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第55章 圣诞节舞会（1 / 1）
欧阳琪丢下那一剂强心剂果然有用。虽然不知道杰克到底是信啊，还是不信。反正后来没见他再来围追逮捕。
欧阳琪于是继续和珍妮整天出双入对。戴戒指也戴出了新高度——班里关于她们的流言蜚语渐渐多了起来，许多人连看欧阳琪的眼神都非常怪异。
好在还有弗莱克新闻出来压压惊，风头渐渐盖了下去。
说是弗莱克女友是某大学生？有人疑似目睹两人八月共游湖区，女子身量娇小，目测与餐厅里所见为同一人……
欧阳琪捏着报纸暗暗惊叹，不知道他们去游的时候是哪一个时段？她怎么就没遇到呢？不过有钱人度假不都是该去马尔代夫、夏威夷之类的吗？
班里已经有人开始不淡定，呜呜哭了起来。欧阳琪有心想安慰几句，又怕被人骂她铁石心肠，反正她不追星不爱国，又不爱弗莱克，就喜欢钱，还有珍妮！
曾经就被人这样攻击过。
真是一对苦命CP！
关键时刻珍妮还得秘密追约翰，而且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住院去了！
周末欧阳琪到医院，看她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很不解：“当初你对王子的一片丹心，到底是真是假啊？”
珍妮坐在病床上叹一口气，无限惆怅：“你不懂，有些人，天生就是要来怀念的。”
一句话倒让欧阳琪分不清真真假假，不由由衷劝道：“其实风流医生，也是适合要来怀念的。”从他的言谈举止就知道，他并不是个甘于被某女子束缚住的人，他身上的所有一切都让人觉得琢磨不透，真真假假让人难以辨清。他可以对每个人笑脸相迎，你却分不清他笑脸背后的真实表情。
“我知道。”珍妮低下头，“可我就是想任性一回。”
“你若真想任性，布德豪斯就不错啊，有车又有房，职业又好，律师嘛，吃完被告吃原告，财源滚滚，关键是相貌还不赖！”
“滚！”珍妮拿起枕头砸她，欧阳琪连滚带爬跑出病房外，差点撞对刚好进门的约翰。他身子一偏，欧阳琪擦身飞了出去，枕头堪堪落在约翰跟前。
他耸耸肩回头看了欧阳琪一眼，然后捡起地上的枕头，笑盈盈问珍妮：“今天感觉如何？”
珍妮咳了两声，抚额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头还是觉得有些痛……”完全不顾及前后反差太大——刚才她挥枕头的力气是有多猛啊！
约翰捏起听诊器弯腰又给她听了一下心肺，越听眉越皱，估计也听不出什么所以然。欧阳琪不知什么时候静悄悄出现在他背后，吭哧吭哧屏着气：“听出来了么？”
“什么？”约翰转头。
“心痛，”欧阳琪指指自己的心脏，“她这是——心痛！”
约翰看着欧阳琪笑得很开心，然后收起听诊器，看了她们一会儿，就走了。
珍妮的眼神只差没当场将欧阳琪活剐！
欧阳琪夹着尾巴也灰溜溜走了。
费尔法克斯的邀约越来越勤，除了学汉语，大多是吃饭。他的汉语也已经能说得有模有样了。欧阳琪抱怨每次都是吃吃吃！能不能换成学费啊？
费尔法克斯说汉语里有一句话叫“饮食男女”，不吃还能做什么？欧阳琪顿时抹额一把汗，想：如果告诉他另一层意思，那不是得天天干那一回事？
费尔法克斯问她圣诞节有什么节目啊？
欧阳琪说：“在家。”
虽然那一天一般也会有些国内来的学生组织一些聚会互暖之类的。但因为欧阳琪平时忙于学习和赚钱，与他们几乎没有交集和互动，彼此之间还是陌生人，当然不会受到邀约。
费尔法克斯一副她很没出息的表情，捏着咖啡杯耳：“就没有人请你？”
“请我做什么？”欧阳琪抬眉看他一眼。因为费尔法克斯的关系，欧阳琪的生活也时常小资了起来，过得特别有格调。她慢慢搅着咖啡：“别人全家团聚的时候，请我一个外人多碍眼。再说了，我又不是洋人，学着洋人过什么圣诞节啊，我只过春节。”
费尔法克斯哧笑：“算了，我本来还打算请你来着，既然你这么说，就算了。”他一副很可惜的样子，“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哦。”
欧阳琪“切”了一声：“我又不过洋节！”
谁知道他说的是赫斯特家的圣诞派对。赫斯特太太后来也打电话邀请欧阳琪了，欧阳琪考虑到种种因素，还是拒绝了。她觉得这种家人团聚的节日，自己还是不去的好。
圣诞节这天欧阳琪是在黑暗中度过的，外面又下了雨，天气阴沉沉的，黑得快，整个伦敦真是寒冷又阴郁。
学校放假了，珍妮也回了家。街道上装饰得美丽动人，处处张灯结彩，却人烟稀少。商店已经关门，就连公车都已经歇业停运。欧阳琪中午吃了碗泡面，便躲在家里不出门。
窗外偶尔有人放烟花的声音，“哧”一声冲向天空，光亮照进屋里，隔得很久才听见爆破声——“啪！”，显得异常孤独空寂。
欧阳琪从窗户望出去，街道空荡荡的，两旁的法国梧桐高大黝黑，直指天际，像无声无息的巨人。透过树枝能看到对面几家人窗户里透出橙黄的光。远处有一家商场外围挂着彩灯，一串串堆叠交错自上而下，如同闪光的瀑布直泄千里，异常耀眼。不知是谁又放了一支烟花，像是一枚火箭，越过屋顶，“啪”一声，白光瞬间照亮夜空。
欧阳琪发现树下隐约像站着一个人，与树干同样墨黑的颜色。因为路灯太昏暗，她几乎分辨不出来。不过大冷天的竟然有人比她还孤魂野鬼？站在的冷冰冰的街道里，不回家过节。
然后她发现他吸着烟，指缝间夹的烟蒂忽明忽暗，泛着红光。他举起手又吸了一口，烟头明灭发亮，红光映出坚毅笔挺的侧颜。阳琪终于看清楚他的脸，然后有更多的烟花升腾起来，隔着几条街道，像是粼光火石，照亮一大片楼房，哔剥哔剥在空中炸裂。
欧阳琪有点惊异，她原本以为查理斯是不吸烟的，因为她从来没见过他吸烟。而他身上也丝毫没有那种呛鼻的烟草味道。可是现在，他吸烟的动作是那么优雅，就连抬起手的那个动作都是缓慢而迟疑的，让人看着心里微微泛疼。
欧阳琪开门跑出去：“你怎么在这里？”
查理斯看着她，过了许久，才摁灭烟蒂扔进垃圾桶里，“你怎么不开灯？”
“哦，那个啊，”欧阳琪看看四周，“这样好看灯啊。”昏暗的路灯下她两只眼睛发亮，就像熠熠生辉的宝石。
自从上次在书房里尴尬拥吻，之后两人就没有见过面，隔了那么久，见面犹有点不自在。
查理斯环视了一眼四周，觉得其实没什么可看的。两人愣了一会儿，都不知道说什么。天气真是冷，远处传来更多的哔剥声，一束一束的烟花不断冲向夜空，炸出许多色彩，一束叠着一束，却又瞬间沉没在黑暗里。
欧阳琪眼里映出小小的焰火，随着烟火明灭，潋滟滟的，她回过头：“真好看！”说话时嘴里呼出大团大团的白气，手冻得发僵。
查理斯说：“你不穿外套？”
欧阳琪把手放在嘴前哈气：“忘记了。”说着一跳一跳跑进屋里去。
查理斯在后面打开车门拿出一个盒子，也跟了进去。
欧阳琪拧开灯擎反倒觉得更尴尬了，一种气氛萦绕在空气里，让人滞涩，她指了指床沿：“请坐。”
查理斯把礼盒递给她：“这个给你。”
“是什么？”欧阳琪就点不敢相信，不过盒子倒是包装精美，光上面的纹饰就让人喜欢。她打开一看是一条裙子，米白的颜色，欧阳琪抬头不解地看着查理斯。
“是他们给你的。”
果然不能期待，他怎么会给她圣诞礼物？
欧阳琪把裙子拿出来看，是一件晚礼服，无袖的设计，绸缎面料光滑柔软，上面还有暗纹，裙摆垂坠华丽。
“为什么给我这个？”欧阳琪问。
“他们叫你去派对。”
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和疼痛，欧阳琪慢慢把裙子叠放整齐，收进盒子里，“我不去了，谢谢你。像这种合家团聚的日子，要一家人在一起才好，我一个外人不便去搅和。”
“也有别人。”查理斯说，“你把衣服换上，我去外面等你……如果冷的话，外面先罩一件外套，披肩我忘记拿来了。”说完他走出去。
欧阳琪想再推辞都不行，不得不换上礼服。完了之后又发觉没有合适的鞋子。所以半路上查理斯又开车东拐西弯去买鞋。许多店家都已经关门了，最后终于找着一家，查理斯只问了欧阳琪的码数，便叫她在车里等着。
出来的时候还顺道弄来了一条披肩，与裙子同款的颜色，毛茸茸的，搭在肩上像裹着一只白兔，欧阳琪觉得老大过意不去：“这样劳心劳力……谢谢你！”
查理斯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问：“鞋子还合脚吗？”
欧阳琪踩了踩鞋跟：“嗯，就是太高，人踩在上面摇摇欲坠。”
“习惯了就好。”查理斯启动车子向路中间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