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回南国(1 / 1)
南北国是一个不同的存在,北国的山峰高耸入云,而陡峭的壁石不利于林木的生长,而南国随处可见的却是绵延起伏的林木堆积的小山,像弯曲的丝带一样,而和山同生的便是那围绕着山脚涓涓流淌的河流。
一路上小芍不知道多少次脱了鞋子,享受着清凉泉水的抚摸,而端庄守礼的未央刚开始自是不会同她一样,恣意在男子面前露足,最终却也经不住软磨硬泡的诱惑,加入了她的队伍。
“这河里的鱼还真的是又肥又大啊!”南桦举着手里刚叉起来的鱼感叹道。
“小心哪天你就像这鱼一样。”千锦淡淡的提醒道,有的时候一旦猎物成熟,便会成为砧板上的美味。
“千锦,你就不能说点人话么?”南桦就纳闷了,千锦每次要么不发言,要发言就是泼别人凉水,偏偏就这样,小芍还那么喜欢粘着她。
“我们千锦每一句都说的人话,南桦,别仗着千锦对你好,就欺负人家。”这不话音刚落,玩的正起劲的小芍就正好听到了。
“老天啊!评评理,到底谁欺负谁啊!”南桦一副比窦娥还冤得表情,看着跟小狗护般乍起毛来的小芍,无语到。
“妹妹,这么快就保护起千锦了,那你也不能欺负南公子。”未央也打趣道。
“那是,现在都是姐夫了嘛,当然不能欺负。”小芍向未央眨眨眼取笑着,看着未央两颊泛起的红晕,越发的开心。
“好了,可以烤鱼了。”千锦倒也不理会三人的玩笑话,一本正经的举了举鱼篓里的成果。
一路上笑语不断,就这样进了如画般的京都,小芍不时的探出头去看着从未见过的风景。
粉墙黛瓦、参差错落;村内街巷溪水贯通、九曲十弯;青石板道纵横交错,两边柳树成荫,百姓沿街而叩,迎接着未来的太子妃。
小芍还记得千锦告诉她,南国有楼阁,有柳树,还有溪流,她不知道有多美,但是这一看,她不觉惊叹,这生活在仙境般的地方是有多幸福,而她却不知道,美丽的外表下,往往掩藏着黑暗。
书房内,入眼之处全是上好的精致摆设,看书案是上好的檀香木,文房四宝跟皇上的居然都一模一样,无意中便可以看出它主人的地位。
“爹,就这么便宜他了?”慕容克不甘心的对着父亲说到,手里攥着的拳头,完全表明了他有多么恨。
“克儿,还记得为父跟你讲的雪狼捕食的故事吗?”丞相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似是在不满他的愚钝,虽然他老了,但是准备了一辈子,还是足够了,他要的是时机。
“记得,父亲是想叫儿臣静待时机,一举成功。”慕容克恍然大悟,以父亲的城府,定然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很好,克儿这么聪明,父亲会为你好好打算的。”丞相深沉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儿子偷偷找杀手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也想借这个机会让太子明白,跟他作对,是绝对讨不了好的。
目前朝廷上兵权三分之一都在他的手上,加上朝廷的党羽众多,他的地位一旦撼动,整个南国便会溃不成军,皇帝已有所忌惮,可是却拿他没有办法,而南桦和亲此举,明显的是在外援,他决不可姑息。
而在丞相府的另一个院落,来来回回数十个丫鬟一套接一套的衣服往里送,而这每一套衣服的钱都够平常人家两三年的花销,可是对于她们小姐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慕容萱将新做的百余套衣服都摆在闺房里,认真的挑选着,恨不得一件衣服都能把她穿出天仙之姿。
“小翠,你说是这个牡丹烟纱碧霞罗的好看,还是金黄色的云烟衫好看?”慕容萱问着从小跟在自己身边的丫头小翠,眼中掩不住的娇羞欢喜。
“小姐天生丽质,不管穿什么衣服都一定可以把皇子迷得神魂颠倒。”一身青衣却也神清骨秀的小翠娇笑着打趣到,小姐那么开心都是因为那个爱慕了五年的太子回来了。
“你个臭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豆蔻年华的官家小姐,自是脸皮薄,听到这样的话,脸红着和小翠打闹着。
嘭的一声,房内摆放饰品的花架应声而倒,随之而来的还有花瓶破碎的声音。
“小姐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小翠惊恐的忙匍匐在女子的脚下,身子不住的颤抖着,
这个景泰蓝的花瓶是十岁生辰太子送的,慕容萱爱护的要命,就是为了能够天天能够看着它入睡,所以在这闺房里新加的花架,没想到居然撞碎了。
之前一个丫头没擦干净,就被打了五十大板,小翠知道这次她在劫难逃了,可是还是忍不住哆嗦的求情到,希望小姐能够看在她伺候那么多年的份上饶了她。
“来人,拖出去乱棍打死。”慕容萱脸上的娇羞顿时不见,转而是一副凶狠的样子。
随着话音刚落,进门几个丫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小翠,瞬时明白了,拉着她就往外拖。
“小姐,小姐”小翠不停的叫着,希望慕容萱能够突然出声,免了自己的死罪,可是直到声音渐渐消失,慕容萱还是没有说一句话。
看着地上的碎片,慕容萱想到了那年他站在父亲面前送礼时,说花瓶象征着平平安安,也希望她能像花瓶一样好看,她长大了,好看了,可是花瓶却碎了,眼里充满了自责。
看着那样一个俊美绝伦的男子,嘴角轻轻的一挑,就拨动了她的心,当时她就下定决心一定要长得漂漂亮亮的,她是丞相之女,他是未来九五之尊,只有她才配的上他,北国之女,她算什么,在京都,还没有谁能抢的过她。
“刘家堡!好大啊!”小芍坐在轿子里,望着正中的牌匾,他们都绕着这个院子走了小半个时辰了。
她没想到这么大的一个地方,就是一句话,一晚上,瞬间从世界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