世界上喊来的亲传徒弟。”

“不知道,不明白,不懂。”嗣音一副赖皮的语气,“今天想去哪里玩?”

“金水镇吧。”

“那里有什么?”

“许多房子。”

不往除了升级做任务,几乎没有来过金水镇。是后来剑三游戏出捕快系|统的时候,她来过这里做了几轮任务,把升级时候觉得很麻烦的破案任务都给做完了。也就是那个时候,她一边百度,一边在地图找来找去,见到了不少房子。

金水镇的房子是典型的江南小镇风格。

入眼都是绿意,丘陵起伏,山水相间里的房子都不怎么高,两到三层,盖着坚实的石砖房顶,和不往家乡附近的那些小镇差不多。江南多雨又总泛潮气,茅草屋很难生存。

不往在金水闲逛的时候,进去过许多间小房子。那些房子都有二楼,有些二楼放着床和被褥,像是一般人家的住所;有些二楼有些柜台和杂物,像是个延展的小店;而有些二楼还放着琴和桌椅,显然是文艺居士的栖身之地。

她有时无聊会一个人在这些地方走走逛逛,或者干脆找个二楼挂机看书。

“你是怎么找到这些小地方的?”

“剑三地图通好吗?以前内战的时候复活点隐元武卫门儿清,闲了就逛地图,这些小犄角旮旯就门儿清了。”

“还真是。”嗣音笑了,“所以你到底花了多少时间在这些事情上面?”

“多了去了。怎么?人生那么长,不做点无聊的事情要如何度过啊?”

“好像很有道理。”

“可不是!”

不往挑了个小院子,进门上二楼,正是一张硕大的床铺和一把古琴。她跳到床上打坐,嗣音也跳到了床上,一屁股在她身边坐下来,安然不动,如山一样。

“不好玩。”他语气淡淡的。

“怎么不好玩了?嫌弃挂机无聊?”

“有床有你,居然不能睡,能好玩到哪去?”

“说什么呢?”不往发了个鄙视的表情,“就你最污了。”

“噢,我没说过我纯洁啊。”

“好好好,污鸡!”

“不,我是藏剑。”

“我没说白凤丸就不错了,你还纠结藏剑和鸡?”

“那绝对不能混淆。小鸡是只会转九溪弥烟的,而我,是藏剑。”

“切。”

两个人一来一去说着话,也不知道时间为什么过得那么快,一晃眼就是半夜十二点凌晨一点的。这个时间在游戏的大多是一些无聊的学生党和时差党,当然也包括一部分明明要上班而依然晚睡作死的工作族。

比如……面前这个不知道什么鬼的军爷。

不往认真跟嗣音说着话,并不知道这个军爷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一身红色的军装配上金闪闪的发型,显得他不太像大唐东都狼,倒像是一只西域来的野狼……真是不像话。不往只喜欢黑头发带须须冠又穿铠甲的天策,不论体型,那才有些军人的刚硬之气。

那军爷大约也是个爱说话的,一会打坐一会站起来,一会又躺下地折腾了不少时候,不往看他一个人好像很孤单可怜的模样,就近聊与他说了几句。

才打出去两句废话,嗣音就起身了。

拉出他的里飞沙,带着不往同骑下楼走开了。一面骑马,一面还不忘喷那个天策,“那人是不是有病?真是有毛病。”

“诶?人家怎么惹着你了?这么说他。”

“会不会看?长没长眼睛?这么喜欢当灯泡,要是以前,早仇杀他了。”

“哎哟,嗣音哥哥好凶哦!”

“那可不,但今天就绕过他了。”

“为什么呢?”

“你刚回来没多久,让你看到太血腥的场面,怕吓着你。”

不往一阵轻笑,“真是用心良苦呢!”

嗣音带着不往来到河边的一片小竹林。

不往喜欢竹。

倒也不是因为那些文人墨客吟诵的竹之风骨竹之清高,她只是喜欢竹子的冷清。叶子稀稀疏疏的,总是会有阳光从叶缝间透出来。竹叶也总是细长的,尖尖瘦瘦的,不像是有些树叶圆圆胖胖的,总让人觉得丰满而拥挤。

“我喜欢竹子。”

“哦?我也喜欢。”

不往轻叹一声,“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说完又笑了笑,“隔三差五来点文艺癌哟,治不好了。”

“你啊,你这个女孩子啊。”

“我怎么了?”不往从嗣音的马背上下来,走到竹林边缘,开始没完没了地无脑刷局针长针,“你是不是一直有些话没说的?”

“哦?你觉得是什么话?”

“你自己不想说,还是你自己不知道?”

嗣音叹了口气,“有些话我不能说。”

“是吗?是不能还是不敢?”不往笑了,“你是不敢说。”

“女孩子太聪明不太好。”嗣音发出一个沉默的表情。

不往看着那个表情,心头升起一股气,所以作为女人就该蠢一点?这是哪里来的道理?好像只要真不长脑子或者假装自己不长脑子就能得到永恒的幸福似的。

“不好吗?我觉得很好。”她刷了一个长针,又翻滚着后跳两步,在嗣音面前站定,“你从前到现在,不止一次地告诉过我,情缘无意义。不管是我回来玩了还是在当初我根本没A的时候,但凡事关情缘,你都避开了。无非是,你觉得情缘不过是存在于游戏。”

“而你,想要的,是更多。”

“不往,你太聪明了。”

“这就叫聪明么?是你太明显了。”不往说,“游戏情缘没有意义,不过是你觉得这种关系永远映射不到生活里,只存在于网线之上。电脑面前那个人是谁?长着如何的一张面孔?明明与你的生活毫无交集,却还说着仿佛可以进入你生活的贴心话。明明不会介入你的生活影响你的人生,你还为此付出着徒劳虚无的感情。”

“所以它没有意义,不是吗?”

“谁说没有意义?”不往的表情有点冷,“毫无意义的事情,你为什么会去做?如果说情缘毫无意义,你为什么会觉得是白白付出了感情?”

嗣音没有说话。

“情缘就是意义。在你陪着电脑那边那个人的时候,这些时间就是意义。在你回话,在你为她做每一件事情,哪怕只是陪着去大战陪着挂机,那些时间和当时的你的心情也是意义。你说无意义,只是你害怕,只是你明明清楚,这段感情这段情谊不会有任何结果。”

不往看着他沉默的身影,“你不是真心觉得它没有意义,你是害怕它没有意义。”

“就算你说的都对,那最终它还是没有意义的不是么?”

“不是。”不往笑了,“茫茫人海,我唯独和那么几个人生死不离了,我唯独和那么一个人情缘了,这怎么就不是意义?相遇是意义,陪伴是,就算只是游戏里的相守不离,它也是意义。如果只用结果去判定过程存在的意义,那么这世界上有许许多多的开始都不必开始了。然而这世界还是热闹得眼花缭乱啊。”

“你很聪明,所以你把我想说的不敢说的话全部都说了。”

“没错,而且,我还想说。”不往看了一眼嗣音一身藏剑校服,“我不在乎那是不是一个梦,就算是梦,它也存在于睡觉时间的意义里。我也不在乎你有多少身后事,我只管今生我走的这一条路,如果这条路和你走的那条路恰能在某个点交汇而后重合,就是同行的缘。”

嗣音显然是一震,又颇兴奋道:“这是你说的话。”

“我说的。”

“如果有一天我拨开梦中迷雾,你可要记得你说过这句话。”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不会闪不会避。”

屏幕上蓦地跳出一个抱抱的申请,不往盯着看了会,点了确定。

她犹记得在北京风清气朗的那个晚上,她收到嗣音的□□消息——惆怅是共了明月隔天涯,惆怅是携手梦中看晚霞。

那天晚上,明月当头,她在收到消息的时候,拉开窗帘,刚巧看到月白色的光辉。

脑海中蓦地跳出普希金那首《我的名字》。

我的名字对你有什么意义?

它会死去

像大海拍击海堤

发出忧郁的汩汩涛声

像密林中幽幽的夜声

它会在纪念册的黄页上留下暗淡的印痕

就像用无人能懂的语言

在墓碑上刻下的花纹

它有什么意义

它早已被忘记

在新的激烈的风浪里

它不会给你的心灵带来纯洁、温柔的回忆

但是在你孤独、悲伤的日子

请你悄悄地念一念我的名字

并且说:有人在思念我

在世间我活在一个人的心里

不往从来都珍惜且热爱自己的孤独,理解,确实是世间至难之事。她从来没有想过,生命中会出现一个能够理解她的人,就如同她爱这些诗文爱那些历史和情怀。

从前天望永远只会说,“你嘛,就适合这样的文艺小清新。以后被社会虐一虐,忙起来了,就好了。”

她孤身在北京工作,从她上大学那年出门以来,已经是第七个一长年都离家在外的年头了。

大学里打过零工,一个人跑来跑去旅游过,也整学期整学期地旷课却独自一人每天早起去阅读室看书,记忆里自己身边从来没有过一个陪伴的人。

工作后,去过国企私企,每天忙得懵圈然而什么也没有收获的日子有过,一个人要把水从楼底下搬到楼上的日子也有过,马桶电灯热水器冰箱和空调坏了的时候也有过,饮食不惯细菌过敏的日子有过,弹尽粮绝掐着卡里余额算下一次发工资的时候有过,茫然地挤地铁看来来去去的人群觉得天地那么大江南的家乡那么远的时候更是有过。

即使如此,她也还是没有放弃那些天望眼里的“风花雪月”和“伤春悲秋”。

一个人活着,必须把双脚实实在在落在地面上,然而绝不仅仅是如此,她同样可以将目光望进云层。

不往静静看着屏幕上拥抱的两个人。

这一次,她也许可以期待“心居落成志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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