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心高气傲(七)(1 / 1)
祁杏之在安然的陪同下,把本市最高档商场的最高档奢侈品店都逛了一圈。脚底有点发酸。不过一切都好。
为了祁杏之这次的回归舞会,安然不惜血本的花了大价钱给祁杏之买了几套晚礼服,几件贵重首饰。
舞会当晚是在本市最有名的一家酒店举办的。宴会厅很大。人很多。大多都是混迹商圈和政圈的一些名人外加本市很有名的名媛。
祁杏之自从和曾施结婚之后,再也没有参加过这种宴会了,有点陌生,也有点熟悉。
感觉,是可以慢慢找回来的。祁杏之这么对自己说。
开场便是一支舞。
主角只有祁杏之,和安然。
一曲终了后,四处都是掌声。
祁杏之白皙的脸上绽放出了笑容。差不多了,有底气了,原来的那个她,算是回来了,可为什么在这聚光灯下,她却想到的是那个时常躲在书房电脑背后不停工作的男人呢?
鲜艳的裙摆,绚丽的美酒,让祁杏之终于摆脱了脑海中那个寂寥的人影。
安然很体贴。给她拿酒,拿餐。
一般成为焦点的女人并不会选择吃太多,拿着餐盘不是太俗太low了?
喝酒比较的高雅。但是,安然不许她多喝。
安然对祁杏之所有的温柔举动,都落入了在一旁吃喝的女人眼里。
女人用餐巾擦了擦嘴,也不管嘴上的唇彩淡了,从旁边经过的服务员餐盘上拿了一杯香槟,径自迈着妖娆的步伐,走到那两个焦点人物面前。
安然看到眼前的女人,先是微微皱眉,后有开怀大笑:“夏晔,我以为你不会来呢。来也不回个信息。”
没错,此人就是安夏晔。一个会伺机而动的女人。
安夏晔只笑笑,好看可爱的脸上涂了不浓不淡的装,饰去了原有的稚气,多了分女人味。
“之之姐姐的回归舞会,再怎么忙我都要来捧场的呀。何况,说不准哪天之之姐就成了我大嫂呢,哥,我说的对吧?”眼睛却看着那个成熟优雅的女人,祁杏之。
毕竟祁杏之离婚不久,安然怕伤了气氛,怕祁杏之不高兴。于是岔开话题:“从英国回来也有三个多月了,你也就回家了一次,爸还没见着你呢。等会儿散场了和我一道回去。”
疯了。她安夏晔如果回去,就肯定会疯。
然而此时的安夏晔表情镇定,尽量不去想那个残酷的残忍的所谓的家!
“今天晚上我还有约呢。不回去了。”
安然也没话说,虽然自己的这个妹妹看上去很无害很可爱,但鬼点子特别多,性格也特别的倔强,她不想的事,没人能逼她做。
安然和祁杏之耳语了一下,就走到几个男人中间,开始聊起了商业话题。
安夏晔喝着酒,观察着眼前的女人。
离过婚。还这么快和安然搞在一起。啧啧,曾施这个男人哟,真是可怜。安夏晔不自觉想起了那个呆呆的男人。
“听说之之姐姐前不久刚离婚?”语气极度的清澈,像是小朋友好奇的问妈妈十万个为什么一样。
再度被勾起伤心往事。祁杏之有点不是滋味。但是,眼前穿着一席粉色抹胸拽地长裙的少女却问的这么干爽,没有一丝的鄙夷与唾弃。
喝一口酒,祁杏之微微仰起头道:“嗯。”
“是之之姐还爱着我哥,所以才离婚的吗?”这么大好时机和这个女人面对面,安夏晔不想浪费机会嘲讽和刺激她。
只要和安然有关的一切。她安夏晔都要想尽一切办法摧毁。即使,过程,是缓慢的,是需要时间的。但她时间多的是,玩得起。
结束的太快的游戏,并不会好玩到哪里去。
她安夏晔这次,要掌握全局。所有人都将是她棋盘上的棋子。连她自己也是其中一个。不自己参与,怎么会体会到游戏是否刻骨铭心的好玩呢?
祁杏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不过来人又是安然的妹妹,总不能发火。
“没有。只是我厌倦了我的前夫而已。现在和你哥在一起,我觉得很舒心。”厌倦吗?但,为什么她偶尔还是会想起从前平静无聊的日子呢?
安夏晔微微嘟嘴,表示了解了。
她怕自己把祁杏之逼走,于是主动换了个话题:“之之姐,你也知道,我刚回国,认识的人里面就你和我身份最接近。以后,一定要多多来往哦!”
卖萌撒娇,是她的强项。
果不其然,祁杏之笑着拉住她的手,说:“想不到安然还有你这样的妹妹,长得好像洋娃娃。正好,我衣橱里有很多买了没穿过的衣服,很适合你,下次,你来我家穿穿看?”
祁杏之也是缺朋友的人,除了穆涩外,并无其他女性好朋友。而且,从小她就希望自己能有个亲妹妹。所以,祁杏之对安夏晔这种纯良的小妹妹很有好感。
安夏晔同样握住了祁杏之的手,高兴的差点跳起来,好在穿的是高跟鞋,没有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
“那就说定咯!我得走了。之之姐,欢迎回到....本就属于你的生活!”
而安夏晔微笑背后另一个只有她心里知道的含义,那就是,祁杏之,幸好你离婚了,她安夏晔就多了颗反攻的棋子,拿不准的就是,她手里的这颗棋子是否能帮到她。
安夏晔的棋子就是,祁杏之的前夫,曾施。
临走前,安夏晔拿着与裙同色系的粉色丝绸手包走到了安然面前。
安然以为她反悔了,想要回家呢,于是道:“要跟我一起回家?”
安夏晔把手搭在他肩上:“没有,我就只想和你提个小小的要求。”
安然很不懂这个比自己笑了三岁的女人:“什么要求?”
“你给我安排的那个秘书,不多做评价,怎么说呢,就是....贱人一个。希望过几天我能看到一个守本分的小秘书。”
想到那个贱人秘书,安夏晔眼里流露出一抹厉色,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安然没有看清,只觉得此刻的安夏晔带了点危险的气息?
安夏晔恢复了她一贯的可爱俏皮的面容,拿着粉色丝绸绣花手包就出了酒店。
随手招了辆出租就回了家。
说到那个贱人秘书。这还得追溯到三个月以前。
三个月以前,她收到了自己父亲安跃山的信件。里面是自己母亲抑郁症确诊单,还有就是一行安跃山写的遒劲有力的字。
‘只盼女儿早日归家。’
她确实是回了家,也仅仅是那一次而已。她当面问了自己那个头发半百的父亲,自己敬爱的母亲为什么会突然得了抑郁症!而她在家里却找不到自己的母亲!后来才得知安跃山竟然把自己母亲给送到了疗养院!
天哪!只是抑郁症而已!他却亲手把自己的妻子送到疗养院关着!什么黑心啊!
当她在疗养院看到那个瘦的不成样子、一言不发的母亲时,她发誓,她一定让安跃山不好过!
失去理智的她在几天之后才慢慢清醒。她母亲,并不只是因为安跃山才抑郁的!是安然!是那个比她大三岁,却霸占住她整个家的男人!
他不是她亲哥哥,却从小就一直叫着他哥哥!恶心!私生子!
她知道自己母亲一直对安然有心梗。这次的抑郁症,肯定就是母亲的痛苦无处发泄才患上的!她整天和那一对道貌岸然的父子在一块,能好受么?心里的苦只能自己吞咽!
从那天起,安夏晔默默的发誓,一定要让安然不得安宁。
虽然表面上对安然对安跃山还是一副尊重的样子。但是,谁都不知道她的内心是疯狂的。
安跃山对于自己女儿在外住酒店一事很生气。回了国,也有家,怎么能住酒店!说出去岂不笑死人?
安夏晔很执着,她不想住回去。
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小小的计划。
安跃山听自己女儿说,她要到自家公司上班,职位是副总经理。这事让他颇感意外,现在他虽还是自家公司的董事,但所有事情都是交给安然来做的。后者对安夏晔提出的要求并没有多大异议,立马就安排了办公室和一个秘书给她。
在公司做了快三个月,安夏晔在人前的形象就是一副小女生的样子。所以很多公司的员工,尤其是女员工,在私下都最贱的骂着这个没本事无知的空降女。而安夏晔则一切都看在眼里。让她不能忍的就是自己的秘书。
怎么说呢,她还很好心的忍了她三个月,终于在前几天爆发了。
那女秘书姓周,以前安然的秘书,他派来给她了。本来以为这个周姓秘书是安然派来监视她的,没想到,她多虑了。周秘书自诩是安然身边最得力最好的秘书,没想到竟然派给了一个小萝莉当秘书?她不服气。观察了安夏晔一个月来的品行脾气,周秘书才慢慢的彰显了自己丑陋的本性。有时候当着安夏晔的面说几句酸溜溜的话,有时候交给她的任务她不做好,能和安夏晔作对的,她都做。
只是前几天,安夏晔难得去了趟公司,厕所里,她修理着她新做的发型。推门进来的是周秘书,一副很干练的样子。安夏晔没理她。但倒是那女人自己撞枪口上来了。
周秘书拿出自己的化妆包,对着镜子补妆扑粉,说:哎哟,小女生就是小女生,扶不起的阿斗,没本事还来做副总经理?
安夏晔一句话没说,直接赏了她一个耳光子。她自己的手都打的疼呢。
安夏晔阴冷着脸对周秘书说:女人,有时候眼见为虚,我安夏晔可不是好惹的人,今天一巴掌算便宜了你,这三个月,我可是忍的很辛苦呢,没想到你偏偏要自找苦吃。等着拿离职书吧。还有,要是你把这件事宣告天下,那你的死期就更近了。哎哟,脸上都有红印子了,赶紧扑点粉遮遮。
新上任的她不可能直接把人给裁了,这种伤风败俗的事还是留给安然来吧。
晚上九点多,安夏晔才回到家。楼道里的声控灯似乎是失灵了一般,根本不亮。于是她在黑暗里摸索了一番,脚上是高跟鞋,她不敢走的太快,采空楼梯可就搞笑了。
刚慢吞吞爬到了三楼,就听见身后有响声,还有微弱的光线?
说时迟那是快啊。她被撞了!
安夏晔大叫了一声。她整个人都跌坐在楼梯上了。
该死,不该穿什么拽地长裙的!黑暗里,她的高跟鞋倒是很不走运的勾住了裙摆。心想,刚买的礼服,又废了。
有点眼酸,手机的灯光直射她的眼睛。她睁不开眼。
“夏小叶?”
安夏晔听力极好,很快就分辨出了来人是谁,可不是祁杏之的前夫曾施?
“大叔!”
“你没事吧?今天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曾施一手拿手机,一手想要去扶她。
第二次了,两个人又在楼梯上撞了。上次是手机,这次倒是把人给撞翻了,不应该啊!
“没事没事,你把手机拿开点,我眼睛都睁不开了。”黑暗里,安夏晔的手被一只温暖却略粗糙的手给抓住了。
“哦哦。我扶你起来。”
曾施一把把安夏晔给扶了起来,想松手,却被女人拉的紧紧的。
“大叔,我有轻微夜盲,你拉着我走吧。”安夏晔并不是想勾引他,只是在黑暗中,她极难走路。
被一只软嫩的小手紧紧抓住,曾施一下子脸就红了,幸好黑暗里,她看不见。
一路就把她领到了四楼,虽然两手相握不到三十秒,可他不敢再继续了。
急急松开手,用手机照明,打开自己的家门。然后打开自家门口的照明灯。
可刚想说话的他,就被眼前女生的着装给怔住了。粉色抹胸长裙。妖娆的身段被勾勒出来。他撇头道:“我把灯开着,你自己上去吧。等你到家了,我再关灯。”
安夏晔看曾施眼神躲避,还脸红,只在心里笑话她。
她调皮的脱了自己的高跟鞋拿在手里扬了扬说:“谢谢大叔。我先上去了。你早点休息哦!”
耳边传来的是她赤脚与地面发出的清脆声,曾施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痒痒的。等听到钥匙声和后来的关门声。曾施才关上外面的照明灯,还有自家的防盗门。
今天曾施加班,才回来的这么晚。
竟然能遇到楼上的邻居。
她今天去参加了什么宴会吗?穿成这样?
曾施奇怪自己这么关心起一个不认识的女生来了。微皱眉,拿着内衣裤走向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