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法国(2)(1 / 1)
厉睿顶着雷鸣闪电和狂风骤雨到达顶楼,直升机果然已在等待。
“厉总,你好。”飞行员是退役的中法混血士兵库瑞斯,退伍后便开始游历世界各地,近一年来途径S市正巧碰上《唐云起》剧组人员的招聘会,因《唐云起》为大型古装战争剧,因此航空拍摄军队十分重要,库瑞斯便担任飞行员一职,协助拍摄师航拍。
此时库瑞斯操着一口异域腔调的中文:
“厉总,请系好安全带。”
厉睿闻言边检查好安全设施边询问:
“需要多长时间?”
库瑞斯眨了眨湛蓝的眼睛:
“虽然天气不好,但是只需要两个小时…”他顿了顿又赞叹:“这架直升机和我确实很合拍。”
库瑞斯的样子看上去极其轻松,完全没有一点即将在雷雨天气中穿梭的恐惧与紧张,他生性喜好冒险,此刻心底只有兴奋和激动。
他摇头晃脑的启动直升机,亢奋的高喊着:
“It's so crazy!It's so crazy——!”
直升机外雷声隆隆,闪电将整个天空映照的犹如白昼,而直升机内的两人,却是毫不畏惧。
厉睿阖上眼,面上一派镇定自若。
直升机即将离开S市时,突然一阵剧烈的震荡,库瑞斯惊呼了一声,直升机极不稳定的摇晃了几下,一道闪电便从几米外划过,而毫无防备的厉睿右手紧按一旁的玻璃,却在猛烈的震动下不慎被直升机的棱框划破了手臂,鲜血顿时侵染了衣袖,一道长五六公分深可见骨的伤口出现在原本健康的麦色肌肤上。
躲过了闪电,库瑞斯松了一口气,却在嗅到血腥味时皱起了眉头,他转头看向厉睿:
“厉总,你怎么样了?”
厉睿将衣袖卷起,灼伤般的疼痛感直达神经,伤口极深,血一时无法止住,不到片刻他便苍白了脸,却还是淡声道:
“没事。”
血都流成这样,竟然还说没事,库瑞斯只在心底大喊了一句:
“Are you kidding me”
便立刻道:“座位底下有急救包。”
厉睿俯身将急救包取出,拿起先用碘酒消了消毒,便随意的绷带将伤口缠起,再拉下黑色的衣袖,除了脸色有些惨白,毫无一丝受重伤的迹象。
库瑞斯见了还是有些担心,他熟练的操纵着方向,又问:“厉总,需要先降落吗?”
“不必,继续前进。”
虽然库瑞斯不知晓厉睿如此焦急的赶往戛纳有何目的,可内心却被眼前这个中国男人的镇定与果决深深撼动,那样的伤口,即使是当过多年士兵的他都备觉胆寒,且不说是一个丝毫未受过军队训练普通人,但见对方如此坚定,库瑞斯也只能心无旁骛的继续驾驶。
到达戛纳当地,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多。
告别库瑞斯后,厉睿直接赶往酒店寻找封景。
这边封景喝完了房间内提供的洋酒,已经有些困倦,换了浅白色的丝质睡衣便倒在了床上,睡意迷蒙间,忽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起初他还以为是在发梦,可声音愈来愈大,他有些烦躁的坐起身,走向紧闭的咖色房门:
“不是给你说了只是喝点酒而已…”
“婆婆妈妈的…”
说着他打开了门,正对上厉睿锐利而深沉的双目。
厉睿满身风雨像是刚从海上来,原先整洁的西装上满是褶皱,裤脚也带着泥泞,封景只看了一眼便把门狠狠地关上。
莫说两人的关系正处僵化之中,仅是厉睿脏成那样他都不会让其进这个门。
“封景…快把门打开。”厉睿在门外沉声道。
走廊中有人带着好奇的目光探出了脑袋。
封景靠着门,只冷声道:“你还来做什么?”
此时的他唯有满腔怒火,完全没有心思去深思厉睿的狼狈是从何而来。
厉睿无视四周各式各样的目光,又敲了几下门:
“你先把门打开。”
封景无法,只能又打开了门:
“你还要做什么?”
“你先让我进去再说。”厉睿伸手推门。
封景嫌恶的看他西装上的灰尘泥泞,直接将其挡住:
“就在这里说。”
这下围观的吃瓜群众们算是看懂了,很明显是两口子吵架,一个躲在了酒店,另一个出门来找才搞得一身狼藉。
厉睿无奈的向周遭一望,便问封景:“这样让我怎么说?”说着,便又握紧门框向里挤。
封景见此便本能的迅速关门,却没想厉睿仍不松手,眼瞅着对方的手掌被门夹的红肿,封景终是软下了心,关门的手指也微微松动。
厉睿趁机跨入房内,又将门紧紧锁住。
围观群众表示:
“没得看了,回去洗洗睡吧。”
封景连连退后,看着男人一步步接近,正要质问,厉睿却上前一把钳住他的下颌,吻上了他正欲吐出尖利言语的双唇。
封景瞪大了双眸,简直难以置信。
“唔…嗯…放——放开”他被吻的头脑发热喘息不已,双手狠狠的推拒着厉睿炽热的胸膛,却又不得不臣服在对方疯狂的亲吻与刻骨的思念之中。
而厉睿更是无法克制住半个月以来对封景的渴望和想念,只紧紧的环住对方的腰,火热的唇舌充满欲望的扫过对方口中的每一寸,将其深深的嵌入怀里,似乎要融为一体才肯罢休。
“啊…嗯”封景此时真是备感意乱情迷,可脑中突然闪过厉睿冷漠的脸庞,眼中便多了一份清醒,硬生生的将厉睿推开。
却在动作间无心触碰到对方的伤口。
米白色的暗纹地毯上瞬间出现了血迹。
厉睿的眸中闪过一丝受伤,封景心底蓦地一痛,他抬起手,白皙的手掌上已沾染了血色。
他看向厉睿的左臂,声音颤抖:“你怎么会留这么多血?”
“不小心划伤的。”厉睿的神色依然很镇静,仿佛血流如注的人不是他一般。
封景急忙去翻找药箱,并且冷冷的回望厉睿:“把衣服脱了,坐到沙发上。”
明明急得要死,俊美的脸上却极其冷淡。
厉睿暗暗勾起唇角,便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并褪去了黑色上衣。
封景找到药箱放置在茶色矮桌上,抬眼便看到厉睿结实漂亮的小臂上,乱七八糟捆绑着而已经渗出血色的绷带。
他将剪刀消了毒,剪开绷带后,取出酒精便道:
“没有碘酒,会很疼。”
厉睿看着他鸦色精致的睫羽,好看的眉眼与性感微启的双唇,只感到无论多疼都值得换取这一刻。
他淡淡的应了一声,炙热的呼吸打在封景白皙柔嫩的颈间。
封景脸色微红,涂抹酒精的手指发着抖。
“Bébé, je veux que tu(宝贝,我想你)”厉睿冲他低喃着。
封景常年前往法国宣传电影,会一些简短的法语,自然明白这话的含义。
他手下一顿:
“这是谁教你的?”
“库瑞斯,他说失散的恋人间都会这么说。”厉睿俊朗的眉眼间带着难以捕捉的深情。
封景为他包扎好,便起身收拾药箱,对他正色道:“可我们未曾失散也不是恋人,天亮之后,你就离开。”
而他的澄澈的美眸在厉睿看不到的地方却瞬间蓄满了泪水。
厉睿一听就慌了:“你真的要离开ESE,离开我?”
“是。”
厉睿见他脸色难看双目红肿,整个人也煞是疲惫,便先将挽留的话语咽回了肚中,只询问:“我睡哪里?”
“沙发。”
封景将药箱放好,准备回卧室。
厉睿赶忙道:“沙发太小睡不下。”
封景回眸看他,竟在他冷峻的容颜上看到了一丝委屈。
也对,娱乐帝国的缔造者、商场间叱咤风云的ESE总裁,那样霸道、高傲、不可一世的人何曾受过睡沙发的冷遇。
厉睿见他面无表情,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晚上着凉感染了怎么办?”
说着他按着伤口故作极其痛苦的表情。
“……”封景静静的看了他片刻,直将厉睿看的浑身发毛才道:
“要睡床也可以,去洗干净再上床。”
厉睿抬起包扎着的手臂扬了扬,面带难色:
“这让我怎么洗?”
无论心里多怨多恨,一想到对方夹杂着伤痛的双目,与极其严重的伤口,封景心底的担忧便只增不减,或许是真的害怕对方伤口感染,最终他还是低声道:
“把衣服全脱了,去浴室等我。”
不大的浴室间站着两个成年男人,显得既是暧昧而又有些拥挤。
封景身着乳白色的丝质睡袍,领口微微敞开,隐约可见里面的性感光景,而厉睿则是全身□□,暖黄色的灯光映衬出他肌理分明而强健有力的身体,封景一手握着沾水的毛巾,轻轻擦拭过他的每一寸肌肤,临近受伤的手臂时,更为谨慎。
氤氲的水汽沾染了他的衣襟,乳白色的睡袍服帖在白皙光洁的身体上,灯光顺着头顶晃下来,好似覆上一层性感的柔光,勾勒出他胸前淡红色□□的形状,他敛着精致如画的眉目,濡湿的毛巾缓缓抚过厉睿的小腹。
厉睿低头看着他,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封景的手指停顿在他的腰侧,看到了对方双腿之间的那处阴影,脸庞浮起薄红,将毛巾甩给了厉睿:
“下面自己擦。”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没想到被厉睿一把握住手腕,迅速的将他压在墙上,接着便是一阵狂风骤雨般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