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回忆和苍白的现实(1)(1 / 1)
赵言诚顿时总结出一条该死的规律:当你认为一个人已经不可能做出更过分的行为时,她一定还会出人意料地来挑战你的忍耐力极限。
赵言诚忽然沉默下来:他站起身缓慢地走到落地窗边,若有所思地拉拢窗帘,然后又踱了回来,“毕业前那段时间我的确是追过她,既是校花又是优等生,你知道我那时候是最不受教的学生,在我面前不发抖的也只有你和云涛。”
“这倒是事实,虽然你一次也没参加过高中同学聚会,可是一谈到中学生活,话题总少不了你,毕竟你也算是个人物。”凌筱笑谑地说。
“我没抱什么希望,只差了成天跟着我的那个小跟班给她传了个话:给她三天时间考虑,要是愿意,就在星期六下自习后到校门外的台球室找我。
“那天晚上,我约了几个人去打台球,心里还是记得这件事的。我又看看四周的人,东倒西歪地站着或是倚着台球桌,个个嘴上叼着烟,说的全是些让女生听到就脸红捂耳朵的话。
“我想:看起来比花还娇嫩的人,敢来台球室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吗?就算她想来,或许还没走到门口就吓得腿软了。
“想到这个可能时,下课的铃声也响了。打完一局后我把杆子一摔,走到门口,对面校门口涌出那些规规矩矩的学生。我看到了你和推着单车的云涛,云涛把书包递给你抱着,他骑上单车,你蹦到后座上,正好往我这边望了一眼,我连忙闪身回到台球室里。”
“我记得好像是这么回事。”凌筱把冲好的绿茶给递给他,“明明就看到你在那里,等我再仔细看时,门口就没有人了。”
赵言诚接过茶杯,顺便拉她坐到身边。雾气后面的脸一如十年前昏暗灯光下的脸,抑郁而忧伤,然而他早已不是前路迷茫的少年,眼睛追寻的身影已在身边,如今探手即可触碰。
也许,当眼睛的距离转化为心上的距离,更叫人绝望无助。
“我算到你们已经走远了,才又走到门口,朝你们离开的那条路上看,再看不到你们的影子。”赵言诚揉揉额头继续往下说,“我从口袋里掏出烟,低头点火的瞬间,余光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影站在我面前。
“我抬起头,是学校男生的梦里都会出现的那张脸,还有披在肩上乌黑如瀑布的秀发,一双几乎能摄走凡人魂魄的眼睛,加上那张我身边的那些低级家伙常常说的--只要能吻到一次就死而无憾的嘴唇,也是那张嘴唇对我说:‘听说你找我。’
“她的突然出现让我愣住了。我看看她的身后,没有跟来其他人。那一刻我很佩服她的勇气。我有些不可思议地问她:‘就你一个人?’