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Chapter.1(1 / 1)
清晨的毛利事务所显得格外冷清,阳光进入没有人的二楼工作室中,驱走了昨夜的寒冷。毛利兰走下楼,习惯性的翻看了一下信箱,这些天随着父亲在社会上逐渐活跃的表现,大量的工作找上门来,除了当面委托外,不乏有人用信件联系他,因此毛利兰养成了每日翻看信箱的习惯。
今天信箱中只有一封看起来很正式的书信,其他的都是些广告。她大概看了一下广告上的内容,并没有什么需要在意的,便折叠起来扔到了外面的垃圾桶中。拿着唯一一封信走上了楼,收信人是她的父亲。这个时间距离她父亲起床还有些早,她将信放到父亲的工作桌上,走进厨房为家中的两个男性和她自己准备早饭。
锅中的食物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响,香味已经在房间中弥漫。她盖上锅盖,走进父亲的房间前。“爸爸,柯南,起床了。”“啊,马上!”这么快得到回复倒是让她很惊讶,以往都需要她在门口进行连环call才能得到回复才是。门很快便被打开了,柯南打着哈欠走了出来,身上穿着睡衣,但明显已经收拾完自己了。毛利兰奇怪的问道“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柯南睡眼朦胧,无精打采的说道“都是因为叔叔啦……好像是做了什么噩梦,把我也给吵醒了。”噩梦?毛利兰看向屋内,毛利小五郎已经换上了西装,此时正在系领带。
“今天要出去吗?”她问道,今天应该没有工作才是。毛利小五郎点了点头“嗯,吃完饭出去一趟。”毛利兰还想再问什么,但空气中弥漫的饭香中掺杂了几分糊味。“啊,兰姐姐!饭菜好像要糊了——”毛利兰跑到厨房,手忙脚乱的拯救着这一锅饭菜。
走到客厅,毛利小五郎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桌子上的信,看了一眼收信人,确定是自己的后直接拆了开来,一边打开着,嘴里还嘟囔着“让我看看,是谁的……”他瞳孔猛地一缩,拿着信纸的手一收紧并颤抖着。柯南皱眉看着毛利小五郎的表情,以为是有什么事件,他撑在毛利小五郎的胳膊上,看着那封信,上面只有一句话,一句既平常又显得格外突兀的话:我回来了(戻りました)
他将信攥成团状,将柯南甩下胳膊,他大步走到衣架旁换上外套。听到声音,毛利兰从厨房中伸出了头“爸爸?”毛利小五郎将西装外套上的扣子系好,表情阴郁且严肃“我出去一趟。”毛利兰和柯南都被毛利小五郎那从未有过的阴郁表情惊到了,下意识的叫喊了他一声,听到自己女儿的声音,毛利小五郎这才回过神来“啊……啊,兰,不用准备我的那份早餐了,我有点急事,先走了。”
她回来了……毛利小五郎靠在事务所旁边拐角处的冰冷墙面上,展开被攥成团状的信纸,注视着上面的几个字。他的手到现在还在颤抖着,脑中的情绪很多,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一种情绪了。高兴吗?大概吧。但更多的却是不可思议。她不应该这么早‘回来’的——这些复杂情绪淡去后,就是对未来的迷茫与恐惧……
被阳光抛弃的阴暗角落中,同样是靠在冰冷阴湿的墙面上,模样被贝雷帽遮盖的七七八八的少女从风衣口袋中拿出了一个药瓶,拧开盖子在手上倒了三、四粒白色药片,这白色药片静静的躺在她的手心上,她注视着手中的药片,许久之后才将药片扔进了口中,没有喝水,就这样嚼着。她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麻烦死了……头好痛。”
棕色的风衣被随意扔在长椅上,旁边放着一箱罐装啤酒,箱子已经被打开了,旁边横七竖八的放着三、四个已经喝完的空罐子。篮球与橡胶地面的摩擦和碰撞声在空旷的公园中显得格外突出,此时是一天中最热的正午,大家都回家吃午饭了,整个公园就只有她一个人。
汗水一滴一滴顺着头发滴落在地上,她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球场上非常明显。她不断重复着运球与投篮的动作,直到这里有了第二个人,她才停了下来,用手腕上的护腕擦着额头上的汗“这么快就找到我了吗。”来人将长椅上的风衣向旁边一放,腾出他可以坐下的位置。坐下后从旁边的箱子中拿出了一罐啤酒“不算快,我已经找了你一上午了。我先去的事务所,但是那里早就已经废弃了。”
“接着呢,你又去了哪?”她逆光站在那里,那双亦如一年前般淡漠的眸子认真注视着坐在长椅上的男人,毛利小五郎看了她一眼,不同于逆光而站的她,他直直对着太阳,有些难受的眯着眼睛,捂住了眼说道“啊,因为早上没吃饭,我去喝了碗拉面。”她笑了“是吗。”
毛利小五郎反客为主,从箱子中拿出了一罐啤酒扔给她“给。”她单手接住,在手里把玩着,却没有立刻打开,注视着男人“一年不见了,毛利。”一年不见了,毛利小五郎捂着眼睛,整个人都靠在了长椅上。他好不容易忘记了她,好不容易摆脱了她的阴影,结果她又回来了。“我以为我们一辈子也不会再见面了。”他诚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或者说,是夙愿。
她又笑了,笑得肆意,笑得张狂“一个月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你这句话的意思是……你不打算来看望我吗?”他沉默不语,看到他的反应,她就知道他的回答了。
她走了过来,坐在他的旁边,一手搭在长椅的椅背上,然后用拿着啤酒的手的大拇指撬开了啤酒的拉环“真是让人心寒的答案。”
“你现在住在哪?”想要尽早将这话题略过的毛利小五郎问道。不过他实在是想不出,在将那个房子卖掉后,她还能在哪休息。她喝了口啤酒“不知从哪里来的姑姑领养了我,让我住在她儿子家。”毛利小五郎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你还没有过去。”她点了点头“昨天晚上在酒店糊弄了一晚。”她现在算是小有资产的人了。
“什么时候出来的。”他拿出了一根烟叼在嘴上,但并没有点燃,因为他知道她不喜欢烟味。“一个月前,确切说,是34天前。出来后一直在处理我爸妈的事情。”“你那个姑姑不知道你的事?”她笑出了声“这是当然了。她在那之前可能连我的存在都不知道,不过我总得要有一个监护人,所以那些人不知道从哪找到了她。好像是我爸爸的堂姐。”
毛利小五郎点了点头,沉默好久,他才再次问道“以后呢,你打算怎么办?”闻言,她嗤笑一声“我能出来,你以为是白得的吗?我现在整个人都卖给这个国家,还能怎么办。”她一口将啤酒全部灌入口中“就这么走下去吧。”
她起身,从箱子中又拿了一罐啤酒,然后拿起搭在长椅上的风衣,从风衣口袋中拿出了一个纸条,扔给了毛利小五郎后,转身离开了。寂静而空旷的篮球场上,只有一个扁掉的篮球,以及坐在椅子上的他……看着手中纸条,那凌厉的字体让人难以相信这是一个女生的字,她的字就像她本人一样,如同剑锋般。但却让他不由得想起了他们的初见——
那时,她只是一个比他的女儿还要小一岁的孩子,他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那个女孩手上戴着橡胶手套,跟在验尸官的后面,毫无惧意的记录着验尸官说出的每一个信息。“创角上锐下钝、创壁外翻……”
那时,他依然留在警察的岗位上,站在警部的后面向警部汇报死者的各种信息,这项工作告以段落后,他就会注视着那个在一群大人之中显得格外突兀的孩子。直到两人在案发现场第六次见面了,他们才有了第一次的交流……
“毛利警官,佐木验尸官让我向你要凶器的照片。”女孩仰头看着他,那个时候,或许是想起了他的女儿,他柔下了脸色“啊,给。话说佐木验尸官要这个干什么?凶器的话,好像在他那里吧。”女孩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摸了摸她扎着羊角辫的头,心更是软了,这样的孩子,为什么会跟在验尸官的后面呢……他不止一次这样想着“你叫什么名字?”
“爱,神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