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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1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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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很长的路,一路竟然畅通无阻。待我来到当初昭满看火药的地方,那里的木箱混乱放置着,里面的玉条都被洗劫一空。我看了一眼,就登上那片红光笼罩的地方。

入眼是大片大片的白雾,依旧安详地浮在空中。对面那里山石倒塌,时不时爆出巨大的火花,惹得周围的地方颤颤而动,而这边虽然摇摇欲坠,却没有任何炸裂。身在对面的人都转移到这边避难,吊桥是最快也最危险的道路,却任有不少人蜂拥在吊桥上奔来。在这混乱里,他们都争先恐后,谁也不是谁的谁。

我想去找何成,但我不知他在哪儿。我继续爬上楼梯,迎面一个人撞过来,他迅速地捏住我的喉咙,力气很大,仿佛下一刻便要捏碎。

不过他只用了一只手,我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眉目,似乎他的袖子下,是空的?

“南意?”我试探性地唤道。

手上力道松了松,他把我拉到光亮处,同样看清我的脸。

皮肤苍白,眼神冰冷,是南意。

“你去哪儿了,我们都在找你。来不及了,快和我到对面去。”他皱眉道。

“对面快要塌了。”我不解。

“我知道,”他抿着唇把我推到吊桥处,“我们要相信何成。”

我忍不住笑了,是的,信他,除了这个别无选择。

“这些是你们干的?”

南意点头,挥了挥手上的玉条。

我想起那天夜里何成说的话,他会带我走,会解决这些人,不会伤害昭满。

只要我相信他。

我们跑到吊桥上,脚下绵软,似乎踏着云朵。我胸口上的伤在渐渐愈合,现在看不出任何痕迹。

“阿欢——”

身后爆发出如雄狮般猛烈的嘶吼,我转过头,看到昭满急不可耐地走到吊桥上,神情紧张。

我偏头对南意道:“你先走,我稍后来。”

南意深深看了我一眼,“你一定要来。”

我知道。

吊桥连着两边的石壁,两边石壁都在震动,我站在吊桥中央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便会掉下去。昭满一步步小心地走过来,隔着几米的距离,柔声哄着我,“阿欢,过来,那边很危险。”

他眼神专注,很怕我消失,很怕我离开。如果是以前,我会这么做,可是现在全都不一样了。

我静静地看着他,忽然歪头一笑,“你知道吗,你做错了一件事。那个断臂的人类,是为我断臂。你的手下要羞辱我,是他出手救我,才被弄成了残疾。这个债,你让我怎么还?昭满,对他们来说,我是报恩,对你,我却是真心诚意。”我缓慢地道:“我若真的留下,那这个恩,你让我怎么还?”

他好像真的知错了,一边道歉,一边乞求我,那卑微的态度和九印对他的态度,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的情是真的,但他的自私也是真的,我现在只感到一阵阵恶心,卡在喉咙间的恶心。

“我要走了,真的。”我不想回头,不想看到他的样子。身后的脚步声奔过来,我烦躁地抽出刀,放在绳索上回头看他,轻轻道:“你再过来,我就割断它。”

身下是万丈渊源,底下我们都去过,全都是碎石。

而他现在没了妖力,与一个常人无异。

我不怕和他一起死,因为他根本不敢和我一起死,他的自私早已经预示现在的结局。

他果真停下,那双妖冶的眸子悲哀地看着我,“阿欢……我错了……你回来好吗?我让你和他们一起走,我再也不这么对你了……对不起……”

那双眼睛与我梦里的重叠,是啊,就是这样一双悲哀,同情和愤怒的眼睛。他的悲哀溢于言表,他的同情藏在深处,而他的愤怒,被恐惧给替代。

我一步步走远,看着他无助地留在中间,一步步离开他的视线,看着他的样子越来越远。我的步伐越走越坚定,那些后悔的话都抛在脑后,像那些云一样被风吹散。都说妖没有心,也没有情,可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

当我踏上那边的石壁,南意稳住我的身体不让我继续发抖,我回头看那吊桥,昭满已经不在了。

我的力气仿佛被抽干,有人抱住我,不让我继续倒下。他胸前的心跳很有力,他的手掌包裹我的冰冷,他血液的味道让我感到无比安心。我靠在他的胸前,肆无忌惮地发抖,“何成……我杀了人……”

“我知道。”

“我失去了他……”

“我知道。”

“我很想你……”

“我知道。”

我终于可以闭上我的眼睛,假装一切全部忘掉,就窝在他的怀里,永远也不要醒来。

但那不是我的最后一眼。

我的最后一眼,是看见对面山石炸裂出巨大的火花,那些人都淹没在山石的长流下,从悬崖上滚滚跌落。上头破开一道光,那是大自然的光,比那些亮如白昼的灯笼更明亮的光。我看着对面的山一点点沉入地下,显露出外面无边无际的绿意,我看见湛蓝的天空,飘着许多模样的的云朵,我看见河流像一根细线流向远方。

那些哀怒的,清醒的,混乱的,被消磨的,鲜活的,不甘于屈服的生灵,都在这里一刻被压进了地里。

地动山摇。

而我们这边也开始崩塌,上头的石子落在我的脸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们就要死了吗?”我喃喃。

“不会。”何成回答。无端的,我听到这个声音就觉得特别安心。

然后他吻住我,一点点侵入我的里面。我不排斥这样的触碰,我在这样温柔又火热的吻里,闭起了眼。

“你疯了?”有人把他拉开,声音带着质问。他摇了摇头,轻轻一笑,可我却还是听见了。

”是的,我疯了。“

我们在黑暗里摸索,一切都还在毁灭,一切都还在继续。那座高大屹立的衡山,他们依靠的住所,毁在了他们困兽的爪下,毁在了他们自己的武器下。

“何成,这样生存的几率没有多少。”

“那我就赌那百分之一。”

“……成。”

这是一条我看不到尽头的路,脚下的路即将崩塌,可我却义无反顾走去。

我唯一能够相信的只有他,即便结局是破釜沉舟,我也心甘情愿。

巨大的石块堵住去路,我们不得不靠在角落里避难。他在黑暗中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掌心下出的汗像一个透明的秘密,他不说,我也不问。

他在等待那百分之一,几乎不可能出现的那百分之一。

我们像被缚在茧中的人,被层层巨石压的喘不上气。四周还在继续震动,无休无止,互相摩擦。我感受自己正在失重,我感受到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

终于,一切停止了颤抖,恢复了往日的寂静。我有些不适这突如其来的安宁,睁着眼努力透过石块看清外面。

南意最先动作,他用脚踢开外部的石块,还好,不是很大,足够移动。何成上前帮忙,在他们用力地推移下,一缕光线从外部漏进来,照亮了里面的尘埃,像是空中的蜉蝣,绕着光线欢快地转圈。

光线慢慢扩大,石块被顺利地移开。入目是迢迢流水,我们正在衡山的山脚处,刚才的容身之地是被搁浅的巨石。

太庆幸了,何成赌对了这百分之一。

覆满青苔的鹅卵石在水底相撞,旁边的凤尾蕨开的茂盛。这是一个空空山谷,有鸟声清脆,有流水潺潺。树上的枝桠深绿,在水面上落了些花朵,偶尔有冷风吹来,却是道不尽的缠绵悱恻。

清风朗日,旧忆重回。我什么也不想,我只想站在这里,和我身边的人,共享着这泼墨肆意的水墨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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